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亲戚的人多,一夫郎见他俩黏黏糊糊的,还揶揄,道:“闻哥儿,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才成亲没多久咧!” 宋闻清红着脸,抿唇笑笑。 “瑾小郎可要努把力,到时候夫郎孩子热炕头,日子越过越好。” 两人都还没圆房呢,说到房事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忙不迭同他们辞别回家了。 因裴瑾容的左腿还没彻底好,十五花灯节,两人也没去京城,想着逛逛集市就行。虽然没京城热闹,但别有一番风趣。宋闻清没舍得点裴瑾容做的那个花灯,在集市上随便买了个。 “哥哥若喜欢,我今年多做几个。”少年倒是先不高兴起来,闷闷道。 宋闻清笑着牵他的手,说:“我最喜欢那个,想同你明年一块儿在京城点。” “可我不高兴。”裴瑾容垂眼,委屈得不行。 今晚的夜幕久违有星星,昏黄的烛光和月光交织融合,街上人多,热闹得很。快三月了,有些柳树已经开始发芽。 宋闻清眉间多了几分笑意,他说:“裴瑾容,你低头。” 少年闻言,微微弯腰。宋闻清踮起脚尖,温热的唇吻上他的嘴角,右手提着花灯掩住两人交缠的身影。 裴瑾容吻得激烈,克制又隐忍,像只凶狠的小狼,他听见宋闻清说:“我们回家。” 两人握着手,不知何时小跑起来。还没到家就累得不行,宋闻清笑着摇头:“歇会儿。” 他轻笑出声,喘了会儿抬眸说:“我们俩疯了。” 裴瑾容的心跳得很快,点头:“是有点。” 宋闻清挺直身子,重新拉起少年的手,大步往前走,笑盈盈地问:“想不想更疯点?” 裴瑾容的喉结上下滚动,今晚风有些大,带着潮湿的味道。他的目光停在和宋闻清紧握的双手上,低哑着说:“都听哥哥的。” 两人去集市上时已经洗了澡,刚进里屋,裴瑾容就将宋闻清捞进怀里抱到床上,呼吸急促,问:“可以吗?” 宋闻清扯住他的衣领,吻了上去,声音磨人得不行,他说:“可以。” 少年的青涩和无措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两人的鼻息交错。直到喉结被轻轻吻住,宋闻清没忍住小声呜咽了一下,裴瑾容身体明显僵硬,手下的动作才不再温柔。 少年像只刚开了荤的小狼,凶狠得很。见宋闻清把手搭在眼睛上,有些不满,强硬地拿开:“看我。” 无法,宋闻清只好红着脸看他。他知道,少年在灼热地占有他。他俯身,重新吻住宋闻清,直至感受到嘴里传来咸涩的味道,宋闻清微愣。 他想,裴瑾容又哭了啊。 “我爱你。”少年说。 窗外好像下雨了。 雨滴密集地打下来,刚发芽的柳枝颤动。急促地落在院中铺好的青石板上,溅出一朵朵水花。宋闻清觉得自己好像陷进了漩涡里,眩晕得不行。 窗纸湿.了水,和打在玻璃上的清脆不同,发出沉闷的声响。 压抑难耐的喘息让宋闻清也跟着燥热起来,裴瑾容有力的臂膀青筋凸起,看起来性感极了。麻意从心口迅速涌至四肢百骸,少年的动作微顿,随即又继续。 他的唇角漾出浅窝,生涩的动作越加熟练,不知过了多久,宋闻清已经沉沉睡去,少年才抱着他去洗澡。 裴瑾容看着怀里睡熟的人儿,心里软了一片。天色太晚,不好收拾,两人便在耳房睡了。 翌日,裴瑾容先醒,他摸了摸宋闻清的头,见没发烧才松了口气。 里屋的被褥凌乱得不行,他红着脸把被褥都洗干净了才去灶台做饭。宋闻清前几日说想喝南瓜粥,他心里记了好久。想着宋闻清醒来还要好久呢,裴瑾容找了个好瓜,熬了半个时辰出锅。 宋闻清昨夜被折腾狠了,哪哪儿都疼。掀开里衣一看,果然青青紫紫的一块儿。
第32章 身体也不舒服, 他想喝水,哪知却是动弹也动弹不得。房门轻响,裴瑾容一进门, 见他醒了,柔声问:“可是要喝水?” 宋闻清动作一顿,他虽然活了挺多年的, 但这种事好歹也是第一次。他脸薄, 轻咳一声, 小声道:“嗯。” 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 裴瑾容便没再说话, 出门去给他热水。 喝完水后,宋闻清总算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嗓子有些哑, 他闷闷道:“我饿了。” 少年闻言,唇角微弯, 眼睛亮晶晶的,拿着勺子舀粥给宋闻清吃。宋闻清刚开始还觉得未免小题大做,直到手软得抬也抬不起来, 这才作罢。 粥熬得糯, 加上饿了一晚上, 他胃口好,一口气喝了整整两碗。裴瑾容也知自己昨晚太过分了些,让宋闻清好生在床上休息, 起身把灰球喂了,又把磨好的玉米面用热水烫给鸡吃。 现在他腿脚也好了, 做起活来别提有多利索。没多久都收拾好后, 他把屋子打扫干净,才拿着纸笔往耳房去。 少年将宣纸铺好, 笑盈盈道:“哥哥,我给你做件衣衫吧。” 宋闻清只知晓他画画好看,上次宋福顺问起时,少年虽说自家是做织染生意的,但宋闻清一直以为他是说来唬人的。倒没想到他还真动了这个心思,想了想,道:“阿瑾可是要做织染生意?” 周边做的衣衫也都凑合,村里人平时下地多,只要质量好能穿就行,恐怕成衣铺子并不好做。 