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有四大将二十一军,独孤朔是四大将里的“魔狼将”,因在仙魔之战中战功赫赫,故而被原主封了个王爷,在魔界的地位算是原主之下万魔之上。而在几次大胜后,独孤朔的名号是越来越响,又因他奖罚有度、不滥杀无辜,在魔界军中隐隐有功高盖主之势。 封霄阳听着系统介绍,在心里“啧”了声——他要是魔界的兵士,肯定也会更崇敬这位“独孤王爷”。 毕竟原主喜怒无常,病娇还嗜杀,动不动就要砍人脑袋,打仗也总是用的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险路子。战术的不同于整体战局影响如何,封霄阳是说不来,可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讲,自然是不愿意自己被当做炮灰的。 原主一贯是莽夫打法,连自己都常常会是一身血污、伤痕累累的下战场,也难怪得不了民心。 【检测到人物‘独孤朔’篡位几率为50%,宿主请加以注意。】 有权还有势,更重要的是得了军心,想要篡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今日送来的一大群极对原主胃口的“美人”,可不仅仅是拿来讨好他的,更像是一种试探。 封霄阳只觉得一阵阵头疼,怎么当个魔尊这么多事? 要是真被这独孤朔把自己的位子篡了,剧情也还是走不下去。 也就是说他在去凡间走主线剧情之前,还得把魔界的事安排好,至少保住自己的魔尊位子…… 这难道不是一本简简单单的男频种马文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绕qwq 封霄阳满心的思量,懒得去管那一大群低配程渺,于是随意挥了挥手:“退下吧。” “这……”主动走出的人似乎有些为难,“魔尊当真不需要我等‘侍寝’么?” 侍寝? 可别了,他可不想和男人那个什么。 封霄阳愁的要命,自然是希望这群人哪来的回哪去,千万别来打扰他。可话没说出口,突然又是一阵心口剧痛。 【警报,宿主行为偏离人设。】 封霄阳心头一紧,慌忙改口:“那还是留下吧。” 剧痛转瞬消失,他一口气没吁完,便听到身后一声冷笑。 程渺合了书,神情淡漠,语气也是不咸不淡的,却怎么听怎么像是嘲讽:“魔尊既是宣了人来‘侍寝’,这一赶一留又是作什么?” ……要命了,怎么忘了这位还听着呢。 封霄阳硬着头皮答他:“我要做些什么,可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说罢他没等程渺反应,转身俯下身子,弯着眼两指并起,压住了程渺手中的书,戏谑道:“难不成仙尊是醋了,要自己亲身上阵,陪我熬过这一晚?” 他笑容有七分假,话说得吊儿郎当,态度也不甚认真,全然是下意识维持人设的反应。 却没想到程渺应了声:“也可。” 封霄阳:“?” 不是,他穿的这本书是怎么了,先是从种马文变成了权谋文,现在连正派人物的人设也开始崩了?! 封霄阳勉强压下满心的震惊,却没等他做出反应,身后的“低配程渺”堆里忽然传来一声话语: “仙尊既是勉强,不如让小生做了这‘侍寝’之事。” 封霄阳:“???” 他惊得连色鬼人设都端不住,一张脸瞬间便垮了下来,心中冒出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后融合成一句疑问: 这世界终于疯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封霄阳:这不是种马后宫文吗??这俩男人疯了? 程渺:……呵呵。 某不愿透露姓名的修士:……呵呵。 —— 日常蹲蹲收藏评论~
第六章 同床共枕 封霄阳:憋说话,抱着我。 程渺听见这句明摆着是要“争宠”的话语,微微皱起了眉,越过封霄阳往出声处看。 那说出这大胆之言的修士面容俊秀清冷,眉心一点红痣,眼尾天生带了一丝艳色,虽是口出狂言、要主动“侍寝”,脸上神情却是端庄的很,像是真把这“侍寝”一事上了心,要主动献身给个魔人似的。 修士似是察觉到了程渺的视线,向着他微微一笑,眉眼间水波流动,多了几分难言的艳色,神情竟是带了几丝嘲讽意味的。 修真界何时出了这般没有骨气、甘愿委身魔人的东西?! 程渺心中起了火,脸上神色更冷,厉声道:“你姓甚名谁,又是何方人士?” 那修士似是有些惊讶般微挑了眉,略略抬了手,向着程渺行了个半礼:“小生苏云墨,潇湘门下散修罢了。今日得见仙尊,实乃三生有幸。” 这苏云墨虽是生的俊秀清冷,一举一动却难掩艳气,显见是风月丛里滚过几遭的。 程渺眉头皱的更紧,还想出声,却被封霄阳带了丝笑意的话语打断:“哟,这是刮了什么妖风,平素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修士们,怎的一个个上赶着来侍寝了?” “自然是仰慕魔尊风度,早就等着与您春宵一度了。”苏云墨说的万分镇静,全然不顾这大逆不道的话语会产生多大的影响,身后修士们无不震惊万分,却碍于身处险境无法发作。即使是身处魔尊眼皮子底下、随时有可能触怒魔尊、小命不保,也有许多修士气得涨红了脸,对着苏云墨怒目而视。 可苏云墨好似全然感受不到身后想把自己千刀万剐的无数视线般,仍是微微拱着手、一幅淡漠模样,只一双眼睛盯紧了封霄阳。 就是封霄阳这种母胎单身、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也能察觉出那眼神中的灼人热意。 程渺冷哼一声,靠上椅背,打算看看这苏云墨还能做出些什么。 