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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湛俯身看着他，鹿舟的眼神有点空茫，像是在透着他看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师尊？”裴景湛握住了鹿舟的手腕。 鹿舟坦诚地回答他：“我应当是拥有了，看透你伪装的力量。” 他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裴景湛身上那几团闪着冰冷光芒的、充满了道则的火焰。下一瞬，那些火焰被收了回去，但男人本身的压迫感，仍旧让鹿舟有些异样的感觉。 “不要多看。道则本身具有侵略的特性。”裴景湛凑上前来，亲了亲鹿舟的额头，“我很高兴。” 随着对生之大道的研习，师尊会看破他的伪装，这是裴景湛预料到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会发生得这么快。 “一直在研习？你好像不会偷懒……”他轻轻地念着，薄唇扫过青年的眉心，向下去，在他的鼻尖停了一瞬，留下轻柔酥痒的触感后，转而凑在了鹿舟左眼的泪痣下，用舌尖润湿了它。 “我会……”鹿舟为自己辩驳。 那点黑色的泪痣，在夕阳下闪着晶晶的光彩。裴景湛心中一动，屏住呼吸，轻轻吻住了鹿舟微微泛红的耳垂。 男人的压迫感，让鹿舟感到了不适，他伸手去推裴景湛，却丝毫也没有推动。反而在挣扎间，两人靠得更紧。 察觉到裴景湛欺身跪在他两腿间，鹿舟长久毫无波澜的心中，终于升起了一丝该有的警戒感。 但他活了两世，最擅长的便是控制情绪去对抗压力，实在太了解自己的感情了。他甚至还没开始反抗，便已经主动放松了身体。 他答应过裴景湛，可以试试，自己究竟会不会因为他而产生不能自控的感觉。 但他显然不觉得这是一种能够成功的尝试，因而就连两人正身处露天开阔地，他也不是很在乎。他只是惦念着不要教坏小孩子，对裴景湛道：“让文秋退避。” “他不在。”裴景湛说话时，一股一股热气，像是带着能让神经沉醉的小勾子，一下一下钻进鹿舟的耳中。 鹿舟想动一下脑袋，却仍是被人固定得死死的。裴景湛从来没有对他如此强硬过，而此时，鹿舟也知道，只要他表达出丝毫厌恶，裴景湛便会退避三舍，留给他足够的空间冷静。 这种认知，反而让鹿舟觉得不必逃离。比起让徒弟伤心，配合裴景湛做一些不会有结果的尝试，对于鹿舟来说，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此时，他还没有觉得，自己略显草率的决定，会造成什么样严重的后果。 酥麻的感觉，沿着耳垂慢慢蔓延。为了不让鹿舟感到难以接受，裴景湛的双手只撑着凳子，只用自己的唇与脸颊去与鹿舟相贴，像是一只亲昵地在蹭弄主人的大犬。 鹿舟感觉到他下颌的棱角，刚开始只是被蹭得有些痒，没法逃离，于是他便调整了一下呼吸，准备忍下去。 直到裴景湛在他的耳后某处，轻吸了一下。 一道异样的电流流过了全身，青年忽然绷直了脊背，握住摇椅把手，耳垂霎时间红得滴血，眼角也上了些水雾。紧接着，他的手被男人扣住，再也逃脱不得。抱着对徒弟的信任，他情急之下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说出的话代表着什么信号：“不要碰那里。” 男人低沉的笑声响起，说出的话，却与鹿舟的期望大相径庭。 “师尊，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我只需要碰那里。” 紧接着，他俯身而下，牙齿叼着那一小块耳后的软肉，不顾鹿舟受到的刺激，来回温柔却坚定地研磨，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将鹿舟逼得溃不成军。
第67章 盆满钵满 小半个时辰后, 鹿舟轻轻并拢双腿，风吹在肌肤上的感觉不是很好受。 他心跳如擂鼓，手腕却使不上力气。 裴景湛紧紧攥着他。徒弟盯着他, 眸光像是能将他拆吃入腹，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餍足。 失神湿润的瞳孔, 过了许久才重新凝聚出焦距。 裴景湛将鹿舟的下摆拉回, 盖在他的身上，盖住一片湿润。 鹿舟刚刚捡回羞耻心, 耳尖通红。 下一瞬, 耳尖落入男人口中, 被轻轻吮吸。 分明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那种触电的记忆，却仿佛再次重演。像是有虫子在骨头缝里爬。 他受不了。 鹿舟轻轻探出手来, 探向裴景湛, 却在中途被男人截住。 裴景湛幽深的眸子望过来，看上去平静如水，只有鹿舟知道，这代表着徒弟的疑惑。 看着他的表情, 裴景湛轻轻道：“师尊决意服软了？” 鹿舟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一阵羞窘, 一瞬间竟然生出咬上去的冲动, 好让这张促狭的嘴闭上。 他克制住了自己。 青年安静, 难得温顺地望着裴景湛, 认真地解释自己的用意：“我承认，你能给我意料之外的快意。” 这话像是某种极强力的催化药剂, 裴景湛的呼吸稍许乱了一拍。 紧接着，他安静地注视着鹿舟, 等着他接下来的言语。 “我想，如果我不能回馈给你等量，或是更多……”鹿舟偏了偏头，被汗液粘在脸上的发丝，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他轻轻道，“会让我愧疚。” 他不知道裴景湛的容忍有多困难，只是单纯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有他所不了解的事情，而他也应当在这个领域，摸索着给予徒弟相等的回馈。 “我知道了。”裴景湛乍然松了手，而后温暖的指腹轻轻搭在师尊柔滑如玉的腕骨。 “我教你。” 清风带走了这句沙哑的言语。 · 裴景湛的些许言语，似乎有些过于大逆不道了。 直到最后，鹿舟也没有机会，指正裴景湛错误的态度。 没过多久，青年便疲惫地阖上了双眼。 “结束了么？”他细声喃喃。 男人修长的指节，在他的腿根处划过，带着些许侵略性暗示。 “倒不如说还没开始。” 青年的眼皮颤了颤，散出几分惊心动魄。而后归于无奈的平静。 那就管不了了。 “下次吧，我累了。”颇为任性地开口。 疲惫感在骨血里化开，鹿舟侧翻了个身，摆烂。 男人俯身抱住他，将外衣披在他身上。两人胸膛相贴，鹿舟自然而然地抱住裴景湛的脖子，坐在他的手臂上。 确实和少年体型有所不同。 鹿舟模糊地想着，在男人比平常更有力的怀抱中，思绪慢慢沉入黑暗。 · 第二日清晨，逍遥峰的阳光很温暖，在地上撒下片片金屑。 鹿舟赤着脚坐在床边，裴景湛半蹲下去，两指撑开柔软的罗袜，套在青年雪白的双足上。 鹿舟忽然勾了勾脚尖：“你在磨蹭什么？” 他看不见，但脚踝的骨头，感受到了裴景湛手上的热度，久久不散。 裴景湛平静道：“因为不常见光，人双足上的肌肤，往往是全身最白皙的。” 鹿舟没有说话。 内容只是陈述事实，但这句话的语气太暧昧了。 但凡他张口来一句辩白，都会破坏气氛，因为他原本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他尊重裴景湛美好的愿景。 文秋忽然冲了进来，唧唧啾啾地叫了几句。 是外面传回了什么消息。 鹿舟下意识垂头，想看裴景湛的反应。 他看不出什么，但很快，柔软的罗袜，完美地包覆上了他的双足。 · “大师兄，你前些天售卖的灵药，有几个门派想要。”文秋化作少年模样，摇头晃脑地道，“他们给了好高的价钱，我们要发达啦！” 前些时日，鹿舟闲时，确实研磨过些许灵药，以文秋的名义卖给被魔修侵扰的门派。他们会回购，不在鹿舟预料之外，只是…… 鹿舟垂下眸子，仔细看着求购的条子：“多了几家……” “因为药效好呀！我早就说过了，我们就算随随便便卖点药，也能养活自己的！”文秋对鹿舟的认知，还停留在大师兄要带他离开乘风宗之上。 鹿舟勾了勾唇角：“嗯。” 他大致能猜出，药效有如此精进，与他自身的灵感力有关，更多还是依仗了生之大道。 这是件让人心情不错的事情，就像身体里有更加稳固的力量形成，如今终于在细微的事上有了印证。 “你传信回去，我会尽量赶制的。”鹿舟道。 裴景湛仰起头：“师尊，走琼月屿的渠道，会更安全些。” 这个订单量，似乎没有必要与琼月集做联系。鹿舟眸中闪过思索的神色。 工匠在订单量太大时，会借可靠的势力进行售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信息与安全。鹿舟用文秋的名义售卖，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让那些买家不会觉得灵药是他制造。 他们的订单量，还没有到需要琼月屿介入的地步。 鹿舟望了裴景湛一眼：“如果你不觉得麻烦。” 不过也没必要驳回徒弟的好意就是了。 听到琼月屿，文秋的眼珠子不断在两人之间闪动。裴景湛瞟过去一眼，文秋立刻老实了。 男人淡淡道：“跟我来。” 裴景湛做事很妥帖，帮鹿舟打点好了除了制药以外的一切事情。鹿舟甚至怀疑，如果可以，裴景湛恨不得亲自帮他磨药。 当天晚上，文秋回来时，就带来了几十中品灵石。 鹿舟现在不缺灵石，也不缺宝物，拍了拍文秋的肩膀收了下来。 第二日，文秋带着刚加工好的灵药出去，又带回了一笔灵石。 第三日…… 第四日…… 过了几天，鹿舟终于察觉不对，问裴景湛：“订单量很大？” 裴景湛点了点头：“这是挑选了单子，剔除了价格不合适与订单量过大的情况之后剩下的订单量。师尊的药，在仙门之中很受欢迎。” 鹿舟眼里闪过一抹茫然。 可他也没干什么，只是用本身的灵感力，激发一下灵药内本身的灵性罢了。金丹以上的修士，根本用不到它，哪里来的这么大订单量？ 裴景湛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淡淡道：“低阶修士是一片很大的市场，仙门高阶修士往往会忽略他们，专注于自己的修炼与资源交换。我上一次尝试开拓这个领域，是创立了琼月集。” 鹿舟深深看了裴景湛一眼，而后颔首。 毕竟处理了乘风宗的杂务很多年，他很容易就能明白其中的原理。和凡间一样，赚穷人的钱，与赚富人的钱一样，甚至更有前景。 裴景湛显然比他更精于此道。在第一次听到有额外的订单时，裴景湛便提出了让他走琼月屿的渠道进行交易，便显出他在这方面的先见之明。若非如此，鹿舟恐怕要在很早的时候，便拒绝接单，来保证自己不会被不怀好意之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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