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务之急,还是要和皇帝联手,肃清柳家余孽。 方才看柳生微那个模样,许榴若是落在那蠢钝如猪的家伙手上,以后连个四菜一汤想来都很难吃上。 …… “娘娘,陛下来了。” 素心进来通传的时候,许榴正坐在柳照雪的腿上,两颊上都是红通通的,眼里一层水盈盈的泪膜,真是可怜又可爱得厉害。 柳照雪淡定地把手从许榴的裙子里拿出来,又拿出一方锦帕擦了擦了手:“叫他进来。” 他脸上带着点轻佻的笑意,把那湿漉漉的帕子拿给许榴看,许榴偏过脸去,他就只好很无奈地把手帕叠好: “连自己的东西都不愿意看一眼,小坏东西,这可是本宫贴身的帕子,如今只怕都是你这只小狐狸的气味了。” 到底谁才是坏东西啊。 许榴趴在他的肩头,只觉得全身都好似脱力,连指尖都动不了了。 他靠在柳照雪的肩上,小小的一张脸埋进柳照雪的颈窝里。 这样全然依赖信任的姿态很明显地取悦了柳照雪。 他动作立时温柔下来,勾着许榴微凉的如同银月似的长发:“怎么了?” 许榴有点脱力后的哆嗦:“我,我要到后面去,去,去床上。” 少年细白手指忍不住攥起来,但是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被柳照雪握在掌心里把玩。 柳照雪看着那躺在掌心里无力挣扎的指尖,真真如水葱似的纤细手指,细小精巧的指节上滚着一层桃花似的粉色,渗出来的细汗在他掌心里留下一点湿漉漉的划痕。 像是幼羊身上,裹着的那一层湿黏的胎衣。 柳照雪满心怜爱,语气却残忍:“不去了,宝宝,我们等着他来。” 许榴却有点不能接受这种羞耻的公开play,他声音里带着点可怜的哭腔:“不要,别给他看,我不想。” 柳照雪亲亲少年粉红色的鼻尖,温声哄着:“榴榴怕什么呢,以后迟早有这一遭的。” 许榴面上还是不情愿,心里却骤然松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柳照雪肯定忍不住的。”小狐狸得意洋洋地竖起尾巴。 系统:“为什么是现在呢?” 许榴轻声道:“今天,又到了程涧喝药的时候了。” 这一波刺激下去,他就得想办法逃跑了。 所幸柳照雪还不知道,他还能变回去。 柳照雪给程涧的药,是一种慢性的毒药,喝完药效发作的时候会丧失理智变成一个极度渴血的疯子,可是不喝的话等到药效发作又是死路一条。 许榴叹了口气,这次的男主还真是有够难的。 这毒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除非有办法能彻底解了男主血液中的毒素,否则长此以往,男主也会因为这种药彻底成为失去理智的疯子。 难怪柳照雪可以这么肆无忌惮。 整个大邑几乎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他也绝对想不到,还有个许榴可以清除程涧血液中的毒素。 柳照雪却不满意许榴的失神。 他皱起眉掐住了少年尖尖的下颏。 “怎么这样都能走神?果然一提起皇帝,你就想跑了,对吗?”柳照雪语气轻柔,同时不容抗拒地抬起少年的脸,伸出猩红舌尖在少年湿漉漉的眼睫毛上舔了舔。 “你是我的。”他死死地盯着少年因为缺氧而蒙上一层绯色的脸。 这人不会觉得恶心吗?许榴都懵逼了。 如果自己现在还是只狐狸的话,全身的毛都要被这人弄得湿透黏腻了。 噫。 受不了一点。 意识海里的小狐狸狠狠地抖了抖,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然后一只系统从许榴的尾巴毛里咕噜噜地滚了出来,差点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许榴:“……” 干嘛钻别人的尾巴呀! 系统心虚地对着手指:咳,可是宿主大人的尾巴真的好蓬松好软哦,纯天然狐绒毯子,谁不喜欢呀。 程涧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仅仅穿着一件月白绸裙的少年被揽着腰强迫着坐在柳照雪腿上,他没有穿鞋,足尖绷紧成了新月似的弧度,皮肤莹白如雪,偏偏足尖敷着一层娇艳的粉色。 少年不知做了什么,绷紧的足尖还在微微地发着抖,小腿上裹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裙子也被濡湿了一角,泥泞而暧昧地垂落在少年粉白色的大腿上。 连带着那头银白色的长发都沾上了湿漉漉的黏液,垂落在粉白颊侧,又如同蛛网般散落在少年纤细的颈背上。 小狐狸还在瑟瑟地发着抖,纤瘦的肩胛骨凸起,单薄的绸裙贴在他的蝴蝶骨上,真的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更像是纯白仙人被凡夫俗子强行禁锢在怀里,做了辗转掌心的可怜金丝雀。 许榴不肯看他,柳照雪从那张稚嫩而漂亮的小脸上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好像终于发现了程涧的存在。 “皇帝来了,怎么不坐下?” 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程涧那张扭曲而布满仇恨的脸,餍足地伸出猩红舌尖舔了舔嘴唇。
