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万人敬为至高无上的位置,并非意味着坐在这里有多尊贵,而是要保证维系着他们的普通。 他是大祁陛下,肩负着万千百姓的祁折。 “好啦祁扶桑,不要怕,”就像是察觉到祁折的想法,少年放松的靠倒在他怀里,眷恋又依赖的笑,“我接受,所有的所有,都为你知晓。” 祁折一瞬失神,分明是他禁锢着云暮秋,喉间的窒息感却真实得像他被人囚锁,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箍紧少年的双臂在轻颤。 他开口已然哑声,仍要强撑,“我没有怕。” 怀里的人弯着眼睛笑,眼下卧蚕衬得少年天真又纯粹,他拖着调子撒娇,“说错啦,是我害怕。” 【祁扶桑你是不是笨蛋啊?】 “明明是你能听到我的心声,怎么搞得主动权在我手里一样啊?祁扶桑真是个胆小鬼。” 【没关系的,我会陪着你,直到我不得不死。】 刚刚堆砌起来的温情,顿时被云暮秋最后半句冲散。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能把任何气氛搅乱得具有他的特色。 祁折哭笑不得:“秋秋,什么叫做不得不死?” “啊?这很难理解吗?”云暮秋察觉到他动作松懈,偏过头去看,“人总是要死的呀,活到不得不死的时候,我就没办法陪着你啦。” 他歪歪头,开始举例,“假设,大胆一点,我能活到八十八死。” 祁折好奇道:“为何不是整数?” 云暮秋理直气壮:“八十八这个数字很吉利呀,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很牛逼的一个数字,还有六十六,也很牛。” “以及九十九,九十六……” 后面的话被祁折伸手捂嘴堵住。 祁折就应该早点想明白没办法跟他说些锥心刻骨的事,为了不冲淡心中的感动,他及时转移话题,“好了,明天带你见个牛逼的人。” 作者有话说: 关于心声要不要让秋宝知道,这件事跟折宝商量过好多次,唉,毕竟折宝也是帝王折,考虑很多心思深的呢。 最终,折宝严肃着小脸跟我说,他决定让秋宝知道,可惜笨蛋秋秋体会不到暗示,折宝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啦。 【明天也是晚上九点来看哦,正文收尾期,预计还有一万字正文完结捏】
第76章 生孩子 云陌尘递茶给桌边大快朵颐的老者, 好心提醒,“师父,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被他称作师父的人埋头“苦吃”充耳不闻, 活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旁侧围着的两个徒弟均是满脸无语, 眼神交流几个来回。 蝶无欢被云陌尘叫起来,下来半天老头搁这吃吃吃,她弹开桌上的小白蛇, 讽刺的看向另一边已经吃饱饭歇息的三个影卫,“怎么,你们仨路上没给他饭吃?” 烛深三人:“……” 攻击完三人, 她轻扣茶桌“笃笃”两声, 看向老者,语气充满慈悲,“老头儿歇歇吧,给后院家猪留点吃的。” 听罢,始终埋在碗里的老者总算抬起脸, 脸庞布满饱经风霜的纹路,历经沧桑, 偏眼睛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亮,并非精明凌厉的, 而是显得他格外可亲, 似个老顽童。 不见归没好气的嘁了一声:“你这丫头, 一如既往的嘴毒, 就没见你嘴里能吐出句别人爱听的话。” 他说着, 眼神扫到蝶无欢身边的小徒弟, 又嘁了声,“把你迷死了吧。” 云陌尘自信昂首:“阿璃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不见归状似牙疼捂住腮帮子,连连道没眼看,嗐,风月楼三个徒弟,还数大徒弟省心。 他大徒弟一心都在药人身上,坐的老远,手里拿着纸笔翻书写写画画,压根没关心这边的动静,雪欲晚见师父不再动筷,才开口问,“师父,你不是要去东海吗?” “烛深他们接你来临安,你还说不来,现在是怎么个说法?” 是这样,她那日和蝶无欢出宫后,烛深找来,询问她连城和从陇的踪迹,雪欲晚实话实说,派他俩去接不见归,烛深索性一同去接。 “我是不想来啊,”不见归吹了吹小胡子,指了指烛深,“那小子说两个徒孙马上要成婚了,我不得来喝杯喜酒?” 轻轻一句话惊天劈地,直接划破安静的午后,不提云陌尘师姐弟两人的惊叫询问,蝶无欢气得大力拍桌险些将其震碎,刚走进门的祁折和云暮秋才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世子面带疑惑的解释道:“我们没有说最近要成婚啊?哥哥说没想好具体日期,而且婚礼的事也需要你们一起商量。” 不解释还好,他这话直接越抹越黑。 蝶无欢微微眯眸:“所以小狼崽子还是跟你说要快些成婚?” 雪欲晚面含欣喜:“好啊好,我们肯定会好好商量的……蝶无欢你瞪我干什么?” 云陌尘维护娘子且不忘质疑:“师姐你看错了吧,阿璃不会瞪人,再说你儿子不声不响要搞这么大阵仗,瞪一眼又怎么了。”语气逐渐小声但硬气。 向来稳重的烛深面色惊诧:“真的要成婚?我随口糊弄老前辈的,呃,前辈你别瞪我,我也是任务哈。” 面对不同人的反应,祁折表现得格外沉稳,“及冠之后,朝里大臣必然要提及选秀的事,你们都知道,我与秋秋的关系,朝中已人尽皆知。” 