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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包养的小白脸关系。”龙澄澄一脸骄傲地说。 昨天店员跟谢斌的对话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这应该是一种比朋友还要好一点的关系，斌哥才会给他买好吃的，还给他床睡。 黄队长喊出声：“谢斌！你一个月才多少钱！你，你怎么！啧，五百块就能找个小白脸了吗！到底在哪里找的！” 谢斌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黄队长，他在跟你开玩笑。” 黄队长认真地看了看龙澄澄，对上他那纯真的双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开别人玩笑的人啊！ “现，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廉价了吗？”黄队长小心翼翼地问。
第3章 手表 龙澄澄立马摆摆手：“我不是大学……” “好了，”谢斌双手扶住龙澄澄的肩膀，将他转了个身，“你先回店里等我。” “哦……”龙澄澄乖乖地走了。 “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等龙澄澄过了马路后，黄队长问。 谢斌继续执勤，眼神四处扫动，答道：“黄队，我干完今天，明天就不来了，这个月上了半个月的班，还可以结算1000块，就麻烦你了。” “你怎么说辞就辞呢！”黄队长想跳脚，“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集团发展很好的啊！” 眼见黄队长又打算开始灌输公司那一套理念，谢斌掏了掏耳朵，“你儿子是不是有个不用的电话手表，你给我吧，留着也没用。” 黄队长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有个没用了的电话手表？而且你要这个做什么？” “卖给我也行，别问了。” 黄队长实在是说不过谢斌，有时候谢斌露出来的那种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让人很难继续跟他软磨硬泡下去。 晚上七八点谢斌下班，龙澄澄跟着他往家里走。 手腕上戴着一款已经磨损得不像样的电话手表，他简直太开心了！ 手表里面变化的图标太吸引他了，谢斌教他怎么打电话和拍照。 他一整个晚上都在跟谢斌“喂喂喂”，故意跟谢斌拉开一点距离，然后听着谢斌的声音从电话手表里传出来。 每当谢斌一开口说话，龙澄澄就激动得想转圈圈。 “喂喂喂，斌哥，你在吗？”回到家，龙澄澄立马飞奔到窗边，离谢斌远远的，对着手腕处喊。 “在，在。”谢斌冲着手机回答，一边把外卖放到茶几上。 “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谢斌注视着玩得不亦乐乎的龙澄澄，依然对着手机说。 龙澄澄歪着头笑：“你出去干嘛呀？” 谢斌：“有点事，你先过来吃饭。” 谢斌陪着他把晚饭吃完，给他打开电视，又交代了几句后，便换上一套黑色运动服出门了。 龙澄澄很快就被电视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连续看了几个小时动画片，期间连水都忘了喝。 他对时间的流逝没有太多概念，只是感觉已经过了很久都没等到谢斌回来。 于是，他用电话手表给谢斌拨了过去。 “澄澄。”那头很快就接通了，谢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粗重的喘息。 “你在干嘛呀？”龙澄澄抬着手腕问道。 此时的谢斌正在滨江小区三十二楼的天台上挂救生绳，绳子一头在栏杆处固定悬挂，另一头绑在谢斌腰间。 他刚握紧滑降的绳子从天台上下来，身下是完全悬空的大楼。 接到龙澄澄的电话，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戴上蓝牙耳机。 “我，在工作。”谢斌继续下滑至三十一楼的一处落地窗前。 龙澄澄到此刻还是觉得很神奇，一只小小的手表竟然能发出谢斌的声音，“你每天都要工作很久吗？可是你昨天这个时候没有工作呀？” “嗯，”谢斌发现落地窗从内部被锁，于是他不得不扒着玻璃窗爬到另一侧，“我还做其他的工作，想多赚点钱。” 谢斌发现这户人家的卫生间窗户没有上锁，于是他便从狭窄的窗户口爬了进去。 “为什么要多赚钱呢？”龙澄澄疑惑地问。 谢斌解开身上的绳索：“因为吃喝拉撒住都要钱，没钱就没法活。” “可是……”龙澄澄还想说，他没钱，这一个月不也活下来了吗？ 可是他又怕说太多自己的事，会不会让谢斌发现他是异类，然后不帮他找龙灵珠了呢？ 谢斌在这户人家里环顾了一圈，找到卧室，电话那头龙澄澄很久都没说可是之后的话，谢斌似乎了解到什么，继续说道：“没钱也不是不能活，只是生活品质会大打折扣，总之作为人，赚钱这件事，很重要。” “唔……”龙澄澄还在努力理解“大打折扣”的意思。 谢斌看了眼卧室床头柜上的照片，上面是一对中年夫妻合照，他轻哼了一声。 然后迅速拆开机顶盒，在里面安装了一个微型摄像头，重新装好机顶盒后，将它调整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摄像头正好对准那张双人床。 “你还在吗？”龙澄澄半天没听到谢斌的声音，又问。 “嗯，我在。”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谢斌刚想说马上，这时黎茂明的电话打了进来。 “澄澄，你早点睡，我一会儿就回去。” 谢斌挂断了与龙澄澄的通话，按下另一个接听键。 “喂，谢斌，你搞好了没啊！那家伙马上回去了！”黎茂明的咆哮声从谢斌的耳机里传出。 