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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娇夫冲喜后太子真香了

时间:2023-09-25 00:00:18  状态:完结  作者:肆恣

“阿兄,我想听。”

“本王说撤掉。”

青年眉宇间隐约可见两丝戾色。


台上人显然很会察言观色,他们审时度势停下,匆匆行礼退回后台。


初棠懵懵瞥向来人,那人也似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缓缓移过视线。


二人眸光顿时交汇。


那人瞳色深幽漆黑,闪出凛冽的寒光,似能瞬息将人吞噬,又如浸过毒液般,顷刻间便能将人骸骨都蚕食得一干二净。


好可怖的眼神。


无端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叫人慌神一刹,初棠晃晃头,不敢再与之对视。


三人的氛围变得怪异。


空旷的楼阁前,只剩下霜风在呼啸,席卷几片落叶,萧条也冷清还莫名瘆人。


管事匆匆跑来禀告:“王爷,太子来了。”


这句话不轻不重,恰好叫在场三人都听清,而“太子”二字自然传进初棠耳中。


他悄悄吐出口气。

就好像流浪在外被欺负的小猫,突然有了个可仰仗的,还无比坚实的依靠。


冰凉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初棠偏头,眼前霎时间迎来张熟悉的脸,不知为何,鼻头莫名有些酸涩。

直至此时此刻,他方才醒觉——

不管他需不需要,但程立雪确确切切,总及时出现在他有需要的时候。


耳畔响起点清冷嗓音:“魂不守舍的,谁欺负你了?”


这话说得不愠不怒。

又无端带出极大的安全感,就好像谁敢欺负他,程立雪一定会为他撑腰到底。


“没有呀。”


初棠笑着摇摇头。


话音刚落,那人便牵着他离开,但却不是回宫,而是带他去了地牢。


地牢暗无天日,蛇鼠虫蚁乱蹿。


叫人脊椎微绷而发凉,初棠瑟缩颤抖,情不自禁往人身侧靠去。


程立雪稍稍张开臂弯:“上来。”

初棠:“?”

那人微微伏下身:“有虫。”


“!”


毛毛的?绿油油的?在地上蠕动?


嘶!


初棠恶寒不已。

他汗毛倒竖,低呼一声,不假思索就往人身上一跳,那人臂弯顺势托托,正正好将他抱在胸膛前。

视线混乱中。

他似乎看到个得逞的笑。


再看偏头细瞟而去。

程立雪还是那个冷若冰霜模样。


是幻觉?

极度受惊会出幻觉吗?

初棠撇撇嘴沉默。


……


甬道昏暗,各种酸臭恶腥味若有若无飘进呼吸,初棠捏着鼻子闭目。


甬道的尽头,沉重的锁链被打开,铁门哑地声朝里敞去,初棠也被人放下。

这牢房干净许多,显然是被刻意打扫过。


里面正困着名中年男子。

是那日叫嚣着要杀他的杀手头目。


男子衣衫褴褛,血迹斑驳,一张脸如残垣沟壑,满是交错的伤痕与未干的不知名液体。

粘稠不已,腐蚀着他的伤,散发出刺鼻的腐臭味道。


双手脓疮渗出淤水,指甲盖也被剔翻两只,蓬头垢面蜷缩在墙角,颤得如滩烂泥。


这幕,强力地冲击着人视线,初棠有些不适后退两步:“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


程立雪微微摇头:“带进来。”

一名暗卫不知从何处跳出,怀中还抱着一个手拿糖葫芦的三岁孩提。

孩提咯咯指着人笑笑:“舅爷爷,丑丑。”


那眼神混浊之人听到这声“舅爷爷”,猛地扯动锁链,嘶哑着吼道:“别伤她!我说,我都说!”


“送回去。”


“是。”


暗卫带着人离开。


初棠站在原地,囫囵听人说话。

原来是他曾在间玉铺绘制过吊坠图样,被有心人刻意放出消息,暴露他的身世。


中年男子悲痛落泪:“谁人不知前朝嫡公主挚爱海棠,那个老东西他爱女心切,想要为嫡公主制作独一无二的生辰礼,我懂,可我的孩儿又何其无辜!”


“我的孩儿本为司珍房女官。”


“嫡公主诞辰将至,她连日不眠不休绘制这自创的海棠式样,司珍房上下赶工半月,方制成那枚独一无二的玉坠。”


“只因一句泣血便将我孩儿赐死。”


“那分明是他人监管不力,玉质有异,我唯一的孩儿却要为这句‘不详之兆’送命!凭什么!”


“狗皇帝!他也休想安宁!我要他断子绝孙!你这孽种!我杀了你!”


中年男子越说越激动。

他一双眼眸早已被仇恨淹没,狰狞着面目奋力扑来,便想掐人:“杀了你!给我孩儿陪葬!”


初棠腰身被人一搂,那人带着他轻而易举避开,他望向中年人:“是谁给你透露消息?”

中年人仰天狂笑:“哈哈,想要置你于死地的不止我,真可怜,可我偏不告诉你任何线索,你就在担惊受怕中忏悔余生吧!”

