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德不自觉咬住舌尖,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压在他身上的气压又加重了,口腔内的血腥味瞬间冒了出来。 杜拉德嘶了声,抬眼望向时屿,扯了扯唇角,声音嘶哑:“是我说错了,还望始祖大人手下留情。” “原本属于始祖大人的,杜拉德必定分毫不差,亲手送上。” 时屿双眼一眯:“是吗?” 杜拉德:“绝无虚言。” 半分钟过去后,杜拉德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压一松。 与此同时,时屿站起来,扬声道:“这次会议的事情都说的差不多了,今晚过后,我要在公馆内看到血族各地的文件。” “至于杜拉德。”时屿漫不经心看向他,恶劣地扯唇一笑,抬手招来了一队白骑士,“今日多有得罪,还望叔叔莫要介怀。这队精锐就当我这个做侄子的,给叔叔的赔罪礼了,如何?” 话说的冠冕堂皇,可谁都能看出,这队白骑士恐怕只是他派到杜拉德身边的探子。 这位年轻气盛的始祖大人,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不肯编。 杜拉德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从地上站起,深深凝视着时屿的容颜,那张粗犷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不敢不从。” 时屿满意地点头,终于大发慈悲道:“很晚了,诸位都散了吧。” 贵族们忙不迭俯身行礼,争先恐后地离开公馆。 始祖血脉果然不同凡响,他们甚至不敢对上时屿的眼睛。 经过这一番敲打,大概时屿在任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不敢去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杜拉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他望了一眼那把被年轻始祖坐过的王椅,暗红的眼底划过一抹不知名的亮光。 - 收回权柄之后,时屿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他舔了舔唇,问身旁的路易斯:“赛德西斯呢?” 路易斯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出去了。” 时屿脚步一顿:“去哪里?” 路易斯摸了摸头盔:“公馆外,说是去帮忙采购生活用品了。” 时屿眉头皱了皱,啧了一声:“饿了,有库存吗?” 路易斯小心翼翼觑了他一眼,说道:“始祖大人,您刚刚苏醒过来,经常吃一些正常食品会让您更舒服一些。” 时屿淡淡看了他一眼。 路易斯头皮发麻,话头立刻一转:“属下这就去冷藏室!” 血族有储存血液的习惯,路易斯挑给他的那一瓶前不久才入库,还新鲜着。 倒进玻璃杯后粘稠香甜,很好地抚慰了时屿饥渴的胃。 一大瓶很快被他干掉大半,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出白骑士阻拦的声音:“先生,没有始祖大人允许,您不能进去……先生!” 大门被强硬打开。 时屿抬起头,赛德西斯英俊的脸在看到他后,竟然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男人轻而易举地甩开白骑士,走到时屿面前,蹲在他桌边,捉住了他下垂着的一只手,墨绿色的瞳孔暗沉:“才几小时不见,始祖阁下就把在下忘记了吗?”
第54章 血族始祖和赏金猎人(8) 赛德西斯的目光落在时屿沾了些许血迹的唇瓣上,心头涌起一阵烦躁。 陌生的,属于别人的气味。 赛德西斯扯开领口,抬眼问:“所以始祖阁下,您觉得它的味道同在下比起来,谁更胜一筹呢?” 男人的手指点着瓶身。 时屿挑了挑眉。 他将手中的玻璃瓶放回桌上,低头好整以暇看着他:“赛德西斯,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吃醋?赛德西斯怔了怔。 怎么会是吃醋呢?男人在心底嗤笑,他只是把时屿划为自己的收藏品罢了。 他向来不能容忍属于自己的东西沾染上别人的气味,会弄脏的。 赛德西斯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将时屿的手覆到了自己脖颈处:“阁下要尝尝吗?” 手掌底下的皮肤温热,血族的特性使得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血液的流动。 很诱人。 时屿喉结动了动,感觉自己的牙又开始痒了。 但他看到了男人脖颈上还没好全的伤疤,端详片刻后,叹口气,最终还是遗憾地撤回了手。 “等你好全再说吧。” 赛德西斯皱了皱眉,倔强道:“可以换边咬。” 时屿:…… 怎么说呢,就没见过这么着急把自己送出去的。 时屿冷漠道:“但我只喜欢咬这边。” “那您可以稍微移上去,或者移下去一点。”赛德西斯不依不饶。 时屿额角抽了抽,忍无可忍:“我就喜欢这个地方,差一毫米都不行。” 这下,赛德西斯不说话了。 他墨绿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青年。 时屿啧了声,妥协道:“去把针筒拿过来。” 赛德西斯眉梢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针筒。 这种专门被血族用来抽血的针筒设计的极其巧妙,尖细的针头连着一截三指粗的空筒,刺入皮肤的时候没有任何痛感。 