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西斯手上骤然一空,他呼吸粗重,更是在刚才的对峙中出了一身滚热的汗。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抿了抿唇,想去抓时屿的手:“始祖阁下……” 时屿翻过身,暗红的眸子与他对视着。 几乎是瞬间,就有股无形的阻力迫使赛德西斯的手顿在原地。 他用力咬了咬牙,墨绿的瞳孔暗色翻涌,声音干涩:“始祖阁下,我难受。” 时屿见这人威胁不到自己,便放心地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半张脸,无辜道:“你不舒服和我有什么关系?” 赛德西斯撒谎撒的面不改色,小声说:“我不会。” 时屿:“……怎么,还要我帮你?” 赛德西斯居然还点头了。 时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捞起枕头拍在他脸上:“给我滚出去!” 赛德西斯坐在原地不动,说道:“可是我如果就这么走出去的话,不太美观。” 他想了想,瞳孔深处又迸发出一阵快乐的光:“不过没关系,我就这样离开阁下的房间回血仆宿舍,一路上肯定会被别人看到。到时候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告诉他们,我和阁下……” “住嘴。”时屿冷漠打断他,“现在,去浴室。” 赛德西斯:“那我洗完之后?” 时屿的微笑中隐隐带着寒气:“上床,睡觉。” 赛德西斯从善如流:“遵命,阁下。” 男人脸上是计谋得逞的笑,从床上下来后,肩背和胸膛的肌肉线条伸展开,正对着时屿,让他的目光不自觉在上面流连了一瞬。 赛德西斯进入浴室,此时的他早就没了在时屿面前装乖扮可怜的模样,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糟糕,一看就是欲望没得到疏解的不满模样。 赛德西斯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镜面上,指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镜子成像里,他的胸前。 男人瞳孔一眯。 青年血族跨坐在他身上的时候,浴袍宽松,从他的角度正好能往上看到粉红的…… 赛德西斯冷静地闭上眼,良久,薄唇微勾。 好漂亮,世所罕见的漂亮,从头到脚没一处能挑出瑕疵。就连方才被抓烦了,踩在他手上的那只脚,尖端都泛着干净的粉色。 赛德西斯觉得自己以后再也找不到同时屿一般完美的收藏品了。 他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自己看中的收藏品表露出情欲,更何况如此浓烈。 赛德西斯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他将自己的手指收回,拧开蓬头开关,冰冷的水倾泻而下。 但还是浇不灭他身体里燥热的火。 这个冷水澡洗的格外漫长。 等赛德西斯出来的时候,时屿已经陷入了浅眠。 男人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盖好被子躺下。 纵使他已经很小心了,但床边凹陷的弧度很大,还是将时屿扰的浅浅睁开了眼睛缝。 看见是赛德西斯,时屿微微皱了皱眉,但许是实在困倦了,没过多久又闭上了眼。 于是赛德西斯的视线便肆无忌惮地落在时屿露出的锁骨上。 他靠近了些,张开臂膀搂住时屿。 察觉到后时屿挣扎着推了他一把,但是赛德西斯身上的温度让时屿觉得舒适。 象征性推了几把之后,便不再动作。 赛德西斯摸了摸他的头发,感觉自己鼻尖萦绕着的都是青年血族身上清新的香味。 他盯着时屿的睡颜看了一会,闭上眼睛。 - 第二日,在始祖大人房门外守了一夜的两位白骑士,震惊地看到了毫发无损从里面出来的赛德西斯,双眼明晃晃写满了惊惧。 这个大胆的人类血族强闯始祖大人卧房,不仅没被驱赶,竟然还在始祖大人身边过了一夜,出来时甚至神清气爽。 两位白骑士的眼底写满了钦佩。 这莫非就是他们始祖大人的夫人了? 赛德西斯无暇注意他们的神情。 他经过朱利安卧房的时候,房门恰巧打开。 穿着雪白蓬裙的女孩一看见他,就僵硬地停住了脚步。 赛德西斯步伐也慢了下来,冷冷看了他一眼,随后径直离开。 男人墨绿色的眼睛好比一条毒蛇,光是看着就让人神魂俱震。 朱利安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看了眼赛德西斯离开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人的眼底隐隐含着炫耀之意。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身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以及独属于青年的清亮嗓音:“朱利安小姐,在想什么?” 朱利安一惊,随后欣喜道:“始祖大人!” 少女洁白的脸上是一团可爱的红晕,浅褐色眸子里竟是欢喜。 时屿好整以暇看着她:“嗯,是我。” 朱利安羞涩地低下头:“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刚才看到了赛德西斯大人。” 明明是与她同等地位的血仆,朱利安却不自觉地用上敬称,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时屿:“然后呢?朱利安小姐喜欢他?” 身后的白骑士不动声色竖起了耳朵。 朱利安慌乱地连连摆手:“没有!怎么可能!” 少女红着脸,继续小声说道:“我只是觉得,赛德西斯大人和我们这些血仆,都不太一样。” 哦?是吗? 时屿来了兴趣,追问:“怎么说?” 朱利安:“总觉得赛德西斯大人身上的气质很神秘呢,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 像他们这种舍弃尊严,只为给血族提供食物的血仆,大都是家境贫苦,走投无路之下自愿投入血族麾下的平民百姓。 而赛德西斯明显和他们不同。 时屿轻笑,温柔安抚道:“不用想太多,朱利安,你比你自己想的要有用。”
