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不管这么多,“居狼是ODBP组织里的,以我多年玩游戏的经验来看,游戏中但凡出现与游戏名相同的东西,都是bug般的存在。” 系统提示并没有浇灭他的想法,他套居狼的话。说道:“我在想董天逸是辞叶镇镇长,他家肯定不能让我随便进,我该用什么方法理由呢?” 居狼淡道:“我有组织的令牌。” 说什么来着!——安之暗喜。 高楼一栋一栋地从周身掠过,街上行人大多行色匆匆,偶有几人停足去商铺购置物品。 安之仔细观察到周边,他再一次感叹ODBP游戏的精致、仿真程度:我都做好心里准备了,哪个游戏里这些NPC不是“无脸人”,或者奇丑无比……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红唇雪肤,身材异常高挑,长相清秀的女人。 他暗自叹道:简直与现实生活没差。 “哎呦!”那女人走到安之跟前,忽然平地一摔。 喂喂,碰瓷啊……设计师咱们好好聊聊,这种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陋习,怎么能运用到游戏世界里来呢!遇到我这样“厌于助人”的,NPC岂不会寒心? 安之默默绕过那女人,“居狼,你刚刚有听见一声青蛙叫吗?” 居狼老实地摇头:“没有。” 听闻,那女人气急败坏,迅速爬起身,踩着双高跟鞋,哒哒哒地两三步跟上安之,搭上他的肩膀,用力将他转过身面对自己。 “小姐,碰瓷不对,我旁边这位就是……” 女人用一口气急浑厚低沉地声音说道:“沈渊!那天晚上你忘了?我们好歹也见过一面,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听闻,居狼脸色便是一沉。 目测那女人与安之差不多高,再加双高跟鞋,竟比一旁的居狼再高出点。 安之微仰着头,女人脖颈漏出一束路灯暖黄的灯光,氤氲了视线,他的眉目微蹙以抵抗这光线的刺激。 她咧开红唇,对安之一笑。 等等……小虎牙、爱心形、标准露八齿的笑容。 温言! 安之卒地瞪大双眼,“你怎么也进这里来了!?” 居狼没料到安之是这种表情,就好像真的与这女人有什么似的,眼神猝然深冷,看仇人似的幽怨地盯着温言。 温言感受到那股视线,后背直发凉,他扫了眼居狼,拉起安之要去别处,“我有事儿和你说,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再……” “不用。不放心。就这。”居狼冷声打断。 说完,一个翻身,仿佛片羽般飞上路边行道树冠顶,立于其上,身材笔挺,发丝随风飒飒扬起。 街上行人似乎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匆匆看眼,便专注自己行程。 安之忍不住望上去,竟对上居狼凌乱发丝下的视线。他立即低下头,心想:如果真如他所言,他一直在保护我,而我却把他当外人对待,是不是不太好? “你可得千万当心居狼。”温言立即反言。 “为什么?”安之问。 “我……”温言撇了撇树上居狼,警觉起来,俯身对安之耳语:“我是这游戏设计者之一,有关沈渊的结局其实早就定好了,明晃晃的be!而且现阶段,典山已经听到沈渊复活的消息,他早就已经联合何氏要对付你。” 安之不解:“典山和何氏联合关居狼什么事?” 温言回答:“ODBP组织是何氏创办。你再想想,居狼是不是就是那个组织的人?” “我操!”安之明了,他低声怒道:“不是!我说你们游戏设计者是不是闲得?沈渊结局都内定了,还让走这些过场干嘛?” 温言觉得安之说得很有道理,连连点头,“公司砸钱让这么做,我们社畜,也不好说不行啊……总之,结局不重要,重在参与。” 安之瞳孔骤地锁紧,“行。等出去,我俩打几局匹配,我从中作梗,来个十连跪,看你还跟不跟我说‘重在参与’。” “别啊——”温言忙好话道:“我这不跟你进来,一起体验了嘛……我可拥有上帝视角,相信我,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安之眉峰一挑,“你也跟我一样是反派?” 温言摇头,“我是姻缘神,专门为男男女女牵线搭桥,顺便看看他们卿卿我我。” 安之鼻头一皱,有点嫌弃地眯起眼睛,“咋这么猥琐呢……” “甭管这些,你记住我刚才说得话。厌你者,爱你者,都不可信。”温言往安之衬衫口袋里塞了张纸条,“这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事再找你。我要去体验体验当神仙的日子,走了。”说罢转身而去。 安之急道:“我帮我的方式就是自己潇洒,留我做任务?” 温言头也没回地摆摆手,示意:的确如此。 安之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人呐!——” 温言往安之上衣口袋塞纸条的动作,被居狼看在眼里,准确来说,他们刚才一举一动都被他收在眼底。 他跳下树,脚步轻点地面,扫一眼那背影女人,低声问安之:“她好看吗?” “他有什么好看。”安之果断回答。 居狼又问:“他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没有。”安之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真的?”居狼停下脚步,他的眼睛如同两汪清澈山涧,眼底倒映着安之。 他没有逼安之非说不可,但说谎者心虚。安之被他盯得心里紧张起来。 