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上开源节流,休养生息、劝课农桑,改革税制、轻徭薄赋,推行一条鞭及摊丁入亩法,土地租制分省实行统一管理,全面减轻农民负担;建立健全土地管理及粮食储备制度,大力兴建农田水利交通基础设施,工部设有司研制推广农耕机械、培育良种、改良地力;大力发展工商业,首次创立国有工坊,鼓励无地农民、无业游民成为产业工人,首次立法保障妇女劳动权益,设立女子工坊;朝廷出资兴修店铺,收取租赁管理费用,提升消费环境,加强消费者权益保护,丰富消费业态,商品经济空前繁荣。 军事上防守兼备,重整军务边防,开设军事院校,改革军户制度,保障军户权力,畅通晋升渠道,提升官军战斗力;建立水师,开创巡航护航制度,收复屯门及满剌加,大量向澎湖、满剌加等地移民;重创倭寇,基本扫除倭寇对沿海地区威胁;整顿西北边防,反守为攻,击败俺答汗数次进攻,移民戍边、修建城墙、重开边境贸易,为其子朱载垠收复河套地区、重建朵颜三卫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对西藏、东北、西南地区继续保持羁縻政策,与各民族融洽相处,但也注重通过商贸、货币等经济方式加强对边境的控制。 外交上积极进取,逐步恢复元朝设置的所有巡检司,设有司专门经营海运,大量建造商船,贸易范围远达欧洲全境、美洲大陆;与友好国家互派使节、开展贸易,并首次与琉球、高丽常态化互驻使节;打赢对安南自卫反击战,加强边境基础设施建设,威慑东南亚诸国,等到朱载垠时,大明得以收复安南、接受暹罗缅甸等国朝贡。 文化上开放包容,鼓励百花齐放,不再一味提倡程朱理学,对心学推崇备至;大力扶持科学研究,在海店地区建成第一个高等学府燕京学院,内库出资设奖表彰发明创造;繁荣文化事业文化产业,书画院、匠作坊群星闪耀,产生了大量传世之作;鼓励民间出版,后世四大名著有其二都在本朝出版。 宗族事务上推恩削藩,所有宗室降等袭爵,超过五代便不再享受朝廷禄米,除去军事政治权利,放松对宗室管制,宗室亦可经商科举从军;严管勋贵外戚,一律降等袭爵;所有宗室勋贵,鱼肉百姓、横行乡里者,削藩降罪。对朝廷众臣一视同仁,即使对宠信异常的锦衣卫指挥使崔骥征一族,都多有约束,未有明显偏私,终其一朝,未有宠臣权宦横行于世。 个人生活上俭朴奉公,奉孝宗武宗旨意,一生不曾立后纳妃,除去嗣子朱载垠未有子嗣。性情宽仁和善,律己甚严,爱好书画、手工,中晚年对西方科学产生兴趣,有大量诗作、画作、实验手稿流传于世。 因推行改革,触犯既得利益者,朱厚炜一生经历过数次刺杀,行刺者或为宦官、或为宗室、或为外戚,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巡查黄河堤坝时被宦官推入黄河,幸得大太监丘聚以死相救,才平安无恙。 兴和三十年元月,朱厚炜禅位于监国皇太子朱载垠,后微服游历全国。景耀八年七月十九日,于湖州祭扫亡母时遇刺身亡,享年六十五岁,庙号明宗,谥号应天法道贞纯肃哲圣明仁孝至公信毅烈皇帝,葬于明陵。 ——正文完—— 【番外卷】 番外一:大明天子日常(上) 兴和七年,更鼓敲了四下。 朱厚炜缓缓睁开双眼,伸手触摸了身旁温度,方悄无声息地起身更衣。 “今日是大朝会?”枕边人声音闷闷的。 朱厚炜整理好衣衫,俯身温声道:“你昨夜回来得甚晚,还是再歇一会。” “我听闻今日朝会有议程事关锦衣卫,刘指挥病得厉害,前日还惊厥了过去,那只有我去了。” 边说边有内侍送来朝服,崔骥征按了按额心,开始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朱厚炜看了看天光,惆怅道:“可惜今天不能送载垠去北书堂了。” “若是散朝早,去接他也不迟。”崔骥征不论穿脱衣裳都是极快,转眼间已将繁复的斗鱼服穿戴齐整,“我看六科排出来的日程,今日早朝得到午时?” “和你有关的是前三个议程,之后的你若无兴趣,可以先走。” 崔骥征伸手将他领口理好,“再看吧,不过你得多用些,上朝可是个体力活。” 朱厚炜一笑,执了他的手往外间去。 皇帝尚俭,早膳也颇为简单,不过两碗素面、两笼点心,崔骥征没过一会便用好了,起身伸了个懒腰,“昨夜宿卫禁宫,臣还得去敲个章点个卯,先行一步。” “待会见。”朱厚炜拉过他,在他面上留了个告别吻。 崔骥征笑着回吻,出了养心殿,又是那个鬼见愁的锦衣卫二号头目。 如今大明的朝会已颇为正规,每次开会前都会排好议程,除去不得不从头听到尾的阁老和翰林们,其余人等可卡着时间来,事情议完了便走,大大节省了时间、提升了效率。 正如今日的朝会,司礼监秉笔太监丘聚高声唱喏,“议程一,司礼监掌印太监、提督团营太监张永奏团营营务废弛。” 张永上前奏陈:“十二团营官军,原额十万零七千,今只有五万五千四百,马原额十五万零二百,今只有一万九千三百余匹,且其中病疲瘦瘠过半。乞请勾解酌替补汰老弱,以壮军威;发草场椿棚等银买补马匹,拨给官军。仍申严克减草料顾借盗失之罪,以饬马政。” 朱厚炜点头,看向内阁及兵部,“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皆无异议,朱厚炜便道:“准,下兵部议行。” 兵部领命。 