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明岁没察觉他气场的变化:“没烦什么。” 盛时宴:“是因为舅舅走了?” 还是因为那个沈嘉言。 想到一周前公墓里与沈嘉言对峙的场景,盛时宴哪怕竭力说服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再与明岁翻旧账,心底压抑的戾气仍旧有卷土重来的冲动。 他五指松散的搭在腿面,指骨泛紧,压低的眉眼罕见的流露出几分冷燥,束紧的领带自然垂直胸前,纯正的黑色,手工制作,价格不菲。 扯松了领带,盛时宴面无表情,盘算起明岁要是真的敢提起沈嘉言,自己该怎么惩罚他。 却听旁边的明岁小声叹气:“怎么可能…… 他走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动作一顿。 盛时宴缓缓转头看向明岁,若有所思。 盛闻前些时日便流露出想要退居二线的想法,这种时候明岁和盛闻生气,并非盛时宴想要看见的。 盛时宴是坚定的明岁党。 他如今身为盛世集团的总经理,权力仅在盛闻之下,未来除了明岁,他不希望、也不允许,那个统率他的位置,坐了其他的人。 那个位置是明岁的,那他就稳稳当当继续做盛氏的总经理;那个位置但凡被别人抢走,那他也绝不会屈人之下,他要让对方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公司里大小股东都在蠢蠢欲动,想要挑拨他们盛家人的关系。 盛时宴自己无所谓,但现在,他担心明岁中了诡计。 这种担心甚至远超沈嘉言带来的怒火与暴戾。 …… 盛闻到底做了什么,能在这个节点还让明岁生气?盛时宴忽然觉得,自己是该跟明岁好好聊聊了。 ——下章大哥党过年,冷峻克制的年上表面严苛,实际上很宠自己的幼弟都记得准备份子钱~ 又卡了!!! 大哥的亲密戏跟舅舅的感觉不一样又卡了啊啊啊啊感觉大哥应该是克制中带着疯狂,压抑的情感一朝爆发,如洪水海啸那种感觉但是现在写的太平淡了…… 大家等我捋捋,明天双更!这个位面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下个位面是岁宝的开窍位面,应该会有大部分糖
第40章 争家产后我被强取豪夺了(40) *半夜,明岁的房门被敲响。 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明岁手里捧着ipad,正在看综艺,他房门没锁,床头柜上摆着一碗圣女果。 圣女果皮薄陷厚,饱满多汁。 明岁喊了声:“进。” 门开了,一道身影站在门外,盛时宴穿着浅灰色家居服,身形高大,刚洗过澡的头发微卷,随意的散落,英俊深挺的五官若如刀削斧凿,褪去了白日里商界精英的冷峻气息,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兄长。 他环视明岁房间一周,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明岁房间有些乱,灰熊毛地毯柔软宽大,平铺在落地窗和茶几前后,茶几上散落着护手霜、领带夹、玫瑰花瓶、香薰精油,懒人沙发上也丢着刚换下来的衬衫和西裤。 家务阿姨会在第二天早上明岁出门后来帮他整理房间。 盛宅规矩森严,盛时宴少年时代每至寒暑假,都会被盛闻送进军队历练,因此他眼里格外容不下沙子,容不下凌乱。 盛闻亦是如此。 偏偏整个盛宅上下,一对上明岁,就没了底线。 管家南伯伺候两届盛家家主,按理来说更应该遵循守旧,可明岁不学无术、爱玩爱闹、不通家务,这些坏习惯在南伯眼里,统统化作五个字“小少爷还小”。 所以不是明岁的错,是年龄的错。 后厨的厨娘也严格遵循养生食谱,每顿饭吃什么、做什么按照菜谱进行每周安排,可明岁一嚷嚷着想吃甜品、冰沙、糕点,活了半辈子的厨娘竟临时报了个烘焙班,表示小少爷爱吃,她就去学。 盛时宴一度觉得明岁被宠的太过了。 盛闻疼他,其他人惯他,如果自己这个大哥也毫无底线的宠着明岁,那明岁可能真的会被养歪。 在盛宅,盛时宴是唯一能管的住明岁的人。 他手里端着热牛奶,牛奶里面添了蜂蜜,味道香醇浓厚,明岁闻见香味,懒得连翻身都不想翻,依旧趴在床上,托着腮看综艺。 “大哥,你怎么来了?” 床头台灯洒下昏黄光影。 明岁低着头,弯垂的颈子瓷白如玉,纯黑色的蚕丝质地浴袍欲坠不坠,搭在后颈,他手里捏着圣女果,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雪白柔软的两腮鼓起些许弧度,含糊不清地说:“我不喝牛奶,刚才南伯给我送了一杯了。” 盛时宴嗯了声,转手把牛奶放到茶几上。 明岁继续看综艺,三分钟后,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倏地抬起头。 短短三分钟,整个茶几焕然一新。 盛时宴皱着眉,五官锋利而俊美,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手套,正在收拾明岁的茶几,除了明面上随意散落的零碎物品,他还拉开下面的抽屉,在明岁慌乱的“不!!!” 中,铁面无私的把过期的零食、过期的水彩颜料,全部扔掉。 明岁痛心疾首的瞪他:“你干嘛呀!” 大晚上的就是来做家政的?盛时宴没看他,自顾自去帮他整理沙发套和地毯,“这些东西早该扔了。” “过期了又不是不能用!” 