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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房子打扫完，两人身上都有些疲累，他们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腊月二十五，他们村子人这天都会互相约着在河里捕鱼，养几天到新年来临时待客。 一大早，蒋子尧两人穿的厚厚实实的来到村口的河边，河流上已经冻了一层厚厚的冰，不少村里人选了不同的地方，正在凿冰洞，好撒网捕鱼。 远远看去，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人在忙碌，在河面排成长长一排，往更远处延伸。 “大伯！”蒋子尧眼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的蒋大伯，他们几家往年都是一起捕鱼的，捕完鱼后再分，几家向来和气，多点少点的并不会计较。 今年也不例外，蒋大伯旁边正是蒋子尧这辈子的兄弟三人，还有蒋大嫂，人小但机灵的蒋易也在。 如今快到年关，蒋三叔还在镇上卖肉，越是这个时候，生意越好，一般都是要卖到二十九或者年三十才歇几天。 “来得正好，我看前边有个位置就很不错，走，我们过去瞧瞧。” 说话的是蒋大伯，面上神采奕奕，精神的很，一看就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蒋大伯这辈子捕鱼次数不少，眼光也比他们年轻人好些。众人听了自是同意，便往一同往那处走去。 “我就知道你得来，这大冬天的，老在家里也闷得慌，那几个调皮捣蛋的哎……” 蒋大嫂说着，就摇了摇头，他在家也是闷得慌，这不，一听说要捕鱼，想着蒋子尧指不定得带林清出来透透气，干脆也一块来了。 果真，他是一点也没猜错，这时候见了，面上松快许多，一句一句说了起来。 林清也是有段时间没见蒋大嫂了，冬日天冷，蒋大嫂最小的孩子才三岁，自然不怎么出门，林清这个冬天也比往常更忙碌些，也更充实些，没怎么出去。 这时候，两人在几人身后落下几步，低声说着悄悄话。 蒋大伯看中的位置离人群稍远些，几人到了之后就开始凿冰，这时候凿冰都是用锄头和铁锨。五个大男人一块弄，不多时就凿出一个半米左右的冰洞。 河面上的冰足足有接近半米这么厚，将凿出来的冰堆在一旁，就开始撒渔网。 这渔网也是蒋大伯家的，听他说他小的时候河里的鱼有不少，一开始都是下河自己捉，后来被村里的人吃的慢慢少了，不好捉了，就买了这渔网捕鱼。 虽说鱼比较腥，不太好处理，吃的时候也都是刺，但好歹是肉，村里人还是比较热衷的。 这渔网也是能用很久的东西，有些人家为了吃到鱼，也舍得买。 之前蒋子尧在村子里教村人做火炕，村里人塞给他的鱼就是用渔网捉的，后来被他跟林清做成了水煮鱼，红烧鱼，鱼切块炸着吃，闷着吃，鱼肉火锅，鱼汤…… 因为家里调料比较齐全，虽说不如现代调料种类多，但吃起来也很是鲜美。 现下想起来，都觉唇齿留香，有几天没吃到鱼了，竟还有些想念。 渔网撒下去了，剩下的就是等，一般要等上一天一夜才能将渔网收上来。不过冬日里比其他时候更容易捕到鱼，这段时间村里捕鱼的人也少，算是给它们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 因此，每年的腊月二十五，基本都是一大早撒网，最迟临近黑夜收网，若是捕到的鱼不满意，或者想多捕些，等收网后再撒一次网，明日再收的也有。 几人在一旁挖出来堆积到一起的冰堆上做了个记号后，便朝村头走去。 村头此时也聚集了不少人，今年有火炕在，大家都好久没出来了，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在村头火热朝天的聊了起来。 蒋子尧看向跟蒋大嫂聊的正欢的林清，林清心有灵犀般察觉到他的目光，扭头向他看去，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相视而笑。 蒋子尧现在也算是村里的‘名人’，刚站到这儿没多久，就有人过来搭话。 他就讲头转回来，回上几句。 林清也转过头，就看到蒋大嫂脸上打趣的笑容，面上不由一红，又若无其事的跟蒋大嫂继续谈论起来。 远远的，蒋子尧一抬头就看到几个人影从自家房子旁边走过，朝前山的方向走去。 “这是……村里的许叔？”蒋子尧眯了眯眼睛，迟疑开口。
第137章 满载 蒋子尧有原身的记忆，对村里的人也都是认识的，虽离得有些远，但他眼神不错，也能看清。 “嗯嗯，是他，还有……”正在跟小伙伴玩儿的蒋易不知何时来到蒋子尧身旁，把其他四个人也都说了出来。 “这么冷的天，他们去山上干什么？”蒋子尧有些奇怪，如今山上被积雪覆盖，虽说这几日天气好，积雪正在融化，但还是有的。 这时候山上没有野菜野果，柴火也都是湿的，何况村里人应当是都不缺柴火的，家家户户在冬天到来之前柴火都是拾够了的。 村里大部分人家，家中柴火堆的都够好几年烧的了。即使建了火炕，也不会说缺柴火烧。 “三叔，这个我知道，他们上山打猎去了呗！”蒋易往那边瞅了一眼，立即跟蒋子尧分享着自己刚从小伙伴那里得知的消息。 蒋子尧有些惊讶：“打猎？” 听到这个话，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山上的白虎一家四口，还有之前遇到的野猪，自己藏匿气息远远看到的棕熊，以及在深山中受到惊吓奔跑的鹿群。 