裴瑾容握笔的手停下,随即摇头:“两年过去,我已经不碰织染多年,恐怕实力早就不行了。” 他垂眼,看着宣纸出神。其实他自己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哥哥若是开医馆,往后有两身合身的衣衫自然是最好的。集市上卖的衣衫都不适合,便起了给宋闻清做衣衫的想法。 宋闻清见他神色,知道是勾起少年的回忆了。裴瑾容很少和他说起家中的事,说实话,他现如今也只知他家在京城。刚开始宋闻清听裴瑾容说他下聘时给了五十两银子,当时只道他家中可能条件还不错。 但相处的时间久了,这种想法就少了些。哪家公子哥干起活来一声不吭,更别说平时还做饭什么的。 而且若真是京城哪家公子哥,父母怎会愿意把自家孩子送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更何况裴瑾容腿还受伤了。 他心底觉得裴瑾容家里应当是做点织染的小本生意,不愿拖累家中父母才只身一人来的。 望着掺杂在话本间的织染书籍,宋闻清笑着说:“你若喜欢便捡起来做,重新学也没事,左右我们都还年轻。” 裴瑾容稍愣,过了半晌抬眸笑道:“好。” — 天气越来越暖和,汤婆子也用不上了。 官道没冰就不怕打滑,宋闻清治好瘟疫的事让不少地方的郎中和医师都觉得在瞎扯,但青雨县贴的榜上明晃晃写着。这事是大事,断不能拿出来胡说,大的医馆明里暗里遣了好几个小童来打探。 云寒村来的外人变多,大家伙儿都记得宋闻清交代的事,只要有人来打听就提两嘴医用酒精,又说了他开刀取骨治好自家相公的腿。 还没过多久,来找宋闻清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李郎中上一年本打算走的,亲眼看过宋闻清给裴瑾容开刀后又不走了,说什么也要多学点。 宋闻清心里也高兴,闲暇时间都在教李郎中如何使用那些医用器械。 宋宅收拾干净,够大也气派。挑了个好日子,宋闻清找人做了块“中西医馆”的牌匾给挂了上去。 爆竹声响,医馆总算开张。 医用酒精的名声传了出去后,其他医馆的人没来,倒是来了好些商家,想往他们这里进一点货。 生意这不就来了,同村长商量好后,宋闻清聚了村里不少人。先是一行人浩浩荡荡从集市上买了一堆铜器和铁管,接着又买了原料。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有些汉子每天早早起来把自家田里的活干好,下午就跟着酿酒做器具。 刚开始他们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直到银两分到自己手中,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赵临一帮人也不常去山上打猎了,需要的铜器多,集市上不够,他们便拉了马车往青雨县去,虽然一来二去的花上不少时辰,但心里都很踏实。 “临哥,我听说咱村里做的酒精都传到京城去了。”陆回坐在石头上灌了一口水,笑着道。 他们今日又去青雨县进原料了,赶路赶得累,便坐下休息了一段时间。 闻言,赵临勾唇,用手拍了一下陆回的脑袋:“你听谁说的?” 陆回被打也没恼,眉飞色舞地说:“你忘了,咱村里以前那个狗蛋儿前几日给我寄信说的。” 赵临动作微顿,想了会儿激动道:“你说前几年去京城的狗蛋儿啊!” 见他想起来,陆回继续说:“可不是,你别说,之前狗蛋儿家娘逼他读书还是有些用处的,人家现在已经是京城的衙役了。” 旁边几人一听,眼中都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狗蛋儿总算对得起他娘的一片苦心了。”赵临猛喝了一口水,感叹道。 村里人虽然过得苦,但都想让自家孩子能出人头地。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一帮,除了陆悦和狗蛋儿是读书的料,其他人都坐不下那冷板凳。 狗蛋儿身手好,早些年京城招衙役,狗蛋儿一去就没再回来了,信也没递回来几封,没想到现如今还真干出一番名堂来。 “他说他当时细细看了一下,在装酒精的罐子上看到了咱村的字样,心里高兴得不行呢。”陆回笑盈盈道。 他又问:“临哥,你说这样下去会不会真像闻哥儿说的那样,总有一天我们都能去京城做生意啊?” 几人都默了默,过了半晌,赵临笑着说:“我觉得行!” 赵临是他们一帮人中说得上话的,他这样一说,其余人也都跟着笑起来。也有力气了,站起身跃到马上,护着酿酒的货回村。 — 宋闻清的医馆忙得不行,想了些时日,他打算找几个小童帮忙。 刚巧村里有几个小孩儿不愿读书了,宋闻清便收了他们。才开头,手都生得很,做了错事也不会怪他们。 现在已经四月底了,勉强还能看见刚冒尖没多久的竹笋。他同李郎中说了明日休息,想着好久没和裴瑾容好好吃一顿饭,找了个小竹筐往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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