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翘着脚,穿着一次性拖鞋,棉柔白袜包裹着脚踝,修饰出伶仃细瘦的弧度,胡乱的踩着干净的车垫玩。 车子不疾不徐的驶出公路,进入城南别墅区。 盛家老宅建在人工山山顶,山顶此时亮如白昼,灯光全明,如若一颗夜明珠,俯视着南城雨景。 与盛闻挂了电话,明岁换好鞋,下车。 陈妈急急忙忙的撑伞来接他,眼里满是担忧:“我的小少爷啊,这种天你怎么也往外跑,小心生病。” 明岁满不在乎:“我没有吹风。” 陈妈:“唉,厨房熬了姜汤,不论吹没吹风,都得祛祛寒。” …… 电话挂断,明岁喝掉姜汤,舒服的回了卧室,继续追剧。 京城这边,盛闻却敛了脸上的笑,一张脸情绪沉郁到可怖,极冷极沉的气息自他周身蔓延,他徐徐摩挲着手机镜头,眼底暗潮涌动,似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 办公室里没开灯,窗外街灯明硕,穿过百叶窗,光影被切割的分明。 长条状阴影流水般划过盛闻的侧脸,他静坐在室内,深黑的眼底透不进光,隐隐压抑暴怒,像一尊掌握生死的神像,沉寂却又异常危险。 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等候接听的间隙,他拿烟的手凑近唇,深深吸了口雪茄,烟雾从唇间呼出,慢慢氤氲他五官的轮廓。 电话响了几秒,“咔哒”一声,接通。 “把沈嘉言的所有资料传给我。” 那头的男人一顿,调侃的话还没说出口,先笑了:“沈嘉言?…… 好啊,你居然也知道你家小外甥的绯闻?我还以为你不会管。” “确实不打算管。” 后倚着沙发,盛闻长臂松散的搭着扶手,一点猩红明灭,燃着烟。 他语气极淡,轻描淡写的,眸色却稠得骇人,沉沉望着百叶窗缝隙中的外景:“一个玩物,岁岁想玩就玩了。” “那你现在这是…… ?” “岁岁为了他跟我顶嘴,”指尖掸掉烟灰,烟灰簌簌抖落,长长的影子自身下延展,印在红实木地板上,盛闻漠然道:“再不管,怕是以后连舅舅都不认了。” ——感谢潇声何起宝子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月票,明天多更点!今天实在太卡啦
第15章 争家产后我被强取豪夺了(15) *羞辱沈嘉言的任务告一段落,明岁也没了心思再去片场。 南城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大半个月,终于有了停下的趋势。 清晨,明岁睡在天鹅绒床上,被热的起了汗,睡眼惺忪的爬起来。 屋里空调仍开着27°的温度,但抵抗不了外面的闷热,明岁只穿着丝绸睡袍,睡袍堪堪过膝,缀有银色印花,交叉式前领遮不住因为乱动而敞开的大片肤肉。 他唇瓣干燥,有些渴水,愣了好半晌,才下床,倒了杯冰水喝。 冰水下喉,神智为之一清。 明岁贪凉,厌暑,嫣红的唇瓣被冰的红润,他也不甚在意,小口咬着杯壁,边喝水,边拉开窗帘。 “刷——”的一声,灿烂明媚的阳光尽数投来。 山顶排排香樟路葱葱郁郁,绿意盎浓,垂落的柳条缀在老宅后院的池塘上方,下面不时有红色锦鲤游过。 青石板小路上沾着柔嫩的花瓣,充满盛夏的味道。 “……雨停了。” 明岁自言自语,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顺势把温度调成22°,徐徐吹拂的温风转凉,亮眼的阳光投射在他身上,一截细瘦的手腕伸出袖口,玉似的莹润。 耳边同时响起系统无机质的欢呼:“恭喜宿主完成羞辱主角受(沈嘉言)任务——奖励积分200,积分已入账,请宿主再接再厉——”“下一阶段性任务:羞辱主角攻之一,盛时宴。” *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明岁趿着拖鞋,纤瘦的脚踝包着白色棉袜,线条流利,仿佛一手可握。 他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闲来无事看电视打发时间。 厨房里冰沙机嗡嗡作响,陈妈正在熬煮红糖水。 前几天她跟厨房几个厨娘一起手工制作了芋圆、薏仁、珍珠,又去有机超市买了蔬果和红豆,今天准备给明岁做夏日饮品——芋圆红豆红糖冰。 整个盛家都知道明岁贪凉。 明岁畏热,一到夏天就爱出汗。 空调温度稍稍燥热一点,他就会蔫的像地里的小豆苗,雪白的肤肉浸了汗,羽睫也湿淋淋的,线条柔润的肩胛骨被粘湿的衣物撑出弧度,窝在铺了凉席的沙发上,像猫一般,恹恹的看电视。 因此盛家一到夏天,总会冻不少冰。 盛闻怕明岁把身体吃坏,严格管控他冰块的摄入量,喝水只能加一块方冰,一周只能吃两次冰品。 陈妈先做好一碗牛乳绵绵冰,给明岁尝鲜。 绵密的乳白色冰塔上淋了一层莓红果酱,细碎的水果丁装饰,隔了老远,明岁便倏地坐起来,两眼冒光,眼睛弯了弯,讨巧的从陈妈手里接过冰碗,软声说:“谢谢陈妈。” 陈妈嗔他一眼:“这一碗分量不少,今天吃了,下次就只能四天后再吃。” “可是我看了温度,这几天都是38°,”明岁有条有理,左右看了看,小声补充:“而且舅舅又不在,我偷偷吃,他又不知道。” 陈妈笑得不行,没回答,直接走了。 离得老远明岁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小少爷让我偷偷再给他做几次,这孩子…… 这么多年了,还以为先生不在就能偷吃了。” “真的?