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卫:“?” 骁卫缓缓转头,统领,细说? 统领身形微闪,依旧淡定的跟他们解释,“正常的,世子那模样哪能走得了路,主子好心送他回寝宫对吧,正常。” 糊弄完骁卫,他自己满脸纠结,到底哪里正常啊?主子不是最不喜与人接触吗?怎生今日接二连三为世子破例? 要是云暮秋听到他的想法,怕不是翻着白眼,“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我个大男人被他来回公主抱是什么意思?祁折看不起我?】 感受到少年不安分的扭动,祁折垂眸警告,“再晃悠就把你扔下去。” 今日种种发展下来,云暮秋心里有数,祁折根本就是吓唬他,换而言之,他的性命很安全。 眼下他更是不会被祁折吓到,世子礼貌提出要求,“陛下,你就不能换个姿势带我回宫?” 祁折垂眸,不发一言,“?” “我好歹是男子汉吧,”刚说完,祁折跨台阶的幅度稍大,无意颠扯到他伤口,云暮秋脸色一白,“嘶,你动作轻点行不行啊?” 因着疼,他下意识说出埋怨的语气,甚至不自觉嗔了眼祁折。 少年明眸善睐,眼波流转间竟生出些撒娇的意味,后者微微一顿,缓过神定定看过来,云暮秋和他对视三秒,迟钝的反应过来问题。 他立马双手合十,抵着额头,“对不起对不起,陛下是我放肆了,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不用管我的死活。” 【求求了,刚说好的,可别又变卦给我加刑。】 世子求饶也不安分,眼神偷摸摸的瞄祁折,本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些小动作哪里能逃得过。 一想到云暮秋折腾半天就为了虚无缥缈的“加刑”,心口不一时也没忘记,祁折唇角微扬,随后似是没控制住般轻笑出声,“好,我轻点。” 他大抵是将小世子和银狼混起来了,越发觉得少年有些招人喜欢。 祁折态度缓和,丝毫没想过这句话在云暮秋心里掀起轩然大波,他仍然维持着求饶的动作,偏头去看抱他的人,一边眉挑起,一边眉皱着,眼神狐疑。 【又搁这散发你的温柔陷阱是吧?】 【居然妄图用温柔的表象来迷惑我?】 【都说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少年眼神闪烁片刻,逐渐坚定,【好哇你小子,竟然改策略对付我,靠!】 反派真是诡计多端,幸亏他是直男,不然就中计了。 祁折:“……” 你这时不时冒出来的智商真的让人难评。 这次把世子放到床上显然比刚才那次要听话得多,起码没再揪着他衣服不放,祁折谨记世子娇贵,动作又轻又柔。 看得云暮秋直犯嘀咕,大反派葫芦里买什么药呢? 祁折没打算卖药,他敲敲小世子的脑袋,叮嘱了句,“好好养伤,别乱跑,宫里不比王府安全,看似平静,实则危险重重。” 他原本没想过嘱咐云暮秋,毕竟小世子整日里最多就在锦泉宫和御书房来回,未曾料到他今日触了太后的霉头。 理由叫人哭笑不得,为防止云暮秋再次闯祸,祁折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按说应该乖乖点头听话的人,满脸好奇的仰着头问,“陛下,你怎么不问我今日为何出现在颐和殿?” 祁折默了一瞬,看向他,漆黑瞳眸映射出的情绪极其鲜明。 少年昂起脸,语气隐隐骄傲,“我告诉你啊,我会轻功。” 他骄傲到半截,想起自己狼狈的现状,犹豫片刻,图穷匕见,“就是掌握的不太熟练,陛下,等我养好伤,能继续练吗?” 祁折眸色愈深,当真是记吃不记打的小孩子心性。 见他不说话,云暮秋误以为祁折在权衡此事利弊,害,他懂,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得失。 世子哥俩好似的对他眨眨眼,一副“你赚大了我可是把你当朋友别的人都没这机会”的表情,“陛下陛下,等我熟练掌握后,我教你轻功怎么样?” 【祁折剑术很牛我知道,但没听说过他轻功厉害,也没见他用过。】 【我会轻功,并且我爹轻功很牛。我是男主,祁折是反派,那作为对立方,肯定要有他不擅长我却很行的东西啊。】 【不然我这剧情怎么走?】 许是太过震撼,祁折断句都可见其惊讶,“你教我,轻功?” “是啊,”学渣世子自信打包票,“放心,我爹教过我的,很简单,你别怕学不会。” 他甚至还安慰武艺高强,轻功卓越的学神陛下。 实则内心,【哼,男主会的东西,你反派再怎么学肯定也要差一截。】 思维简单的小世子没有细想,他笃定地将剑术和轻功分开,认为两者无法共有,这副不知何处而来的底气,让祁折有些想不通。 只是,云暮秋身上有太多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听到这番言论,他其实不大意外。 祁折意外的是,小世子说要教他轻功,还让他别怕学不会。 怕? 他心中好笑,俯身敲了敲少年的脑袋,桃花眼漾起圈圈涟漪,“那便提前多谢殿下教我。” 犹如古井般的黑眸向来幽深不见底,看人总像是蒙着层薄薄的雾,却在这一刻,将少年的倒影印的清清楚楚。 