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修看起来很着急要登上皇位,可这般的急促是为了什么? “说来,通缉令上那另外一个人是谁?怎么也能引得陆二下这般的工夫,还与你不同,你是要立即击杀,他则是要留下活口,还必须上报。” “真是奇了怪了,他是做了什么事惹恼了陆二?还要陆二亲自来收拾。” 云越有些坐不住,他起身在屋中走动起来,带起来的风将屋中那些奇花的叶子吹得摇来摇去。 很是怪异,却有些有趣。 “通缉令?” 陆时晏默念出声,一个想法猛地涌入脑中。 “通缉令上是什么样子的?拿来我看看。” 陆时晏停下叩击桌角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着急。 云越顿住步子,“这通缉令可多了,喏,你身后的架子里就有一张。” 他抬了抬下巴,指向陆时晏身后不远处的置物架子。 花植的底下压着张泛黄的纸,陆时晏当即起身取了下来,果然就是那通缉令。 上面画着两个人,一个是陆时晏,另外一个就是席玉。 席玉的画像下写着一行小字,指明了要活捉此人并且不许用刑,一切都跟云越说的一模一样。 之前陆时晏只远远地见过通缉令,但并未仔细看过上面的字。 如今这一番下来,陆时晏忽然就明白了陆子修为何这般着急继位。 他将通缉令握紧,转身面向一脸懵然的云越,“云越,我要尽快夺回帝位。” 毫无疑问,陆子修想要的是席玉。 席玉现在终于放下心来,将女装换下,好好沐浴了番,洗去了这连日来的疲惫。 心中的重担卸下,紧张的情绪褪去,困倦就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本意是在屋中等陆时晏的席玉眼皮渐沉,之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意识慢慢恢复,是颊边不时的微痒感将席玉唤醒。 睁开眼就看见了恢复正常模样的陆时晏。 墨发半束着,眼下的红痣闪动,长睫上落下烛火的碎光,微微发亮。 “吵醒你了?” 他勾起手指轻触两下席玉的脸颊。 席玉轻眨长睫,摇了摇头,随即眼中冒出惊喜。 “子玉,你的脸恢复了。“ 他坐起身,洗过的长发瞬间从肩上滑落,齐齐地落在了身后,带来阵阵的馨香味道。 席玉凑近伸出手指轻戳了戳陆时晏的脸,接着又半捧住,关心地瞧来瞧去。 他看得仔细,却没注意到眼前人下面的喉结正在轻轻滚动。 确实恢复得很好,席玉松下一口气,抬眼笑着道:“真的好—” 待看清陆时晏眼底流露出的深色时,席玉才猛的反应过来二人此刻离得太近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席玉像是被烫到了般,立即松开了手,与其拉开了距离。 不料陆时晏忽然向前探身。 “不再仔细看看?” 席玉再退,属于陆时晏的温热呼吸在脸上一闪而过。 “已经看完了。” “是吗?”陆时晏撑着手继续靠近,呼吸喷涂在席玉的脸上,引得他长睫轻颤。 “嗯。” 席玉有些受不住,避开他的呼吸,拉开与他的距离。 但陆时晏步步紧逼,侧过身半跪在床上将人逼到退无可退,才满意了。 俊美的脸逐渐放大,席玉的心愈跳愈快。 他的整张脸都通红着,从耳尖红到了脖颈。 眼睫微颤随即闭上了眼,感受着剧烈的心跳,等待唇上那一抹温柔的落下。 不过温柔没等到,等到的是耳边微痒的呼吸,席玉的身体轻微地缩了下,长睫颤动得更加厉害。 就要睁开眼睛之际,却被一只手给遮住了视线。 “别睁眼,就这样。” 陆时晏的声线本就偏低,正常说话时,就如同响金般,如今刻意压低,更是添加了分诱惑的意思。 席玉的喉头不自觉滚动,眼睛被遮住,感官便会无限被放大。 首先就是扑了满鼻的奈花香气,似乎是从陆时晏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的一般。 味道不浓郁,淡淡的。 但每当他动作时,席玉便会闻到。 接着是在颈边不断流连的温热呼吸,不远不近,若有若无的从席玉的身上慢慢滑过,引起阵阵颤栗。 席玉忍不住攥紧了身下的被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样的感觉在陆时晏轻握住他时,达到了极端。 席玉忍不住抬首张开嘴,向外哈着气。 宫中的太监分为全白和半白,席玉虽早年间便被留在了宫中,却还是比较幸运的。 他只是个半白。 期待的温柔终于落了下来,不过不是在唇上,而是在柔嫩的脖颈处。 席玉被人抱在了怀中,轻轻地吻着,全身的快感在这一瞬间被放大到了极致。 因看不见所带来的快感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带着某种禁制的感觉。 “子玉,别…我想出恭。” 席玉闭着眼抓紧了他握着自己的手,试图让其停下。 唇角都溢出了些许涎液,席玉却毫无所觉。 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想要发泄,可却发泄不出。 很难受,也很舒服。 “舒服吗?” 陆时晏说话时声音中也染上了浓重的情欲。 接着又是一阵衣物摩挲的声音,席玉感觉自己与炙热相触。 像是受不住这热意,他颤抖着跌进了陆时晏的怀中,听他在自己耳边急促呼吸。 席玉难耐地乱动不止,不由抓住了那人半散着的墨发,在手中放松又抓紧。 最后直接一口咬在了陆时晏的脖颈处,那难捱的难受才终于过了去。 逐渐涌起的尿骚味冲淡了席玉身上的馨香味道,他的脸更红了,闭着眼睛在陆时晏的怀中不敢抬头,背部剧烈地起伏着。 