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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犬和他的冰山美人

时间:2023-09-21 23:00:16  状态:完结  作者:问尘九日

  “但你要是敢再咬我一次,我就把门打开,让他们都看见你。”说着他手上又用上了几分力度,然后抵上前偏头,从他的嘴角吻进唇舌。

  他的吻从来是野蛮的,急促又炽烫,带着明晃晃的欲|望,像是想要侵|占他所有的呼吸,那般病态的占有欲。

  在这接连不断的折磨里,郁琰被他弄得烫起来了。

  掌心里的变化太明显了,朝弋几乎是立即就发觉了他的异样,他从他的耳后啄吻而过,然后轻笑一声:“我以为郁总清心寡欲、一尘不染,怎么也会在自己讨厌的人手里站起来呢?”

  郁琰没说话。

  这家高级会所就连洗手间里都点着熏香,四下里都被擦洗得一层不染,但这里边到底是人人都可以使用的公共区域,连郁琰都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地方动情|动|欲。

  真是疯了……

  他恨这具不受控的身体,那被朝弋牢牢掌控着的部分完全背离了他的意志,变得潮湿又晶亮。

  朝弋却反倒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手上动作愈发激烈,然后郁琰听见了轻微的水声,在这狭窄又潮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故意在那最要命的地方反复,旋即朝弋如愿以偿地听见了这个人压抑着的喘息,知道他要受不住了,朝弋便又忽然停下了动作。

  只差一点点,像一横连贯的比划故意停在终点的前一步,不上不下的。

  “你真的爱朝冶吗?”朝弋的声音也发起哑来,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戏谑与嘲弄,“那为什么对着别人也能兴奋呢?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就都能把你弄成这样?”

  朝弋一边说,一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郁琰那张脸,他太白了,被这样控制着,连眼尾都飞上了一层屈辱的水红色,像是刚哭过,又或是马上就要哭了。

  前世他忍了三年,也压抑了三年,不敢叫郁琰看见自己龌龊又肮脏的内心,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把那些见不得光的欲|念藏起来,郁琰就会来爱他。

  可是最后就连那么一丝一毫的爱意,郁琰都不肯施舍给他。

  早知道可以见到这样的郁琰,他一开始就不该把那个恶劣的自己藏掖起来,他一早就该这么对他的,用最肮脏最下作的手段。

  他能抢走朝冶最喜欢的玩具,就能抢走他最爱的人。

  怀里这人太能忍了,从头到尾只有那轻得抓不住,也摸不着的喘|息声,再怎么故意折磨,朝弋也听不见从他唇齿间漏出一个难耐的音节。

  朝弋心里那股焦躁的火又重新烧了起来,然后他故技重施,下手比方才还要重一倍。

  郁琰扯着他袖口,压抑着:“够了,朝弋……”

  朝弋喜欢他喊自己的名字,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怀里这人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假装,总能一句话叫他疯,轻而易举地把他脑子里那根弦崩断。

  太坏了,他才是这世上最坏的人。

  外边似乎有人进来了,先是拉裤链的轻响,紧接着便池那边就响起了一阵淅淅沥沥的放水声,然后是男人的说笑声:“周少,最近不太行啊,尿尿都细了,改明儿我给你整上几根鹿鞭补一补。”

  “去你妈的,”周禹溪倒是很开得起玩笑,闻言也不生气,“你哥我金|枪不倒,压根用不上那玩意,你还是自个留着用吧。”

  两人像是各点了一支烟,紧接着又闲扯了几句,都是些不着调的荤话。

  而后周禹溪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浮出了那个模糊的身影来:“诶,朝冶他老婆你知道吧?”

  “谁老婆?”那人还有点懵,“姓朝,是说朝阳集团那位吗?”

  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是纨绔之流,但到底从小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耳濡目染,因此多多少少对A市商界里的这些大人物们有些了解。

  周禹溪把那口烟吐出来:“就朝文斌他大儿子,正房那位生的。”

  另一人仔细想了想,然后说:“没啥印象啊,他年纪得比我们大上快一轮吧?又不会玩,跟咱们怎么混得到一处去?”

  顿了顿,又说:“好像吃饭的时候听我爸提过一嘴,说他出了什么意外,当场人就没了。”

  周禹溪:“听说是车祸死的。”

  “哦,”那人应了声,随即又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你没事提他干嘛?他老婆天仙啊?你小子挺牛啊,现在连那些网红外围都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连人家有夫之妻都想作践。”

  周禹溪:“那不是看他男人没了吗?你是没看见他那张脸,是个男人看了心里都得痒痒,特有那谁那味,就烽火戏诸侯那女的,褒什么来着?”

  “褒姒。”

  “对对对,”周禹溪长吁短叹地意|淫,“对这种冷的,就得把他弄得合都合不上,哭着求着管你叫老公……”

  “有照片吗?”那人被他说的也好奇了起来,“让我也鉴赏鉴赏。”

  周禹溪挺可惜的:“我没他微信号,我爸应该有,但我要敢管他开口要,那老爷子非得往我脸上抽上两巴掌不可。”

  “老爷子有她号啊?”另一个人觉出几分古怪来,“你爸看起来也不是那种人啊……”

  “你他妈乱想什么?这人是男的,我刚打听了一下,他那家公司就开在我们家隔壁,我爸和他那是合作关系……”

