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好好活下去,可是,这和我想搞清楚真相并不冲突。”华凛知道厉尘修一直警告他不要四处打听是为他好,可人总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骗自己,他既然作为孟宣活着,就应该了断所有往事恩怨,在做回华凛。 眼前这个人总是想法子打断他的思路,却又在危难时伸出援手,简直让人又爱又恨,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就聊天? “殿下没丢东西的话,还是尽早回宴会上吧。” “孤不想回去,看到叶贵妃就让人头疼,临走时,还藏了点心在袖子里,要不要吃?” “啊?”华凛没想到堂堂太子还能做出这种事,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有点幼稚,又有点好笑,“殿下是烦贵妃娘娘给你塞了个大美人儿吗?旁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在你这里怎么就头疼了。” “哦,差点忘了,殿下是个断袖。” “你这话说的,孤怎么就是个断袖了?” “不是断袖,你干嘛亲我?” “那是给你喂药。” “呵呵,谁家好人用嘴喂药的?” “这不怕你不肯吃嘛。” “行行行,你理由多,说不过你。”华凛绕过他就要走,省的宴会结束厉元武见不着他人又乱发脾气,他可不想惹到那玩意。 好不容易骗过来的人,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厉尘修抓住胳膊将人拎回来,挡住去路后说道:“孤带了点心,你真的不吃?” “殿下自己留着吃吧。” “孤命令你吃。” 华凛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再跟他纠缠下去,宴会真的要结束了,于是抓起糕点往嘴里塞,险些把自己噎死:“唔!咳咳……” 厉尘修赶忙给他拍拍背,顺顺气:“吃那么着急做什么,宴会结束还得一会呢。” “殿下不是说只喜欢美人吗?既然我没机会,何必招惹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华凛气顺之后就开始怼人,瞎掰道,“或许我从前也是个断袖吧,什么想给你当男宠都是过去的事了,但现在我敢保证,我绝对不是断袖!” “我铁骨铮铮啊,纯爷们,以后还要娶妻生子的,殿下不也一样吗?” “您是太子,总不能因为断袖之癖让自己无后吧?只要您愿意,流水的美人儿往东宫送啊,这日子不比当神仙快活。” 厉尘修实在不想听他说话,直接堵在那张嘴上,将不想听的话全部堵回去,惹得华凛脸红的快要熟了,狠狠踩在他脚背上,将人推开。 “殿下你怎么又贴上来,你……” “孤就说了一句喜欢美人,你还不是天天挂在嘴上,想来还是很在乎吧。”厉尘修就喜欢看他情绪波动的模样,跟炸毛的猫没什么两样。 “谁在乎了,我这是提醒殿下离我远点,别没事非礼我这小小影卫。” “用非礼这个词实属伤人啊,你喜欢孤,这难道不算成全?” “都说是以前喜欢……”华凛跟被揪住小辫子一样,心里别提多抓狂。 厉尘修道:“在这宫里,别说孤想亲你一口,就是做点更过分的那也是你的荣幸,而且,御影宫背地里也是孤在掌管,所以……” 华凛道:“所以你才是影卫背后真正的主子,对吗?那御影宫的规矩又算什么,说是影卫不可以有私情,但执掌御影宫的人就可以有,这也算考核的一项吗,看看会不会变断袖!” 厉尘修道:“嗯,提议不错,可以加入考核。” “你!”华凛有被他无语到,抿了抿被咬疼的唇,匆忙逃离。
第16章 行刺 傍晚霞光似火,染红半边天,洗尘宴也随之散场。 叶贵妃陪在皇帝身边,二人一同去了御书房,慕容少澄则准备出宫。 厉尘修道:“舅舅看着有些疲惫,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莫要去演武场练兵了。” 慕容少澄道:“殿下,臣今日在宴会上未能替皇后言说,你心里可否介意?虽说这次击败流寇,得胜归来,但宴会上并未看见皇后身影,想来陛下还是……” “舅舅莫要多想!”厉尘修心里也不好受,淡然说道,“母后如今只是被禁足而已,并无大碍,待找到证据,证明叶贵妃腹中之子小产与母后无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慕容少澄道:“谈何容易啊,当时为叶贵妃养胎的两个御医都死了,如何证明清白,而且其中一个御医家中还被满堂灭口,一把火将宅邸烧成灰烬,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下手如此狠,感觉并不是小产那么简单。” “是啊,当时只说是孟氏不愿牵连旁系九族,所以畏罪自焚,可其中蹊跷实在太多了。”厉尘修心想,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孟氏还活着一个人。 慕容少澄道:“为了给叶氏和叶贵妃一个交代,孟氏上下二十多口人都葬身火海,连伺候叶贵妃的宫人,也因看护不周令陛下痛失爱子的理由处置发落,殿下要从何寻找证据?如若实在无法举证,你我便多立功名,请求恩赦。” “不……”厉尘修摇头,“舅舅此次得胜归来,父皇都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宴会全程不曾提起母后半句,就好像并不存在什么皇后。” “父皇是真心喜爱叶贵妃,你我就算立再多功名,也不及心头人一句枕边风。