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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澄澄眼里瞬间又燃起希冀的光，他抬眸望向谢斌：“真的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谢斌被龙澄澄一看，立即转移了视线，“嗯，我会帮你找到他。” “谢谢，”龙澄澄又开心起来，“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谢斌，文武的斌，”说完谢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叫我斌哥就行。” “斌哥。”龙澄澄应声道。 街头一排排的樟树上挂满了小彩灯，龙澄澄被这景象吸引了，眼里满是好奇和惊叹。 谢斌便默默地跟在旁边注视着他，许久才开口道：“你呢？叫什么？” 龙澄澄想起刚来人世的那段时间，张立群问他叫什么，正好旁边路过一个小孩，被妈妈牵着在背诗。 “但使龙城，城……”小男孩想不起来后半句是什么。 龙澄澄立即回答张立群的问题：“龙澄澄。” “龙澄澄。”收回思绪，龙澄澄看向谢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澄澄，”谢斌道，“好。” 回家的途中，谢斌买了一些新鲜的蔬菜、牛肉和水果等食材，准备做点营养的食物给他吃。 谢斌是特种兵退伍，因为不想接受部队的安排，便自己找了个工作，打算先当保安过渡一下，之后再创业或者看看自己喜欢做什么。 刚退伍，退役金还没到账，他便只能租一个便宜的单间将就一下。 龙澄澄来到他家，第一眼看到这个单间稍微愣了一下。 一张单人床上堆满了凌乱的衣服，沙发上全是没洗的袜子内裤，唯一的一张靠窗的桌子上放着锅碗瓢盆，还有纠缠的数据线、插座。 可能人类都是这样，龙澄澄想，毕竟自己没去过人的家呢！ 谢斌一进门就将菜扔在一边，找出自己的拖鞋给龙澄澄换上，然后自己赤着脚走到沙发边，一把薅起全部脏内裤袜子，扔进了卫生间的水盆里。 “坐。”谢斌指着收拾后的沙发说。 龙澄澄便乖乖地坐下去，像第一次来做客的朋友，十分拘谨，不敢随意走动不敢多言。 “我明天就去找个大点的房子，这两天先将就一下。”谢斌脱了上衣，露出结实的上身，他的肌肉线条堪称完美。 谢斌开始将水倒进锅里烧开，洗菜、切牛肉。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谢斌转过头问他。 见龙澄澄正四处张望，明明一眼就能看完的房间，他却还能保持一颗好奇的心。 “啊，好……”龙澄澄不知道洗澡是什么，这么多天他就没洗过澡，因为龙天生具有清洁表皮的能力，所以他的身上一点都不臭。 “你能帮我洗吗？”龙澄澄问。 他都能帮我找回龙灵珠，也一定能帮我洗澡吧！ 谢斌耳根泛红，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朝龙澄澄走过来。 他摘掉龙澄澄头上的小黄帽，想告诉他可以自己洗澡时，眼神落在那个断裂的龙角上，他哽咽了。 “这个怎么弄的？”他轻轻抚着那个龙角。 龙澄澄的龙角很敏感，一被摸，忍不住小声呻吟了一下。 前段时间他无处可去，四处流浪，晚上就睡在公园里的长凳上，遇到几个醉汉，生生掰断了他的龙角。 见龙澄澄不愿意提起，谢斌便不再过问。 “过来，我教你怎么洗澡。” 于是，谢斌带着他来到那间狭窄逼仄的卫生间，两个人站进去实在显得有些拥挤。 在谢斌教了他怎么拧开关，怎么涂肥皂擦身体后，谢斌便退了出来，去衣柜里帮他找换洗的衣服。 锅里开水噗噗地冒泡，谢斌慌忙地跑过去将牛肉、蔬菜一股脑倒进开水里。 结果动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将旁边的碗打碎，谢斌又不得不拿起扫帚扫地。 谢斌这辈子就没下过厨房，手忙脚乱地总算把菜煮熟，但是溅了满桌子水。 “斌哥，我洗完了。”随着吱嘎一声门开的声音，龙澄澄赤裸地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砰”地一声，谢斌手里的筷子落地。 少年的身体光洁白皙，被热水冲刷过肌肤透露出诱人的粉嫩，双腿笔直修长。 谢斌转过身：“自己随便找件衣服穿。” “哦。”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两人总算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吃晚餐了。 谢斌不会做饭，只会将食材煮熟，然后淋上各种瓶瓶罐罐的酱汁，就算是一顿饭了。 “好吃。”龙澄澄对着一块牛肉吹了口气，赞叹道。 “你喜欢就行。” “这是什么？”龙澄澄问。 谢斌看着他指向一块牛肉：“牛肉。” 龙澄澄：“也是土地里长出来的吗？” “是牛的肉。” 龙澄澄呆滞了一秒：“是动物牛的肉吗？” “嗯。” 谢斌似乎知道龙澄澄在想什么，补充道：“这些都是圈养的牛，不通人性，专供人类食用，可以补充人所需要的蛋白质。” 龙澄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还是有些疑问，但不敢再问，怕露出自己不是人类的马脚。 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斌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张立群呀？”
