“还放音乐啊。”顾勉抱着妮妮,逗它鼻子,“这么享受,怎么还逃了呢?” 妮妮左摇右晃,明显很高兴有人陪自己玩。 “小勉,你带妮妮到香蕉坐垫那儿。”谢如溪说。 “好。” …… 谢如溪躺在床上,单腿曲起,另一条腿乱晃,足弓压着被脚,形成弯曲的弧度。 他刚洗完澡,用平板看导出来的底片。 尽管热水舒缓疲惫,但由于长期保持一个动作,肩膀还是酸,腰也不太舒服。 “这张挺可爱的。”谢如溪自言自语,做下标记,又换了一张新的。 嗡嗡嗡——枕边的手机震动。 谢如溪瞥了眼,是薛皓的微信通话邀请。 “喂?” “哎,如溪。”薛皓笑眯眯地说,“在干嘛?没打扰你吧。” “没,玩平板。” “哦哦,是这样的。你当时定的往生塔供拜时间,是想后天上午吧?” “嗯。” “那你赶巧,园宝寺这天的名额有空缺,补上你了。” 谢如溪惊喜,“真的?” “我还能唬你?”薛皓哼笑,“上次我帮你定的时间不容易,谁料杀出拦路虎,你来不了,可惜啊,那天日子算得好。” “不过后天也不错,也有空缺。” 谢如溪有点不好意思,“抱歉,那天——” “害,没事,这玩意儿讲究缘分,随其自然嘛。你也不是赶着要干嘛,就去谈谈心,伯父伯母想必也不会怪罪。” 谢如溪沉默,轻叹一声,“你说得对。”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坐着木船,享受清风,一篇篇幻光掠影的片段,岁月悠长。 霎那间,天色可怖,魑魅魍魉在天地嚎叫,像昭示着什么。 醒来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愈发心神不宁。 出于逃避的心理,谢如溪借着身体的理由,自己劝服自己,改了个时间。 一念之间,便是新的改变。 薛皓翻了个身,翘着二郎腿,“对了,明天宁一大师交流完佛法,要从外地回来。” 谢如溪心里一动,“你确定?” “当然。”薛皓啃了一口梨,满嘴清甜,含糊地说,“呵,你要知道,我背后有什么关系!” “独家消息,童叟无欺。” 谢如溪没忍住,还是笑了,“你现在心态很好。” 薛皓一脸沧桑,“我也想不好,但我妈嫁得多,还都是这一款,我麻木了。” 薛皓父母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 他从小跟着妈妈,按道理来说,他至少有那么段时间,长期贴着单亲家庭的名片,但他没有。 在长大的过程中,薛皓从未缺失“父爱”,甚至到达一年一换的惊人速度。 他有过十三任继父,无一例外,都在离婚后,出家当了和尚。 对此,薛女士心态良好,还慢悠悠地说自己和佛有缘,佛想渡她出滚滚红尘,但她不肯,佛只好旁敲侧击地渡她曾经的枕边人。 如今薛女士只谈恋爱,不结婚,离开后的情人,也没再发生一夕之间,蓦然顿悟的情况。 “害,换个角度想,我也是有佛缘的人了。”薛皓说。 谢如溪便笑着附和,“对,你有佛缘。” “可惜啊,我和我妈一样,流连红尘,迷眼世俗。”薛皓靠在软枕上,打了个哈欠,随口问,“哎,你们上床没?那天不是说,回去就……” “上了。”谢如溪快速截下话头。 薛皓来了兴趣,整个人精神起来,“怎么样怎么样?行不行?” 谢如溪先是沉默,随后轻咳一声,“很行,各方面都很行。” “哟!”薛皓眉梢扬得高高的,“这评价高啊。” 他八卦地问:“感觉如何?初次体验成年人的世界,有没爽到?” “出乎意料地爽。”谢如溪含蓄地说,“他——一开始有点摸不着关窍,但应该有去专门学过,做了准备,后面就‘上手’了,基本上是我说哪,他就……到哪,我是半天都使不上劲儿,只能任他弄。” 他悄悄省略了一个字。 薛皓摸着下巴,“啧啧,可以啊,时间呢?” 问到这,谢如溪蹙眉,迟疑片刻,小声说:“说实话,时间久得离谱,有点不正常,我想带他去医院看看。” 薛皓气得翻白眼,这是什么话?他要遇上一个这么极品的top,半夜都能笑醒。 在这个充斥着谎言的世界,各种肌肉健身男挂小辣椒,还特么人均以秒计。 “谢如溪,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薛皓幽幽地说,“在这个无一无靠的圈子里,你懂不懂我的心酸啊??” 他叹气,说顺口溜一样,“十八岁的弟弟,堪比钻石般的年纪,脑子好、性子稳,人高器大活行脸极品,还是你喜欢的,虽然直掰弯风险大,但都这样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哈?” 谢如溪指尖挠了挠脸,“我这不是……为他身体着想。快是病,但太慢,也是病啊。” “谁说的?”薛皓冷笑。 “泌尿外科医生啊。”谢如溪说,“不信你上网查查,有说法的,病因还分器质性和功能性。” “前者发育异常,后者……”他抿唇,丧气地说,“兴奋阈值不足,换句话说,是我不够让他激动。” 薛皓无语,“你这脑子整天想东想西的……你们那晚玩了多久?” 谢如溪说了大概的时间。 薛皓自己上网查了查,不想搭理人,“得了,你也是体力好,陪他闹半宿,啧,这不好几回了嘛,又不是不能那啥。” “自从那晚,他就没主动过了,我怎么撩拨也没反应,”谢如溪卷着被子滚,慢吞吞地说:“你说,撇开其他因素,他对我是不是……” “咸吃萝卜淡操心。”