丘聚又高声道:“议程二,湖广都御史朱廷声奏陈,赎罪与收赎钱钞则例。” 朱厚炜淡淡道:“不必议了,倘若花钱便能脱罪,那要国法作甚?此人荒唐,着下旨申饬。” “议程三,左柱国、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内阁首辅杨廷和陈疏以老病乞休。” 朱厚炜目光投向下首须发皆白的杨廷和,“朕虽不舍,但杨阁老劳苦功高,很该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准。” 杨廷和面色沉静,上前谢恩。 朱厚炜道,“内阁首辅的人选,凡在京四品以上、地方三品以上大员皆可推选。这段时日,仍请杨阁老兼任。” 杨廷和领命,又听朱厚炜道:“明日朕设小宴,谢过阁老这些年辅佐之恩,还请阁老赏光。” 杨廷和并不意外——当今圣上极重旧情,从文官到厂卫,若是致仕,他定然会从内库出银子,自掏腰包设一小宴,留京的,逢年过节必有赏赐,关系亲近如牟斌费宏的,时不时还会被召入宫中叙话,回乡的,则会着当地巡抚多加照拂;至于年老体衰的,每月都会遣太医前去探看,病重时甚至会安排太医驻府,前年病逝的靳贵,病时皇帝先后驾临府上三次,更曾亲临葬礼举哀,御笔墓志铭,哀荣到了极致。 四朝老臣,两朝首辅,杨廷和恩赏可以想见。 朱厚炜的目光沉沉地投向朝堂前列,两位先帝留下的老臣渐渐老迈,纷纷淡出朝堂,这些年,自己也尽量不被历史的固有印象禁锢,注入了不少新鲜血液——老臣杨一清进入内阁参赞机务,排序仅次于杨廷和,如今因兵部尚书王琼仍在海疆,由他代理西北边事;张璁原先被任为户部尚书,在全国推行一条鞭法,去年因嫉贤妒能和党争,被贬去南京户部,但仍命其主推南直隶田事;自屯门海战后,朱厚炜将行政区划略作调整,将广东承宣布政使司的辖境拓展到后世的广东、广西、海南、港澳全境,并由新建伯王守仁总督兼巡抚。兴许朱厚炜治下政治清明,百姓也过得去,原本隔三差五的起义几乎绝迹,加上皇帝知人善用、恩遇颇重,王守仁晚年既无那般奔忙、又无郁结在心,身子倒是好了许多,而由于皇帝推崇心学,不论门生著述,均有增无已,更有不少功夫巩固海防。 想到海防,朱厚炜又是一阵心烦,端起茶盏牛饮一口,又看了好几眼肃立阶下的崔骥征,方顺下这口气。 丘聚多有眼色,“议程四,吏部尚书方献夫奏陈,请废止外戚世袭。”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知晓内情的自然明白是英宗孝庄睿皇后的外家安昌伯争爵之事,只是为了这件事将所有外戚的封爵废除…… 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须知孝宗武宗时,均有驸马封侯,谁人不知崔骥征曾为天子伴读,不论宁王兴王之乱都曾立有大功,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先前曾有人上疏,请封驸马都尉崔元侯爵,皇帝态度暧昧、留中不发,也不知圣意究竟如何。 朱厚炜翻了翻奏折,笑道,“这折子说的好,外戚之家,御之有法,则胤嗣绵延;待之过优,则门祚衰绝……” 崔骥征上前一步,“臣以为方尚书所言极是,且皇祖定制,公侯重爵,止许加之军功。如今封爵日滥,以至爵赏无章,转相承袭,禄米岁增,国何由供?故而外戚之封,出于私情而害国,请陛下严责钱氏,并废外戚爵。” “好!好!好!”朱厚炜笑道,“崔同知公忠体国之心,实为众臣表率。” 他沉声道:“日日都说让朕乾纲独断,今日朕便独断专行一回。所有已封爵的贵戚,子孙不得再袭爵,所有皇亲驸马不得再得册封,只授指挥、千户、百户等官终其身,不可承袭。” 将手头两份折子扔到一边,朱厚炜目光冷冽,“不断有人为朕的母家齐氏,朕的……姑家崔氏请封,可古人云儿孙自有儿孙福,有出息,功名后代自会自己去挣,没出息,也不能让朝廷的禄米养这帮废物!不劳诸位费心了!” 他涵养极好,鲜少发火,故而一通脾气下来,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最后还是崔骥征带头跪了下来,“圣上英明!” 一片山呼万岁之中,朱厚炜与崔骥征遥遥对了个眼神,掩去各自眼中的笑意。 里应外合,恩威并施,事儿自然而然就成了。 番外一:大明天子日常(下) 这些年大内清退皇庄、裁撤冗员、放归宫人,俭省了不少银两,朝廷在各地推行一条鞭法,又轻徭薄赋、劝课农桑,再加上澄清吏治、惩治贪腐得来的抄家银子,不得不说官场气象为之一新,原先十分紧张的国库,也变得充裕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朝廷有了银子,就在这时,东南的倭寇、西北的俺答汗齐齐闹将起来,让人烦不胜烦。 “不瞒阁老,非朕非议祖宗,只是彼时为了防住倭寇禁海,可如今看,防住了么?”朱厚炜亲自为杨廷和斟酒,又拦住布菜的太监,亲自为他夹了些好克化的。 说是小宴,竟然只有他们二人,就连崔骥征都不曾陪坐,杨廷和又感荣光,又隐约觉得今日怕是皇帝要和自己交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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