那道身影蓄力已久,他猛地撞墙。


……


夜,只剩下风声萧萧。


初棠坐在城楼之上,连月来的林林总总,终似汇聚成块巨石,渐渐压上心头,叫人有些心力交瘁。


他环抱大黄,望着这满天星辰。


“大黄呀大黄,你说会不会连你也有惊天身世?比如你是二郎神的哮天犬,因打碎玉皇大帝的琉璃盏,被迫投奔梁山,本想起.义,逐鹿中原,一统三国,却误受神瑛侍者浇灌而转世,被迫见证这个时代的兴衰。”


大黄:“……”

它顶着一双亮晶晶的圆眸上下打量人,似乎在说“你都癫癫的”。


初棠意兴阑珊耸肩,慢悠悠回到他的毓庆殿。


寝殿内,一人一狗先后爬上床。


刚睡下的人,又开始做梦,这一次却与以往不同,他徘徊在漆黑中。

许久后,方在一角瞧见个身影。


那人蜷缩在角落低泣。


“你怎么了?”


初棠小跑过去轻声问。


角落的人闻声抬头,熟悉的面容顿时闯进视野,那是一张与他分毫不差的脸。

止不住的泪水滴落。

看得初棠心头也莫名哀恸。


*


此时,皇宫之外的敬安王府,烛光明亮的书房内,一人朝另一人恭敬伏身。

“殿下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朱窗敞开。

冬夜的寒意将散未散。

烛光跳动出躁意。


铮——

房中长剑出鞘。


摄政王不解抬眸,却见一抹白袍落地,他猛然怔怔,似未反应过来。


好半晌后。


心头如被重击,钝痛感蔓延四散,他喉结艰涩滚了滚:“割袍断义?殿下这么绝情?”


程立雪漠然垂视人:“你不该打他主意。”


“他?”


摄政王轻笑一声:“就因为他?”

他深吸口气,凄然却又狠戾:“一个前朝遗孤,只会成为殿下的污点,他本就不该苟活于世!”


“可我并未觉得阿绛姑娘是你的污点。”


“什……什么意思?”


“我从未想过赶尽杀绝,正如你想在庆功宴逼宫,我也说过,不是你的,终归留不住。”


“留不住是何意,你不懂?”


长剑被人按回剑鞘。


雪影迎着月色扬长而去。

摄政王跪在地上,朝着那个背影沉沉叩下个响头,曾经人人景仰的太子殿下,如今依旧叫人拜服。


留不住是何意?


久违的默契感恍惚间袭来。

留不住。

即代表曾经拥有过。


原来太子殿下什么都知晓,那人在给他机会,在等他出手,可惜他触碰到那人的逆鳞。


为何命运总是戏剧,一次又一次捉弄人。


*


自那夜梦见原身后,初棠这两日便总是嗜睡,常常梦魇不断,偶尔还伴随几句梦呓。


程立雪立在床前。

程管家思来想去突然开口:“主子,您说太子妃是不是有喜了?听说有孕之人容易嗜睡。”


程立雪淡眼扫过那人。

程管家莫名被睨得眼皮抖颤,他尴尬摸摸鼻子干咳两声:“老奴这就使人请国师大人来。”

他赶忙挥手:“没点眼力见儿,还不去请国师?”

小宫女惶恐应道:“是是是。”


床上熟睡的人渗出薄汗。

宫女不得不跪在床侧替人拭汗。


衣袖被褪起。

一抹红色印记赫然而现。


这玩意儿?

守宫砂!


程管家被惊得趔趄两下,怎么都大半年功夫还在呀?莫不成……?

难怪他家主子未娶亲前也从未宠幸过谁,初时他还以为是主子眼光高。


不承想竟藏着此等惊天秘闻!


他就说主子为什么总把人家小哥儿欺负哭,这这……除了弄人家小哥儿一脸口水,还能干啥!


换哪个好人家不哭呀!

哭惨了好吧!


嘶……


他骇然吸气,倏地对上张平静的脸。

程管家颤颤巍巍张皇失措呛声:“这这这……您……也要请国师大人瞧瞧么?”


程立雪淡漠觑人:“你很闲?”

程管家嘴角抖得抽了抽:“欸……我那啥,老奴这就去看看国师大人到哪里。”


程管家急急忙转身,那身影踉跄冲出去,差点没撞着迎面而来的苏嬷嬷。

“哎哟!你这人走得这般急!”

“大大大事不妙!”

苏嬷嬷不解皱眉,随后只听那人伏在她耳边嘀咕几句,叫人面容顿见焦虑。

但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深宫老人,很快便肃穆拉住人劝说:“这种事情怎可叫外人知晓,哪怕是国师大人也说不得,说不得!”


程管家:“那可如何是好?”

苏嬷嬷:“我有办法,我家中表侄儿便是使过那秘方,三年抱两都不成问题,我现在便去写信问问。”

程管家:“快快快!”


程管家推着人离开,一转身便瞧见小宫女领着国师前来,他马不停蹄跑过去:“国师大人,这边请,就是我们太子妃这几日总是梦魇不断——”


南风微微颔首:“我知。”


程管家:“……”

好吧,果然是国师,未卜先知。

----



第47章 前尘往事vs补药


毓庆殿内,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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