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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就去，你再煮一些饺子，等会儿好咱们吃。” 在灶炉前烧火的蒋子尧站起身，先是净手，这才拿了饭盒将两碗饺子装进去，离开家门。 村里送饺子大都是打发家里十来岁的孩子去，反正离得都不远，端着碗就过去了。 不过蒋子尧家中离蒋三叔家，蒋大伯家比较远，先不说两碗饺子一个人好不好端，就是好端，等饺子送到了也就凉了。 蒋子尧先去了蒋三叔家，而后又去爷奶蒋大伯家，因着爷奶与蒋大伯并未分家，是以送一碗饺子即可。 过年了，蒋爷爷奶奶，还有蒋大伯一大家子都很是高兴，蒋爷奶还拉着蒋子尧说了一会儿话才让他走。 蒋子尧家中却是没人来送饺子的，主要是他辈分太低了，下一辈最大的就是蒋易，还是个毛头小子，更别说成家什么的了！ 到家的时候林清已经煮好三碗又两盘子饺子，他们二人肯定是吃不完的，不过有‘年年有余’的说法，饺子是要剩下一些明天吃的。 蒋子尧放好食盒和空碗，就拿了炮竹到院子里。 炮竹是在饭前放的，意思就是他们家要吃晚饭，吃饺子了！ “要放炮竹了，记得捂耳朵！”扭头跟林清说了之后，蒋子尧就点燃了引线。 炮竹声砰砰响了起来，比村中传来的要大很多，即使在自己小房子里的骨头也不住嗷嗷叫着。 点燃炮竹后，蒋子尧飞速来到厨房，看着捂了耳朵满眼都是笑意的林清，面色温柔的走过去，双手捂在对方手掌上。 林清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头去看院中的炮竹。 炮竹放好后，便是吃饺子，白白胖胖的饺子味道一点不输它的外形，可口的很，林清足足吃了一盘又小半碗。 只比蒋子尧少吃了六七个。 饭后，林清有些羞赫的看着面前光秃秃的盘子，蒋子尧则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 除夕晚上，要守岁，两人关好院门，点起了油灯，坐在火炕上，一旁的桌子还放着一些瓜子，橘子，苹果，糕点，还有之前炒制好的榛子。 长夜漫漫，古代也没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东西，两人没一会儿就抱成一团。 林清缩在蒋子尧怀中，饶有兴趣的开口追问：“后来呢，那只猴子怎么样了？” “后来，五百年后……” 蒋子尧接着给人讲起在现代家喻户晓的名著，瞧着林清听的全神贯注的模样，时不时偷个香，又在对方一声声追问中继续往下讲。 然而，故事太长，怀中又有洗的干干净净，散发着幽香的，温热又软乎乎的身子，纵使是蒋子尧先提出要讲故事的，也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后来呢，那个和尚被救出来了吗？” 听的津津有味的林清不知多少次开口询问，满脸的兴趣盎然。 “后来——”蒋子尧拉长了声音，低头吻了一下对方的脖子，笑着开口，“听了这么久，我可要收辛苦费了！” 林清被他弄得有些痒，喉间溢出清脆的笑声，也没有反驳：“那你可要记得明天还给我讲……” 这几个月时间，两人亲密次数也不少了，然而每次，林清的身子都让蒋子尧着迷，林清也从一开始的羞涩不知所措，现在慢慢学着回应。 虽然口头大胆一些，但动作上仍是很青涩，可就是这，也让蒋子尧欲罢不能，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更加激动。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砰’的一声传来，是新年到了。 “小清，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啊！” 然而，话没说完，又被人撞碎了尾音。 屋外不时有炮竹声响起，但床上的两人，无论谁都没有心思，没有留神去听了。
第144章 新年 大年初一，两人一大早就换上了林清做的新衣服，衣服通体浑白，只在领口袖口处用红线绣了些暗纹，沾一点过年的喜气。 纵使有一些红线，但看着却并不显眼，若不仔细去看，很容易被人忽略。 两人平日难得穿这样的颜色，蒋子尧相貌本就不错，此时愈发显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林清肤色一直很白，从前是病态的苍白，如今身子好了，苍白变成了莹润有光泽的白里透红，再加上他身形瘦弱，无论蒋子尧怎么喂都吃不胖，这一袭白衣在他身上，整个人愈发温润柔和。 “好看，”对于林清，蒋子尧从不吝啬夸赞，他感觉无论什么样的夸赞林清都受得起。 林清垂着眼眸，心中开心的不得了，面上却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你也是。” 蒋子尧不由吻了下对方的额头，林清今日头上带了一根青色发带，还有他给对方买的玉簪，腻在屋里这么久，难得见林清有这样的打扮，他瞧着也是有几分惊艳。 没给两人太多腻歪的时间，今日上午也不能闲着。 两人先是吃了早饭，饭前放了炮竹，随后便拿上一些馒头饺子，还有前几天炸制的东西，以及纸钱，便锁了门便去了村西的坟地。 大年初一，是要拜祭先人的，村里人去世后大都埋在这里，一路上两人遇到不少同来祭拜的人。 这次祭拜，不仅是祭拜蒋父蒋母，还有蒋家其他沾亲带故，已经去世的亲戚长辈。 两人来到的时候，蒋父蒋母坟前已经有烧成灰的纸钱了。 “可能是大哥二哥他们来过了，”蒋子尧一边跟林清说着，一边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摆好。 