谢斌耳膜差点被震碎，他不耐烦地嗯了一声，索性摘掉了耳机。 任务完成以后，谢斌按原路返回。 幸好当年在部队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山地、路基、野外生存等，谢斌样样拿手，今晚这项任务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离开滨江小区，谢斌犹疑了片刻。 他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站在街旁，避开监控，抽了一支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此处。 凌晨四点回到家时，龙澄澄已经安然入睡。 谢斌轻手轻脚地开门关门，没洗澡，累得往沙发上一倒便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不停震动的手机吵醒了他。 谢斌一睁眼，就看到龙澄澄蹲在沙发边冲他笑，他不好意思地浅浅勾了下嘴角，沙哑着嗓子问道：“饿了吗？” “嗯。”龙澄澄像一只可怜的小狗摇着尾巴想得到主人的投喂。 谢斌摸到沙发上的黑色鸭舌帽，一把盖在他头上，起身，“走吧，吃饭。” 龙澄澄一看，是一顶新的帽子，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太好啦！我又有帽子啦！” 谢斌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里面是黎茂明发来的十几条微信。 “妈的，那家伙昨晚就带女人回家了！” “刚好拍到他出轨的照片！” “这下他老婆跟他离婚，可以狠狠讹上一笔钱了！” “要是这次提成我能拿到3万块，分你一万！兄弟！感恩有你，下次继续找你！” …… 谢斌迅速地滑动对话框，点开转账的那条信息，2000元到手。 谢斌一边往卫生间去一边回复短信：“借我8000，我今天要换房子，退伍费到账了就还你。” 黎茂明是个果断干脆的人，二话不说便转了8000块过来。 于是，谢斌和龙澄澄开始了新生活。
第4章 同床 龙澄澄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也可以住这么好的房子。 新租的房子虽然只有50平米大，但一房一厅一卫都比之前的单间大得多，尤其是浴室，居然还有一个大浴缸！ 家居主要是纯白的极简风格，客厅里还有几盆绿色的水植点缀，给人一种清新而宁静的氛围。 龙澄澄喜欢得不得了！ “斌哥！太好啦！”龙澄澄在新家里四处奔跑，“好漂亮啊！” 看着龙澄澄的反应，谢斌会心地笑起来，他将浴缸里放满水：“先去洗澡。” 龙澄澄见到满缸的水，更是兴奋不已，那种天生地对水的依赖便立即体现了出来。 “扑通”一声，他连衣服都没脱就跳进了浴缸里，溅了一地水。 谢斌没说什么，替他关好了门。 站在门口，听见里面动静不小，龙澄澄在兴奋地玩水。 这个澡足足洗了一个小时，等龙澄澄出来的时候，他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这几天谢斌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 “斌哥，谢谢你，你真好呀！”龙澄澄发自肺腑地感叹，以后我回东群海了，也会记得你这个人类好朋友的！ “饿了吗？”谢斌看着他瘦削的模样，只想带他吃好吃的。 “嗯！” 于是，搬了一天家后，谢斌带他去点了几个炒菜吃，但外面炒的菜油水太多，不健康，谢斌又寻思着以后只能在家做。 吃完饭回去的途中，谢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龙澄澄闲聊着，心里却想着其他事。 “哇，是小猫！”戴着鸭舌帽的龙澄澄惊喜的喊声打断了谢斌的思绪，“它都跟了我们一路了！” 谢斌望向他们身后一只浑圆纯黑的猫咪，顿时脸色一黑，那种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绝望感显露在他脸上。 “斌哥，我可以带他回家吗？” 龙澄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黑猫身边，轻轻地抚摸着猫的脑袋了。 “喵~~”黑猫舒服地发出了叫声。 “好可爱呀！”龙澄澄又摸了摸它的头，黑猫配合地喵喵喵。 谢斌冷漠着一张脸，说道：“应该不能带回去，你看他脖子上戴了项圈，一般有主人的猫都会戴这个。它应该只是走丢了，它是有主人的。” 黑猫好像听懂了人话，冲着谢斌凶凶地“喵”了一声。 龙澄澄有点失落，小声喃喃道：“那我再摸摸它吧。” “嗯。”谢斌很满意龙澄澄的做法，看来是打算放弃收养它了。 “那我们可以帮它找主人吗？它什么都不懂，一个人在外流浪，一定会受欺负的。”说着说着龙澄澄委屈得快哭了。 他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的经历，猫咪连话都不会说，一定会更惨吧！ 谢斌狠了狠心，说道：“我们可以送到宠物收留所去，让专业人员去帮忙找。” “那，好叭。”龙澄澄抱起黑猫，轻轻顺着它的背。 因为时间还早，谢斌很快就陪着龙澄澄来到了一处宠物收留所，结果刚准备进去时，黑猫从龙澄澄怀里一跃，逃走了。 “算了吧。”眼见龙澄澄准备追过去，谢斌说道。 黑猫一溜烟就跳进草丛里消失了，龙澄澄有些失落地看着它跑走的方向，最后只得依依不舍地跟着谢斌回家。 新家是一房一厅，因为谢斌租不起两室一厅，于是选择了一个拥有宽广够长的沙发。 龙澄澄则睡在卧室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不过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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