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每天开开心心。 尾处落笔,萧柏。 好笑道:“小白的字写成这样,可能河神收到了也看不懂,这一件事,求神不如求我。” 萧柏瞪了解赢洲一眼,把写好的纸条折好,放入点好的河灯中,把灯从解赢洲手中接过来。 两人走到人少的一处河边,萧柏蹲下身,将写了愿望的河灯放入水中。 河灯晃悠悠飘走。 还没飘多远就被河中其他人放的河灯碰歪斜,半边被打湿,烛火很快熄灭,渐渐的沉入幽深水底。 萧柏失望地问解赢洲:“这种是不是就不灵了?” 解赢洲拍拍小白的脑袋,安慰:“没关系,我们还可以重新再放一盏。” “可是他们不是说一人只能有一次机会,放再多也不管用,今年错过了就要等到明年。” “我的不是还没有放?我们可以一起许愿。” “对哦。” “解赢洲,你打算许什么愿望?” 解赢洲当然不觉得放河灯许愿管用,所以他从来不放这个,不过,能哄小白开心就算管用。 两人又回到摊子前,这些许愿签都是附近的寺庙里开过光的,许愿的纸笺颜色各不相同,普通的用白纸,涨事业用金纸,保健康用绿纸,求姻缘用红纸。 那摊主看解赢洲和萧柏又牵着手回来再要一盏,在两人间扫了一眼,递给解赢洲一张红纸,解赢洲也是第一回来放灯,不知道颜色的含义,以为不过是摊主随手拿出来,很自然接过。 摊主见他收下红纸,一脸了然,以他多年的火眼金睛,果真没猜错。 拿着红纸走过来,萧柏握着笔,问:“两个人怎么写?你一半我一半,把字挤一挤,写小些?” “这样写。” 解赢洲将纸条放在桌上,拿镇纸压住,从萧柏的背后,张开手掌,包裹住萧柏拿笔的手,顺势调整对方一直错误的拿笔姿势。 萧柏的手背被对方宽大有力的手掌包裹住,修长的指节交叠在一处,背后紧贴着的是解赢洲火热的胸膛。 脸颊有点发热,糯糯回了声。 “哦。” 也忘了问要在纸上写什么。 两人一起对着桌面弓着腰,解赢洲的头停在萧柏的肩膀处,一手撑在桌面,一手把着小白的手写字。 一笔一划,萧柏被带领着,下笔刚劲有力,笔走游龙,写出的字,就像解赢洲的人一样,银勾铁骨。 很快,一串字落在红色纸间。 愿我的小白一世欢喜。 解赢洲留。 萧柏盯着眼前写满整张字的字迹,眼眶有些发热,闷闷的说:“都写我的了,那你自己的愿望呢?” 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这就是我的愿望。” …… 两人回到河边放河灯,解赢洲和萧柏一起将河灯送入水中,这一次,河灯很顺利的飘走。 萧柏突然想起,叫道:“解赢洲,你把我名字写错了!” 解赢洲认真注视着萧柏,“可是你就是我的小白,难道不是吗?” 萧柏恼道:“都跟你说了我叫萧柏,不是什么小白!” “那怎么办,写都写了,你不是我的小白的话,河灯的许愿就不灵了。” 萧柏郁闷:“那好吧,我是你的小白……只是暂时是啊,明年你可千万不准写错我的名字了。” “明年?” “你和我一起?”解赢洲翘着嘴角。 萧柏抬眼奇怪,“对呀,你不想来了吗?” 解赢洲星眸闪耀,大笑着将萧柏拦腰抱起,在空中转了几圈,才放下来,紧紧抱在怀中,喜悦道:“好,我们明年还来!” 萧柏被稀里糊涂抱着,不明白解赢洲激动的点在哪里,他又不是真正的妖怪,总不能真的抛下解赢洲独自回到山中修行。 山里能修行什么,吸收日月精华他不会,学怎么荒野求生吗。 …… 直至半夜,两人手牵手踏着月光,漫步回到解家。 夜深,将军府中却灯火通明。 路过前院,解赢洲被他二哥叫住,稀奇的扫一眼萧柏,没有多言,只告诉解赢洲,厅堂有人在等他。 解赢洲低声让萧柏先回去,他先行去见一回人。 也不知是哪一位大人物能令他二哥大半夜不睡,如此郑重其事。
第36章 玉堂金马 解赢洲独自来到客厅, 见到等待其中的人。 堂中坐着一绝色女子,哪怕以他的年纪可以做解赢洲的母亲,岁月格外眷顾美人, 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时间的痕迹。 粉面桃腮,蛾眉敛黛, 美目流盼, 丽若朝霞。 风姿端丽,一身低调的烟罗软纱, 鸦羽堆髻, 只插了几只简单的素簪。 听到来人的动静, 一双妙目盈盈扫过来。 解赢洲只瞧一眼,就垂下了脑袋,低声地问:“贵妃娘娘怎么出宫了?” “你总不入宫来见我, 我只好来瞧瞧你,是有多大的事情,连薛姨姨都不肯见了……” “你大哥钧山远在北疆就不说, 你二哥宸海在京中都知晓逢年过节问候我一声, 只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姨姨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最是疼你,你这两年却要同我生分了。”薛月兰峨眉一拧,作势要抹眼泪。 解赢洲垂眼看地。 “小洲,你同薛姨姨讲清楚,你和远远之间那一次打架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何那之后你就不肯入宫了, 好好的京城不待着, 要和你大哥一样跑去北疆受苦,梅姐姐走时, 托我照顾你,你这样子让我以后有何脸面去见她。” 解赢洲抿着嘴唇不出声。 薛月兰看解赢洲不吭气,柳眉倒竖,咬牙道:“真是拿你这个臭小子没辙,也不知道哪里生来的倔脾气。”