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热血的。” 热血吗……单纯作为好友而言的确很讨人喜欢,但要一辈子在一起,热血上涌的家伙很容易冲动吧,想一出是一出的,到最后怕是得要不太擅长的安图恩硬着头皮收拾残局,怎么想都不适合。热血的人往往会粗线条,不小心让安图恩难受了都不知道。 “替人着想的。” 安图恩也很替人着想,两个替人着想的人凑在一起不是性格差不多吗?常言道互补才能走得远……而且两个人脾气都很温和的话,虽然大概率会相处得很好,相敬如宾,可那样不会太累了吗?不会缺少激情导致情感慢慢消退吗?更何况安图恩身份敏感,两个人都个性温和的话很容易一起被欺负。更何况替人着想又不一定是替安图恩着想,很可能是对大家都温柔,那安图恩肯定会胡思乱想,安图恩的父母也不会认可的。 “如果外貌条件能优秀一些,那自然是最好的。” 安图恩不是那么看中外貌的人,要是太漂亮了可能会有很多人喜欢,或者别人评论两个人不相称。当然他不觉得安图恩不值得绝世美女喜欢,可安图恩这种在意周围的人说话的类型,和太漂亮的人在一起压力会很大吧?反正也不是必要条件,还是差不多的人在一起比较好。 “……大概就是这样吧。” 说完,安图恩看向雷切斯特,明显是等雷切斯特的回应。 说实话雷切斯特觉得没一个适合的,但他不可能这么说,斟酌片刻,审慎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你喜欢就好。” 是的,完全就是废话。 当然废话也是话,也能表达意思。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吗?说实话我不太清楚……硬要说的话,稍微有些任性,能对我撒撒娇吧。要是能各方面都比较依赖我,那就更好了。” “太冤大头了。” “没那回事。不说这个,你既然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类型,为什么从来没说过这方面的事?” “知道也不一定要找吧。” “万一遇到了喜欢的对象呢?” “……到时候再说。” “如果现在就假设已经有了呢?” “为什么非要现在回答?” “因为我很在意啊!”雷切斯特的音量有些高了,“我现在就想知道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会怎么办!” “……小声点!”安图恩拉着雷切斯特往外面走。 走到外面,还没站好雷切斯特就继续追着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了又怎么样?” 怎么样…… 雷切斯特也不知道,他老实地摇头,但还是坚持要问:“即使如此,我还是想要知道。” “……如果我有喜欢的人,我什么都不会做。” “为什么?” “我知道不会有结果。”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觉得——” “因为我就是知道!” 雷切斯特突然反应了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安图恩。 这句话的意思是……是…… 眼前突然变得有些模糊,感觉到了十几年都不曾感受过的,以前身体不好事才会有的眩晕和痛苦感,心脏好似被紧紧攥着了。 过了好一会,雷切斯特才开了口。 “……是谁?”声音有些沙哑。 “……”安图恩不肯说。 结果到了最后宴会结束时,雷切斯特都没搞清楚到底是谁夺走了安图恩的心,只得到了安图恩一句“喜欢有一段时间了”的回应。 他游魂一样地飘回到房里,呆呆地坐了下去,好像看着空气,又像是在看着什么遥远的东西。 安图恩有喜欢的人了…… 雷切斯特甚至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他满脑子就只有这句话。 「你怎么了?」 “安图恩有喜欢的人了。”雷切斯特机械似地回答道。 「哦~他有喜~欢~的~人~了?」 戈欧克欧的语调相当古怪,多少有点暗示的意味,可雷切斯特居然完全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只是点了点头,再次重复:“嗯。安图恩有喜欢的人了。” 「连那么明显的槽点都不吐了?!」 雷切斯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一片空白,那种冲击力久久不散。后来他开始回过神来,脑海里逐渐冒出了各种以前见过的情侣的片段,然后把记忆力的人换成安图恩和另外一个面目模糊只能从身段看出是女性的人,又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开始疼了起来。 但他没有在意,也没去想为什么,只是继续控制不住地想着安图恩和别人在一起的场景。 「你很惊讶安图恩有喜欢的人吗?」 “嗯。很惊讶。……非常惊讶。” 「为什么?」 “因为是安图恩有了喜欢的人啊。”雷切斯特低声说,“安图恩是我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人有了喜欢的人,当然会惊讶吧。” 「为什么你会那么重视安图恩呢?是不是你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嗯,他对于我来说很特别。” 「哎呦……」戈欧克欧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受不了地嚎了一声,「那为什么他对于你来说很特别?总得有个理由吧?」 雷切斯特依旧凝视着空气,缓缓地开口: “可以追溯到我九岁左右的时候。” “从那时开始起,他对于我来说就是特别的了。” 作者的话:戈欧克欧疯狂暗示,但雷切斯特没get到。 说实话写到一半我自己都想吐槽了,连外貌条件好都能挑刺写小作文,雷切斯特你未免酸过头了ww 雷切斯特:怎么哪个都不适合(焦虑),这样安图恩要怎么办才好…… 作者:这位怎么样?(展示雷切斯特照片) 雷切斯特:…… 雷切斯特:好像蛮合适的,咳咳。