安之脑筋一转,随即抬手按住太阳穴,脚步踉跄,呼道:“哎呦……哎呦……” 居狼立马慌了阵脚,立马上前扶住他,“怎么了?” “我有一毛病,就是你这么看着我,我说不出来话的。” “我怎么不知道。” “哎呦……我们才认识多久……” “那我?” “你看别处,就是别看我。” 居狼转身照做。 “不对不对,你要这样。”安之心心念念着他的令牌,直接上手在他腰间调整,不一会儿,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 令牌! 安之乘机将令牌抽出,叮嘱到居狼:“你先等我缓一会儿啊。” 居狼听话地发出一声:“嗯。” 安之把令牌收回口袋里,偷声道:“笨蛋。”说罢,往人群中跑去。 居狼原地等了很久,没等到回答,转身看去,安之已然跑至灯火阑珊处,白发飘洒与星河穹苍纠缠不清,很是醒目。 他神色漠然,摸了摸腰间,转身与安之背道而驰。
第05章 安之得了居狼的令牌在街上走,脚步轻快,心里却慌得很——这边任务没个头绪,那边又要提防典、何两世。 他对温言刚才的话怏怏不信,他觉得居狼不是那种喜欢玩弄猎物,低趣味的人,但又不得不信,毕竟温言是游戏设计者之一。 再说,小喽啰都能掐死他,他能干嘛啊? “哎……”安之长叹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明天的事也不是我能烦。” 他举起令牌,路灯下看着非常莹润,“不亏是ODBP,令牌都是翡翠做的。” 话音刚落,一个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听声音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老师说我们不能欺负弱小!” 另一道声音传出,依然稚嫩,但饱经世俗浸染,流里流气的,“老师还说你爸是大好人呢!好人还拉我爸爸去坐水牢?我看是会骗人才对!就因为我爸爸没给你们家钱,所以才……” “我爸爸就是好人!不许你说我爸爸!” 安之嘴角闪过一丝讽然:又是一个把老师说的话当真理的小朋友,不过我这个年纪时也这样认为,结果被好好教训了一顿。出了学校鸡汤可以做乏味生活的调味剂,但这当行事准则就大错特错了,这得改。 安之心里这样想,脚步却转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而去。 “那好,不说你爸爸,但是这畜生吃了我掉地上的一块肉脯,你打算怎么办?” “掉地上的东西被吃掉了又怎么样?”那小孩语气里透着不解和无辜。 “这块肉脯是我花钱买的,掉地上也是我的,我没允许它吃,它就是不能吃!更何况它脏不拉稀,见人就蹭,我新买的鞋都被蹭脏了!这可是xx牌的限量款!” 安之赶到时只见那小孩与稍大的孩子面对面站着,小孩身后躲着只小狗,正瑟瑟发抖。 那小孩养得白白胖胖,小嘴噘起,双手抱胸,颇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他用稚嫩的童音不屑地吐出四个字:“破烂一双。” 如果心理活动也能在脸上表现,安之绝对是位表情包大户。 比如他现在就很讶异而又无奈:这小孩怕不是富家子弟,家里怕磕着碰着,惯着他,不然怎么这么看不清形势。 “你他M!”果然,稍大点的孩子挤起拳头,就想上去。 好在距离不远,安之一个大步跨过去,将小孩护在身后,顺手抓住那稍大的孩子向他袭来的拳头。 那稍大的孩子挣动两下,挣不开,抬眼见安之一下子就怔住了,也不知怎么地他弱下声道:“我妈就在旁边……你、你放开我,不然我叫我妈妈了……” 安之故意不松手,“妈妈就在旁边还敢欺负人家,看来是没好好管教过喽。” “你管我……” “还敢顶嘴!”安之佯装生气,冷下声道:“我今天就是要管你。” 说着,那孩子眼泪就掉了出来。 见状,安之不知如何是好,忙松开手,摸着那孩子的脑袋安慰道:“行了行了,男孩子眼泪这么不值钱。我吓唬你的,下次不许了……你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 说完,啪一声脆响,那稍大的孩子把安之的手打下脑袋,头也没回跑了。 安之看着被打红的手背,耸耸肩。 “谢谢叔叔。”安之身后传来一记童声。他转过身来,只见那孩子圆嘟嘟的脸庞,于是忍不住捏了一下,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答道:“董权。” 安之关心地询问道:“你一个人在这儿啊?爸爸妈妈呢?” 说到这,董权撅起嘴“哼”了一下,说:“妈妈生病,爸爸工作很忙,幼儿园放学后就没人来接我。” “你知道家在哪里吗?” “知道。” “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董权眨着黑葡萄般的眼睛,点点头。 随即,安之弯下腰,他一只手抱起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狗,一只手牵着小孩往别处走去。 半小时后,他们从街道潜于郊外,再到山上,安之回头眺望山脚下的辞叶镇,一幅万家灯火与街道路灯相互串联的夜景图徐徐展开。 谁家住郊外山上?不会是山中精怪…… 他开始不安起来,“权权,你们老师有没有说过‘不要轻易跟陌生人走’这种话?” “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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