冲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厉声娇喝道:“躲着干什么,还不出来!” 从堂柱背后扭扭捏捏钻出来圆圆一人,衣裳在灯火映照下十分闪亮,正是二皇子萧远。 萧远慢吞吞走到薛月兰跟前,怂怂唤了声:“母妃……” 薛月兰一挑下巴:“你说,那日做了什么错事。” 萧远抬眼和解赢洲对视,瓮声瓮气道:“我没做错什么。” 薛月兰揪住萧远的耳朵:“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小洲错了,你俩什么德行,母妃还能不清楚!” 萧远委屈道:“可这一回,我没错!” “你这孩子!” 薛月兰一脸神伤,解家夫妇都与她有恩,解将军从匪徒手中救了她,解夫人又救了她孩子一命。 她至今还记得,宫中子嗣艰难,她的孩子在胎里弱,早产生下来,只有那么一丁点大,已经没了气息,产婆说不吉利,要立马去埋掉,是梅姐姐替虚弱的她抢回孩子,将孩子放回她的身边。 没气了的孩子,放在她的胸口,竟然渐渐有了呼吸,活过来了,薛月兰喜极而泣。 萧远从小体质弱,上好的补药如流水般的进了他的肚子,才养成现在这般强健模样,只是脑子不如常人机灵。 心中伤怀:“要不是你梅姨姨救你一命,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 萧远恼恨,嘶声力竭:“母妃,你别被他们母子给骗了,他娘也不是个好的!” “啪!” 萧远的白胖的脸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很快红肿起来。 薛月兰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搬弄是非。” 萧远伤心捂着脸,噼里啪啦的掉眼泪,声泪俱下:“不是听来的,是我亲眼所见!” “我亲眼看着解赢洲她娘衣衫不整的勾引父皇,当时我年岁小,不懂,可是我长大就知晓了。” “是母妃自己说的,像那种心怀不轨,爬上床,勾引父皇的都是坏女人!” 解赢洲站在一旁,脸色微凝,手指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浮起,只要萧远再多讲一句就要出手。 “跪下!”薛月兰一声厉喝。 萧远被他娘吼得腿脚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谁教你这么不敬尊长的,梅姨姨在的时候你才三岁,你记得什么!你给本宫把话跪着讲清楚,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可是我亲眼看见父皇过来拉住解赢洲他娘的手!” “后来呢?” 萧远心虚地瞥一眼他娘,小声道:“后来就睡着了……” 薛月兰听完呆了呆,扶额,她怎么生了这么个傻儿子。 伸出鲜红的芊芊蔻指,在萧远脑门上重重一戳,把萧远的脑袋戳的一晃。 “你这蠢货,这件事情怎么不早些跟娘亲说。” “那衣衫不整呢?怎么个衣衫不整法?” “当时他娘躺在床上……” “等等!你当时在睡觉,你梅姨姨是不是躺在你的旁边?” 萧远点点头。 “她在陪你一起睡,你见过几个睡觉的人醒过来是衣衫整洁的?” “还有呢?” 萧远瘪着嘴,“没了。” “你就因此断定你梅姨姨勾引你父皇?” “可是,父皇那日很凶的摔碎了玉玦,把我一下子吓醒了,跟母妃生气时一样……” 薛月兰冷哼一声:“你父皇和你梅姨姨原本就是旧相识,只想着萧景安会在梅姐姐成婚后,断了心思,那日之事,我看是萧景安求爱不成,恼羞成怒还差不多!” 萧远呐呐:“母妃,你这样直呼父皇名讳不太好吧……” 薛月兰美目一横:“怎么,你要去皇帝那告为娘的状?” 萧远又缩回脑袋。 “让你平日里多念些书,好的东西没学着,这些随口一言,倒是记得清楚!” “就是为了这个,你就对梅姨姨有了成见?同小洲疏远。” “你那日又同小洲说了些什么胡言乱语,让小洲气得揍你。” 萧远缩着脑袋虚虚瞥解赢洲一眼,见他目光冷漠,支支吾吾的讲那日的事情。 那一日他恼怒他母妃给解赢洲添置一身新衣,却没有他的份,骂了他娘是个坏女人,又说解家除了他大哥,一家子废物,自己没娘亲扒着他母妃。 原是他误会,可是他都已经挨过揍了。 薛月兰瞧着他这怂样,起身说和:“远远,你同解哥哥道个歉。” 又把萧远推到解赢洲跟前。 萧远呐呐地说了声:“对不起……” “小洲,这件事是远远糊涂,这小子混,你恼他是他活该,以后别理他,只是,不要因为这个臭小子,同姨姨生疏了,好吗?” 解赢洲冷淡地点了下头。 薛月兰欣慰浅笑,轻拍解赢洲的肩膀,“姨姨这心口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下,好了,夜也深了,姨姨和远远就先回薛家去了,难得借着看灯的说辞出宫一回。” 解赢洲送薛月兰母子二人,走出大门,上了等在门外的马车。 目送车马一路走到街口,消失在转角处,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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