哎呦喂,不然给小少爷做份再大点的,瞧孩子馋的。” 厨房一时爆发出欢快的笑声。 明岁捧着碗:“……” 我的老baby们,你们小点声吧。 -中午吃完饭,明岁准备回房睡觉,突然接到了孟朗的来电。 孟朗这几天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朋友圈都不发了,偶尔伤春悲秋的来一些名人名言,明岁看的地铁老人看手机,一度觉得孟朗嗑.药了,还是那种让人神志不清的猛药。 “兄弟!” 电话一接通,孟朗就激情的喊他,“老子我终于又自由了!” “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 明岁边上楼梯,边懒懒散散的问。 他困得厉害,眯着眼睛,眼尾狭长轻巧,因为哈欠,而洇开一层濛濛水汽。 孟朗:“别提了,我妈的公司要跟法国一个香水公司合作,这些天忙的要命,她分身乏术,把我抓过去给她干苦力,不过我这趟带了不少那香水公司的新品回来,回头给你送过去。” 明岁听的羡慕。 不知不觉停下脚步,站在楼梯正中央的阴影中,慢吞吞地问:“孟阿姨最近怎么样?” “能怎么样?天天就是忙工作忙工作,不过她让我给你带了礼物,还说等不忙了带咱俩出去吃饭。” 孟朗笑道。 孟母是个事业型女强人,也是国内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自己设计的服装品牌被定义为轻奢,明岁从小的贴身衣物,几乎都是孟母亲自给他设计的。 她很温柔,也是真的把明岁当作自己的孩子,这些年明岁跟孟朗关系亲近,未尝没有孟母的原因。 盛闻和盛时宴也对孟母很感激,明岁的成长过程中不能缺少女性的母爱与关怀,孟母补足了这方面的空白,盛孟两家因此合作紧密,感情与利益糅杂,已经分不清你我。 “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下个月吧。” 明岁哦了声,听孟朗又道:“今晚出来浪不?” “浪什么?” 他不太感兴趣。 孟朗却道:“你舅舅和大哥不在南城,今晚狮峰山有赛车比赛,请了几个男团女团来助兴,来不来看?” 明岁不由意动。 是男人就对赛车没抵抗力,他都二十了,连驾照还没考,盛闻老是觉得他一旦考了驾照就会死,明岁对着地下车库满库豪车无语凝噎,只能私底下偷偷赞助f1方程式赛车。 他赞助的是法拉利车队,上赛季去沙特比赛,沙漠地形下勇夺积分赛第二,第一是迈凯伦车队,下赛季要去美国比赛,明岁最近很少关注赛事,这么一提,兴趣也来了。 他是典型的富家公子,矜贵散漫,不识疾苦,连爱好都烧钱。 “几点?” 知道他这就是答应了,孟朗高兴:“十点半,就是一赛车爱好者的小型比赛,娱乐性质的,你要是来我提前预约位置。” “好,十点半见。” *夜幕降临。 狮峰山与盛宅落座的人工山相隔甚远,自然构造的狮峰山历经数十年的开发,现在多用于城南这些富家子弟聚会、游乐、赛车。 今晚承包比赛的赞助商正是白马会所,还没到点,远远便能望见盘山公路上灯光闪烁、亮如白昼,巨大的音响爆发出阵阵音浪,五彩射线从灯罩中射出,投影在天幕,将整片黑沉天空都染成彩虹色。 亮色灯牌悬在大半个平滑山壁上,十分醒目,是一行大字——“狮峰山f1赛车赛”。 气氛烘托至极,辆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低声轰鸣,载着美女香槟,一路咆哮着驶来。 门卫依次检查入场函。 这种娱乐性质的赛车赛不对外公开,也禁止记者媒体进入,说是赛车赛,实际上就是俱乐部定期展开的‘汇报赛’,告诉这些投钱的公子哥们——“我们的赛车性能最好,我们的选手十分优秀,你们继续投钱,买车记得一定要买我们家的。” 孟朗鹦鹉学舌,语调阴阳怪气的。 明岁坐在副驾,被逗得笑出了声:“你不是刚买了辆法拉利?” “还不是你喜欢,我想着你没法赛车,考不了赛车证,起码能开个法拉利解解馋,谁知道你连驾照都没有。” 孟朗半真半假的抱怨。 前面的亮黄色兰博基尼Urus慢慢前移,庞大的车身像大黄蜂。 孟朗今天特意绕去盛家老宅接上明岁,毕竟是赛车性质的比赛,开的车得拿得出手,他开的是辆宾利欧陆,价格在一众豪车里处于中间位置。 越靠近门岗亭,越能感受到不远处热闹沸腾的气氛。 巨大的屏幕横空悬挂,上面显示数十位正在准备比赛的选手,幽蓝色灯光闪烁,男男女女们品尝着流水席,边跳边聊天,屏幕偶尔穿插两条广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办的是大型蹦迪会。 斜斜投来的灯光晃过副驾。 孟朗轻瞥,明岁随意的倚着坐垫,侧眸望着窗外,阴影笼罩他半张脸,荧蓝光线中依稀能看清精致优雅的下颌线条。 他今天穿的休闲,白T恤牛仔裤,腰带配有金属链条,走动时会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增添了几分散漫随性。 车子又动了。 明岁转过头,鸦黑的发羽垂在额前,勾勒出细长轻巧的狐狸眼,他短袖外的胳膊长而柔软,肤肉玉白匀称,一截腰身被金属皮带勒的柔韧紧致,极漂亮勾人的模样,偏偏不自知,还在笑:“挺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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