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大道:“黄二,去叫老大。” 黄二不敢,不满道:“你怎么不去。” 三人就谁去叫醒老大这一事上争执了许久后,统一决定等老大自然醒。 毕竟或许昨晚累了一整晚,得多睡会。 他们坐在客栈大厅内点了壶酒,还没开始喝,牛四匆匆跑了下来,问道:“你们看到大嫂没?” “没有。”三人整齐划一道,听出牛四话里的惶急,问了句:“出什么事了吗?” 牛四声音颤抖:“大嫂不见了!” 这一声如石破天惊,惊起千层浪,四人脸色大变,立马拿上武器沿街寻找。 要知道肖倾在此时算个瞎子,甚至比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都不如,而且他还是个灵海废了的人,要是遇上什么,想都不敢想。 走廊尽头,陆谨之蹲下.身拾起遗落在地上的草织,皱着眉感应了片刻残留在上面的气息,翻开窗径直跳了下去。 - 阴暗发霉的一间石屋内,肖倾双手反剪着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一团白布,他自昏迷中醒来,茫然地看着眼前无际黑暗,心脏狂跳。 系统在肖倾脑海里道:【宿主放心,这个世界上只有主角能杀死您,如果您不幸死在配角手上,我会给您换具身体重新开始。】 肖倾气得头顶冒烟:“我不想换身体!” 在这方面,系统不太理解:【为什么?】 肖倾没再理它,挣扎着想松开手腕上的绳子,可是他反抗得越激烈,那绳子缠得就越紧,最后手腕被生生勒出血痕,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腐朽的味道。 黑暗压抑、死寂。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一人走了进来,拍了下肖倾的脸,喑哑地笑着道:“果然是你。” 肖倾抬眼看向黑暗,想要根据声音描绘出面前之人的模样。 接下来,那人嗓音一变,问道:“现在,想起我了吗?我的乖徒儿。” 肖倾:“!!!” 是孟韫! 他果然没死! 对方咳嗽了一阵后,拿开堵在肖倾嘴里的帕子,阴沉道:“你有什么想说的没?” 肖倾吸了口气,冷声嘲讽:“你怎么还没死?活着污染这个世界不觉得羞愧吗?” 啪地一声,孟韫扇了肖倾一巴掌,尔后又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亲肖倾红肿的那边侧脸,咯咯地笑:“我等着你陪我一起死呢,跟我一起堕落啊,一起腐烂到坟墓里吧,子倾。” 那一声子倾叫得肖倾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他侧过头极力躲开孟韫的触碰,恶心得想吐:“你为什么知道是我?” 孟韫一边脱肖倾的衣服,一边蹭着他道:“你十五岁我就带着你,对你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没人会比我更了解你的味道。” “师父很想你,跟师父做好不好?你曾经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忤逆我。” 肖倾恼怒地踹了他命根子一脚,挣扎地太猛烈,连人带椅子摔在了地上,他摔得头晕目眩,喘了会气,同时在脑海问系统:“你不是掩盖了我的气息吗?为什么还会被人认出?” 系统尴尬道:【为了节省能量,我的掩盖阵法只针对人,而孟韫现在,应该不算是人了。】 肖倾:“......” 孟韫覆了上来,捏着肖倾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阴笑着问:“想什么呢,这时候都在走神?” 肖倾决定拖延时间制造逃跑的时机:“我在想,你究竟是怎么从棺材里消失的。” 孟韫倒是有兴致回答肖倾,或许其中还包括几分想炫耀他很机智的原因:“上清门主印可不止一个。” 孟韫喑哑的嗓音如同毒蛇在肖倾耳边吐着杏子:“自从我发现走火入魔后,就开始寻找调理的办法,于是我找到了,夺去别人的灵海可以滋养我,可是若上元大陆大范围出现灵海被夺的现象,最后必然会调查到我身上。” 肖倾接道:“所以你假死,趁机到蛮荒之地抢别人的灵海?” 孟韫哈哈大笑了起来:“假死?我差点被你的好师侄杀死!” 孟韫很快将肖倾的外袍褪到了他肘弯,但是里衣的结打得有点死,他弄了半天也没弄开,干脆直接将里衣撕烂了,肖倾面色一冷,跟系统道:“有没有弄死孟韫的道具?” 系统很快就回复了他:【有能保护自己的道具,需要一千点读者满意值。】 肖倾啧了一声,干脆道:“兑换。” 孟韫依然在森冷道:“那小子真是看不出,表面一副无害,心里毒着呢,呵呵,子倾啊,你可别被那小子吃干抹净还帮着人家数钱。” 肖倾哼了声:“关你屁事。” 系统很快将道具发送给他,是暂时性恢复灵力的法术。 道具加身后,肖倾感觉磅礴的力量回归身体,脑海出现一刻钟的倒计时。 孟韫没察觉到肖倾的变化,正要俯身去亲他,肖倾忽然崩碎了手腕上的绳子,手指如勾,桎梏住了孟韫的脖颈。 他翻身将孟韫压在身下,一拳携着凌冽的劲风打向孟韫的太阳穴,顷刻间孟韫哑了声。 肖倾勾着一边嘴唇,邪魅冷笑:“教你个道理,反派死于话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羡;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尘;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4887188+2;若影+1、素丝+1; 日常感谢所有追更的小可爱,谢谢你们!