第九章 天降竹马就是始皇吃花椒 老实认错吧? 就说不该收养这恶魔附体的家伙的…… 小偷…… 恩将仇报…… 声音嗡嗡地响起。 不,不是的。我没有…… 雷切斯特想这么说,可喉咙口像是卡住一样一句都说不出来,害怕让他的胸口紧绷,浑身发凉。 “算了,这孩子已经哭了,可能只是不懂事,别太苛刻了……”平时很照顾自己的修女用一种不解又失望的眼神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试图缓和事态,“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可问题是,雷切斯特真的没有做。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议论声吵得雷切斯特耳朵嗡嗡作响,一阵阵耳鸣。 院长用温和的语气谆谆教导,说了一堆的话,完全建立在他真的做了坏事的前提上,最后说:“雷切斯特,向失主道歉吧。” “是啊,你平时是个好孩子,大家都看在眼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让你鬼使神差地犯错了吧?” 明明是温柔的话,却叫人这般刺痛。 “不……我没有……” “……明明错了还不认可不是好孩子。”大人们的目光越来越严厉。 而其他孩子则起哄了起来:“不是你还能是谁!” “中午去吃饭前还放在柜子里的,吃完饭后就不见了,看守的人一直在,他说期间只有你去过告祷室。” “中午又不是告祷时间,去那里还能做什么?” “就是就是!” “小偷~小偷~” “……够了!”主持现场的修女呵斥着起哄的孩子,转身对雷切斯特厉声说,“你也是,别再抵赖了。……我也知道你平时表现不错,相信你做错事了也会负责吧?” “我、我……” 我真的没有做。 可在这种氛围中,大家似乎都已经相信就是他偷了柜子里的那个华丽的小盒子了。 大人或温柔或严厉但出于好心的教导让雷切斯特更加不知所措,他知道对方是好意,尤其是在看着教廷的人对自己的眼神逐渐转向失望,他几乎愧疚地站不稳脚跟。 “我……” 为什么愿意相信我是个好孩子,却不愿意相信我真的没有做? 雷切斯特甚至根本不知道什么盒子,他去告祷室只是因为自己突发奇想去看看告祷室的女神像和门口的女神像有没有什么差别而已,他明明说了,可大家都不信,说这个借口太蹩脚了。 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个教廷卫兵的好意劝诫。 “……玛丽女士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相当失望,我们在这里处理了,就不用上报了。” 玛丽主母,他的恩人的母亲,他的恩人,他的养母,一直关照着他的人。 雷切斯特想象不出那个嫉恶如仇正直暴躁的人万一知道自己“偷”了东西,会多么愤怒,多么悲痛,多么失望。 自己明明没有做……明明没有…… 如果一昧地指责,放肆地起哄,雷切斯特不可能动摇。但很多人,尤其是教廷的人,却是出于善意在循循善诱,希望他向上。 这一瞬间,雷切斯特终于放弃了。 “我下次不会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稚嫩但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闹够了没有?” 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失主,安图恩·罗曼尼。 安图恩抱着胳膊皱着眉头,一副不耐烦到极点的样子,趾高气昂地问主持的修女:“喂,从那边的身上或者房间里找到我的盒子了吗?” 修女摇了摇头。 “那有谁亲眼看到过那家伙偷了我的盒子?” “没有,但这期间只有他出入过告祷室……” “谁说的?站在门口的饭桶吗?”安图恩嗤笑了一声,当着众人的面那是一点都不客气,“谁不知道那家伙出了名的懒鬼?真的会一直盯着门口看?” “罗、罗曼尼阁下!” “退一万步讲,这里孩子这么多,那门又这么大,附近都是植物,在视线死角偷偷溜进去也不难吧?即使是成年人也不是不可能做到。” “但丢了东西的是——” “我最后问一次,有·没·有·证·据?” “……没有。” “这不就解决了?” 于是,一场风波就这么了结了。 最后也没查出究竟是谁偷了安图恩的盒子,不过安图恩本人说盒子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就丢了。雷切斯特没再被指责,虽然依旧有人怀疑他,但也有人愧疚地表示自己应该相信他。 对于那个来养身体的小少爷,雷切斯特的印象其实很差,但他万万没想到,就连自己都放弃了的时候,那个小少爷居然替自己说话了…… 无论如何都该表示感谢才行。 雷切斯特找上安图恩,诚挚地说了谢谢。没想到安图恩反而抱着胳膊对他冷言冷语:“你也是个蠢货,没做认什么?想放跑真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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