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寒:“栖明真人早先承诺,会信服贫道的判断,就此罢手。为何今日,还对这位小友赶尽杀绝?” 矮胖老头怒视张不二:“我可没搞他,是这兔崽子自寻死路,送挑战书来挑衅我。” 张不二委屈地对空寒辩解道:“我没有,明明是他们要暗杀我!” 空寒抚了抚张不二的头,让他少安毋躁,再次面向老头时,空寒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堂堂大宗,仙门长辈,为诛除异己,不惜搬弄罪状,这等做派和宵小鼠辈何异,正是令人失望。” 老头勃然大怒,他身边的弟子则是拿出一纸卷,“我们明明就收到了他的挑战状,哪里有假!” 空寒凌空一夺,纸卷飞到空寒手中,空寒看了一眼,就揉成了一团,“这不是不二的笔迹。” 张不二道:“我没写过。” 空寒亦道:“不二,从不说谎。” 老头吃了个哑巴亏,脸上的肥肉气得震动,不想再跟张不二扯皮,但他忌惮空寒的实力,不敢正面冲突,于是他咬牙切齿地道:“一丘之貉,何必多言。我们撤。” 离开前,又以恨不得生剥活吞的目光盯了张不二半响。 空寒能够感到,张不二被他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你给我停下,”张不二猛然拔剑,朝着老头的背影怒喝,“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老头怒得像个陀螺,旋风般转过身,“你还想怎样!”
第182章 我坐观虎斗 张不二冷冷地道:“你无缘无故追杀我,还驱动百鬼想生吃我的魂,要令我魂飞魄散,连投胎也投不了,用这种阴毒的手段来对付我,我今晚岂能跟你善了。” “我要你当着你弟子的面,跟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你们元虚派满门上下,不得再动我一根汗毛。日后我若是有一分差池,你需提头上苍霭山谢罪。” 老头想也没想,直接一唾,“做你他娘的美梦吧!” 空寒道:“不二说得对,栖明真人,就按不二说的,立誓吧。” 老头这辈子何曾这么憋屈,张不二这个小儿杀他亲人在先,今天又上门挑衅,现在还在反口咬人,令他在空寒和弟子面前面子扫地。 他气得脸上瞬间跑过三四种颜色,他看了看他手下的几个弟子,与身后的尸群,愤恨地踌躇了起来。 一个向来最会猜度他喜好的弟子,附耳过来:“师尊,刚才我探访过四周了,这里,掩盖在四方野草下的,都是万骨坑,想来曾经是古战场。并且,今天,是中元节。” 老头听到这里,心下大定,三角眼放出狡诈的光,他喋喋怪笑,“空寒,我之前敬你三分,是看在你隐仙谷的老祖宗的面子上。我们之间只差了一阶,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 空寒沉默了一会,“如此,亮兵器吧。” 说罢,他把手中的圆盘法器倒置,往空中一抛。 “欺人太甚,今天不杀你这兔崽子,我不罢休!”老头吼道:“布阵!召尸!” 老头话音刚落,百来个凶尸立刻力量大涨,又一蹦一蹦地朝空寒与张不二袭来,老头与弟子们各占一角,分开布阵,不多一会,一个巨大的法阵,上遮圆月,下蔽草地,如一张天罗地网,朝张不二与空寒罩来。 空寒把张不二往身后一推,“不二,别怕。找个地方躲起来。” 张不二闻言,也不说要帮忙的话,他一振衣袖,飞上破庙的屋顶,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旁观空寒与元虚派的众人,两虎相斗。 草甸子的野草,在夜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草茎摇晃,黑影投射在地上,像是千军万马在摇晃着旌旗大声呼喊。 野草的脚下,土地裂开,如同张开了无数张黑乎乎的大嘴一样,数不清的乌黑的长指甲抓挠着,从地底伸了出来,一只一只烂得只剩下朽骨的手臂,抓着地面,要爬出来。 老头和弟子合力一催,带着黑土的骷髅,穿着腐朽的铠甲,接二连三地从裂口爬出来了。 中元节,天地之气阴盛阳衰,正是召尸的好日子。 “空寒啊,今天,天运在我这边!” 老头双手持着一把巨大的召阴扇,每扇一次风,就有无数的白骨破土而出。 这些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人,在老头的召唤下,重见天日,和之前的凶尸一起,在老头的指挥下,朝空寒扑去。 站在高处看,空寒就像是一只无处可逃的蚂蚁一样,被周围凶恶的鬼物,严丝合缝地包了饺子。 空寒不言语,双手掐印,口中溢出一长串的言咒。
第183章 我为师叔鼓掌 这些言咒,似是一长串绵延不断的空灵之音,每十个音节,就会引起天地之间的共鸣,像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巨人,手持棒槌,以地面为鼓面,按照一定的节奏,不停地锤鼓,天顶之上,不停地传来一声声雄厚的“喝喝”之声,竟带着天威之势。 每一声天籁之音,都会引发一阵地震,把迫近空寒的第一层走尸震飞出去。 老头大吼:“换阵,继续召尸!” 弟子依令而行,又逼出灵气,筹划着重画一个符箓。 空寒第一遍的言咒,已经念完了。 一个高大的傀儡,从他悬在半空中的圆盘法器中,跳下来。这傀儡躯体,都是以红木制成的,做大力士装扮,肩膀上扛着一块巨石,每迈出一步,地面就一阵震动。 他落地后,挥舞着巨石,四处打砸,大半的行尸,都被他手中的巨石拍成了粉末。 老头召出来的那些行尸白骨,不停地挥舞着兵器,往傀儡大力士身上砍,但不知大力士的木头躯壳,是什么木材做的,竟是刀枪不入,那些行尸白骨,不仅没有损坏它一个关节,反而因为近身作战,被傀儡大力士抓住了机会,又拍碎了一批。 