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瘫蛇的小夫郎[种田]

时间:2023-10-08 05:00:06  状态:完结  作者:小鱼饼干

  王墨一怔,转而笑了起来:“成,咱不管旁的。”

  他得了准话儿,急匆匆推门出去了,这四轮车就算拿布盖着,可放了这么久,还是落了一层灰。

  他将车搬到院子里,又到院角打了盆井水,蹲到轮车边,拿布巾一寸寸的擦洗。

  井水冰冷,风又刺骨,没一会儿就冻得手上一片红,可王墨却半刻没停,干得热火朝天。

  大爷好几年没出过院儿了,他得给这车收拾干干净净的才成。

  来来回回换了三四盆水,擦得木头都现出了本色,才将轮车推进了屋里。

  玄鳞背后的膏药一时半会儿揭不了,他也懒得再等,便叫王墨用三指来宽的白棉布将创口一层层的裹起来,再往外头穿衣裳。

  王墨瞧着汉子的后背,未干的膏药沾在棉布上,洇开一大片,他眉头皱得死紧:“要不咱别去了……”

  玄鳞瞧着他皱巴巴的小脸儿:“就不去了?”

  王墨点头如捣蒜,却听汉子轻声道:“我陪你做不了啥,听个戏都不成的话,我心里比你还难受。”

  王墨心口子一缩,酸酸麻麻的疼,他再不说丧气话了,认认真真的给汉子穿衣裳。

  他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动作又轻又缓,小心翼翼的,先是里衣,再是中衣,最后是晨时送过来的那件棉袍子。

  衣裳是穿得板板正正了,可王墨还觉得不够。

  他到灶房新烧了锅水,兑温后端进屋,给汉子好好抹了把脸。

  发髻也被拆开了,他一时找不见爷用的头梳,便将自己的拿来先用。

  玄鳞还来不及反应,一只小手已经托住了他的后脑勺,那把他夫郎常用的桃木小梳,轻轻刮在他的头皮上,酥酥麻麻的可舒坦。

  梳顺了发,王墨到妆台的木匣子里找出一只通体玄色的玉冠,拿给汉子瞧:“戴这个成不?”

  玄鳞瞧了眼玉冠,又瞧了眼王墨:“知道这是什么玉么?”

  王墨一个农家哥儿,哪儿见过这些,他只知道,能收进大爷匣子里的,定然是好玉,他摇了摇头,照实了回:“不知道。”

  玄鳞偏了偏头,示意他戴上,王墨听话儿的将玉冠套进发上,却听汉子开了口,声音带了点儿哑:“这是墨玉,笔墨纸砚的墨,王墨的墨。”

  王墨手一抖,差点儿将玉冠摔了,他伸手轻捶在汉子没啥知觉的肩膀上,气哼哼的:“可不正经!”

  玄鳞不逗他了,只瞧着他淡淡的笑。

  都收拾妥当了,王墨扶着人靠墙坐了起来。

  汉子平日里不咋出门,身上顶多穿件亵衣,再披件褂子,而今好好打扮一番,竟也是挺俊朗一人。

  王墨瞧得愣住,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还是玄鳞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背,他才急慌慌的收回目光,抖着嗓子道:“平日里净瞧你躺着了,这么一捯饬,可好看。”

  除了成亲纳小,玄鳞已经好久没有正儿八经穿过衣裳了,他听着他的话,缓声道:“这就好看了?”