耳边忽地传来陆时晏略带哑意的笑声,颤得席玉身体又是轻震一下。 这下子刚刚洗过的澡全白洗了。 “玉儿,这么舒服吗?” 席玉红着脸不说话,在他脖颈上又咬了一口。 待二人再次沐浴完,也已到了晚膳的时辰。 吃过晚膳,陆时晏便揽着人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烛火还燃着,床帘也未放下,屋子里静静的,屋外也静。 席玉靠在陆时晏的怀中,头顶被他的下巴轻抵着。 他只能看到陆时晏身上穿着的莹白色寝衣,便只好用手指在上面画圈,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 “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会很忙,没办法经常陪你。” 席玉想要抬头,但是头顶被人抵着。 “我明白的,皇位重要,自然要先夺取皇位。”
第六十章 “小玉儿” 席玉埋首在陆时晏怀中,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事实上,席玉虽有些任性,但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眼下皇位之事才是顶顶重要的大事,情情爱爱的东西都要往后搁一搁。 不过陆时晏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听见席玉的语气,还以为他不高兴了,便将人拥得更紧了些。 “时间不会很长,只要云越将大军都整顿好,我们便可一举攻入皇城。” 陆子修已从皇家猎场回到了皇城中,按理确实是要攻入皇城。 一想到即将要打仗,席玉就有些害怕。 他停下在陆时晏胸口画圈的动作,将头放在了他的心口处。 “子玉,一定要小心。” 陆时晏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熟悉的香味铺了满鼻,冲淡了他的忧心。 “嗯。” * 之后的日子也确如陆时晏所说的那样,开始忙了起来,时常见不到人。 分明就在一个府里,却一天也见不到几面。 经常是席玉已经睡下,身旁突然陷下去一块,他就知道是陆时晏回来了。 陆时晏怕打扰他睡觉,于是就搁了两床被子在床上。 不过每当他回来躺到床上时,席玉总会从另外一床被子里钻出来,再钻进陆时晏的怀中,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接着沉沉睡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三天左右,又是一个清晨,席玉醒来时,身旁已没了陆时晏的身影。 他独自吃过早膳,开始在府中散步消食。 路过一处荷花池时,席玉听到了孩童清脆的笑声。 他循着声音找去,就见三两个六七岁左右的孩童正在木丛中玩捉迷藏。 想起陆时晏之前说,云越心善,常常将被遗弃的幼童带回府中养育。 当时他还有些不信。 毕竟任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养食肉花的人还会养孩子,现在亲眼所见,席玉也不得不信了。 他站在孩子们瞧不见的地方,看着那些玩得不亦乐乎的幼童,忽然就想起了音音。 思念无法抑制,当日离开时音音痛哭的样子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席玉顿时有些心痛。 “音音…” 反复的思考下,席玉做出了决定。 他换上女装,戴了面纱,拿了些小孩子会喜欢的糕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了府。 将军府的守门人以为他是个普通的侍女,也未过分查验。 席玉想着他很快会回来,便也没告诉给陆时晏。 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朝音音家的方向走去。 小院子很快出现在眼前,席玉将手中拿着的食盒往上又拎了拎,期待着一会音音见了他开心的样子。 走到门前,席玉敲了敲门,等着婆婆来开门,然而许久都未曾有响应。 食盒有些沉,席玉放下,又加大了几分敲门的力度。 或许婆婆在睡觉,没有听见。 突然,门吱呀一声响。 他这一番动作,竟是直接将门敲开了一条缝。 “嗯?” 席玉有些犹疑,他试探着推开门,想着婆婆怎么这么粗心连门都忘记关了。 门扉缓缓开启,席玉扬起的唇角瞬间凝固在脸上。 地上大片的血,深深浸入泥土之中,婆婆趴在里面,背部的棉衣被血所浸透。 她大睁着眼睛朝席玉伸出手,眼中的不甘与死亡带来的灰败尽数显现在脸上。 席玉愣在了原地,眼里满是惊恐,随即他看见婆婆的嘴唇轻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跪倒在婆婆的身边,“您…说。” 席玉的声音都在不自觉颤抖,他甚至不敢去碰地上的人,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好。 “音…音。” 席玉从她微弱的声音中听出了这两个字,才发现院中根本没有音音的身影。 “婆婆,音音怎么了?” 席玉低头看去,却发现地上的人瞳孔已经扩散开,他不敢相信地轻推了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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