在这段对战的期间,空寒的第二遍言咒,又念完了,从圆盘里又跳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力士,它们跳到老头的两个弟子面前,把巨石往他们当头砸去。 “不!”老头声嘶力竭地嘶吼,然而没用,两个大力士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巨石拍下,老头最为得意的弟子,顿时化为了两滩血肉。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卦象从未出错,”空寒的声音像隆冬的雪,“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地”字刚落,三个大力士一起扑向老头,六只巨手抓住老头的肢体,一顿拉扯,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老头五马分尸而死,尸块和鲜血一起落向地面。 行尸和白骨,动作一停,而后,纷纷跌落地面,重新变回无声无息的死物。 头顶传来一阵鼓掌声。 空寒收起圆盘,圆盘中的蓍草,忽然又飞快地跑了起来,空寒皱着眉,看了盘中的卦象一眼,抬头去看,站在破庙屋顶上的张不二。 只见张不二懒洋洋地踩着屋顶一头脊兽的头颅,站着。背后是一轮巨大的血月,红色的月光下,少年原本柔和的脸,被染上了一层妖异的色彩。 空寒心里莫名不快,向前伸出手,命令道:“不二,下来。” 张不二含着笑,从破庙上跳了下来。 地面上有几摊模糊的血肉,空寒嫌弃,对张不二说:“我们入内谈话。” 说完,要牵张不二的手进破庙,张不二有意无意避开了他的手,自顾自走在前面,甩手拖足地走进门。他这幅懒散没规矩的样子,令空寒又皱起了眉。 黑暗中,空寒以灵力化了几处柴火,放置在地上做熊熊燃烧之幻象,照亮了整个空间。 眼前的破庙四面漏风,正殿有一座坍塌的菩萨像,供桌早就委顿在地,和地上的尘土融为了一体。
第184章 我今晚是专来诛师叔的心的 幽幽的火光,照在地上菩萨只剩下半脸的石雕脑袋上,说不出的鬼魅。 空寒看到菩萨像,脸上一柔,对张不二说道:“你还记得吗。你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被玄阳真人收养了,自小不知道爹娘是谁,把玄阳当作是爹,却找不到娘。” “你刚会说话的时候,就整日闹着我要娘亲,于是我抱着你下山,指着村民祭拜的送子观音像告诉你,这位就是你的娘。” 空寒温柔地笑了,像是陷入了什么温馨的记忆中一样。 “我这么一说,你就信了,就是伤心为什么娘亲是一块石头,不抱你,也不跟你说话。于是我威胁你,如果你以后不听我的话,不按时洗澡吃饭,也会变成一块石头,从此你就变得很乖很乖。” “后来三师弟上山了,告知你真相,你知道自己被骗了,还跟我闹了几天别扭,不跟我说话。” 空寒说到这里,希翼地看向张不二,以为张不二会顺着追问,为什么他会知道他小时候的事。 却见张不二置若罔闻,冷漠地背着手,打量着四面的环境。 空寒心里失望,以为张不二长大了,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了,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问:“你深夜找我到此,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是什么事?” 张不二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见你。” 空寒心里已经猜到了,他失落地说:“是元虚派的人迫你迫得紧,你要借我的手解决他们吧?” 张不二微微一笑,“这也是理由之一。不过,我是真的有事情,要找你咨询。” 空寒苦涩地问:“何事?” 张不二走到空寒面前,抬头殷切地看着他,脸上似是羞涩不已,“我爱恋我大师兄,想要脱离苍霭派,转而拜入云淡宗门下学双修有情道,不知你可不可以帮我引荐?” 空寒后退一步,心里一痛,“你钟情你大师兄?” 张不二笑嘻嘻地回答:“是啊。” “你大师兄他,他……不知是何方妖魔鬼怪,性格阴暗,手段残忍,狂妄乖张,一看就非正道之人,”空寒无法接受,“你为何就喜欢上了他?” 张不二一听空寒说大师兄坏话了,就不高兴了,气呼呼地鼓起腮。 张不二:“可是我就是喜欢我大师兄的样貌啊,”他似乎有意无意地专踩空寒的痛脚,“像你,长成这样,这么普通,我就不喜欢了呢。” 空寒忍无可忍呵斥道:“你修道寻仙,自当清心寡欲,岂能耽于美色,荒嬉正道!” 空寒又痛苦地问:“你和他之间……到了什么程度了?” 张不二毫不羞耻地道:“自然是被翻红浪,抵死纠缠过了。” 空寒顿觉五内如焚,不可置信地看着张不二,死也无法接受,张不二已经变得如此放荡无耻。 他就近,就着明亮的光,这才发现,张不二的锁骨上,有几个像是被亲啃出来的红印子,像一把刀,专剐空寒的眼。 张不二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空寒,声音像在喘息:“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销魂蚀骨吗……我不停地出来,我家大师兄,一个晚上洗了好多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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