明岁有着艺术生的坚持:“零食就算了,你扔我颜料干嘛?” 盛时宴冷眼瞥他,“你的水彩颜料已经鼓包了。” 明岁一噎。 盛时宴从小陪他上兴趣班,明岁喜欢绘画,盛时宴便接受其他精英教育,拳击、散打、钢琴曲,他规律而有自制力,小时候明岁不想完成水彩作业,就会把画纸丢给盛时宴,撒娇卖痴的喊“哥哥”“哥哥”。 随着明岁长大,上了高三,开始准备每年一度的艺考。 盛时宴更是全程陪伴在明岁左右,无论是集训还是采风,他总能安排的井井有条。 这么多年过来,盛时宴几乎成了半个美术生。 水彩颜料鼓包在明岁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盛时宴习以为常的扔掉、训斥、冷脸,像个铁面无私的教官,手里再拎个教鞭,就更可怕了。 明岁理亏,悄悄瞪他一眼,心疼地看着自己连拆封都没拆封的水彩颜料。 盛时宴出了门,去丢这些垃圾。 明岁恶向胆边生,又怕盛时宴一会儿继续来找自己麻烦——他已经悟了,盛时宴大晚上的不睡觉,明显是来找他不痛快的。 趁着人还没回来,明岁当即赤着脚下床,跑到门后反锁了房门。 他在盛时宴面前一惯骄纵、蛮横,外人眼里的盛家小少爷矜贵冷淡,实际上在家里人面前,明岁的脾气就像晴雨表,一阵好,一阵坏。 盛时宴感触犹为深刻。 没过一会儿,楼道里传来脚步声。 锁扣响了响。 明岁继续懒散的趴在床上,支着颌,懒洋洋地看视频,他睡袍下的两条腿愉悦的勾缠、翘起,雪白匀称的肤肉显露无疑,沁着淡淡的薄粉。 盛时宴在门外冷声唤他:“岁岁。” “嗯?” 明岁弯起眼睛,恶劣的问:“怎么了?” “过来,开门。” 对方言简意赅。 明岁才不理他:“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盛时宴静了两秒,没再说话。 明岁自认为自己赢回一城,指尖轻轻敲着颊侧,狐狸眼潋滟漂亮,弯成月牙。 他还想再气盛时宴两下。 盛时宴却道:“我进来了。” 明岁一懵,茫然地抬起头,眼睛里的笑意还未褪去,接着,门锁便被插进钥匙,旋转两圈,“咔哒”一声,门开了。 高大颀长的人影站在门后,居高临下的扫了他一眼。 “你怎么有我房间的钥匙?!” 明岁惊怒交加,想到盛闻也有自己房间的钥匙,更加烦躁:“你们懂不懂什么叫隐私!” 盛时宴不动声色地朝他走来,“还有谁有?” “还能是谁!” 明岁抿着唇,终于翻身坐起来,他乌发凌乱的垂在颊侧,眼尾洇开绯红,胡乱交叉的黑色睡袍衣领微松,慵懒又漂亮:“你跟盛闻呗!” 盛时宴眉心微不可见的一蹙,“瞎叫什么。” “我才没瞎叫,”生气的重新倒下去,明岁抱着被子,翻个身,语气闷闷的:“……你跟盛闻都不是什么好人。” …… 明岁当真有些被气到。 他从小就能肆意的在盛时宴面前发脾气,现在所有压抑的情绪卷土重来,不知不觉就冲着盛时宴发泄了。 抱着棉柔的夏凉被,明岁面朝着墙壁,又气又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希望盛时宴识趣点,赶紧离开。 但身后却是一片死寂。 无言的死寂。 这很符合盛时宴的气质。 小时候惹了明岁生气,盛时宴就只会干巴巴的站在一边,沉默又不知所措的模样,直到明岁含着小奶音,不开心的骂他是“臭哥哥”,他才会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给小明岁擦眼泪。 现在也是如此。 这么多年了,盛时宴性格一点变化也没有。 明岁自顾自消化着自己的情绪,某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头皮发麻,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像被强悍的狩猎者沉沉盯住。 这不祥的预感来得突然。 明岁紧张的半支起身,回头看——尚未回过头,一道阴影静静压下。 冰凉修长的指节动作轻柔的撩开他后颈的碎发,一片雪白柔润的肤肉上,吻痕清晰明显,是被吸吮出的痕迹。 盛时宴坐在床边,他身姿高大笔挺,压下的阴影也是浓稠的。 明岁就陷在这片阴影中,不安的抬眸看着他,乌润明亮的狐狸眼浸着水光,睫毛一颤一颤,害怕又惶然。 “大…… 大哥……”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吻痕,盛时宴力道很轻,他背靠着床头灯光,光影洒在他身畔,勾勒出模糊而高大的轮廓,他很安静,垂落的眉眼却像神明般冰冷沉寂。 “谁弄的。” 他不带任何情绪的问。 明岁想撒谎说是蚊子咬着,或者说是过敏了。 但视线触及到盛时宴眼底的冷漠,他便知道这些借口都是枉然。 “我……” 张了张口,羞耻感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明岁不知道该怎么把盛闻的名字说出口,这是禁忌的、不容于世、违背常理的。 哪怕面对最亲近的大哥。 明岁都张不开这个口。 他心性淡然,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和耻感。 无法诉诸于口的名字被他咽下。 他指尖揪紧床单,纯黑色浴袍如流水般波光粼粼,顺着柔韧温热的身体曲线下滑,低垂的额前碎发柔软随乱,遮住鸦羽般长长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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