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滕凇替他掖好被子。 滕颖之困顿地闭上眼睛,“因为我没有生病……只是不太方便。” 虽然没有经历过发情期,但是滕颖之知道这不是发情症状。他在书上看到过,假性发情或者说信息素紊乱症更贴切,控制不住的外溢信息素,性腺和大脑都以为身体进入了发情期,信息素随之变化,困顿无力,有的Omega还会有筑巢行为,需要Alpha的安抚或进入。 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也没关系,熬过去就行了,毕竟并不是真正的发情期。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不知道滕凇其实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好,你睡吧,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滕凇将他的另一个枕头拿走,让他睡得舒服点。 起身正欲离开,忽然有微小的力道轻轻拽住了他的袖口。 滕凇回头,见到睫毛濡湿的少年从被子下伸手拽住他,声音颤颤地问:“哥哥,你还在生气吗?” “生什么气?”滕凇问。 “嗯……”滕颖之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午饭的时候,也是有原因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就是这样的一些小事,会不断发生,一次又一次,直到哥哥厌恶他,远离他。 其实他现在求哥哥谅解都是徒劳无功,但滕颖之还是忍不住,因为什么时候都不想被哥哥讨厌。 “没有生气。”滕凇握着他的手放在被子下,力道很温柔,声音也轻轻的,低沉好听,“你好好休息,我在这陪你,等你睡着再走。” “那你也不要踹我。”滕颖之眼里都是星点的水光,直勾勾地看着滕凇,可怜巴巴的。 滕凇失笑,“我什么时候踹你了?” 滕颖之闭上眼睛喃喃,“你晚上可能会想踹我……” 滕凇完全不知道这小孩儿脑子里一天到晚地在想什么,无奈地在他胸口拍拍,“睡吧,不踹你。” 大概是因为安心了,滕颖之很快陷入沉睡。 滕凇看着他潮红的脸颊和耳朵,不知道他究竟难不难受,也不知道自己的不适可以被他的桃酒香味安抚,那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个气味,是否能安抚他的不适? 凌晨一点钟,滕颖之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被脑中的剧痛搅醒。 他撑着额头爬起来,知道剧情发动了,即便身上实在没力气也得爬到哥哥床上去。 滕颖之迷瞪瞪的想,哥哥是不是答应过不踹他来着? 作者有话说: 白天还有一章,呜呜呜呜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菠萝就酱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olito 20瓶;阿巴阿巴、杨枝甘露 10瓶;冬日限定童话书 5瓶;魔。野 4瓶;七夜雪、紫夜、wt 1瓶;
第24章 咬我 滕颖之呼吸沉重地下床, 脚一沾地,就立刻腿软地跪了下去。 他伏在床边好一会才费力地撑起身体,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这栋老房子是几十年前辟出来建的, 少有访客。所以除了滕老爷子在一楼的起居室,二楼都是客房, 没有独卫,只有走廊尽头一间宽阔的客卫。 平时几步路, 此时仿佛有万丈远。 滕颖之鞋都没心思穿, 赤着脚一步一口湿润的热气,终于挪到洗手间后脑中的那股绞痛才消失。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洗手间等待片刻,让贺霁悄悄拧开滕凇的房门, 他再“无意”间走错房间就行了。 他顺便洗了把冷水脸想清醒一下,但显然假性发情还没有过去,即便剧痛不再,头脑还是昏昏沉沉,身体无力, 失控的信息素短短几秒就将整个洗手间盈满,沾得到处都是。 滕颖之无措地捂住后颈,求欢状态的信息素十分腻人, 丝丝缕缕地从指缝中溢出, 在寻找、邀请、渴望Alpha的安抚。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状, 满心惶惶。 特殊时期的Omega本就脆弱敏感, 迟迟没有Alpha的安抚会很没有安全感。滕颖之则是两种情绪都有,生理带来的不安, 以及对现状束手无策的害怕, 不知道假性发情什么时候过去, 也不知道究竟会怎样收场。 “唔……”他发出难捱的呜咽, 再也没力气支撑身体,攀着洗手台缓缓跪坐在地。 没一会,那股剧痛再度袭来,滕颖之被逼得忍不住滚了满脸泪珠。他知道贺霁已经拧开房门,自己该出去了,但是真的没有力气站起来。整个人都被头痛和昏沉裹挟,痛苦得仿佛浸在海底,什么都分辨不出来。 绝望之际,外头倏地传来几声急促地敲门。 滕凇低沉严肃的声音随之传来,“颖之,你还好吗?” 滕颖之茫然地看着紧闭的门扉,薄唇微张地呼吸,浑浑噩噩地想,哥哥现在不是应该在熟睡吗? “颖之?”从门缝中渗出来的桃酒气味黏腻得惊人,滕凇不得不担心他的身体状态,又一直听不到里面的回应,情急之下只能不管不顾地推门进入。 明亮的光线下,身量纤细的Omega少年虚弱地跪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后颈,一手软软地攀着洗手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没有完全摔地上。 