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说的,是要说的。我,我以为淮书跟你这辈子可能就跟孩子无缘了。没想到,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宋兰氏一边说,一边对着正北方双手合十拜了拜。 陆政安看着宋兰氏如此激动,忙在一旁劝道:“母亲也别太过激动,免得伤身。大夫说淮书身体还可以的,应当也没什么问题,您别太担心。” 宋兰氏对陆政安自然是放心的,只是转念想到天气马上就要冷了,两人在山上终归是不方便的。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说道:“我相信你肯定能把淮书照顾好,只是眼下就要入冬了,淮书又怀了身子,怕不是太方便吧?实在不行,你俩就搬回来住。” 听到宋兰氏的话,陆政安应了一声。“回头我问问淮书的意见,他若觉得山下方便,我就带他回来住。” 说完,陆政安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一脸喜气的宋兰氏,说道:“我和淮书年轻什么都不懂,等淮书月份儿大了,很多事怕是少不得母亲多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外道话。淮书睡了有一会儿了,你去屋里看看他,我去厨房给他打一碗糖水鸡蛋,免得他醒来肚子饿。” 陆政安看着宋兰氏进了厨房,这才转身进了里屋。 此时,床上的宋淮书已经醒了,抬眸看着撩开门帘进来的陆政安脸色微红。“你是不是已经同母亲说了?” 陆政安走到宋淮书床边蹲了下来,握着宋淮书的手,与他目光相对。 “说了,母亲她很高兴。” 说着,陆政安松开宋淮书的手,把自己的手掌隔着被子贴在了宋淮书的小腹上,低语道:“真神奇,这里竟然有了一个宝宝。”
第六十六章 两人出来的匆忙, 家里还有一堆活计等着做。陆政安和宋淮书到底没在宋家过夜,陪着宋淮书吃了碗糖水鸡蛋后,陆政安便租了辆马车, 带着宋淮书回到了化龙山。 对于宝宝的突然到来,让陆政安简直又惊又喜。时不时的盯着宋淮书的肚子一阵傻笑, 直看的宋淮书有些毛骨悚然。耐着性子忍了两日,宋淮书终是忍无可忍将陆政安赶去干活了。 不过, 陆政安听说怀孕的人多少都有些反应,便是宋淮书恼羞成怒了, 他也不敢离开宋淮书身边。 观察了一阵子, 见宋淮书能吃能睡,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陆政安这才放心下来。 想到忙了一半的果园,陆政安细细嘱咐宋淮书一番,就继续去园子里干活儿去了。 不过, 陆政安还是有些担心宋淮书有什么意外,便特意在村里寻了一口钟, 让他有什么需要就敲钟,这样他在林子里听到就能往家赶。 宋淮书看着那口钟极是无语,但心里也知道陆政安是担心他。所以在面对陆政安巨细无遗的嘱咐,宋淮书只能耐心听着。 好不容易等陆政安说完,提着剪刀和短锯出了门, 宋淮书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低头轻抚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只觉得这日子过的很做梦一般。 知道宋淮书竟然有了身孕, 宋希仁和宋兰氏在两人自镇上回来的第二日, 便赶着车又送了一堆吃食过来。陪着宋淮书待了大半日,又给宋淮书做了不少好吃的, 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只是宋淮书毕竟是以男子之身受孕,加上又是头胎,生怕陆政安照顾不到,宋家老两口隔三差五就往山上跑。不是带吃的,就是带用的。 陆政安家住在村外,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家的异常。倒是有一个经常在化龙山上采药的人,察觉到了有些不同寻常。 而那个人,正是先前与陆政安不对付的葛婆子。 葛婆子对宋淮书印象极好,见原本一直笑意吟吟的宋淮书,突然变得蔫嗒嗒的,而且脸色也不是很好,但凡出门陆政安和他娘家父母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还当是宋淮书得了什么病症。 葛婆子本想去问问宋淮书的情况,然而到底是没见过宋淮书单独出门,心里实在是惦记。 想到村长陆长根两口子与陆政安家一直走的挺近,便瞅着陆杨氏在村头磨面的空档,问她宋淮书究竟怎么了。 因为家里的母羊这几天生产,陆杨氏一直没敢出门。一听葛婆子说淮书生病了,甚至他娘家爹娘都时不时上门探望,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葛婶子这话当真?我最近没怎么出门,真不知道淮书生病了。” 葛婆子虽然平时嘴里没什么实话,但陆杨氏相信这等事儿她定然不会胡咧咧。 一边推着磨,陆杨氏心里惦记着宋淮书。一袋子玉米到底是没推完,就把磨盘上碾了一半的玉米搓进簸箕里,急匆匆的回家了。 陆杨氏从里屋捡了半篮子鸡蛋,嘱咐陆迎春看好门户便急匆匆往山上走去。 待陆杨氏来到陆政安家门口的时候,宋兰氏也刚从骡车上下来,手提还提着一条一尺来长的鲤鱼。看到陆杨氏急匆匆的走过来,宋兰氏忙笑着迎了上去。 “亲家婶子过来了?怎么还提了这么多鸡蛋?” 因为宋淮书的不同寻常,陆政安同宋家的两位长辈商议,暂时不跟外人说宋淮书怀孕的事,便是陆长根夫妇也暂且不提。 此时,宋兰氏看着提着东西上门的陆杨氏不禁有些疑惑,心里不由在想陆政安是不是说漏嘴了。 “我这几日家里事忙,也没顾得上往这边来。听说淮书那孩子身体不舒服,我实在是惦记得慌就过来看看。老姐姐,淮书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两人说话间,陆政安和宋淮书听到门口的动静,走出来查看。