虽说他没看到捕鹿的是什么，但想来也是什么危险的野兽吧。 那问题就来了，这些人不过是最普通的农户，不像他有异能，也不像这时候的官兵习过武，哪怕正值壮年，身强体壮，一旦遇到野兽恐怕后果难料。 ——虽然叫人家许叔，但这是因为人家辈分高，年龄不过刚刚而立之年。 听到他说话的蒋易点点头，又朝蒋子尧身边靠了靠，蒋子尧会意，身子弯了弯。就听蒋易低声开口。 “三叔，我听虎子说他们都去好几次了，打了好多山鸡和兔子呢！虎子还说他爹年后也想找人去呢！” 说着，蒋易皱着眉，嘴一撅，整张脸耷拉下来，“奶奶说山上很危险，我跟虎子说不要去，他说许爷爷他们去了一点事都没有，还生我的气呢。” 蒋易还记得自家奶奶说三叔是因为林清叔麽才安全下山的，山里危险的很，他记得很牢，可是虎子说的话也是事实。 虎子还说山又不是他三叔家的，谁想去都能去，他管不着，两人不欢而散，他这才想找唯一进过山的蒋子尧问问。 “三叔，你进过山，山里是不是很危险？” “那是自然，”蒋子尧严肃开口，像蒋易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奇心很重，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他若是露出哪怕一点点深山不危险的想法，恐怕这孩子都有可能进山瞅瞅。 旁人的事情蒋子尧管不着，既然现在村里有人进山，还平安猎到东西回来，他这时候跟村里人说山里危险不要去，恐怕那些人还会以为他是不想让大家过好日子呢！ 这种吃力不讨好，还极有可能激起村人心中愤懑的事，蒋子尧并不打算干。 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好，但他也不是谁的父母，那些人也都是成年人了，村里一直都有深山很危险的说法，他们既然这么做了，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蒋子尧能做的，最多也就是遇上了能帮就帮一把，当然这个帮忙肯定还是在不威胁自身，不暴露异能的情况下。 不过现在蒋易既然这么问了，毕竟是亲侄子，他肯定得将人忽悠，啊不，是跟人说清楚深山到底有多危险，好打消对方哪怕还没出现，日后可能会出现的念头。 “上次三叔扛回来的野猪你看到了吧？那么大一只，还有獠牙，它跑起来也是很快的，若是遇到了被咬伤一口，肯定得缺胳膊少腿的，而且野猪还吃肉，像你这种小孩子细皮嫩肉的……” “山上还有这么大的黑熊……一掌下去就能把你拍成烂泥……” 这边蒋子尧正给蒋易比划，边说着黑熊的威力，直把人脸色都给说白了。 “三叔，你老是说我干什么，我可没想上山。”蒋易死命摇着头，平常听故事就够了，这下还来个身临其境，总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我，我去找虎子说说！”说着，蒋易急匆匆跑了，虽然跟虎子闹了别扭，但是两人毕竟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现在听蒋子尧说了这些，他知道虎子有多喜欢他爹，可不想让他爹也遇到这种事。 看着被吓跑的人，蒋子尧突然察觉到了逗弄孩子的乐趣，心情很是愉快，面上也露出一个很是灿烂的笑容来。 一旁跟蒋大嫂说话的林清，在蒋易刚过来时就注意到了，这时候见蒋子尧跟蒋易竟然聊的这么开心，又想起林母说的子嗣方面的问题，心里不由一动。 他很相信蒋子尧说的话，不过这会儿看着对方这么开心…… 这边蒋子尧笑过后就朝着林清走去。 “大嫂，我跟小清去冰洞看看，若洞口冻上了也好处理一下。” 这也是这么多人聚集在村口的另一个原因了，若洞口没上冻，鱼儿为了呼吸新鲜空气会往这边来，若上冻了，来的鱼就要少一些，而且到时候收网也不好收。 “去吧去吧。”看两个小两口一起行动，蒋大嫂也是笑呵呵的，他对林清印象极好，这会儿看着两人感情好，心情也十分不错。 周围人多，蒋子尧不便拉林清的衣袖，只走的远了些，才朝林清兴致勃勃开口：“走，咱们试试用…术法捉鱼！” 在蒋子尧往这边走的时候，林清心里的那点别的念头就抛到一边，现在一听，他也来了兴致：“还能这样吗？” “试试就知道了。”说着，两人小心翼翼上了冰面，若是动作太大恐怕惊动下面的鱼，因此，他们很是小心。 不一会儿就来到刚刚凿开的冰洞处，洞口果然有一层薄冰，蒋子尧蹲下身子，小心清理着，林清也想帮忙，但蒋子尧没让。 虽说林清喝了中药，身子也调理的差不多了，但还是很瘦，这段时间他们也没好吃好吃的，都没养上几两肉的样子。 又是这么冷的冰，蒋子尧可舍不得他碰，哪怕不是用手直接接触呢。 很快，那一层薄冰就清理完了，林清目不转睛的盯着蒋子尧的手，想看看他是怎么捉鱼的。 在林清的想法里，应该是蒋子尧直接催生藤蔓下去，没想到对方只是伸手在冰水里拨了拨。 “这么冷，别碰。” 刚刚清理冰时也没见蒋子尧把手伸下去，这会儿一看，林清就赶忙拉住了对方泡在水里的手，怕惊扰到鱼，他特意压低了声音：“这是干什么？” “没事，我手不冷。”看得出对方担心自己，蒋子尧不由勾了勾唇角，还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握了握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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