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回搂,心里把自己鞭笞了几百次:为什么要这么卑微?你明明知道的……不,他不知道!他说了他喜欢我,他就一定喜欢我,吧! 他内心十分不确定,却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在知道真相的几十个小时里,他想了很多,一次一次的压抑自己,最后都在见到李蘅璋本人时破防。 他还是没有办法割舍,他已经在鸡毛蒜皮平淡如水的日常中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李蘅璋为他擦擦眼泪,又把玉坠放在他手心里,有些责备:“以后不准随手把它送人,更不许拿来抵酒钱!” 时穗把玉坠放在桌上,扭头,噘嘴:“我不要这劳什子!你见一个就给一块,谁稀罕!” 李蘅璋泄气,好笑的问:“我什么时候见一个送一块?这玉坠全天下就只有一块!” 时穗嘟囔:“你家王妃说的,这是你秦王府的信物,府中人人皆可佩戴!” 李蘅璋听着这酸不拉几的话,心情大好:“这块白茸莲蕤玉坠是父皇封我作秦王时亲手赐下的,正因如此,白茸莲蕤才会是秦王府的纹式!” “这块玉坠是他们的祖宗,不说做工精细,就这坠着的流苏,便也仿制不了!你看你不就连相似的颜色都找不到吗?” 听着这样的解释,时穗这才回过头。重新把玉坠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心想:虽然只有一瞥,那小丫头挂着的不管是玉质还是雕工,都确实比这个粗糙多了。 心里这才有些好受。 李蘅璋捏捏他的脸颊,心道:小野猫! 笑道:“穗穗吃醋了!” 他捋了捋他鬓角的头发,说:“她不是王妃,你才是我的王妃!”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时穗火气又上来了。把玉坠往怀里一塞,指着门说:“滚!” 李蘅璋拉着他的手,说:“不过是皇兄为了平衡朝堂赐婚罢了,我不喜欢她,也没碰过她!” 又说:“自从有了你,我身边再也没有别人,也没有碰过别人!” 时穗听着他说没碰过别人,这才心里少了几分火气。 os:谁还没几个狗前任呢?只要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出去偷吃便不算什么!虽然娶回来,没睡算不算没出轨? 时穗在心里鄙夷的就这么自我安慰着自己:怎么这么卑微又贱! 想起书中写的秦王府20+后宫,冷哼:“我看王爷身边从来不缺人,又怎么会没有别人?什么金莲玉楼瓶儿团儿……” 时穗如数家珍的说着,当初他看着书里这些姬妾的名字,心中无语到了极点。 他是深刻体会到作者大大对李世民的恶意。不仅他的姬妾的名字都是出自《金0梅》,他最后的结局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他深刻怀疑作者大大是建成太子的死忠粉! 坐拥天下,民心所向,平定秦王,四海升平,开创锦元盛世!基本上李世民的功绩都给了他,而且还没有史书上杀兄弑父的玄武门之变的血腥一笔! 李蘅璋笑容逐渐展开,擦擦他的眼角,说:“还说没吃醋!没吃醋怎么把那些我都不记得名字的姬妾记得这么清楚?” 时穗一时哑口无言,瘪了瘪嘴,又说:“我真的没出卖你,我不想去策反你……” “我知道,你怕我造反会牵连你,你怕死,所以才会新婚之夜就逃了对不对?” 时穗点头如捣蒜! “我相信你!” 李蘅璋捏着他的脸,不怀好意的说:“我的事说完了,轮到你的事了!” 时穗:“?!” “说说,为什么去平康坊秦淮楼?为什么招了6名头牌陪酒,眠花宿柳彻夜不归!为什么和人同床共枕衣衫不整?” 他捏着他的下巴,淡淡的笑着,却让时穗吓的不自觉往后缩。 “我,我我,我只是喝酒,什么也没做!” “什么都没做你心虚的躲什么躲?” 时穗虚张声势的扯着嗓子,吼:“你都有三千后宫,凭什么我出去喝个酒你也要管?关你屁事啊王爷!” 李蘅璋挑眉,冷笑:“我不喜欢你叫我王爷。” “还有,后宫三千乃皇兄独有,你说这样的话便是犯上作乱!” 时穗挑拨道:“你的一众姬妾跑我这儿来耀武扬威,我还不能喝闷酒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李蘅璋更是不悦,面上却越是笑意弥深:“在穗穗眼里,我就只值一百两金币?” 时穗看着他的笑,只觉得太过危险,倒吸了口凉气,讨巧卖乖道:“呵呵,下次我,我要两百两?” 李蘅璋解开他的腰带,反问:“你觉得呢?” “你干嘛,大白天的!” ‘砰……’ 高峙很识相的把门关了! 李蘅璋嘴角上扬:“检查检查,到底有没有对不起我!” “我真……” “这是什么?” 看着衣襟内侧一个唇印,时穗有些牙疼,心虚的焉了吧唧,说:“我说是姑娘摔倒蹭上去的你信不信?” 李蘅璋倒不认为时穗真的能忍住在气头上不借酒偷吃,只是那老鸨不敢用整个秦淮楼的身家性命做赌注,让时穗真的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 或许时穗昨夜是真的气急了想找个姑娘发泄火气!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李蘅璋只想把人草废了,让他再也没办法出去寻欢作乐! 他大手一挥,把腰带扔到一旁,说:“信,自然信!穗穗说什么我都信!包括那花灯是自己碎成那样的!” 时穗脸上泪痕才干,脸上有些紧绷,忍着身上已经起来的难耐的浴火,嘀咕:“昨日就该趁夜翻墙跑路!” 