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原母掐着腰骂道,“我很容易熬死你那个死鬼爹,你还想让我再进火坑!不孝子!” 南鹤:“......” “你能不能有一天不气死我啊!你老大不小了成亲生子,很难吗?” “你不也没生?为什么要求我啊?” 原母语塞,强硬狡辩:“谁家不生孩子啊!” “你知道生子多疼吗?每年村里都有一两个死于难产的,产妇和产夫的命不是命吗?” 原母愣住,陷入一段惨烈的回忆。 娘家大嫂死于难产,她亲眼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从房里往外端,最后她年仅十几岁的大嫂还是没能挺过去,带着肚子里不知男女的孩子死在了产房里。 门外有邻居叹气说她太娇气了怎么不再忍忍,她的大伯娘心疼未出生的可能是个孙子,他大伯不耐烦说又要花钱再给堂哥娶个媳妇,家里哪有钱...... “还有钱的。”大嫂草草下葬后,没有一个人悲伤,第三天就讨论起堂哥再娶的事情,大伯母不怀好意地看向自己,“她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原家那个猎户正有意再娶一个呢!” 父母早亡,寄人篱下的她被强行塞进原家,见到了她的丈夫,一个比她年纪大上一轮,又干又瘦又丑的男人。 只有一点她觉得自己尚且能喘口气,她的丈夫说家里的独子幼小,不需要她再生,生了他也养不起。 苦命大嫂难产身亡的阴影藏在她心里,此时却被揭开,原母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她也恐惧生子啊! 终生阴影又怕出人命的原母选择退让这一步:“不生也行,你总要成婚吧?” “我不想成婚,我只想孤独终老。”南鹤拒绝。 “你胡说什么呢!你不就喜欢那个眼盲的许清吗!”一句孤独终老让原母气到,口不择言大喊。 话音未落,原母就惊恐地捂住嘴。 糟糕!她说什么了? 南鹤翻炒肥肉的锅铲放下,皱着眉回头看向原母:“你知道了什么?你跟踪我了?” 作者有话说: 生理期疼的我要休克了,只能写五千了呜呜呜,我可是豪言壮志要写六千的,可恶! 有宝贝经期不准需要传递的,我这又准又疼又要命,沉浸式体验 我基友说我天天码字到凌晨三点,挣的稿费还不够以后我买药吃,所以我决定明天提前码!!
第74章 眼盲孤儿6 原母整个人慌乱出残影, 要命了,这肯定会影响母子感情的吧? 此时恨不得站在桌子上增强气势,慌乱地大声辩解:“我没有!谁跟踪你了!我......我是恰巧看到的!没有跟踪!” 南鹤转过身继续炒菜, 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动,原母心里忐忑不安。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啊?这样让人很慌啊! “你怎么不回答我?你是不是喜欢许清?” 看准火候拿起盐罐子撒了几粒盐进去, 继续将豆子和猪肉大火翻炒, 南鹤点头:“我是喜欢他。” “村子里那么多姑娘那么多哥儿,你怎么就偏偏喜欢许清啊!”原母跺脚, 恨铁不成钢, “不是娘介意,他看不见啊!以后整个人都要依靠你, 家里从里到外什么事都要你一个人来。我们村里人过日子, 本来就是要相互扶持的。娘不希望你这么累啊!” “整个人都要依靠我?里里外外都得我帮他吗?”南鹤皱眉喃喃道。 原母见他这个表情,心里一喜。劝说有戏了啊!连忙点头, 继续游说:“你想想看, 他吃饭要靠你, 穿衣服也要靠你, 更别说洗漱,什么事都要......” 南鹤回顾神般点头:“那正合我意啊。” 许清那么乖巧温柔,躲在他怀里的样子像只可怜可爱的小兔子,他想到心都要软成一滩水了, 怎么会觉得麻烦? 原母:“?” 说那么多全白说了。 她正色道:“你不能因为一时兴趣,一时喜欢他, 就决定要接住他的一辈子。万一你以后喜欢其他人呢, 遇见更让人动心的。你把他接住, 又把他摔下来, 你有想过他会怎么样吗?” 豆角炒肉炒好, 将装肉的盘子冲洗一遍,盛起菜放进去。趁着锅里还有油水,倒进已经洗干净切断的蔬菜,大火翻炒。 南鹤手上动作有条不紊,回头看向原母:“你觉得我是个始乱终弃的人吗?我作出决定,绝不变卦。” 原母扶住额头捶桌子:“我懒得劝你了,总之我就一句话,你要娶他,我就......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你当没有我这个娘!” 说完张开指缝去看南鹤的神色,谁知道他一心一意看着锅里的蔬菜,连个眉毛都没抬一下。 “哦。” 原母的心顿时拔凉,他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心里究竟有没有她这个娘啊! 两个人三个菜,南鹤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多吃了一碗饭。原母端着饭碗,看着油汪汪的猪肉炒豆角,心里一横,筷子伸向豆角,将自己的冷淡做足了。 南鹤加了一筷子肉放进她的碗里:“你跟我生气,跟肉也有气吗?多吃点,年纪轻轻脸蜡黄的,跟天天啃树皮过来的一样。” “我还年轻?我都三十多岁了!”村里她这个年纪的妇人当奶奶的一堆了。 “三十还是一枝花。”