第95章 肖倾打人手特毒, 秉着往死里打的态度,揪着孟韫的头往地上撞,一下接着一下, 砰砰声在黑暗中异常清晰。 孟韫吞噬了那么多强者的灵海后, 修为深不可测, 缓过那一阵后,立刻开始反击。 战况激烈, 两人灵力相撞,狂风平地而起, 打得房子都塌陷半边, 肖倾呛了几口腾起的灰尘,旋身往后避开迎面袭来的风刃, 落在地上后滑了几米远, 堪堪稳住身形。 此时肖倾处于下风,面对如今半人半煞的孟韫, 明显有些不对付。 又是一招袭来,肖倾召出妄念撑剑为伞,以伞面做盾将那一击化解,随即挥开伞剑, 一掌击出, 孟韫反应不能, 硬生生受了。 肖倾衣衫凌乱,发丝散乱在背后,美得惊心动魄, 他凛目朝孟韫扫去,手腕一动,伞剑收拢成剑,正要趁机一剑刺穿孟韫的心脏,咫尺间时,面前的气息忽然消失,孟韫鬼魅般凭空出现在肖倾身后,一掌重击在肖倾后心。 肖倾喷出一口血,砸向另一面还完好的墙,撞得整面墙都轰然塌陷了。 肖倾撑着地想爬起来,刚撑起身子,孟韫便瞬移而来,一脚踩在他背后,眯着狭长的眼睛道:“乖徒儿,不是都成废人了么?脾气怎么还这么暴呢?” 肖倾被踩回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孟韫板着他的下颌将他抬起头,阴冷的目光似乎在打量黑暗中看不见的物品:“怎么?你雌伏在陆谨之身下的时候,也是这个模样?” 肖倾咬牙迸出一个字:“滚!” 孟韫癫狂地大笑着,捏着肖倾的下巴将他整个人都拧了起来:“老子养了你七年,都没把你养熟,那个小狼崽才认识你几年?” 他恶狠狠道:“啊?你回答我!” 蓦地,遮天蔽日的魔化纸鹤从肖倾袖中涌出,肖倾勾着笑森然道:“就凭你恶心死我了!” 魔鹤尽数袭向孟韫,孟韫不得不将肖倾甩开,肖倾在半空中后翻一圈后落地倒滑几步站稳,同时数千银丝尽出,向孟韫缠去。 可如今的孟韫已今非昔比,强得不敢想象,不过顷刻间便化解了肖倾所有招式,一股巨力以不可阻挡之势袭向肖倾! 避无可避,肖倾被击飞出去,撞飞在地上摩擦了好几米远。 肋骨像是都撞断了,浑身剧烈疼痛着,鲜血从额角蜿蜒流下,肖倾撑着地面,却又跌了回去。 倒计时归零。 孟韫阴冷地大笑,他同样受了不轻的伤,此时一瘸一拐正要走过去,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尤老大的声音响起:“老大,陆谨之闯进来了!” 孟韫的意识力扫过地上伏着的肖倾,眼角透着一股狠劲,他啐了口血沫,冷冷道:“现在还不是跟他对上的时候,我们走!” - 陆谨之进来这间已经轰塌成废墟的屋子里,意识力扫荡而去,感知到一股轻微的呼吸声,几不可闻,已是强弩之末。 肖倾浑身都是血,身下淌了大片鲜红,发丝都被凝成了一缕缕,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他面前,肖倾勉强抬了下眼皮,声如蚊呐:“陆谨之?” 陆谨之嗤了一声,一只手穿过肖倾的腋下将他抱了起来,嘲讽道:“还没死呢?” 肖倾毫不理会陆谨之话里的讥讽,软绵绵的腿勉强站立着,手臂勾着陆谨之的脖子,忽然笑了起来:“舍不得死。” 陆谨之眉宇阴厉,脱下外袍裹在肖倾身上,嗤道:“闭嘴。”尔后一勾肖倾的膝弯,将他横抱起,大步走了出去。 肖倾靠在他结实温暖的怀抱里,浑浑噩噩昏睡了过去。 嘴角犹带着笑。 低声呓语着:“陆谨之,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总会喜欢上我。” 睡梦里,心脏也疼得瑟缩。 - 原本前往太虚海的时间延后,肖倾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浑身的伤才恢复,这次之后,他的身体更加虚弱,连稍大的风都不能吹。 这期间,四位小弟鞍前马后地照顾他,精心养着,直到肖倾能下床那天,他们热烈欢呼并借此开了一坛烈酒庆祝。 这日,陆谨之从外归来,站在肖倾床榻前,低声道:“我要去太虚海了。” 宿醉才醒的肖倾说:“我陪你去。” 陆谨之的意识力将他从头扫到了脚,讽刺道:“跟着我一起给我添麻烦?” 肖倾:“......” 过了会,陆谨之道:“太虚海很危险,我保不住你,你就待在这里,有虎大他们照看着你,比跟着我强。” 等陆谨之走后,肖倾默默收拾好包袱,趁虎大等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溜了去跟上陆谨之。 肖倾如今看不到,只能靠系统提醒走哪边。他身材实在是太过消瘦了,身上披的遮风斗篷将他整个人从头罩到脚,肖倾担心陆谨之发现,连咳嗽的声音都压得很低。 出了百鬼夜市,往东方走,一路都是看不见的荆棘,时不时划伤肖倾的脚腕,肖倾趁陆谨之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撕了些衣料将脚腕裹了个严实。 他跟着陆谨之,至少能在陆谨之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用门主印将他送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如此走了许久的时间,这段日子里,肖倾连睡觉都不敢睡熟,生怕一醒来就再也找不到陆谨之,这样一直到太虚海前,肖倾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他努力睁着眼不想让自己睡过去,可是沉重的眼皮依然无可阻挡地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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