李蘅璋衣冠楚楚的把人抱在怀里,四处点火,含着他的耳垂,声音干涸难耐:“穗穗想怎么跑,跟为夫说说,为夫帮你出出主意!” “唔……嗯……” …………………………………… 一场点到即止并没有过度的欢愉之后,宿醉未消又缺眠的时穗累极,借着酒意睡了过去。 想着反正身份已经暴露,李蘅璋索性直接把人抱着回了王府,安置在自己的木君堂。见人睡的安稳,也没有打扰,转身去了京畿大营。 入夜时回来,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倒是预料之中,坐在桌前扫了一眼屏风后熟悉的袋子,淡淡的问:“人呢?” 尔茶把人看丢了,心里惶恐被罚,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 咬咬牙,看李蘅璋面色还算柔和,又和高峙使了颜色,回答:“王妃醒来一听这是秦王府,二话没说转身就走,还把您的飒露紫骑走了。” 高峙立马拱手:“爷,属下这就去备马。” 李蘅璋抬手阻止,嘴角微微上翘,眼里带着一份漫不经心的宠溺:“不必,他会回来的。” 高峙不明就里,余光看到屏风旁有一个半旧不新的布袋子,心中了然:爷这是把王妃的体己都给拿走了!就王妃嗜财的小心思,不回来才怪!怪不得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原来是拿了人的软肋! 尔茶从未见过这样富有人间烟火的李蘅璋,有些傻眼。 “尔茶!” 李蘅璋叫了她好几声她都失神没听到,还是高峙走过去推了推,她才反应过来。 “爷,尔茶在。” “明日王妃回来,不必来见本王,先带着他熟悉府中环境,免得以后一个人闲逛也能迷路!” 李蘅璋含笑的摩挲着杯口,想起那个只知道左右直走到底拐弯,总是迷路还听不懂东西南北这样指路的人。 那人还总是嘟囔着‘会不会指路?左拐右拐哪儿不好?说什么东西南北?我又不是人形自走指南针!’。 想起他对着太阳,自己念叨着根本听不懂的话,什么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幸福在脸上漾开。 又说:“给王妃指路用左右,别提东西南北!” 尔茶心中翻滚:天呐,活久见,爷居然在笑!笑起来的爷也帅了!爷对王妃是真的宠!这也太细节了吧! 她忍了忍花痴,回答:“是!尔茶这就去把旁边的子君院收拾出来。” “不必,他跟着我住!” 尔茶再次惊讶。 要不是碍于在李蘅璋跟前,处变不惊的高峙很想告诉尔茶‘习惯就好,都是这么过来的’!
第34章 入府 时穗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精雕细琢颇有品味的房间里,古朴的摆设精致的雕花,隐隐约约觉得还有点眼熟? 他撑着床沿坐起来,心想:不对啊,狗比平安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了?放在平时知道我去携妓夜饮不把我关在家里十几二十天,草到翻白眼才怪! 他起身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尔茶听着屋里的动静,走进来,看时穗寻寻觅觅的,便从柜子里拿出一身衣服,要为他更衣。 时穗不自在的后退,拒绝的说:“姑娘,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尔茶不管他,直接上手把衣服给他穿着,又说:“王妃,爷说营里有事,他晚点回来陪您用晚膳。” 时穗:“?!” 他不可置信的杵在那里任由尔茶收拾,木讷的问:“这里,是秦王府?” 尔茶,点头:“是的王妃!” “沃日!要死要死,狗比平安趁人之危!我说他这么容易放过我,原来果然心怀不轨趁虚而入趁人之危!” 他顾不得所有,自己系着腰带,问:“姑娘,请问门在哪边?” “啊?” 他急了:“秦王府大门在哪儿?” 尔茶被他的骚操作搞的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指着一个方向,还没开口,时穗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出去。 见着门口小童牵着一匹熟悉的不能更熟悉,日常与李蘅璋共乘的马,二话没说,抢过缰绳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尔茶就这么在风中凌乱:王妃跑,跑了? ……………………………… 时穗把马系在院子里,患得患失的看着自己生活了好几个月的熟悉院子。 脱力的患得患失,呆呆傻傻的坐在杨树下的藤椅,屈着双腿抱着。 那些根本不算解释的解释,准确来说他根本没有对自己正式解释过!一句奉旨纳妃就把自己打发了,呵呵,时穗你还在期待什么? 他的人设就是把我这个男主受当影子当替身,作者大大已经定性了,他再怎么样都无法挣脱这个固有属性! 他脑子里全是李蘅璋。 从最开始的不苟言笑沉默寡言,到后来的眉眼含笑,宠溺温柔。满满当当,全部都是他! 或许在这样简单的布衣生活中,你真的有那么一瞬间动过心,或许真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你是真的喜欢我。 可是一旦看到你的白月光,你还是会想起来!也许一旦你喜欢我,或许剧情偏离得太厉害,你又会被迫回到自己的剧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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