奈何,倒影清楚,人糊涂。 “不客气啦,”世子不觉有异,他眼珠微转,得寸进尺,“陛下,既然咱俩都这个关系了,顺便把我的禁闭也解除行不行?” 陛下沉吟片刻,很好说话的颔了颔首,“也可以。” - 御书房,沙漏里的两个小木人已经出来击鼓六次,对面书桌后的人连三个字都没写出来,祁折被骂了半天没人性,耳边偶尔能安静一会儿。 例如此刻,他抽空抬眼看过去,书桌上堆着满满当当用纸叠的小玩意儿,形状各不相同,手法倒很统一,均出自世子之手。 一看书就骂骂咧咧,忙活这些小玩意儿却极有耐心。 祁折摇摇头收回视线,堪堪落笔,耳边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不同之前的烦躁。 【哈哈完工!叠个小青蛙,写上祁折。】 他再度瞥过目光,少年笑得开心,眼下卧蚕衬得他天真可爱,单是瞧着便让人心情大好。 【不对……写祁折目的性好像有点强,】云暮秋举着笔难以继续下手,望着纸上别扭的“祁”字,他用笔头戳戳下巴。 旋即,他眼睛一亮,大笔一挥,“唰唰”落笔。 祁折正纳闷儿他准备怎么写显得目的性没那么强,就听到,【祁小折!嘿嘿,一下就感觉大反派没那么威风了。】 祁小折:“……” 到底谁能看不出来你的目的? 他眼睁睁看着云暮秋把“小青蛙”放到桌面,鼓起嘴去吹,后者毫无反应。 世子不信邪,又去试别的“青蛙”,有两个被他吹得动弹,似乎真能蹦蹦跳跳。 【哎嘿!果然吹气就能蹦。】 他又鼓起嘴吹气玩了一阵,响声在安静的御书房内分外清晰。 祁折实在没办法继续装聋,他清了清嗓子,不出声也能觉出厉色,对面书桌总算消停。 隔了小半会儿,书房里又开始窸窸窣窣。 陛下深吸一口气,投去和善的目光,顶着他面无表情仿佛要杀人的眼神,云暮秋弱弱举手,小小声,“陛下,我想去方便。” 陛下冷淡点点头,唤人,“……重锦,进来。” 作者有话说: 内心:有点可爱 (折宝先动心,但是秋宝追他~)
第16章 还能是谁 尽职尽责的世子贴身侍卫动作飞快,草草行了个礼,火速推着轮椅出门。速度看得祁折眼皮子直跳,生怕他下一刻把小世子甩飞。 主仆俩性格简直割裂的夸张,一个见谁都能聊,一个恨不得被所有人无视。 祁折觉着有意思,顺手去拿下一份函件,打开却发现正好是汇报这主仆俩的事。 他之前派十二卫监管广陵城,主要是观察怀王,信函里偶尔提及几句世子,府里的事也甚少查看。 将近两大页的内容,解决了祁折此前一些疑问。 云暮秋从三岁开始便隔一个月药浴一次,一次七天,怪道他身上总有股清苦气味,原是药草腌入味了。 祁折也总算明白为何他从颐和殿房顶掉下去,伤势却没有那么严重。 大抵都是药浴的功劳。 至于他的那条小蛇,来自南疆,具体品种不知,伴随他长大,十八年来竟从未有变化,始终只有那巴掌大一点儿。 小蛇的头部是三角形,竖瞳细长,毒腺毒牙齐全,祁折遍寻脑海里有关蛇类的记载,也只能得出是个剧毒之物。 祁折的目光停留在“南疆”二字,习惯性的摩挲纸张,又是南疆。 看来怀王与南疆关系匪浅啊,祁折眸色渐深,南疆近来可不太平,南蛮百越一百二十洞此前均听从首领指挥,前段时间却不知为何,素来充当吉祥物的圣女竟与其决裂夺权。 据影卫回报,南疆如今乱成一锅粥,怀王下落愈加难寻。 怀王,南疆,小蛇,药浴。 父皇曾说怀王逍遥随性,广结善缘,遍处友人。 祁折最终猜测小蛇兴许是怀王从前结交的南疆好友所赠,此次入南疆,极可能是友人遇难,他仗义赶赴相助。 若是这么想的话,他当日去怀王府里所看到的情形便能合理解释了。 再往后看,寥寥几语写尽重锦,怀王捡回府里的无家孤儿,资质极高,练武奇才,然性情孤僻,不喜与人接触,凡事听从于世子。 练武奇才,祁折一时觉得耳熟,恍了个神想起来,那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要指点他的前辈,也曾这么说过他。 想来也怪,他与前辈素未谋面,单单来了句“合眼缘”,前辈便为他花心思解毒解蛊,指点剑术,就连前辈离开,也是因为蛊毒难解,需得去为他找寻药材。 委实…… 御书房的窗户打开半扇,午间的风吹进来,拂动桌面的书页,祁折及时按住信函,不期然地听到簌簌落地的声音,他顺着声源看去。 对面书桌上那堆小玩意儿,撒了满地。 风依然在吹,有的还在地面翻滚,仿若团团柳絮。 祁折盯着那些东西看,神色莫名,直到沙漏里的小人出来击鼓,他才蓦然发现,距离云暮秋出去已经有两刻钟了。 很明显,方便是假,偷溜出去玩是真。 换做平时,祁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可这宫里也有太后的眼线,所以,他得将人捉回来。 实在无愧于纨绔的名头,伤成那般模样还要跑。 他收好函件,起身刚走两步,一只“青蛙”蹦蹦跶跶跳到他脚边,祁折随意瞥了眼便收回视线,堪堪迈出半步,他猝然侧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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