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罗门。 石门之后,早有人恭候在此,待四人跨入石门,纷纷跪地叩首。 “属下参见少族长,参见门主。” 响声震天,令人肃然起敬。 戚景行放开戚巳的手,上前两步,他明明还笑着,脸上的温文却成了疏离,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藏着股若有似无的漠然,像极了生杀予夺,稳坐高台的一方尊主。 戚巳愣住,他恍惚间骤然发现,戚景行长高了,比他还要高。 微风和煦,阳光灿烂,他忽然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密道,领路的老鸨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片一黑。 他愣愣然终于想起了一件事,顿时皱紧了眉头。 等戚景行打发了前来拜谒的人,转过身,才发现戚巳正低着头,出神的想着什么。 “怎么了?” 戚巳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脸平静道,“那家青楼也是你的据点,知书是你的人?” 戚景行一愣,青楼?知书? 什么东西? 他想了半天,终于从脑海深处挖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知书! 伏令山小镇上青楼里的小倌? 那个被他捉奸在房的知书! 他咽了口口水,忽然就有些心虚。 作者有话说: 温馨提示:知书,详情见43章,捉奸 吼吼吼,戚少主,你惨啦,媳妇儿要生气喽
第71章 色批 本章极短, 单纯只是凑个字数(嘤,顶着锅盖逃走) 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洛疏舟和青癸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戚景行, 眼珠子瞪的大大的, 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戚景行只恨不得地上能出现一条缝, 好让他钻进去。 “我……嗯……这个,戚巳, 你听我说……” 话未说完, 戚巳只淡淡瞧了他一眼,当先一个人进了山庄。 戚景行:“……” “戚巳,你等等我……” 洛疏舟早早就准备好了房间, 出于某种私心,他准备了两座距离不近的院子,一座给戚景行和戚巳, 另一座当然是留给自己和青癸。 浮生居——就是洛疏舟精心为两人准备的住所。 院子很大,也很别致, 里面附带了一座花园, 正当夏日,院子里的花开的格外艳丽。一大片湖水在树荫掩映下, 吹来的风都很凉爽。 戚景行一路追着戚巳,直到浮生居门前, 戚巳忽然停下来, 正追着他的人差点一头撞在他身上。 “阿巳。”略带谄媚地叫了一声。 戚巳转过头, 漆黑的眼睛里不辩喜怒, “怎么了?” 戚景行:“……” “没……没怎么。”他想了一大堆的说辞, 忽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不说算了。”戚巳等了许久,不见他往下说,干脆转过身继续往院子里走。 戚景行愣在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戚巳这是在……生气吗? 想到这,他有些急了,连忙又跟上去。 穿过回廊,便是一排厢房,戚巳转过一圈,指着角落的一间屋子,淡淡道,“我住这间。” 戚景行看着距离自己最远的那间屋子,蓦地瞪大了眼,这是要……分房睡? 他顿时苦了脸,一脸委屈地看着戚巳,嘟囔道,“戚巳,你生气了,打我骂我都好,但分房睡可是万万不能的。” 生气,戚巳被他这话逗笑了,“少族长说笑了,我没有生你的气。” 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更别说戚景行。 舟车劳顿将近一个月,戚巳现在正是困乏的时候,他懒得再同戚景行纠缠,干脆进了屋。 戚景行也死皮赖脸地跟了进去。 …… “你的房间在那儿。”戚巳指了指对面。 “我不要,一个人睡我怕黑。” 戚巳无奈,“现在是白天。” “那也迟早会黑的。” 戚巳语塞。 戚景行嘿嘿一笑,倒了杯水递给戚巳,“阿巳,你莫要生气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那鬼主意是洛疏舟出的,只说是逼一逼你,不然你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心里其实……” 戚景行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了,“其实也喜欢我……” 戚巳接过水,一饮而尽,道,“说完了?” 戚景行一愣,实在猜不透对方心里的想法,纠结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说……完了。” 戚巳双手抱胸,一脸玩味地看着他,“戚景行,我实在好奇,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这种歪心思的?” 婆罗门是他的,青楼也是他的,如今看来,他的阿景分明就是个腹黑的大尾巴狼,而自己才是那颗稀里糊涂就被拱了的白菜。 可在此之前,除了八年前他们逃难的日子,明明没有见过面啊,难道…… 他越发不可思议地看向戚景行。 而戚景行在这探究的目光中,罕见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半晌,他舔了舔嘴唇,喃喃道,“这个问题,不可深究。” 戚巳顿时皱起了眉头,他神色复杂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很久,终于还是被气笑了,半晌,他伸出一只手,狠狠戳了戳戚景行的额头,半是气恼,半是无奈,“你可真是个……小色批。”