  王墨诚心实意的点点头,玄鳞却没觉得欢喜,他轻哼了一声,心里头烦得紧。

  想着这吴庭川不过中人之姿,这小哥儿就觉得俊了,他若是见了自己真身,定要被迷的神魂颠倒。

  王墨不清楚汉子心里的弯弯绕绕,只忙着干活儿。

  他怕人冷着,给四轮车上铺了厚实的棉褥子,手摸上去,柔软暖和。

  又坐到炕沿边,让汉子趴到自己背上,再慢慢起身,将人往轮车上挪。

  汉子腰上没力,才坐下就要往前倾,王墨一把给人扶住了,拿了条薄被来,穿过汉子的腋下,将他和车椅背绑在了一起。

  他怕这么出去让爷失了面子,又拿了条兽皮斗篷,盖在了外头。

  *

  未时末,日头偏西,初春的大地本就寒,一起风,更是冷。

  头进院里正在唱戏,锣鼓声阵阵,好生热闹。

  高高架起的戏台子上,涂着油彩的优伶脚下倒着碎步,手上长袖轻甩。

  戏台子正前头,坐着吴老夫人和二爷、三爷,身边围着群女眷。

  天太寒,个个穿得厚实,披着兽皮斗篷,腿上盖着锦被,有些怕冷的,手里抱着铜炉暖手。

  看到尽兴时,拍手连连叫好,将散碎银子往戏台上扔。

  吴家人丁稀薄,到了吴庭川这一辈,就庶出的吴庭澜有两儿一女,其余的再无所出。

  那小闺女还在襁褓中,怕风冷着,没抱出来。两个儿子三五岁的年纪,不爱听大戏,穿着锦缎棉袍子,在院子的垂花拱门边抽陀螺,鞭子裹着风声,一阵阵的咻鸣。

  就是这么热闹的场面,王墨推着玄鳞缓缓行了来,悄无声息的,像是落雨砸进了一片汪洋里。

  忽然,不知道哪个眼尖的下人瞧见了,喊了一声:“大爷。”

  一霎间,在场的人全都收了声,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玄鳞腰上没劲儿,就算绑了棉被,还是坐不稳当,他右手紧紧撑在扶手上,将全身的重量往后头抵,才不至于狼狈的歪倒下去。

  可就是这么不体面的模样,还是惊得在场人全都瞪圆了眼,发不出一点儿声响——那个躺在炕上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的瘫子,咋起来了?


第十六章

  院子里,只有铜锣响和唱戏的咿咿呀呀声还在继续。

  玄鳞瞧着这群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抬了抬下巴:“继续听戏啊。”

  他的声音平缓而低沉,不带一丝情绪,却凭生出了让人惧怕的威严。

  听戏啊,除了玄鳞,在座的没有一个再有心思听戏。

  正局促时候,戏台子正前头的老夫人忽然自座位里站了起来,她微躬起身,朝着俩人的方向试探的问道:“庭川?”

  玄鳞瞧着他这个名义上的“娘”,淡声应:“嗯。”

  只这一声,吴老夫人像是得了天大的好运,她眼眶通红,绕过挨挤的红木椅,碎步走到了玄鳞面前,她就那么瞧着他,无声无息、不言不语,可下一瞬,伪作起的平静再绷不住了,她伸手捂着嘴,呜呜咽咽的啜泣,俯下/身,将汉子紧紧抱住了。

  身上的斗篷又厚又重,老夫人想瞧他是咋坐起来的,却被玄鳞按住了,他没啥劲儿的右手虚虚压在斗篷上,不叫人看,老夫人哭着点头:“好好,娘不瞧、不瞧。”

  吴老夫人这一起,在座的没人还敢坐,一阵稀稀落落的挪凳子响,院子里人全都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一处聚,探究的、好奇的、促狭的,各式各样,夹杂着善意或恶意的碎话儿——

  “这就是那个新纳进来的四房?大爷待他倒好。”

  “瘦得没二两肉,我瞧着也不咋样。”

  “吴家这是落魄了么?寻了个干巴巴的男娃儿。”

  王墨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怕得直往后头缩。

  忽然,那只熟悉的大手伸了过来,不顾周遭人的目光,执意将他握住了,玄鳞费劲儿的转过头瞧向王墨:“别走。”

  他声音不大,可那嘴形儿明显,整院儿人都瞧见了。

  这亲密的模样,像是无形的一巴掌,砸在所有看不起、看不上王墨的人的脸上。

  王墨不明白玄鳞的深意,只知道那大手颤巍巍的,被这料峭春风吹得冷冰冰,他心里头骂自己,咋也不知道给爷带个暖手,瞧给这手冻的,拔凉。

  他顾不上旁的咋想,两只小手伸过去,给那只大手包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唱戏声终于歇了,戏班子的小厮颠着碎步过来,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问人:“老爷太太们,可还继续啊?”