  大概是手里的烟抽完了,两人洗了个手就出去了,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轻。

  就算是亲耳听见别人私底下对自己下作的意|淫,郁琰也依旧不为所动,反倒是贴在他身后的那人无端恼了起来,于是他便被朝弋掐得更紧了。

  纵然知道郁琰看不上周禹溪这样的人,可朝弋却依然觉得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个满口荤话的贱人连舌头带牙一并凿烂。

  他觉得自己应该想个办法把郁琰锁起来,关到一个只有他能找到的地方,不许任何人看,更不许任何人觊觎。

  “挺得意的吧郁琰?”朝弋在他耳垂上留下一排泄愤的牙印,声音压得很低,“凭着一张脸就勾的那姓周的傻逼对你念念不忘,你他妈天生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下|贱|货。”

  郁琰才从那片刻空白里缓过神来,眼中仍含着情|欲的颜色,闻言他偏过脸,似笑非笑:“是啊。”

  余光瞥见朝弋那骤变的脸色,郁琰那波澜不惊的心里忽然也起了几分麻痒的快意。

  “听说洮海开发区的项目,”郁琰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朝副不幸落标了是吗?”

  朝弋:“怎么?朝阳落标,难道郁监事觉得脸上就很有光彩吗?”

  “再说了,”他顿了顿,然后重重把人抵在了那片脆弱的门板上,“哥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了,却故意从头到尾都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最坏的人就是你了。”

  “郁、琰。”


第20章

  20

  除夕夜,朝家老宅。

  “一会儿见你爷爷奶奶,把你身上那些臭毛病都收一收,嘴也放甜一点。”朝文斌语气冷淡,一边说话一边把脱下来的短尾大衣递给佣者,虽是在和朝弋说话,但却看也没看身后的那人一眼。

  为着洮海项目这事,父子俩也冷战了几日,朝文斌从来是封建大家长的心态,在他眼里,哪怕自己那天训斥得真有些过了,作为晚辈的朝弋也只该有体谅的份。

  更何况,朝弋辜负他的期待失标不说,把其他的投标人打了还和他犯犟,他没抽他几巴掌已然算是克制了。

  这小子凭什么还敢甩脸色给他看?

  不过昨天那家中标的韬星事务所被人实名举报,调查人员赶着放年假,查得飞速,当晚就出了惩处通知。

  说是韬星这次投标涉嫌串标,不仅借助违法手段提前得知了标底和评标的情况,还在上交的投标文件上的暗标部分做了特殊标记。

  韬星事务所坐实举报被废标,该项目自然就由中标候选人名单中的第二候选人顺位继标,于是七弯八绕的,这个项目最终还是落在了朝阳头上。

  只是如果这次违规舞弊没有被发现,那么其实无论朝阳的项目计划书做得多好,结局也是一样的。

  朝文斌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倒不是这小子有什么通观全局、运筹帷幄的本事,只当他是运气好。

  就算后来查到上交举报文件的正是朝弋的下属人员,朝文斌也只觉得他是歪打正着,不过父子俩这关系一直僵着也不是个事,因此朝文斌此时便纡尊降贵地丢了把“梯子”让他下去。

  谁料这小子压根就没打算顺势而下,等了半分钟朝文斌也没听见他答话。

  “朝弋,”当着一家人和老佣者的面,朝文斌抹不开面,整张脸都板了起来:“你耳聋了还是哑巴了?长辈和你说话你就这种态度是吗?”

  “您刚既没看我,也没喊我名儿,”朝弋不紧不慢地说,“我还以为您在自言自语呢爸。”

  朝文斌气结,回头哽了一声:“你……”

  朝弋冲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

  朝文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二十来岁的人了,还成天嬉皮笑脸的,像个什么样子。”

  饭桌上。

  朝老爷子坐主座,穿一件深灰色的唐装棉袄,和旁侧的老伴儿一样,都是满头的银发,并不刻意染黑。

  他的目光跨过圆桌,然后不动声色地在朝弋身上停了停:“叫什么名字?”

  “朝弋。”

  第一次正式见面,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一句话,旁的朝老爷子就没再问了,叫人拿不准他对朝弋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郁琰身侧的座位依然空着,倒是也摆着一副干净碗筷,一双楠木筷横放在那只空瓷碗上。

  孟兰淳始终不敢往那个方向多看,生怕再多看一眼,就要忍不住在这饭桌上落泪了。

  “小弋这孩子虽然年轻,但本事和手段也倒是不输他哥哥当年,”朝文斌默默观察着朝老爷子的神色与反应,“进集团的这半月以来,我也盯着呢,这孩子身上有股拼劲儿,我前段时间交给他一个公开招标的项目,他也弄得有模有样的。”

  他本意是想试探一下老爷子的心思,谁知这饭桌上压根没人接他的话茬。

  一旁的朝钰薇神色一动,看起来倒像是想讽些什么,可看了眼上首的朝老爷子,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从前的这顿年夜饭都是热热闹闹的,饭桌上有说有笑,可今年的气氛却格外诡异,鲜有人说话,更没人笑。

  受大人们的情绪影响,乐彤心里也有点闷闷的。

  她很小声地让身后的保姆阿姨给她拿了一颗松露巧克力,气氛不对,就连她平时最喜欢吃的小甜点也变得不好吃了。

  “妈妈,”乐彤忽然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过年大家不是都要来太公太婆家吗?但是阿舅怎么还不回来呀?”

  朝钰薇皱一皱眉,低声训斥道:“小孩子别多话。”

  乐彤一边吃那颗巧克力,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可是阿舅之前说好了今年要给我买好多好多烟花的,他还说要教我滑雪的,怎么可以骗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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