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殊:…… 他坐下来,一本正经道:“我早就不再是omega,我腺体割了,现在是一名光荣的beta,再也不受情热期困扰。推荐你们和我一样割腺体。” 瞎扯了一通。 但……心里实在乱得很,也是想和小伙伴们说一说。 他犹豫了几秒,道:“你们看过《致命ID》吗?就是一帮人一直在打架,互相杀来杀去,后来观众才知道,原来那些人都是一个人的不同人格,整件事也是在一个人的脑内发生的。” 冬子瞬间会意:“你怕你老公那些人格互相杀起来是吧?” 晓春瞬间咋舌:“对啊这怎么办!我们00这么好,他老公肯定每个人格都超爱我们00的,为00打架也太正常了叭。” 阿夏皱眉:“要怎么阻止?进到他的大脑吗?我倒是愿意帮忙。” 凌予殊忍不住乐了:“不是,没到这个程度呢。我也就这么一说。唉,主要是我现在脑子很乱,不知道以后怎么办。盛哥明显很多事瞒着我,他也不跟我说,只会说‘问题不大’什么的。” 冬子就说:“凌啊,先问一个问题,那个大溪地的旅行,是你家盛总安排的没错吧?我下周就要带我师叔出发了哈。” 凌予殊:“他没直接承认,但也没反驳,99%就是了。” 冬子:“好耶,谢谢你盛哥。那我大概知道了,你盛哥其实是在——求救。” 凌予殊眼皮跳了跳:“什么?” 冬子:“就他那种人,从前在你面前一点缺点都没有,完全就一完美老公样,突然出现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还被你全程知道了,只可能是他自己的内部,根本再也维系不了平稳的状态。00,他没真的把你送走,或者自己躲得远远的,就是证明,他在向你求救。” 冬子下了结论:“你绝对能帮到他。他不会直白地说出诉求,但是他现在展现在你面前的一切,都是线索。宝,这个没人能帮助你,只能你自己深挖,去了解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到底能做什么。” 凌予殊愣了一愣。 盛修止切片一个又一个地出现,他应接不暇,直至此刻被冬子点醒,他才猛然意识到,盛哥是在——求救。 冬子说的没错。肯出现在他面前,这已经是盛哥能做到的“求助”的极限了。 盛哥想他做的,到底是什么呢? 盛衍几人都是盛哥的一部分,答案就在他们身上。 他需要做的就是去真正地了解每一个人格,去寻找缺失的拼图,把那拼图拼到完整。 自己的确可以帮到盛哥,甚至于,凌予殊心中隐约已经有了一种预感:自己曾经做过一样的事。 那张拼图,他曾经拼好过。 那他当然可以再来一次! 怕什么啊,那可是盛哥,盛哥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他。 凌予殊心中豁然开朗。 “谢了,冬子。”凌予殊道,“帮了我大忙,今天我请。来来来冬哥,还想吃什么随便点。” 冬子:“那我点了哈,正好打包回去带给我师叔吃。” 晓春:“就是你无情道失败的那个师叔?现在住你那儿啊?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大溪地啊?冬子,快快,轮到你了,说出你的故事!” 几人又聊开了。 跟朋友聊天着实能让心情舒畅很多,大家嘻嘻哈哈地闹了一阵子,天高海阔地聊,吃了一顿开开心心的饭。 饭后下起了雨,阿夏骑摩托车来的,他素来酷爱装逼,这时候硬是在雨中骑着摩托车,潇洒离开。 这家餐厅的停车场在室外,凌予殊跑过去的时候也淋了些雨,不过天气渐暖,他也没当回事。 回家了,盛哥不在,留言说是去上班了——果然还是那个工作狂盛哥啊。身体里是他的时候,总不会落下工作。 凌予殊就去到三楼的画室里,画那幅想送给陈叔叔的油画。 已经有了些灵感。这灵感其实还来自——盛夜。对方皮相和气质都是一流,且血族始祖那种神秘、优雅、倨傲、睥睨、超脱中带着点邪恶的气场,和凌予殊心中的画面不谋而合。 他习惯用深蓝铺底,画起来的时候都是追着本能走,画得很快。 也就这么沉浸地、专心致志地画了一段时间,凌予殊突然打了个打喷嚏。 然后开始喉咙痛、流鼻涕。 他感冒了。 谁知道到底是这些天夜夜笙歌被折腾得太过,还是被那个什么“生小鱼仔”吓出的冷汗导致,要么就是午后淋的那场雨,总之,铁打的身子也有倒下的那刻。 他觉得头越来越沉,全身发冷,这才迷迷糊糊地下楼,裹着被子开始睡觉。 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中间醒了一次,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勉强爬起来灌了瓶退烧药,又继续睡。 再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出了很多汗,睡衣黏黏地粘在身上,但是人清醒了很多,想来是退烧了。 旁边,有个很熟悉的人,正在拿着一块热毛巾,极为耐心、极为细致地帮他擦脸。 接着又是擦脖子,擦其他的地方。 擦拭的动作不轻不重刚刚好,毛巾很烫,擦拭过后,凌予殊觉得清爽了很多。 “老公,你回来啦。”他黏黏糊糊地说。 生病时候分外脆弱,有爱人照顾真的太好了。 “是呀,我回来了。”对方愉悦地说道。 语气就……有哪里不对。 