  站在前头的二爷吴庭澜,是家里的庶子,大大小小事儿从来做不得主,就连逢年过节听个大戏,也说不上话儿,他抬起手往老夫人的方向摆了下,那小厮便心领神会了。

  吴老夫人哭够了,终于自玄鳞的肩膀抬起了头。

  方妈妈在一旁扶着人,拿着帕子给她抹眼睛:“夫人呐,风大得紧,咱不哭了啊。”

  吴老夫人点点头,却如何不肯松开攥着玄鳞的手。

  这么个场面,小厮也不敢凑过去,就那么躬着身远远的候着。

  吴老夫人瞧见了,给人叫近些,转头看去玄鳞,轻声问道:“庭川,想听什么啊?”

  玄鳞反手捏了捏王墨的手掌心:“小墨,想听什么?”

  王墨微怔,他没咋听过唱戏,更不知道该听啥,他不知所措的抿抿唇:“我没咋听过戏,我随着爷听。”

  “好。”玄鳞转回头,冷眼扫着小厮,扫着立在座位前的那群人,终于,他的目光停住,凝在了一位打扮秀丽的妇人身上。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玄鳞瞧过去,最后全都落在了赵茹怜那处。

  赵茹怜进吴家门不过两年,那时候吴庭川已经遭了难,因此她从没正儿八经的见过这位爷。

  而今被这般看着,她只感觉自头顶一路凉到了脚,心口子跳的厉害。

  玄鳞目光深沉的瞧着她,沉默半晌,冷声道:“若记得不错,这位赵娘子该是唱戏出身罢。”

  赵茹怜喉咙发紧,张口闭口,竟是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玄鳞垂下眼睫,淡淡的勾起唇边,吐口的话却利剑似的直插人心:“大过节的,不如就赵娘子唱一曲吧。”

  在场人纷纷皱紧眉,有胆子小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连那个颇为能忍的吴庭澜也动了怒,赵茹怜是他的妾室,这吴庭川给赵茹怜难堪,不就是打他的脸。

  他深吸了好几口子长气,壮大了胆子,才磕磕绊绊道:“大哥,这、这不合乎规矩。”

  玄鳞缓缓偏过头,目光森凉的瞧他:“规矩?我躺的久了,竟不知道吴家已经轮到二弟做主了。”

  “大哥您这是什么话啊。”吴庭澜还想说个两句,却被边上的生母赵氏拉住了。

  他微怔,缩着颈子瞥了眼人,不言语了。

  这吴庭川没瘫的时候,便是说一不二的主,就算眼下动弹不得了,余威还在,甚至这冷心冷面的劲儿,比之前有过之无不及。

  在场的没有一个敢言语,全都竖起耳朵听。

  玄鳞今儿个过来,一来是王墨想听戏了,二来是带他见见人,最要紧的,就是来给这个赵茹怜难堪的。

  他心眼子小,在乎的人不多,前些日赵茹怜到院儿里来挤兑王墨,他记到了现下。

  赵茹怜自知理亏,可又不愿应声,她眼巴巴的瞧着吴庭澜,想借着他的光让吴庭川卖自己个面子,谁料这男人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别个身子不瞧她,她心口子一凉,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赵茹怜的手指头紧紧抠着铜炉暖手,牙咬得嘴唇边一溜白,她沉沉呼出口气,自挨挨挤挤的座位间款步出来,站到了玄鳞跟前。

  赵茹怜戏班子出身,见多了风尘俗事,最知道爷们儿喜欢什么,她微微凝眉,抬手摸了把鬓发,软声道:“大爷,小女子不唱戏许多年了,您且高抬贵手饶过我吧。若是平日里有哪处惹您不痛快了,我日后定亲自上门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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