在看到门口与宋兰氏说话的陆杨氏,两人下意识的转头对视了一眼。 听陆杨氏话里的意思,她并不知道宋淮书怀孕的事,不由得松了口气。于是笑着对陆杨氏说道:“没什么事,就是前几日染了风寒,将养几日已经大好了。你家里这般忙,还劳烦亲家婶子跑来看看。” 闻言,陆杨氏不由得放下心来。见陆政安和宋淮书从屋里出来,忍不住嗔怪道:“淮书不舒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还是葛婆子跑过来问我,我才知道这事儿,可把我担心死了。” 说罢,陆杨氏见宋淮书穿的单薄,转头看向陆政安嘱咐道:“淮书风寒才刚好,你怎么不让他穿厚一些。穿这么单薄,万一再吹了冷风反复了可怎么好?赶紧进屋,别站在门口说话了。” 宋兰氏一直对陆政安这个远房婶子感官极好,招呼着陆杨氏进屋,嘴里说着感谢的话。 “政安和淮书这俩孩子都孝顺懂事儿,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都想着我们。如今孩子生病,我这做长辈的哪能不过来看看?如今知道淮书没事,我也就不挂念了。” 陆杨氏站在院子里同几人说了几句话,正准备转回家去。忽听得门外陆迎春小丫头,惊慌失措的喊道:“娘,娘啊,你快回家看看吧。咱家的那头大母羊要生了,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陆迎春话音落下,小小的身影也已经跑进了院子。看到站在她娘对面的宋兰氏,陆迎春乖乖的问了声好,随即冲到宋淮书和陆政安面前,拉着他们两人的手就准备往外跑。 “政安哥,小宋哥,走跟我一起去我家看母羊生宝宝去。” 陆迎春莽撞的举动惊得陆政安冷汗都出来了,忙一把拉住陆迎春的的手,把她的手从宋淮书的手臂上扯开。 这还是陆迎春第一次被陆政安这般对待,表情惊讶的看着陆政安,忍不住问道:“政安哥,你怎么了?” 陆政安在扯开陆迎春的手臂之后,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大了。只是现在宋淮书肚子里的宝宝还没到三个月,不适宜剧烈活动。 而且陆迎春这小丫头这般生拉硬拽,陆政安自然是极不放心的。 听到陆迎春的话,陆政安不由得尴尬一笑。“你小宋哥身体才刚刚痊愈,大夫交代过不好活动过大了。” 陆迎春一听陆政安这般说,这才察觉到自己太过莽撞了,忙跟宋淮书道歉。“小宋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现在不能跑。” 宋淮书听着陆政安的借口,本就觉得臊得慌,如今听到陆迎春的道歉,忙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不打紧的,你又不知道,以后咱们小心点儿就行了。” 陆杨氏对陆迎春这个女儿已经无奈至极,想到家里正在生产的母羊,也顾不得教训她。跟几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扯着不愿回家的陆迎春下山去了。 待将陆杨氏和陆迎春送走,陆政安不由叹了口气。 “没想到这葛婆子竟然还这般关注着咱们家,不敢过来问竟然跑去长根婶那里去打听。” 说完,陆政安扫了一眼宋淮书微红的脸颊,继续道:“我感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行的话,长根婶儿那里就跟她实话实说算了,也好让她约束一下迎春那丫头。小丫头自来跟你亲近,就是性子跳脱的很,我心里总担心着她。” “可,可我毕竟是男子,哪有男子怀孕生孩子的,你说出去怕长根婶儿也不信。”宋淮书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陆政安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事儿能瞒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倒不如提早说开了的好。 “即便是你现在不说,等到你明年开春儿你肚子大了,怕也是瞒不住的,到时候他们一样觉得惊讶。” 闻言,一旁的宋兰氏赞同的点了点头。“我觉得政安说的有理,不如现在就对她说得好。” “这话怎么跟人家说呢,男人生孩子,传出去别人怕是牙都要笑掉了。” 听宋淮书竟然这般说,陆政安当即瞪圆了一双眼。“笑什么?我家淮书能生宝宝,那是得天独爱,他们羡慕还羡慕不来呢!你管他们说些什么,只要不传入咱们耳中,其他人爱说什么说什么。” 宋兰氏倒是第一天知道陆政安竟然这般护犊子,正要帮着劝两句宋淮书,却见两人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进了屋。 一瞬间,宋兰氏只感觉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 不过,见宋淮书和陆政安的感情这般好,宋兰氏心中也是极欣慰的。只是,这两人腻腻歪歪,宋兰氏觉得待在陆家属实有些别扭,于是吃过午饭后,便直接回了化龙镇。 …… 宋淮书刚把出有孕的第一个月,能吃能睡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然而,就在第一场冬雪落下后,宋淮书便开始有了反应。闻不得太重的油烟味儿,虽说不至于吃什么吐什么。可陆政安给他做的大多数荤食能吃进嘴巴的极少。倒是对陆政安夏日里腌制的酸黄瓜情有独钟,就着米粥一餐能吃一小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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