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谙艰难的回复:“没什么问题,你高兴就好。”
第四章 治恋爱脑 周珣用完晚膳,一道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殿中。 周珣看见人,热情的打招呼:“哟,卫肆回来了,怎么样?” 卫肆恐怕也没想到陛下忽然变成了这种画风,硬是秉持着职业素养,一板一眼汇报:“杨将军这些天经常与祝大人私会,商量陛下纳妃一事,但祝大人不松口,两人经常不欢而散。” 私会?周珣震惊,怎么,他俩还有一腿吗? 这个朝代……还挺开放哈。 不过果然如他所料,杨岫怕是很快就要狗急跳墙了。 卫肆一脸严肃,接着说:“属下还发现,杨将军之女与进京前来参加会试的一名举人关系匪浅。” 周珣敏锐:哦??? 有八卦!!! 那举人名叫王述,家中少有钱财。据卫柒观察,从入京以来,他就经常暗自打探杨淑云的行踪。 听说这人是当时英雄救美刚好救到了杨淑云头上,又恰好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杨小姐怕是平日里话本子看多了,对江湖少年可不是一般的向往。加上自小养在深闺里,也不知道江湖具体是圆是扁,就这么被王述给唬着了。 王述是个人精,打听到她的身份,也是看出杨小姐对他有点好感,有点子飘飘然,故意创造与她的偶遇,来趁机展现自己那半吊子文采。 周珣津津有味的听着,算是摸清了。 王述想借机搭上杨府的大船,于是蓄意接近杨淑云。周珣咂摸着,这货是有点头脑的,这桩生意,赢了稳赚,输了不亏。 这杨家千金有没有那意思倒另说,只不过救命恩人加少侠滤镜铁定少不了,恐怕还是个恋爱脑癌,晚期的那种。 他听完靠在软乎乎的龙床上,将这事同萧以谙说了,兴致勃勃的冲着他道:“这件事我们可以用来再添一把火。” 彼时萧以谙正在尝试新的菜品,听他气势昂扬的嚷嚷,“唔”了一声,留下一句自由发挥就匆匆赶去放调料了。 “那好吧。”周珣一拍手,那他就发挥了。 然后赤脚下了床跑到桌案前,趴在上面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叫了声“卫肆”,把写的满满的笔递给他,对着人小声嘀嘀咕咕一番,完了伸手使劲一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得力助手,靠你了!” 卫肆受宠若惊,不顾肩膀被人没轻没重的拍了个半麻,激动的半跪行礼:“属下定不辱使命!”干劲十足的走了。 睡前整这么一出,周珣念叨着劲儿用大了,甩着同样麻乎乎的手,转身回龙床,没走两步,他喉间咕咚一下,肚子隐隐又开始控诉他过度操劳。 他牢记“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于是当机立断喊来洪禄,理直气壮要饭:“朕饿了,传宵夜来。” 洪公公边出去传膳边纳罕着:陛下近日饭量越来越大了,兴许在长身体吧。 周珣这边舒坦的享用着宵夜,还不忘关心一下自己做饭吃的萧以谙:“陛下,您饭做的怎么样了?” 萧以谙十分镇定的把外卖盒子收拾起来,轻咳一声:“问这个做什么?” “大概是……出于人文关怀?” “……还好。” 周珣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迟疑:噢噢噢噢噢噢! 想必陛下此刻心情不太美妙,他麻溜的滚了。 …… 就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上朝的时候,周珣腿软的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刚要眼冒金星,就眼尖的看见杨岫面色不太好,一看就一晚上没睡。 周珣顿时精神了。 嚯!那大眼袋都快耷拉到地上了! 周珣在心底不厚道的笑着:得给卫老师加鸡腿! 应该是都察觉到了杨岫明显的低气压,也没人敢触他霉头。 下朝他行色匆匆的往家里赶,连骚扰祝长峰的时间都没了。 祝长峰看到后,越想越不对,在一脚踏上马车的那一刻停住动作,侧头吩咐身旁小厮:“去看看杨府出了什么事。” 他登上马车,车还未动,无意间听到旁边两名官员小声讨论:“有没有感觉陛下行事变了许多。” “……之前是皇子的时候……不一样……” 祝长峰神色一动,坐着马车扬长而去。 得知祝长峰派人打探杨岫消息的周珣:哦哦哦哦! 这对夕阳红还真是互相关照! …… 杨府里传来女孩的哭泣声,一群婢女围着杨淑云团团转,安慰了大半天,一点用也没有,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只能苍白无力的劝:“小姐,您快别哭了,脸都哭花了。” 杨淑云听到后哭的更凶了,她长长的睫毛挂满了泪珠,原本如芙蓉般的脸这下真成了活脱脱的“出水芙蓉”,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配上清丽的面容,我见犹怜。 外面“老爷”“老爷”的行礼声不绝于耳,杨淑云一听就知道杨岫回来了,又开始呜呜咽咽的流泪。 杨岫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他半夜的时候听到窗外传来声响,还以为府中进了贼人,领着众多侍卫前去围堵。 结果一路追到自家宝贝女儿的闺房,他那宝贝女儿将来可是要献给皇帝做皇后的,容不得半点差池。 他一颗老心全挂在了女儿身上,结果搜查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男子,自家女儿还为了这个男子向自己求情。 