第150章 蠢萌白狐狸(22) 程涧觉得如果可以的话,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杀了,他要把这个女人给活生生剁碎了喂狗。 “怎么,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宫。”柳照雪安抚性地抚摸着少年的后脑, 指尖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那头柔顺如同丝缎的银发。 程涧这辈子从未如此屈辱过。 自己心爱之人被恶徒抢走还如此肆无忌惮地当着自己的面欺辱轻薄他。 他最知道小狐狸是个什么性子,胆子那么小,又爱面子,柳照雪这样明晃晃撕破脸的炫耀行为无疑是在挑战着他本就敏感的自尊心。 程涧心疼地看着少年瑟瑟发抖的单薄肩胛,指尖深深地刺进掌心, 直到洇出一圈猩红的颜色。 他要把许榴救回来。 程涧深吸了一口气:“榴榴。” 许榴一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便忍不住抖了抖。 程涧冷声道:“母后, 你别这样对他, 他会害怕。” 柳照雪冷哼一声:“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想来还是该管好自己的事更好, 今日又到了喝药的时候罢。” 他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倒是从来没见过皇帝如此自觉。” 程涧深吸一口气。 他想, 就算拼着一条命, 他也要把许榴救回来。 他怎么忍得了呢。 他的小狐狸,是被他放在心尖尖上哄着的小狐狸, 怎么可以被人这样当做玩物似的肆意玩弄呢。 “母后多虑了, 朕只是不想母后多费心神罢了。” 柳照雪便笑: “果然是长大了,连自己身上的病也知道要照顾了,总算没有白费母后一番苦心, 日后若是母后不在,想来也是能好, 好照顾自己的。” 日后若是柳照雪成功登基,他便是个前朝的疯子皇帝, 关在冷宫里自生自灭, 想来居然也算是有始有终? 程涧屈辱地浑身发抖。 他强行掐住自己的掌心,让自己从剧痛中恢复神志。 他冲着柳照雪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脸, 好似真的已经看清自己的处境不愿再与柳照雪争。 “母后既然心疼朕,朕作为天下孝子的表率,自然也为母后分忧。” 柳照雪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唤道:“素心,给皇帝上药。” 那碗苦涩的汤药隐隐约约能照出程涧狼狈的脸。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母妃身死的那一刻他好像已经把眼泪流干了,在冷宫里的时候没哭过,被充作傀儡皇帝初次喝药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也没有哭过。 可是如今透过蒙蒙的雾气,他怎么隐约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太丢脸了。 他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 他怎么可以哭呢。 他这样软弱的性子,还怎么叫他的小狐狸回来呢? 他咬着牙喝完了那碗药,只觉得气血瞬间上涌,似乎要冲破他的血管,把他整个人都炸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哇喔,宿主大人,男主现在事业心爆表呀,他现在已经在谋划夺权了。” 系统发觉自家的宿主大人还是很有那么点机灵劲的。 不对,岂止是一点,简直是天下第一聪明蛋。 柳照雪明明在程涧面前大获全胜了,可是许榴敏锐地察觉他心情不是太好。 他看起来有点恨恨地,舔咬着小狐狸白玉似的耳垂:“你怎么这么招人,嗯?都已经到了这样自顾不暇的地步,居然还念着你。” 他阴森森地抵着少年敏感的耳朵:“果然还是应该把你锁起来,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 他神色太癫狂,许榴疑心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疯子。 也是,不疯的话很难做出这种事吧。 少年挣动了一下,发现手脚都被人强行抱在怀里完全动不了,他只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埋在柳照雪的怀里,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猫咪。 “我已经是你的了。”他没什么诚意地说。 柳照雪深深吸了一口少年的香气。 不够,还是不够。 “我想把你吃进去,只有进了我的肚子,才不会有任何人敢觊觎你。” …… 许榴拒绝跟食人变态说话。 似乎察觉到少年真的生气了,柳照雪这才低声哄着他:“不会的,我这么舍得那样对你呢。” 许榴被他抱在怀里,想了想,霍然抬起眼:“你说的,以后让我当皇后,是真的吗?” 柳照雪微笑:“当然。” 许榴说:“你姓柳,他姓程,这天下终究是程家的天下。” “你就算上位了,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柳照雪便笑,许榴在他眼里实在太弱了,弱到连逃跑都不会,弱到一眼便知他一辈子都只能是自己的掌中物。 他实在是生得太没威胁,因此柳照雪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把自己的野心连同欲望和盘托出。 少年雪白眼睫密密地掀动,如同捉摸不住的向往自由的蝴蝶,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指尖飞走。 柳照雪伸手覆在他雪白的睫羽上,将那两扇颤动的蝶翅拢进自己的掌心,试图断绝他的一切生路。 “你是我的。” 柳照雪低声道。 才不是。 小狐狸翘着尾巴趾高气昂地想着。 许榴挑了个柳照雪不在宫殿的时候,打算逃跑。 事实上,他现在能在柳照雪面前维持人形已经是用了最大的努力。 离开了本世界的气运之子,他很难维持住完全的人形。 至少现在,他的狐狸耳朵和尾巴已经藏不住了。 再不跑的话,一定会被当做妖怪抓起来了。 虽然他本来就是妖怪。 这个世界的人处理妖怪会怎么样?抓起来烧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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