除非,找到证据,彻底击垮叶氏。” “这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舅舅,不要再抱有幻想,叶氏只会是敌人,倘若有朝一日厉元武成为太子,你我会是什么下场?叶贵妃会如何对母后?” “证据一定会有的,只是还需要时间。” 慕容少澄点头,认同他的看法,想要自保,不能只一味的退让。 远处,小福子带着叶熙容走来,厉尘修送慕容少澄上轿辇后,心想这女人还真愿意放弃世家小姐身份,在他身边做个卑躬屈膝的宫女。 叶惜蔷现在已经胆大到光明正大的将棋子献给他,料定他不敢将人如何,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真是令人厌恶。 小福子看得出殿下脸色不太好,所以没敢多话,上前带路道:“殿下可否需要御辇?” 厉尘修道:“不必,走回去吧。” 走回去的话,就能多和殿下相处会,叶熙容询问道:“不知殿下平日里有什么喜好,小女……奴婢也好记在心中,比如用膳时的口味,奴婢会些许厨艺。” “殿下喜欢听琴吗?奴婢的家中有琴师授课,略微学了一些。” “还有……” 厉尘修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身后喋喋不休的女子说道:“你知道宫女的职责是什么吗?少说话,多做事。” 叶熙容低下头,有些难为情的脸上浮现出淡淡委屈,她本以为凭借自身美貌就能得到皇子青睐,可谁知初入宫便一波三折。 贵妃娘娘说她的脸很美,一定会讨皇子喜欢,可太子殿下对她的态度和对待其他宫人并无差别,莫名的失落绕上心头,很不好受。 “小福子,你带她回去,教她规矩。”厉尘修知道她是负责盯着自己一举一动的,既然如此,他就也让人盯着叶熙容。 看谁先坚持不住,败下阵来。 …… 安乐宫内。 叶惜蔷请来京都内最好的先生授予课业,命其好生辅佐教导大皇子,平日里乌烟瘴气的宫殿难得清静,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读书声。 教书先生手里拿着板子,让厉元武在桌上抄写社稷赋,看着歪七扭八的字迹,在场的两个先生全部黑了脸,这字迹也太过潦草。 “大殿下,我等上了年纪不便就站,你先抄写一遍,半炷香后我们二人前来验收成果。” “去吧去吧。”厉元武非常不耐烦,等到教书先生去歇脚的功夫,将门外看守他认真授课的华凛叫进来,“你来写!” “啊?”华凛道,“可是贵妃娘娘嘱咐过,要殿下务必好生学习。” “还是……您自己写吧。” “费什么话,要你写就写!”厉元武将人推到桌子前,随即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磕上瓜子,悠闲的等华凛给他敷衍过去。 华凛拿着手中毛笔半晌才写出一行字,那字迹可以说丑的跟厉元武不相上下,约莫要到时间,听见门外脚步声,厉元武赶紧将人推开,随之假模假样坐在桌前。 教书先生询问道:“殿下可否写完?” 厉元武道:“写完了,自己过来看吧。” “回殿下,查阅就不必了。”正当厉元武以为糊弄过去时,教书先生又道,“还请殿下背出第一卷,第二章,开头是什么。” “啊?”厉元武愣在原地,一头雾水,这两个老家伙怎么还出其不备,他连看都没看,怎么可能背的出来,“不知道,忘了。” 教书先生被他敷衍的态度气得不轻,指责道:“殿下连最基本的书都不愿抄写默背,要老夫如何教导你,殿下,请自行抄写才是。” “俗话说,眼过千遍,不如手动一遍。” “罗里吧嗦的烦死人,你们这群老家伙能不能少说两句!”厉元武气冲冲的起身,将桌子上所有书籍笔墨扫落在地,吓得那群老先生不敢出声,更不敢再教他。 这些日子厉元武险些被憋坏在安乐宫里,他身边伺候的所有宫女都被打发走了,连一个能看过眼的人都没,除了太监,就是这个丑影卫! 教书先生道:“殿下,老夫实在教不了你,自会向贵妃娘娘请辞。” “随便!”厉元武冷笑,“威胁谁呢这是。” 没等教书先生走远,叶惜蔷就破门而入,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落在厉元武脸上,屋子里乱七八糟,笔墨纸砚撒了一地。 华凛连忙有眼色的将地上砚台笔架捡起,随后退到一旁等待厉元武遭殃。 “混账!”叶惜蔷一声怒斥。 厉元武噗通跪地,捂着脸说道:“母妃明知道我读不进去书,还找来两个教书先生折磨我,这些日子,儿臣已经够配合了。” 叶惜蔷道:“那可是本宫在京都寻来最好的教书先生,竟这么被你气走!宫里没人教的了你,如今连宫外的也不成,难道就这么看你成为一个废物吗?” “本宫真是将你惯得无法无天,如今诸位皇子都有功绩在身,你有什么!” “眼看厉飞昀就要封王了,你难道指望母后庇护你一生?”叶惜蔷气得连仪态都顾不得,命人取来鞭子就要教训,“原以为生下你还能母凭子贵呢,谁料……你竟什么都不成!” “本宫坐不上后位,如今连儿子也逊人一筹,颜面何存!” 厉元武老老实实挨了几鞭子,叶惜蔷才解气,也不是第一次被打,谁让他确实不如老二和老六,到头来还得安慰自己母妃:“赶明起儿臣一定好好习武,读书不成,就去打仗好了。” 叶惜蔷道:“你读的懂兵书,看得懂兵法?本宫要你读书还能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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