南鹤道,“还能活个四五十年,怎么不算年轻。” 原母掐着指头去算:“活到七八十,我不成老不死的了,我活的长容易折你的寿命,活到四五十我就满足了。你别跟我套近乎,我的态度是不会软化的,总之我不同意你跟许清在一起!你别想了。” 南鹤觉得这种话对他的威慑力真的是一点一滴都没有,他真的想去做的事,身边人把刀拦在脖子上阻止他也不会改变心意。但是为了原母的面子,他也不做反驳,低下头吃饭。 他这个后娘,嘴毒心软,将这个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从小就对他视如己出,甚至为了他梗着脖子跟原老头掐架,他真的喜欢的人,她是怎么也不会去伤害的。 “哼。”原母三两口吃完饭就放下碗了。她做好决定,明天就再去村里寻摸,她要改掉以往眼高于顶觉得谁也不配不上她儿子的想法,赶紧给他找个不错的成婚。 一早起床,虽然尚未日出,但是能感受到空气里的干燥,多半会是个晴天。 南鹤拿上工具上山。 经过大暴雨的冲刷,山路沟壑不平,黄沙泻下去很多,有棵长在坡边的枞树已经倒下了。对于山里人来说,什么都是能当柴的,南鹤走过去砍掉枞树的根系,扛起粗壮的枞树拖回家放在院子里,晒上几天再锯开。 再次走进深山里,他之前挖的陷阱和夹子已经被破坏干净了,陷阱坑里已经积了水,成了一口小井。 小井周围还有小爪印,看样子是有小动物来喝水了。 南鹤笑了一声,用树枝从小井底把夹子掏上来,保留了这个小井。 暴雨对深山的影响不大,反而让山里的绿意更浓了。南鹤砍掉一些草木小树,辟开一条小路。 再往里走,鸟鸣于深山,偶有虫蛇爬过,冷气幽幽,有种刻骨的寒意。 这种深山里大多有许多瘆人的传说,南鹤有知而无畏,忽略奇异的凉意往前走。原老头是外来户,没有分到土地,是以南鹤也要继承他的衣钵继续打猎。目前小泉村只有他一个猎户,大多数村民以种田种地为生,觉得较为保险。 深山除了猎户基本不会有人会过来,南鹤没走过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其他人来过。走了大概两刻钟,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林木间有一块空地,清冽激烈的河流从散落的巨石间流淌下去,汇成一汪小谭。橘黄色的长角鹿悠闲地在谭边喝水,其中还有小野猪与浑身长满刺的豪猪。 南鹤握紧手上的弓箭,搭弓射箭瞄准胖乎的豪猪。锋利的竹箭射进豪猪长满刺的身体,它嚎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声惊到了所有的动物,野猪带着一串长着条纹的野猪崽子慌忙逃窜,长角梅花鹿也迈着细长的腿跑掉,谭边瞬间安静。 南鹤收起弓箭,拿出手上的尖刀。 豪猪在地上哀嚎了一会儿就咽气了,不需要再补一刀。原本想就此处理,考虑到谭边是山里动物的饮水地,南鹤还是拎着豪猪回去处理。一只豪猪够他卖点钱了,他也不打算额外再去打。 遵循可持续发展观念。 下了山,顺带在老地方割了点兔子草带回去。体型不小又圆润的豪猪引起了在田地里除草的村民,纷纷看过来。 “原小子,这豪猪不小啊,在哪里猎到的?” “深山里。”南鹤道。 “深山啊,你一个人去深山啊?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深山里有熊有老虎啊!”询问的村民听到这里也想去看看的心思歇了,他们供着一家老小,要是出个什么事那可不得了。 “没看见有熊。” “看见了你还能回来?” 南鹤笑着点头,“那也是。” 晾晒衣服的原母看见手上这个胖家伙,惊叹一声:“这胖的,吃的什么啊?圆滚滚的,去酒楼能卖到不少钱吧?” “要比兔子和野鸡值钱点吧。”南鹤思索,三百文钱应该卖得出去,毕竟这东西在这周边少见,而且这只尤为肥胖。 “吃完早饭去问问。快点洗手吃饭去了,我先来喂兔子。”原母接过兔子草走去兔子箱边。 南鹤也跟着去看了一眼,小兔子长得比之前大了不少,三瓣嘴吃起草来胡子一动一动,十分可爱。 原母很得意:“我养东西很在行的,你我也养大了,兔子也养的肥肥的。” “这兔子怎么烧?” 原母脸色大变,愤怒地用拳头猛砸南鹤,将他赶到一边去,老母鸡护崽子一般护住兔子箱:“你敢吃!这是我养的!” 南鹤无奈地挑眉:“行,等它们大点我教它们说话,等你百年之后还能给你披麻戴孝,趴在棺材上大哭给你守灵。” 说着说着,扯着嘴角笑起来。 原母盖好箱子上的镂空盖子,“敢挖苦你娘!反正不许吃,我好不容易养活的,要吃你自己去山上打。” 南鹤不置可否,他刚刚也是开玩笑随口说一句。 吃过早饭南鹤就出门了,原母在家裁了一会儿衣裳,拿上长铲子打算去山上挖点蒲公英回来喂兔子。 走到河边目光就不自觉飘向了田野间许清的茅草屋。又小又简陋的小茅屋,伫立在地势稍高的小坡上。 不只是出于什么心思,原母揣着小铲子往许清家那边走去。 她当然不是来看他的,也不是想要了解他对他儿子是什么想法,更没有探究儿子为什么喜欢他的打算,她仅仅是在这周围看看,有没有蒲公英。 谁知道蒲公英会不会长在人家田地里,不找找怎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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