杨岫一看便知道是个什么情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王述关进柴房里,教训杨淑云到天亮。 破晓时分,把杨岫引了出来,并把藏的好好的王述一脚踹出来的卫肆深藏功与名,随着人流消失在繁华的街头。 那头杨岫发现训斥没有用,杨淑云只会哭着应对这件事后,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云儿,你将来是做皇后的命啊,那小子既没钱又没势,你跟了他能得到什么呢?你这是在断送自己的未来啊!” 杨淑云梗着脖子反驳:“述郎他会照顾我,他还救了我的命。” 杨岫一愣:“什么时候?” “那天女儿出去游玩,荷包被人偷走了,女儿去追,追到一个死胡同里,忽然来了几个醉醺醺的壮汉,耍着流氓要玷污女儿,是述郎及时出现救下了女儿。”杨淑云说的绘声绘色,越说自己越激动。 杨岫却起了疑惑,又在一瞬间怒不可遏:“你怎么知道那不是王氏小儿故意给你下的套,就为了你的芳心!” 他来了脾气,一嗓子把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吓得噤若寒蝉,杨淑云也被他吼的有片刻空白,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当即红了脸怼回去:“述郎待我的真心不是作假,女儿还不至于是非不分!” 杨岫气结,不愿跟这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女儿大吵大闹,甩袖离开。走到门前时又威胁道:“今日之事若是走漏一点风声,在场的人……” 除杨淑云之外的所有人都连忙跪下来:“遵命。” 谁知他才说着封锁消息,下午镇远将军嫡女与进京赶考举人郎君的流言已经飞遍了半个京城,隐隐有继续发酵的态势。 甚至街头小巷已经在着手编话本了。 杨岫得知此事,抬手砸了一个自己平日最喜欢的花瓶,又跑到后院狠狠将女儿发作了一番,把自己给气倒了,连忙请了大夫才作罢。 皇宫中,听到杨岫反应的周珣乐不可支。 卫肆现在估计还在大街小巷里散步流言,他换了个人叫:“卫柒。” 另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这会没拿纸写,把人叫到面前来,小声逼逼着。 洪禄听见“晚上”“救出去”“拦截”几个字眼,联想到陛下这两天干的惊天的事,打了个颤,缩着头当个吉祥物。 周珣说完,“啪”的一声脆响,又给了卫柒一巴掌:“加油,就靠你了。” 成功的把被人打了还乐呵呵的卫柒也给送走了。 这一天,萧以谙好不容易成功的做出来一道自己还满意的菜,于是心情颇好的主动找周珣,被他的热情与高兴糊了一脸:“陛下,快夸我,快夸我!” 萧以谙:…… 萧以谙:? “怎么了?” 周珣把昨晚没来得及讲的八卦和自己的推波助澜一股脑倒给萧以谙,把人听的牙疼起来,“你做这些的目的在于?” “诶,这不是为了激杨岫一把吗?他们最近都韬光养晦,我身为皇帝,又不能无理取闹,那只能让他们先闹了,而且我最见不得恋爱脑了,杨小姐的恋爱脑我得给她治一治。” 萧以谙听到最后:……我晒干了沉默。 周珣才不管他沉不沉默,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陛下我不得不提醒您,现在已经正月初九了,我还有十天就开学了,您……做好被大学生活洗礼的准备了吗?” 他说到后面,尾音上扬,俨然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他这几天忙来忙去,每天都起早贪黑的上朝,快被奏折埋了,萧以谙倒是轻松惬意的很,除了做饭就是玩手机,现在终于要轮到陛下来紧张了。 萧以谙这几天没少网上冲浪,他跟要高考的高中生一样疯狂的补习现代知识,也大概知道大学是个什么地方,对于要学什么也不是很担心,主要是到时候他不认识熟人或认错了谁就尴尬了。 还有段时间够自己准备,不至于慌乱。 眼下…… 萧以谙攥紧手机。 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第五章 监正其人 晚间,京城久违的下了一场雪。 飘扬的雪花铺满了各处,也为皇城披了件银白色的冬衣。 周珣趴在养心殿桌案上,殿中烛火明灭,檀香的烟雾袅袅,打着圈散入半空中,他面前摊开一本书,撑着头摇摇欲睡。 垂头摇摇晃晃也要入梦的洪禄忽听“啪嗒”一声,抬头见周珣整张脸朝下已经埋进了书里。 屋里虽然烧着碳,丝毫感觉不到冷意,但也不能就这样睡,他刚要蹑手蹑脚去给陛下披条毯子,就见人受惊似的,忽地把头抬起来,迷茫的拍了自己的脸两下,在半睡半醒间嘟囔:“你懂什么,脸朝下是在与书本亲密接触,能更好的掌握知识。” 洪禄抓着小毯子立刻退回去:“好好好,奴才不懂。” 周珣莫名其妙的瞧他两眼:“没和你说话,回答什……毯子给我!” 洪禄一边把毯子递给他,一边想:不跟奴才说难不成跟鬼说吗? 就见尊贵的陛下伸手扑腾两下,把毯子叠的四四方方的,塞到了自己的屁股下面,坐上去喟叹一声:“舒服多了。” 洪禄没多嘴说其实他那边有软垫,随陛下去了。 而真正跟周珣在说话的萧以谙听他一边叠毯子一边絮叨,拿手机的手都笑的抖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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