他看起很难受,身上遍布潮红,真丝睡衣的袖口滑下去露出的两段小臂都泛着嫩嫩的粉红,Omega的特性,发情期间不管是信息素还是身体状态,都在传递一个明显的讯息——需要Alpha的疼爱。 可同时他眼里又噙满了泪,似乎满腹委屈,惶惶不安。 滕凇单膝在他身边蹲下,暗暗屏住了呼吸。实在是这股浓厚的桃酒味,在诱他沉沦失控……晚上守着少年入睡后,滕凇几乎是逃走的,浸在这股味道里久了,连他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医生?”滕凇轻轻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滕颖之缩在他怀里立刻摇头,“我多睡一会……就会好的……” 滕凇便抱着他离开洗手间,将他送回卧室。 滕颖之攀在他结实的肩头,看着哥哥大步跨过走廊回到房间,一脚将房门踢上时,他脑中的痛楚也随之消散。他想不明白,剧情明明被改变了,为什么闪回没有发生? 与此同时,一直开着门缝观察外面动静的贺霁,悄悄地将房门关上了。 滕凇将滕颖之放在床上后,少年便立刻蜷缩成一团,身上微微发抖,紧闭双眼,露出的两片浓密睫毛也在轻颤。 “真的没有不舒服吗?”滕凇抚开他被冷汗打湿的额发,大手拢着他的额头,发现体温有些高,不禁蹙起眉头。 滕颖之像是完全没听到他关切的询问,没有任何反应地缩在床上。 滕凇顿了顿,骨节明晰的双长倏地扯开睡袍领口,提着向后一掀,将整段修长脖颈和雄健两肩完全露出。他静静地坐在床边,能感受到自己的那股特殊气息迅速弥散在空气中,在密密的酒香中攻城略地,先是交融,随后压制。 他皱着眉,观察着滕颖之的反应,眼眸漆黑无波,表情是上位者一贯的严肃倨傲,灯光下的耳垂却是慢慢红了起来。 没一会,滕颖之不再发抖,轻轻睁开雾蒙蒙的双眼。 滕凇暗暗出了口气,果然这股气味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躁怒可以被安抚,也可以反过来安抚对方。 滕颖之嫣红的薄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但没力气发出声音。 滕凇压下腰俯身凑近他,“再说一遍。” “你……抱我……”滕颖之声音颤抖地祈求。 滕凇便揽着他的腰肢,将他抱起来,然后灼热的气息靠近,少年搂着他的后颈便在他唇边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这一瞬间,滕凇才意识到,那句“抱我”是什么意思。 他瞳孔猛涨一圈,在少年大胆妄为地用舌尖舔湿他嘴唇时,立刻清醒过来掐着少年的腰肢重重将人推开。 这个动作充满了拒绝意味,滕颖之神志不清,本能地被Alpha的信息素所吸引并且被掌控,只想汲取更多,甚至更进一步,想被标记,乃至受孕…… 但是他的Alpha拒绝了他。 Omega的手臂还攀在滕凇的肩上,被拒绝后呜呜咽咽地掉眼泪,嘴里含糊不清地嚅嗫什么。 滕凇心中震动,他知道滕颖之的状态不对,也能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一个吻已经打破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他应该丢下他立刻走人,否则再待下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滕凇没有走,滕颖之还在哭,并且不住想往滕凇怀里钻,只不过他浑身软绵无力,随随便便就被制住。 最终滕凇无奈地钳住他的下颌,免得少年又昏头地亲上来,这才俯首凑近听他在说什么。 滕颖之轻轻颤颤地重复喃喃两个字,咬我。 咬? 滕凇的舌尖下意识舔过自己的犬牙。 他的声音竟然也莫名低哑起来,“咬哪里?” 虽然这样问,但钳着他下颌的手已经无意识地松开,绕到后面轻扫他细嫩的后颈。 果然少年钻进他怀里,侧着脑袋压在他肩上,将修长的后颈完全暴露出来,声如蚊蝇地祈求道:“咬我的腺体……” 腺体?滕凇上次摸过他的后颈,没有什么异常,但此时指腹下的后颈皮肤却微微鼓起一个弧度微小的包,甚至还在发烫,腻人的酒香源源不断地从这里溢出,尽数浇在滕凇的鼻息间。 也许是出于莫名的本能,也许是想要安抚少年的痛苦。 滕凇气息沉重扯开少年的衣领,呼吸喷薄在腺体上的同时,张口用尖利的犬齿刺破皮肤。 少年在强烈的刺激下用力抱紧了他,在他怀中颤抖,发出细微又崩溃的叫声。 血液和其中富含的酒香猛烈地冲进滕凇口中,几乎要浇灭他的理智。 但随着“咬”这个动作的完成,怀中的少年逐渐安静下来,滕凇也在失控的边缘重新找回清醒,却对少年多了股莫名的占有欲。 他轻轻舔去血珠,低头发现滕颖之已经阖目熟睡,身上的潮红未退,安静地缩在他臂弯中,那股酒香逐渐淡薄且稳定下来,逐渐恢复常态。 应该是没事了。 明明也不算做了什么,两人却都汗涔涔的,滕凇动作温柔缓慢地将滕颖之放在床上,本想离开,在给他盖被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少年身上有一抹透出睡衣的湿意…… 滕凇:“……” 他哑然半晌,蓦地想起那个求欢般的吻。 滕凇无奈地出了口气,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身新的睡衣和内裤,又回来将滕颖之抱进了浴室。 ………… 翌日清早,滕颖之神清气爽地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新年的第一天不能赖床! 他翻身爬起来,所有的不适褪去,舒服得不得了,就是腰窝有点钝痛。正想掀开衣服查看,忽然在被子上闻到了一丝极淡的……陌生的信息素?! 滕颖之惊了一下,一头扎进被窝里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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