第72章 盲山 几人暂且住在了婆罗山庄, 小色批最后也没有得逞,被戚巳冷着脸撵出了自己的房间。 戚景行忽而觉得,他的大哥哥不像以前那么宠他了。 戚少主笑了笑, 轻盈的脚步转出了院子。 唉, 这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 到达婆罗山庄的第一日,休整。 午饭时候, 并不见洛疏舟与青癸。 晚饭时候, 也不见洛疏舟与青癸,到了下午, 一直黏在戚巳身边的戚景行也不见人了。 倒是难得会有这么个清闲的时候。 戚巳干脆扯开薄毯子, 在床上窝了一天,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窗外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了树上。 竟然睡了这么久? 戚巳有些惊讶, 从某中程度上来说,他是个十分嗜睡的人, 可自从做了青衣卫统领, 便再也没有这么放肆过了。 反正天也黑了,他犯了懒, 毯子把脑袋一蒙,明天早上再起来吧。 难能可贵的恬淡享受, 让他格外贪恋。 * 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还伴随着一声嗲嗲的“阿巳”。 他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皱着眉, 纠结一阵, 才起身去开门。 屋外站着的是果然戚景行。 他一身月白色寝衣,怀里抱着毯子,笑嘻嘻地盯着屋里的人,“阿巳,屋里黑,我害怕。” 戚巳:“……” 论脸皮,戚巳自然是比不过戚景行,在少族长的软磨硬泡下,他终归还是如愿以偿地上了戚巳的床。 临上床前,戚景行点亮了屋里的煤油灯。 光芒跃进,有些刺眼,戚巳微微侧过头,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戚景行已经钻进了他的杯子,不安分地把人搂住,脑袋埋在他胸口上。 “阿巳,不要动,我今天累得很,想安静地躺一躺。” 戚巳顿了一下,收回扒拉他的手,转而落在他背上,如哄婴儿般轻轻拍了起来。 “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戚景行听着耳畔稳健的心跳,格外安心,他点了点头,“半个月后,是巫医族的祭祀大典,届时所有族民都会到场,一同祭祀天地,我们得在这之前赶回盲山。” 他身子是暖的,语气却是冷的,即使已经很克制了,戚巳依旧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丝丝缕缕的恨意。 他无法对戚景行的仇恨感同身受,只能一下又一下地轻拍他的后背。 脖颈间的软发蹭的他有点痒。 戚景行抬起头,望向戚巳的目光有些复杂。 戚巳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轻声道,“你不用劝我,盲山之行,我是一定要去的。” “不是想劝你,只是……这一路会有很多危险……” “我不怕,”戚巳忽而又是一笑,“再说了,你这一趟诓骗我同你私奔,不就是想让我同你一起的吗?” 戚景行被说中心思,却没有一点心虚,他收回目光,又重新靠在戚巳身上,也跟着笑了,“心上人之间的事,怎能说是诓骗呢?” 戚巳笑得越发灿烂,“恩……你说的有理,夜深了,睡吧。” “好。” ****** 婆罗山庄距离盲山并不远,当初洛疏舟将婆罗门的总坛建在这儿,就是为了方便监视巫医族的一举一动。 这些年,巫医族很少会有人离开盲山,最多只是来镇上采买一些必要的物资,最近一次,就是从青衣卫手上抢雪灵芝的那一批,已被戚景行全部绞杀。 “楼里的姑娘们打听过,似乎是他们族长病了,需要各种珍稀药草。” 立在他旁边的戚景行摇了摇头,嗤笑一声,“他不是病了,而是被蛊血反噬。” “蛊血?反噬?” 戚景行点了点头,“现如今,巫医族的族长,名叫洛玖,曾经是景阳少族长的蛊童。” 巫医族人擅长纵蛊,他们天生就亲近自然,能听懂蛊虫的想法,这类人,叫纵蛊师。 能否成为纵蛊师要看天赋,而纵蛊师将来的成就有多厉害,就要看个人的努力了,为了帮助族里的纵蛊师修习蛊术,巫医族人在每个纵蛊师出生后,都会配给其一位幼童,帮助其修炼蛊术,这名幼童,便称为蛊童。 “蛊童在巫医族的地位是极低的,他们终其一生都是纵蛊师试蛊的活体,没有自由,没有尊严,很多蛊童在纵蛊师手下甚至活不过一个月,而想要炼成一名纵蛊师,也需要几十上百名蛊童,但洛玖却是个例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戚巳问道,“怎样的例外?” “他是巫医族有史以来地位最高的蛊童,”这次开口的却是洛疏舟。 戚景行一个人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青山浓绿,似乎是不愿意再说下去。 戚巳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 洛疏舟又道,“景阳少族长……天性纯良。” 善良是一种好品德,还太过于纯良的人总是得不到好下场的。 “景阳少族长不赞同族人以人养蛊,他说,众生平等,该相敬相护,把蛊虫用在普通人身上,太过残忍。 景阳少族长在世时,从来不肯活人炼蛊,还不顾纵蛊师反对,和唯一配给他的蛊童以兄弟相称,不仅如此,他还救过不少频临死亡的蛊童,为了保护这些蛊童,数次与族长翻脸,也正因为如此,景阳少族长出生后,存活下来的蛊童明显变多,渐渐的,屋里也有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恶蛊,都不允许用在活人身上。” 青癸忍不住感叹,“景阳少族长可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善良?”他话音未落,静立窗边的人忽然开了口,语气很是不屑,“善良是最无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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