蝶无欢完全不愿意细想,只关心此事,“是,可这和你们俩成婚有何关系?有必要这么急?” 狼崽子就是狼崽子,见到宝贝便迫不及待想带回窝里。 祁折并未气弱,坦诚陈述事实,“可总不能硬生生等到秋秋及冠,再拖个两年。” 云暮秋生怕娘亲怪祁折,紧随其后为他稍微帮了句腔,“娘亲,我作证,大臣们的奏折真的有人催,我们没有急,是他们比较急。” 【哥哥你怎么突然就要跟他们说这件事呀,我以为你会慢慢铺垫,让他们一步步做好心理准备。】 祁折扫略一圈周围,牵紧少年的手,语气分外无奈,“娘,师叔母,我好歹是大祁的陛下,非要让我无名无分的跟在小世子身后吗?” 听他如此言论,大家都是一愣,转而不禁暗暗赞叹小陛下说话的艺术。 尤其是看戏的不见归,干脆直白的对蝶无欢说,“好喽,碰上两个你没办法怼的,一个嘴甜,一个会说话,憋死你喽小丫头。” 蝶无欢轻嗤一声,把刚爬上来的小白蛇扔给他,“闭嘴吧老头。” 祁折顺势插了句空,看似让步,“你们若是觉得成婚太快的话,订婚也可以,但总该要让我在世子殿下身边占稳。” 【搞得好像我身边很多人一样,明明一直就只有你,我的妈,惊天大发现,祁扶桑你是不是在装可怜啊?】 祁折紧了紧两人的手,以做回应。 蝶无欢听懂祁折话里的意思,淡淡看向他,妖异双眸隐含着彼此能懂的暗色,须臾后,她瞥了眼两个孩子交握的手,“你们自己看着来吧,我不管那么多。” 有她这句话,云陌尘也立马表示,“我和阿璃同一战线。” 最难攻破的人竟是意料之外的好说话,祁折神情难掩喜色,“好。” “谢谢娘亲,”云暮秋开心的弯起眼睛,又不忘讨好道,“娘亲你要帮我把关流程呀,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 蝶无欢对上他那亮晶晶的眼睛,哪有抵抗力,“行行,管你,都听乖宝的。” 角落里,连城和从陇同时对烛深竖起大拇指,佩服不已,“主子爷俩都被你摸准了,还得是你啊烛深。” 烛深沉默,他真是为了让老前辈来趟临安胡诌的话,谁想到歪打正着了呢。 非得根究的话,主要是当初想借口的时候,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小主子有阵子白天夜里念叨成婚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小主子和主子的性子当真是一样一样,都巴不得赶紧把人圈进自己怀里。 成婚的事暂且告一段落,不见归左右看了看,把小白蛇递给旁边的云陌尘,对祁折招招手,“哎呀,扶桑啊,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祁折刚要动作,衣摆传来一道力度,他低头,少年后知后觉的松开手,【习惯啦习惯啦,你去师公身边吧。】 两个辈分说起来最小的徒孙,众人注意力都在他俩身上,细微的互动众人尽收眼底,不见归表情顿了顿,再次招手,“秋秋也过来。” 他说:“师公给你俩都把个脉瞧瞧。” 两人对视一眼,祁折捏着少年的手腕走近,蝶无欢撇开脸,实在不想看。 趁着不见归把脉,云暮秋在心里跟祁折对话。 【哥哥,师公就是你说的那个牛逼的人吧?嗯……他今年八十八岁?】 祁折侧过视线看他,回他了个眼神。 【好吧,那见师公就见师公,怎么会扯到我俩的婚事呀?而且,为什么烛深会用这种理由带师公回来呢,难不成——哥哥,老实交代,你干嘛啦?】 祁折噙着嘴角,微微勾起弧度,间接印证了云暮秋的猜想。 很简单,既然身边有父皇曾经留下的三个近身影卫,以他们的忠心程度,知道祁折想见老前辈,自然会不惜办法去找。 至于他为何如此笃定,当然呀,父皇留给他的人不对他好,对谁好呢?蛊毒的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更何况他特意在娘面前提了一嘴,他娘肯定也要催影卫去寻不见归。 能让四处疯跑的老前辈有理由回来的条件并不多,刚巧祁折能给出一个,看似烛深随口编出的借口,其中不乏祁折明里暗里多次提说成婚的事。 心理暗示的作用下,烛深定然第一时间想到这个。 至于为何要提,他后宫尚且无人,及冠后,大臣们想不提此事都难,但他只想与秋秋长相厮守,不愿耽误别人。 父皇当年纳妃,是因为他坐上皇位被逼无奈,朝中因夺嫡争权变得四分五裂,他闲散皇子出身,历来又不与朝中大臣交往,压根没有多少忠心他的人。 力求他坐上皇位的大臣,俱是大祁的忠贞骨臣,祁闻竹自认性子有些混不吝,接下这么个烂摊子满心不愿,但到底是大祁皇室,他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干。 前朝后宫维系制衡大局,算是最快捷,当时最有效的方法,祁闻竹内心咒骂无数遍夺权的兄弟们,在几个忠臣的劝说下,和雪欲晚商量了近半月,勉强选出几人。 他选的勉强,贵女们进宫也未必甘愿,奈何处在那个节骨眼上,无论是他还是贵女们是否自愿都没所谓。 雪欲晚“死”后,他询问过嫔妃们的意思,有的送出宫陪上嫁妆也算没耽误,有的不愿走,他也完全尊重各自的意见,反正女孩子嘛吃吃穿穿能花几个钱,宫里又不是养不起。 祁折小时候问他父皇,为什么不喜欢嫔妃们,还要把人留在宫里,祁闻竹实话实说,半点不遮掩,以至于祁折幼年早早明白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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