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出来当大侠,行侠仗义,结果到了山阳县就被偷光了行李,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三个人只好入乡随俗,挣点盘缠。 悄悄尾随,马蹄的痕迹,一路跟到了客栈。 领头的一看,好家伙,故地重游,这不就是他们当初丢行李的客栈,那客栈掌柜接待他们时十分热情好客,恨不得连他们家亲戚也一起问候,等他们睡一觉,行李丢了,立马变了脸,也不说,东西丢在你店里,你要承担责任,反倒凶巴巴把他们赶了出来,害他们流落街头。 解赢洲一进店,掌柜立刻热情迎上来。 那掌柜长得面色和善,一双眼笑眯眯起来像个弥勒佛。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呐?” “过夜,一间房。”解赢洲四下里一环顾,“这店里就是你一个人?” 掌柜呵呵一笑:“店小客人也少,勉强糊个口,请不起伙计,都是我一个人照应的。” 解赢洲又叫了些吃食和热水,一路风尘仆仆,打算好好洗漱一番。 和掌柜事先打好招呼,把小白牵入房内。 掌柜看到油光水滑的白马,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答应,眼神跟着闪了闪。 解赢洲在屏风后洗完澡,穿好裤子,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蜜色的上身壁垒分明,胸肌结实,腰线精瘦,性感的人鱼线向下延伸,及腰的乌黑长发还未完全擦干,湿漉漉地披在脊背,顺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滴水。 萧柏正在埋头呼哧呼哧地吃马食,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一幅美男出浴图,大饱眼福,连日奔走的疲惫一扫而空。 在心里嘀咕,将来也不知道哪位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天天摸到这么一身漂亮的肌肉。 “砰砰。”掌柜过来敲门。 “客官,晚饭做好了,你是要上外头用餐,还是在屋里头吃呢。” “就在屋里。” 过一会儿掌柜,端着盛着饭菜的托盘进来,将饭菜一一放好在房内的桌上。 “客官您慢用!”笑眯眯退出去。 两菜一饭,一荤一素,解赢洲夹起一筷子,味道还不错,紧接着眉头皱起来。 萧柏屁颠屁颠地挪过来,张开嘴,带油水的,他也要尝一口。 却被解赢洲拒绝,“不行,这些菜有毒。” 萧柏眼瞧解赢洲大口吃着,惊愕睁大眼,吃独食就吃独食,还编出个菜有毒来,他难道就看上去这么傻,好糊弄。 解赢洲快速吃完,一抹嘴巴,“没骗你,菜里被下了迷药,这点剂量我吃了没事,你不能吃。” 迷药?这是家黑店!那还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白马就要往屋外钻。 解赢洲拉住小白,“没事,咱们先在这睡一晚,看看他有什么企图,若是真的杀人劫财,此处已在山阳县管辖内,正好抓了送官。” 好吧。 睡觉的时候白马胆战心惊紧紧挨着解赢洲的床铺,要不是个子太大,就要挤到床上去了。 深夜,窗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凿墙声。 解赢洲闭眼装睡。 外面有人小声交谈,“老大,咱们就这么进去?怎么把他偷出来呀,这要是待会儿人醒了……” “你们就不会动静小一点!要悄悄地……” 小虎胳膊肘撞了撞另一个叫小龙的跟班:“听老大的。” “行。” 领头的在外头等着,跟班两人蹑手蹑脚的从窗户翻进去。
第20章 塞翁失马 两个人一头一尾的将解赢洲抬起来,警惕对方随时会清醒。 萧柏从地上站起,他是跟上去还是跟上去呢,看着解赢洲被抬走,只好跟在三人身后。 “你们把这个人抬出来干什么!”为首的压着嗓子。 小龙小声反驳:“不是老大你让我们把人偷出来做压寨夫人的吗?” 脑袋上挨了一棒槌,“我叫你们来偷人的吗,是让你们去偷马!”嫌弃的瞟一眼,“还不快点把人丢回去!” 小龙小虎又把人抬到房间,放回床上,牵住马缰绳,要把白马往外领。 萧柏慌了,他现在要怎么办啊,着急地看向解赢洲,对方仍在闭着眼装睡,也不给点提示,他还没经历过这种阵仗,四条腿死死钉在床边,拼命扯着缰绳吧,不让对方拉走。 “老大,这马不肯走!” “刚才不还是跟着你们出来了的吗?” “那马是跟着马主人,又不是跟着我们。”小龙说。 “就你屁话多!”不爽的撇撇嘴,“那还等什么,把人一起抬出来呀!蠢死了!” “哎,把他的东西也都带上!” 萧柏又跟着一起出来,一行人很快就离开客栈。 再晚些时候,客栈掌柜鬼鬼祟祟别着一把菜刀过来,发现房门大开,人和马早没了踪影,气的直跺脚,他这是碰上黑吃黑,那人住店钱都还没付! 匪首围着白马瞧了又瞧,摸了又摸,“这马长得可真好看!”美滋滋的牵起白马,“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坐骑了,凤啸天!这才有寨主的派头!” 山路藏在密林深处,蜿蜒曲折,要是没有人引路,恐怕外人很难找到寨子的入口。 解赢洲被一路抬上山,扔到了柴房里。 小龙:“可真能睡,到现在都还没醒。” 小虎皱眉:“大概是那黑店老板迷药剂量下得重了,明日应该就能醒。” “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你们回来啦!”