凌予殊脑子里的弦动了一下。他费力地睁大了眼,看向面前的人。 是盛修止那张脸没错,但现在,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穿着件医生的白大褂,脸上带笑,深深地注视着凌予殊。 眼镜? 白大褂?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要是盛哥,他把自己头打掉。 难道…… “你不是我老公,你是谁啊?”凌予殊喉咙还有点哑,软软地问。 对方笑:“不记得我了?我是盛医生。予殊生病了,我当然要来照顾你啊,不远万里也要来的。” 他轻声细语地说着,拿过一个体温计,道:“亲爱的,张嘴。我要测体温了。” 声音轻柔,声线飘飘忽忽地掠过皮肤,像是在哄人,但凌予殊就是从之中,听出了一种让人背后发凉的味道。 他乖乖张开嘴,含住了体温计。 对方就伸手开始解他的扣子。 凌予殊:??? 你这是什么品种的医生? 默默瞪着这人。 医生笑道:“真的是正经医生呀。现在医生要听听你的肺部有没有杂音。” 凌予殊眨了眨眼。 医生就继续解扣子了。 他的手指纤长,看起来比盛修止本人的手还要纤细一些,非常灵活。只是他的体温冷得就像冰,偶尔触碰到皮肤,凌予殊都禁不住轻微地发抖。 扣子解开三颗,扯下了些。 医生看着,嘴角笑意还在,眼神里多了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凌予殊低头看了看,才意识到,他身上实则有着各种各样的痕迹,深深浅浅,出现在白皙细嫩的皮肤上,显出难以言喻的旖.旎。 他瞬间头皮发麻。怎么说呢,这段时间,他完全就是夜夜笙歌日日也在笙歌的节奏,衣服遮着时还好,骤然显露在灯光之下,就很让人……不安。 应该被藏好的一切,在此刻无处遁形。 医生的目光锐利深刻,就从那些痕迹上滑过。那目光像有重量似的,甚至触感比手去触碰还要明显,凌予殊想躲,却根本无处可躲。他呼吸都加重了一些。 医生挑了挑眉,笑着说:“看来,予殊这段时间,过得很开心呢。予殊开心,我也觉得开心。” 下一秒,冰冷的听诊器就贴在了凌予殊心口上。 那听诊器太冷了,比医生的体温还要冷,好像一块坚固的寒冰。冷硬的金属骤然碰到还在发烧中的皮肤,凌予殊一个激灵,哆嗦了两下,含着体温计的嘴里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音。 医生真的装模作样在听,摆出的架势还挺专业,这里听听那里听听,金属听诊器就这里按按,那里按按。 那冰冷简直是折磨。 直到金属被体温暖得温热,他才道:“亲爱的,肺没问题——你心跳倒是很快。” 凌予殊还含着体温计,不能说话,脸烧起来,胸口起伏着,瞪视着他。 医生拿开听诊器,若无其事地帮凌予殊把衣服扣子系好,随后拿出他嘴里体温计看了看:“唔,现在体温是37.3°,已经退烧了哦。不过……亲爱的,我刚刚想起,口腔温度似乎不够准确。” 他极温柔极温柔地说:“我们现在来用更准确的测量方式,需要你配合。” “亲爱的,你会配合的吧?” “放松一点,不要紧张。主要是如果温度计碎在里面的话,会有些——麻烦呢。” 凌予殊猛地睁大眼。 ?????不是我想的那里吧???不是吧???
第22章 周四 凌予殊被子原本盖到腰上, 医生这时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被子。 还真是什么“更准确的测量方式”??? 还真是……那里??? 凌予殊心中已经有一万匹某种马呼啸而过。 已知盛修止切片有七个,五个他见过了, 剩下两个切片,一个是条鱼, 另一个是位精神病院在逃患者。 面前这家伙没有鳞,没有尾巴,怎么看都不像一条鱼。但是只要长眼睛都能看出他有点大病的样子——行了破案了, 精神病院在逃患者,就是他! 他还搞了件白大褂?还有听诊器?搞什么鬼, 最有病的病人,往往以医生的形象出现吗!? 凌予殊也是个无语。 眼看着这家伙真要量什么诡异的体温, 他赶紧按住自己的睡裤:“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退烧了——医生,你怎么称呼?” “单名一个‘危’字, 有印象吗?”医生笑着说道。 盛危。 盛……危。 凌予殊将这名字在脑海中滚了几遍。 所以按照他惯有的称呼方式, 他不就会叫这人“阿危”? 这不就是跟“阿伟死了”的那个“阿伟”差不多? 阿伟吗? 想到这里,凌予殊有点想笑。 他正色,轻咳两声道:“盛医生,你是什么科室的医生啊?有从业资格证吗?” 盛危颔首:“我是全科医生, 执业证当然有。”接着还真就从他那白大褂的口袋里, 掏出了两个小本本, 一红一绿, 一本医师执业证书, 一本医师资格证书, 双证齐全。 凌予殊震惊。 他迟疑道:“你在什么医院工作呢?” 盛危微微一笑:“晋江市幻耽区第一精神病医院。” 凌予殊:……………… 说的就是你自己的那个精神病院吧! 完全就是你自己在接受治疗,还被你给逃跑了的那个精神病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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