他出声相阻,本是想着自己若是松了口,封霄阳便能放这些修士们一条生路。 往日里封霄阳不是没宣过些花枝招展的妖魔鬼怪侍寝,常会当着他的面将这来侍寝的人折磨的血肉模糊,像是拙劣的杀鸡儆猴法子。 程渺从前都是冷眼旁观,这魔头折磨自己手下的人,关他什么事? 可今日来的全是修士,程渺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虽已是丢尽了脸面,无颜回虚怀宗去,更无颜认下这“仙尊”名号,可若是能救下百十号人,也愿意勉强忍气吞声、在封霄阳面前摆低姿态。 好歹这魔尊还没玩够,还想留着他的命,程渺有些自嘲的想。 他做好了被封霄阳往死里折磨的准备,却没料到半路里杀出个苏云墨,争着抢着要“侍寝”。 程渺拿不准这苏云墨的身份,却下意识觉得这人必有隐情,见封霄阳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也乐得清静,冷哼一声看戏。 “你倒是乖觉。”封霄阳有些诧异的一挑眉,“不怕我杀了你么?” 他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早被“卧槽”淹没,满心的惊恐,恨不得把原主的记忆全部扒拉出来条分缕析地再查上一遍。 原主杀人还放火,整一个深井冰加病娇,居然还有人“早就等着春宵一度”? 这苏云墨真的没有斯德哥尔摩吗?能把“我是仙奸”四个大字摆在明面上,马屁还拍的这么顺溜,换到现代社会里,简直就是行走的五十万…… “若是能死在魔尊手上,小生也是此生无憾了。”苏云墨声音逐渐低沉,像是突然羞涩了起来般。 苏云墨不知他心里的弯弯绕,仍是用着那种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般的火热眼神盯着他,看得封霄阳心里直发毛。 妈耶,这不会是招惹来真断袖了吧。 他被看的毛骨悚然,想及这些修士身份时猛然冷静下来,将满脑子的乱七八糟压下,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苏云墨……是个妙人。你不必回战俘营了,在魔宫内安置下罢。” 说完伸手一招,幻化出一枚符印,丢到苏云墨手中:“拿着这枚符印,这宫中便不会有人难为你。” 苏云墨微微一颤,接下符印向前一步,急切问道:“魔尊今日不需人侍寝么?小生……” ……怎么还有人上门想被那啥的啊。 封霄阳抬手一挥,懒懒道:“今日爷倦了,来日再宣你们,都回去吧。” 说罢袍袖一挥,将屋内所有修士都卷了出去,紧接着哐啷一响,竟是连房门都关了。 修士们毫无防备、摔成一团,魔宫里巡逻的魔兵们听见响动赶来,看清情形后也只是嗤笑一声,赶鸭子似的把这群落魄修士们往外哄。 本就是俘虏身份,若不是独孤王爷发话要留他们一命,这群白白净净的修士们早就成了妖魔的血食。 那群修士虽是被哄赶的狼狈,却是拼着掉了鞋、散了发也要回头朝着身后唾一口。 如此小人,不屑为伍! 苏云墨虽也被卷出房门,却是站的端正,如今捏着那枚符印笑的清浅,衣冠端正、姿态风流,与被狼狈驱赶出的修士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修士们吵吵闹闹地渐行渐远,魔兵见他看的入神,不免出声提醒:“苏……修士,这魔尊卧房向来不许闲人踏足,您多担待些,随小的去宫后歇下罢。” “好。”苏云墨笑道,“不许闲人踏足?” 他笑的老神在在,脸上透露出几丝得意——这“闲人”里,可不包括他苏云墨。 魔兵见苏云墨一副得意模样,虽是弓着身子在前引路,却难以抑制地翻了个白眼。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这魔宫里的所有人,对魔尊来讲都比不上屋里那位的一根头毛要紧。 毕竟那位,可是魔尊拼了全力、经脉尽断,才从乱军里捞出来的。 —— 屋里,封霄阳听着人声越来越远,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一次性叫来百十个修士“侍寝”,不愧是妖魔,真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看魔兵那副司空见惯的样子,难不成这还是常事? 【是的哦,原主经常会叫很多人“侍寝”,实际上却是找个借口折磨他们呢。】 ……确实变态。 封霄阳啧了声,抛掉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到榻边坐下,对着不知何时又打开书看的程渺笑道:“仙尊不是说要来‘侍寝’么?干坐在那里看书,可不算是侍寝啊。” 程渺闻声一僵,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走一步停两步的往榻边挪。 封霄阳也不急,一双凤眸带了笑,将程渺从上到下细细的看了个遍。 看上去稳得很,实际上只有他知道,自己连呼吸都不太顺畅,手心里全是汗。 心口一阵阵发疼,是系统在警告他,必须维持好原主的人设。 从他将低配版程渺们丢出门去的那一瞬,心口的疼痛就没停过,直到他说出那句“来侍寝”后才稍微缓解了些。 封霄阳今日所为,相较原主的确是心慈手软的厉害。若是原主,就算是程渺松口要主动侍寝,也少说杀上几个人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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