纸钱烧起来后，两人后退几步磕了三个头。 祭拜过后，两人走在下山的路上，小路很窄，周边都是薄薄的积雪，光秃秃的树木熟悉又陌生。 蒋子尧想起他穿越过来第一天，跟林清一同过来的场景，那时林清身子还没好，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 那时候他还未对这人产生如现在一般的情意，只因着责任和对方的容貌，性情，气质等等很符合他的心意，才有了与人好好相处的想法，之后的相处中更是让他坚定了这人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如今，看着林清轻松的走下山，再没有之前病弱，苍白的模样，心中陡然生出一种‘将人养的很好’的自豪感。 回到家，两人便带了些水果和糕点，备好铜板，再次出门拜年去了。 先去的是蒋大伯家，蒋爷爷奶奶都在，自是要最先给长辈拜年的，不出蒋子尧所料，蒋三叔一家子也在。 蒋大伯家院子贴了春联和窗花，几个孩童正穿着新衣在院内玩耍嬉戏，热闹的很。堂屋内也是坐满了人。 一看到他们过来，大伯娘赶忙叫了院子里的几个孩子进屋，人已经到齐，就可以拜年了。 过年要向长辈磕头说祝福，小辈孩童有压岁钱可收。 蒋子尧现已成婚，他和林清的压岁钱自是没有了的，相反，作为蒋易四人的叔叔叔麽，今日可是要‘大出血’了。 村子里压岁钱一般是六个，八个，九个铜板，若是家中富裕些的，也会多给几个，总归是个吉利数字，但若是两方互相都有子嗣，那两方孩童压岁钱总数都要差不多才好。 压岁钱就交给林清保管，这时候一看蒋易几人在地上磕头，赶忙将压岁钱一一递了过去。 两人商量好的一人给十二文，一年有十二个月，一日有十二个时辰，又有十二生肖，十二这个数字也是吉利的。 几个孩子拜完年，一个个看着手中铜板，都咧开嘴笑了起来。 要说起来，过年就数孩子最开心了，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就够他们开心的了，即便有什么烦恼，也大都一会儿就抛在脑后。 蒋大嫂站在林清身边，捂着嘴笑着开口：“今年你们破费了，等什么时候你也添个孩子，到时候咱们有来有往才是！” 冷不丁听到蒋大嫂催孩子，林清眨了眨眼，不由想起之前林母说的话，又扭头看向正跟蒋家长辈聊天的蒋子尧，含糊开口：“再看吧……” 这么说着，林清脑子里也在纠结，他到底要不要找个时间去找王大夫看看呢？上次见王大夫还是刚搬家的时候，之后天气冷，一直窝在家里，就没再见过了。 可是……林清还是挺喜欢现在跟蒋子尧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的。 他自小懂事，多为他人着想，这段日子可以说处处被人宠着，不用再顾忌什么，还有对方时刻为自己着想。 这么想着，林清不由再次看向蒋子尧，这次直接对上了对方含笑而又温柔的目光。 大庭广众下的，林清默默低下了头，说起来，许是两间主屋火炕烧的太热了，连带着堂屋的温度也高了不少，弄的他身上都有些发烫。 不过这么温柔，这么好的蒋子尧，一想到要把他对自己的好分给别人，哪怕那个人是他们的孩子呢，林清心底也有一点不太清愿。 在蒋大伯家呆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告辞出门，一路上能听到村里不少孩童清脆嬉戏的笑声，家家户户门上都贴了红纸春联，喜气得很。 回到家后，林清一把扯住蒋子尧的手，眯起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开口：“昨夜说好今日接着给我讲故事的！” 今日是初一，过年这几天是不许忙着的，忙了一年，正是要好好歇息的时候，他们上午拜完年后，时间就可以自行安排了。 “好好好，接着给你讲……”蒋子尧故作无奈，又很快在对方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咱们拿些瓜果出来边晒太阳边给你讲。” 今日天气虽不如昨日，但太阳晒到身上还是有一股暖意的，多晒太阳对身体还是有好处的，总不能一直闷在屋子里不是。 昨夜放在炕上的桌子上炒的南瓜子，橘子，糕点和柿饼被两人拿出，当作零嘴。接着，两人找了个有太阳没风的地方，蒋子尧就开始讲了起来。 不知何时，骨头也趴在两人身旁，炯炯有神的看着他们，仿佛也能听懂似的，身后的尾巴一摇一摇的。 林清是个好听众，专心致志，聚精会神的听讲不说，看蒋子尧说了有一会儿，还会剥个橘子塞到对方嘴里，糕点什么的也断断续续有在投喂。 弄得一旁的骨头很是羡慕，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最后叼着林清扔过去的一小块柿饼吃了好久。 不多时，就到了午饭时间，两人热了些馒头包子和炸制的鸡鱼，红薯丸子和苹果，还另外炒了份青菜。 过年就有这点好处，吃食都是现成的，只热一下即可，即使炒的有青菜，也不怎么费功夫。 饭后，林清拉着蒋子尧继续坐在刚刚讲故事的桌子前，一脸期待。 虽然蒋子尧很想抱着人睡个午觉，但这会儿看着他也不忍拒绝。 “咳，”蒋子尧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继续开讲时，就见一旁的骨头朝着门口汪汪叫了起来，与此同时，村长柳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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