薛皓算是懂谢如溪心里的小九九,“你自己想没意思,真要知道怎么回事就去问呗。” “我问不出口。” “矫情。”薛皓评价,“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人表面看着温柔雅致、感性随和,是啥都拎得清的模样,实则—— “你好歹比人家弟弟大三岁,能不能成熟点?”他说,“你真是……重度爱情病患者。” 谢如溪撇嘴,“哦。” 他听到什么声响,猛地起身,“哎,不聊了,他好像洗完澡进来……拜拜,下次聊。” 薛皓愣了愣,“拜……” 话没说完,对面已经挂断,他是好气又好笑。 真是够了,孤家寡人很心酸啊!! …… 顾勉擦着头发进房间,看到谢如溪趴在床沿,蜷缩着身子,平板的光在昏暗里闪烁,便走过去问:“看什么?” 谢如溪抬头,笑吟吟地递过去,“妮妮的照片,挑些出来精修。” “哦。”顾勉垂眸,连着翻了几张,感觉大同小异,“都挺好的。” 谢如溪不觉得,“真的吗?”他指出每张照片哪里不好,是真的觉得头疼。 “……这七张有区别吗?”顾勉疑惑,“都是连拍出来的吧,差别基本没有。” 甚至可以说,动作、神态、角度一模一样。 谢如溪斜睨了眼,“你不懂。” 顾勉:“……”好吧,他不懂。 “我替你吹头发。”谢如溪撑着手肘起来,懒懒地搭在他肩膀。 “好。” 顾勉微微弯腰,头低垂,热风筒“呜呜”的风声悬在头顶,他能感觉到头皮被指尖温柔拂过的触感,力度很轻,仿佛在他心脏轻轻挠动。 发丝逐渐蓬松,额前的湿润逐渐被清爽替代。 “好了。”谢如溪关了热风筒,两臂环住他的脖颈,脸贴脸,“小勉……” 顾勉应了一声,顺手搂过人,靠在床头,“嗯,怎么了?” “没,就喊喊你。”谢如溪眼尾弯起,指腹按了按他的眉梢,一点点往下,像在他脸庞作画。 顾勉没有抵抗,甚至闭上眼睛,由着谢如溪闹。 对方一开始还安分,慢慢的,柔软的唇贴着他的喉结,轻轻咬着,温热的气流喷洒在皮肤,沿着脖颈往上走,愈发缠绵。 谢如溪长睫落在眼睑处,像浓密的扇子,轻轻扫动。 他呼吸急促,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格外清晰。唇在对方脖颈游动,舌尖勾勒着青色血管的轨迹,撩拨不已。 “小勉……”谢如溪呢喃,寻着他的唇,送上热情的吻。 他锢住顾勉的腰,膝盖沿着脊柱磨蹭,那腿细长匀称,白腻得令人心慌,绷紧的瞬间,线条流畅漂亮,像剧毒的蟒蛇攥住猎物,势在必得地逼近,又或者暗示对方—— 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不允许逃离,否则我不高兴了,沾着毒液的尖牙将毫不留情地咬下。 顾勉垂眸,掌心摩挲他的后颈,撑住他的重量,温柔地和他的舌头嬉戏,掠过敏感的上颚处,明显感觉怀里的人呼吸紊乱,颤抖得厉害。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但是顾勉没有。 在谢如溪的卖力撩拨下,将人慢慢放倒,然后盖上被子,关灯,温柔地说。 “如溪哥,不早了,该睡觉了。”他甚至贴心地说,“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谢如溪:?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顾勉,你什么意思?” “担心你的身体。”顾勉闭着眼,冷静地说,“这种事不宜多做,起码要休息一个月。” 蘰鰻D傢ΖSHU 一个月? 谢如溪难以置信,“你疯了吧,一个月?一年才几回啊?” “第一次没控制好,你连着几天走路打颤。”顾勉淡淡地说,“以后休息多久,不好说,但这次必须一个月。” 谢如溪半天说不出话,最后,他故意说:“小勉,不会是上次太……” 他凑近,声音温温柔柔,“所以,现在不行了吧?” 常理来说,男人听不得不行,怎么也得反驳几句。 但顾勉不一样,他的反应居然是承认:“嗯,我不行。” 谢如溪:“……”好好好,非常好。 他也不说什么了,晚安就晚安咯。 谢如溪理智失控,纯粹的感性驱动情绪,心里气得要命,存心往顾勉怀里挤。几分钟后,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团火愈烧愈旺。 可没什么用,谢如溪听着顾勉的呼吸,反而愈发平缓,仿佛即将沉入梦乡。 顾勉,你可真能啊。谢如溪睡不着,心里恨恨地说,这样都能睡?不躁得慌吗? 谢如溪烦得毫无睡意,手脚乱动,浑身都不自在,最后背对着顾勉,心梗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传来轻轻的叹息。 谢如溪一僵,来不及思考,顾勉将他转了方向,两人相拥而抱。 紧接着,一个温柔的吻落在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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