赛德西斯面不改色地将针头扎进自己的手臂,毫不怜惜地抽了一大管血出来,然后从柜台上拿起一只崭新的玻璃杯,将针筒里的血液倒了进去。 时屿鼻子皱了皱。 该说不说,男主的配置果然是各方面都最完美的。 路易斯从冷库里取出来的那瓶纵然清甜甘美,但远不及赛德西斯的醇厚香甜。 玻璃杯中血液的香味挥发出来,馋的时屿食指大动。 虽然缺少了咬脖子这一刺激的步骤,但光是血液本身的味道就足以让时屿兴奋。 玻璃杯中的血液被时屿喝的一滴不剩,他撑着脑袋看着半跪在他面前的赛德西斯,心情愉悦,想起自己之前的问话,于是说道:“赛德西斯,我不可能一辈子只喝你的血。” 赛德西斯看着他,温顺道:“这不重要,始祖阁下。” “只要我还留得住您一日。” 时屿眯了眯眼睛,不再看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很晚了,睡觉吧。” 说完,他径直去了浴室。 等他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发现赛德西斯还站在原地没动。 男人高大的身形在桌前投射下一道阴影,纵使位置没变,他的神态却绝称不上木然。 相反,他站姿闲适,双手插兜,灿金的发丝落在额前,气质儒雅沉稳。 裹着浴巾的时屿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某人,莫名觉得不爽:“怎么不回去?” 赛德西斯眨了眨眼睛:“我没有能够用以休息的房间,始祖阁下。” 时屿不明所以:“血仆不是有专门的宿舍?” “……”赛德西斯抿了抿唇,神情看上去很委屈,“可是始祖阁下,我不喜欢那里。就连朱利安都可以住在您对面,我为什么要住在离始祖阁下最远的血仆宿舍?” 时屿一时陷入沉默。 他在思考,自己豢养的究竟是血仆还是宠妃。 看在赛德西斯是男主,并且血液品质不错的份上,他耐着性子问:“那你想住哪里,我给你安排在我隔壁?” 赛德西斯看着面前的青年血族,语出惊人:“想和始祖阁下一起睡。” 时屿:??? 他的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赛德西斯直视着他,反问,“我难道不比朱利安好用吗?” 时屿:“不是好不好用的问题,是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觉。” 话说到这里,时屿眸光闪了闪。 如果赛德西斯的攻略值有上涨趋势,那他说不定可以纡尊降贵准他上床,但问题是…… 时屿看了眼数据面板,铁打的0.5%。 ……谁攻略谁? 他揉了揉眉心:“给我个理由。” 赛德西斯往前走了几步,墨绿色的眸子深情款款:“我爱您,始祖阁下。” “从见到您的第一面开始,我就深深为您着迷,自此之后的每一个夜晚都为了您辗转反侧。” 赛德西斯说着便抬起时屿的一只手,在苍白手背上印下一吻。 被成熟男人示爱的魅力没人能够拒绝,特别是当这个男人俊美非凡的时候。 但时屿一点都不感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端着0.5%的攻略值来向他表白,是不是觉得他很好骗? 时屿冷笑,牙齿暗地里恼怒地磨了磨,还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睁眼说瞎话过。 他现在,非常生气。 但越气,时屿面上就笑的越和善:“是吗?” 他抬手挑起男人下颌:“你喜欢我?” 赛德西斯纠正:“是爱您,始祖阁下。” 时屿挑了挑眉,收回手,朝着床一抬下巴:“把衣服脱了,躺床上去。” 赛德西斯:……? 他讶异地看了眼时屿。 面前的青年眉梢眼角俱是温和的笑意,但语气却不容置喙。 原本他是该觉得有点难办的,但是…… 赛德西斯看了眼青年血族裹在单薄睡袍下的身体,锁骨上坠着点点晶莹的水珠,格外惹眼。 男人喉结动了动,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那就让他看看,面前这个漂亮的小美人到底想做什么。 赛德西斯只留了一件底裤。 他毫不避讳地坐在床上。 时屿欣赏了一阵男人完美无匹的身材,从宽肩下移到对方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 随后慢条斯理地走近,从容坐在了男人身上。 赛德西斯神色一变。 时屿神情惬意,笑容明艳,眼尾飞红,半长的黑发散下来,披在他苍白瘦削的肩膀上,挑衅道:“不是说喜欢我吗?” 时屿看了看他,挑眉嗤笑出声,饶有兴趣地说道:“怎么了,这么害怕?”
第55章 血族始祖和赏金猎人(9) 可以说,赛德西斯身上的每一寸反应都在时屿的掌控之中。 短短几分钟,时屿已经感觉到他偾张的坚硬肌肉。 但时屿不许他动。 赛德西斯的目光艰难地从时屿脸上移开,垂眸却又看到了他的双脚,莹润苍白,比他自己的小了几号。 男人喉结动了动,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抓住时屿的脚踝,拇指摩挲在青年凸起的小巧踝骨上。 血族的皮肤常年冰凉,赛德西斯手掌上火热的温度纤毫不漏地传到了时屿脚上。 他不自觉身体一抖。 时屿忍下难堪,居高临下看着他,扯唇恶劣道:“小雏鸡。” 赛德西斯不置可否,拇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踝骨。 但男人的指腹仍旧粗粝,时屿缩了缩脚,觉得不舒服。 感觉到差不多之后,时屿甩开赛德西斯搁在自己脚踝上的手,打了个呵欠钻进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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