第56章 血族始祖和赏金猎人(10) 在离开房间之前,时屿最后调出数据面板看了一下。 一晚上过去,赛德西斯的攻略值涨了2%,微乎其微。 时屿无所谓地收起来,径直往公馆楼下走去。 原因无他,那什么劳什子杜拉德又来拜访了,美其名曰说是培养叔侄感情。 对此,时屿不屑地笑了笑。 也不看他到底看不看得上这个叔叔。 只是刚到楼下,时屿有一瞬间的愣怔:“这是谁?” 沙发椅上坐着的男人一头浓密的黑发,发型打理的井井有条,五官英俊,薄唇微挑,颇有些纨绔公子的气质。 023笃定:[这是杜拉德,宿主。] 时屿:[他昨天不还是个大肚腩还谢顶的油腻中年男人吗?] 023苦哈哈:[血族可以随意变换年龄的。] 时屿冷静下来:[也就是说,这玩意年轻的时候长得还算不错?] 023哼了声:[拜托,再怎么说他身上也流了一小部分始祖血脉吧?而且他还是……] 还是原著中的大反派。 时屿心下了然,神思电转间,他彬彬有礼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叔叔,早上好。” 杜拉德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颔首道:“不早了。始祖大人,今日的政务完成了吗?” 不是说交流叔侄感情?怎么一见面就问起政务了。 时屿虚伪地说:“昨晚上熬了个通宵,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才怪,他昨晚光顾着在赛德西斯那拱火去了,政务一个字没看,一笔没动。 但时屿会说吗?很显然不会。 杜拉德竟然也没提出质疑,就像是长辈对小辈的寻常问话。 只是视线在青年下眼睑处停留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许久没见了,不如我们叔侄二人到院子里散散步?” 时屿在心底暗暗“啧”了声。 和他有什么好散步的?还不如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还快活些。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时屿说出口的话却礼貌至极:“那是自然,走吧。” 总归是刚刚掌权,总得在那些蠢蠢欲动的小贵族面前做做样子。 况且,时屿看向杜拉德刀削斧刻般的脸庞。 他突然很期待,这位贯穿全文的大反派在他面前,究竟抱的是什么心思。 始祖公馆的占地面积极其宽广,院子也装饰的奢华高调,一眼看去,满目的鲜红玫瑰和高大的松树。 这大概是血族独特的癖好了,喜爱一切美好的事物,尤其衷爱玫瑰。 时屿原本是对这种艳红的花卉无感的,但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这具身体的影响,当他看到这些开的盛大的玫瑰时,心底不可抑制地涌现出愉悦。 一高兴,他就容易忽略身边的人或事。 直到杜拉德拍上他的肩膀。 时屿骤然回神,反应过来后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叔叔想说什么?” 杜拉德看着自己落空的那只手,挑了挑眉:“我只是想提醒始祖大人,您的肩膀上落了一片树叶。” 时屿扭头去看,果然在肩膀靠近脖颈处看到了一片翠绿的樟树叶。 这个角落里樟树种的比较多。 他不甚在意地将树叶拂下去:“叔叔特意来拜访,不止是交流感情这么简单吧?” 杜拉德却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悠悠然看向了落在地上的樟树叶,好一会才说:“始祖大人怎么会这么想?” 时屿挑眉不语,只是看着他。 青年这双眼睛不带笑意专注看人的时候,总是透着一股冷感,叫人压力陡升。 但杜拉德丝毫不惧,他在这目光下泰然处之,神情里甚至透着一丝享受。 不知道为什么,时屿突然觉得在他面前有点不舒服。 不等他再说话,杜拉德适时地开口,语气带着三分无奈:“好吧,始祖大人。确实是有些事情想和您谈一谈。” 他在四周搜寻了一阵,指着旁边说道:“就在那个小亭子里谈吧。” 时屿自然没意见。 但直到落了座,杜拉德也只是慢条斯理看着他,暗红的眸子平静略带笑意,一只手放松地搭在西装袖口上。 装模作样。 时屿在心底冷嗤,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在他的无声提醒下,杜拉德终于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始祖大人,昨夜您收回权柄之后,血族昔日的长老都往我府邸里送了封信。无外乎是哭诉自己没了实权,从此以后只能做个傀儡贵族,于是推举我到您面前来多讨些好处罢了。” 时屿笑了声,说道:“这不是挺好的吗?血族接纳他们这么多年,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还在不满些什么?” “米虫就该有米虫的自觉,别去肖想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杜拉德赞赏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劝了他们一番。” 时屿:“那你还到我面前来说事?” 杜拉德无奈:“话虽如此,他们不肯听,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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