第2章 关系 谢斌沉默了几秒，答道：“过几天。” “好。” 没想到龙澄澄这么快就答应了下来，甚至没有问一下为什么要再等几天。 是夜，龙澄澄睡在谢斌的大单人床上，谢斌则缩在小沙发上。 龙大部分时间都是醒着的，一天只要睡够三小时就够了。 整个晚上，龙澄澄都是望着天花板发呆，偶尔翻个身再看着谢斌的睡容出神。 谢斌一晚上滚下沙发无数次，再爬回沙发继续睡。 龙澄澄则一直在想这些天的经历，他怎么都不理解为什么突然变成人了？ 而且那颗龙灵珠一直都是爷爷最珍视的灵物，怎么就到了他手里？ 或许等拿回龙灵珠，就可以重新变成龙，回到东群岛了吧！ 谢斌真的会帮他拿回龙灵珠吗？会像张立群一样拿走就消失吗？ 虽然他还有很多疑问，但眼下只能先听谢斌的，再等等。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龙澄澄才睡着。 晨光熹微，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谢斌脸上时，他便醒了。 昨晚睡前他跟前队长黎茂明约好今早在公园碰个头，聊一下赚钱的路数。 他随意套了件T恤在身上，换了另一条干净的灰黑工装裤，随后打开电视，调低音量，拿起满是裂痕的手机出门了。 等龙澄澄醒来时，第一眼就发现了不断变化的电视画面。 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自从来到人世，电视机、平板、手机这些电子产品无数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有时候在人家店门口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没想到谢斌家这东西也能用，而且电视里正播放着《猫和老鼠》——不需要学习和理解人类语言就能看懂的动画。 龙澄澄几乎是跳跃着坐到沙发上去的，满心欢喜！ 没过多久，画面突然切换到了广告。 不过广告龙澄澄也喜欢，因为可以知道奥利奥饼干的吃法、夏天要喝冰雪碧、冬天要穿南极牌羽绒服，通过广告龙澄澄学到了不少人类知识。 “现在插播一条简讯，东群岛举办悼念活动，突发暴雨，已有13人遇难。” 看到电视里那个熟悉的画面，龙澄澄脑子嗡地一下，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东群岛是隶属于东群海的一座小小岛屿，主要以旅游业支撑，在龙澄澄还是一条小龙的时候，他便经常潜在东群岛不远处，默默地观察着来往的人群。 新闻里说，一个月前的海啸，整个东群岛的居民无人生还。 又连降多日大雨，好不容易这几天终于天晴，却没想到突然下起暴雨。 龙澄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有龙才能够呼风唤雨，爷爷一定过得很不好。 可是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澄澄心情一落千丈。 窗外的天气随即晴转阴，本是阳光普照的上午，突然乌云密布，所有光线瞬间被收束在乌云之后。 在同一时刻，谢斌正在公园跟黎茂明洽谈。 他们同时抬头看向这突变的天空，“奇怪，天气预报没说今天会下雨啊？”黎茂明满脸疑惑。 谢斌立即捻灭烟头，将没抽完的烟扔进垃圾桶，“我先走了。” “喂，还没说完啊！”黎茂明跟了上来。 谢斌眉头紧皱，跨步走到路边用手机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面无表情地说道：“先打两千过来，今晚帮你完成任务。” “你有没有人性啊！好歹我以前也是你领导，你就这么讹我！”黎茂明已经三十二岁了，多年的运动使他皮肤紧致，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但咆哮的样子暴露了他的年龄。 谢斌踩上踏板疾风般冲离此处，挥挥手，留下黎茂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当谢斌风尘仆仆赶回家时，看到龙澄澄抱着双膝坐在沙发，眼里满是迷茫和失落。 “你，”谢斌喘着气站在门口，“你……” 龙澄澄转过头轻声喊了一句“斌哥”。 “走，吃早餐。” 无数想说的话像是被堵在胸口，谢斌最后只是喊他吃早餐。 龙澄澄没想太多，在人类的世界里，他不敢擅自做主，决定自己要做什么，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尽量不要出任何差错。 于是他被谢斌带到华美集团背后的小吃街，吃灌汤小笼包，喝手打纯豆浆，还打包了浓郁的玉米汁和香甜可口的糯米糍。 天气再次放晴。 龙澄澄心满意足地坐在华美集团的甜品店，戴着昨天那顶小黄帽，桌上摆满了小蛋糕和饮品。 他时不时望向对面正在华美集团门口执勤的谢斌，然后再低头吃东西。 工作日甜品店没什么人，基本只有外卖员反复进出。 午后酷热难耐，龙澄澄看到谢斌的制服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衣服贴在后背勾勒出他强健的肌肉线条。 他一定很热吧。 龙澄澄想，给他送点冰镇饮料吧，反正自己桌上好几杯呢！ 于是他便拿着一瓶冰镇酸梅汤走向谢斌。 “斌哥。”龙澄澄比谢斌矮了一个头，他微微仰起头从帽檐下面露出澄澈的双眼，看向谢斌，朝他递出手中的酸梅汤。 谢斌愣了一下，迅速接了过来，继续查看四周情况。 “有什么情况吗？”黄队长突然出现，问道。 “报告队长，没有。”谢斌声音粗犷浑厚。 黄队长打量了一下龙澄澄：“你们认识？” 龙澄澄满眼笑意地点点头，眼里似乎有微光闪烁。 黄队长带着怀疑的目光又看了看谢斌，再看向龙澄澄：“你们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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