三人被寨子里的人团团围住,众人好奇,这一回又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抢着翻了翻解赢洲的包裹,除了一些衣物,和他们不认得的上头有字的东西,就剩一些碎银和铜板。 几粒银子抓在手中,加起来还不到十两,都有些傻眼,“就这么点?” 萧柏在一旁看热闹,不是吧……解赢洲怎么会这么穷的,该不会是路上大手大脚把钱都花没了。 小虎手上拿着解赢洲的调令,微沉着脸,眉头紧锁。 小龙见他面色不对,凑过来一瞧,脸色也是大变,大惊失色,“咱们把镇南军的人给抓回来了!这可怎么办?” “要不趁他没醒赶紧扔到山下去?” “迟了——”小虎视线冷冷注视着门外。 夜色中,英姿飒爽的少年,手中握着银光闪闪的红缨枪,踏破黑夜走进来。 “镇南军的,还打不打?”小龙低声问小虎。 “先试试看!”小虎骤然出招。 身形一晃,疾速如电,出刀动作迅猛。 解赢洲用枪柄格挡住,刀枪相撞,快速分离,两人被互相的力道各自震退一步。 银枪和黑刃互搏,一招一式,你来我往,对招越来越快,两人身影闪烁。 空气中不断传来,利刃破空之声。 萧柏看的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一寸长,一寸强,解赢洲半招险胜,枪尖戳在对方的喉咙处,陷入皮肉,只消一用力,就能戳穿脖子。 “英雄!饶命!!”大堂里的人齐刷刷的跪了成一片。 解赢洲半眯着眼,巡视其中,竟是全是些老弱妇孺和未长成的孩童,各个面黄肌瘦,唯二壮龄只有和他对战过的两人。 眼中冷凝散去,泄去力。 刚上完茅厕回来的大当家,一进来就看到小虎战败的场面,扯着嗓子大吼一声:“放了小虎!有本事冲我来!” 解赢洲侧目,瞥见一乌发雪肤,粉面桃腮的明媚少女朝他扑来,松开长枪一避。 亭亭玉立做男子打扮的少女,双目圆睁怒瞪向解赢洲,小龙,小虎一齐将她挡在身后。 解赢洲视线在三人面上来回一扫,收枪俯身作一礼。 “六公主。” 萧灵蒙了一下,从愤怒转为惊讶,张大眼睛,“你认得我?不是,你怎么看的出来我是女的。” 解赢洲可疑的沉默了。 萧柏无语,只要眼睛没瞎都能看的出来好吗!一个小姑娘,就算穿男装,蒙了面,光听声音也能听得出来和男人的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心,我说,你们这些手下别太溺爱她。 “他就是解赢洲。”小虎附耳提示。 萧灵听完一下子警惕起来,她听过这人,“你是京城派来抓我回去的?” 解赢洲:“我只是赴任途径此地,公主的事情于在下无关。” 萧灵松下一口气,摆摆手,“既然是这样,那你快走吧。” 解赢洲目光落在桌子上被翻开的包裹。 萧灵涨红了脸,心虚道:“我们就是随便看看,可没偷拿你的东西,再说你这也没几个钱。” 眼看解赢洲收回行李,把几两碎银子又拿回去,其中有一老妇人站出来,神色黯然道:“大当家,咱们寨子里的粮食快见底了……” 萧灵脸色一下子慌乱起来,惊道:“这么快!” 小虎:“寨子里有两百多口人,消耗自然是快。” 萧灵目光炯炯的盯着解赢洲抓着银子的手。 对上萧灵欲说还休的眼神,解赢洲眉心一跳,沉吟片刻,走到白马身边,从马鞍底下,掏出一沓子银票。 萧柏惊了,原来大钱藏在他这里,什么时候放的,他怎么都不知道。 数了数,从里头分出一半,大概两百两,递给萧灵。 萧灵欣喜的接过银票翻看,数完了,笑颜如花,“我先替寨子里的百姓谢谢你。” 解赢洲神色微动,说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六公主这样兜底不是好事。” “我也知道呀,可是没办法,这些人全部是从山阳县逃难出来躲进山里的,我碰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要挖野菜根吃了。” 萧灵耸耸肩,“你不知道,这山阳县令作恶多端,贪得无厌,在县内罗列各种名目敛财。” 张开五指,怒道:“五成啊,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比朝廷多收五成的税!!交不上税的就抓家里的男丁去服劳役,这不是逼别人去死吗!” 解赢洲眉头紧锁,冷道:“为何不将此事上报朝廷。” 萧灵摊了摊手,“报了呀,上头府衙派人来查过,那县令是管账的出身,账面上做的比谁都漂亮,而且他本人十分抠门,生活俭朴,官服上都还打了补丁,查不出一丝一毫的问题,就又走了,而且他和这一带山匪勾结,山阳县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小喽啰就会给他报信。” “据说,这个劳县令家中有一私库,搜刮来的钱财,真正的账册全部藏在私库里,这些日子我留在山阳县,派小龙小虎去查探多次,也没找到入口。” “找不到确切证据,我就是公主,也没办法把他绳之于法。” “是不是只要找到私库就能办掉这个劳县令?”解赢洲问。 “是这样没错,可问题是找不到啊!”萧灵狠狠一拍手,“这个姓劳的就跟老鼠一样警惕,身怀巨财,却让他夫人孩子跟着一起喝白粥,吃咸菜,一点风声也不透露,除了他一个活人,没人知道东西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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