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话题马上引起何洁雅的不满,她嫌弃皱眉,抱怨道,“真是的,怎么尽出这种阴森森的话题啦,每回都是。我连杀小动物都见不得,哪里敢动这种晦气东西,过。” “我也没有。” “也就安登会说这种话了,你自己可别先骗我们啊。对了,我肯定没做过。” ······ 清一色回答下来,又轮到凌禹诺两人这。 “没有。” “人家这么可爱善良,绝对没有做过的吖~” 话音刚落,某种刺耳声响彻四周。 “滴滴滴滴!滴滴!——” 警报来自路加的测谎仪,蓝光成了高频闪烁的红灯。 没等别人追问,他就先小慌乱地掰弄手环,碎嘴嘀咕。 “妈呀,这真的能测谎的吗?!这么灵?该死,早知道我就直接说是了。” 众人:“······” 四周又陷入诡异的死寂,唯听警报声震耳欲聋,最终停歇。 大抵是次次下来已经习惯,凌禹诺内心诧异迷惑,面上风平浪静,保持相依的亲密动作。 蕾贝卡打破沉默,十分体贴问道。 “你是不是刚刚理解错安登的话了。玩标本头骨或模型,都不算的哦。” 路加连忙摆手,“没没没,人家绝对没理解错啦。真的就是之前,我去野餐时不小心就那样这样,嗨!谁知道他头那么容易断啊,但是光头摸起来,唔,手感还是不错,当球踢好顺滑——哎呀,这样说出来好像不太好哈,那我认罚,我喝酒吖。” 说完他特地看向凌禹诺,得到点头同意才欣然端出六杯,一一喝光。 若忽略刚才细思恐极的发言,他现在看起来是多么乖巧纯真的伴侣。 这场游戏,在莫名森然的氛围中继续。 一次次抽到数字牌,到第六轮时凌禹诺捏着梅花6牌角,内心咯噔。 虽然不是每次抽中最大牌,但每轮他必参与问答。 所有人中,只有他和路加出现这情况。 舞池吧台人声鼎沸,混杂犹如蚊虫嗡响,凌禹诺闷热感逐渐严重,没忍住扯松领带透气。 持8号牌的克里轻叩桌面,发话道。 “好,我要说命题了,我就正经点好了。我从没唔——在生意往来上耍手段,欺瞒过别人。” 作为抽中数字的一员,凌禹诺轻哼放下牌,心道果然如此。 这场游戏,就是专门针对他的。 从工作,私人生活,再到过去经历,无一不在令人厌恶的窥伺,试图找到他的破绽与弱点,以及深藏地|雷的‘禁区’。 但也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更为低级无趣。 对着发问人拉里,凌禹诺投以坚定真挚的注视,笃定道。 “我从没有过。无论什么生意往来都讲究诚信,我自然不会对我的客户有所隐瞒,刻意误导。” 有人不自觉屏息等待,有人目光瞥向他闪烁的手环,可警报始终如他们一样沉默,没有触发。 “果然是我们家的天才,老爷子花费半生心血打下的江山交给你,当之无愧。”凌文荣鼓起了掌,“还——” 然凌文荣一句话才起头,某个‘地|雷’先炸开了。 沉默的路加猛锤桌面,力道虽是最轻,也把周遭人吓得一激灵。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是最小的2!” 在沙发和凌禹诺腿上轮番打滚,他随即一跃而起,脚踩桌沿,直指对面安登。 “喂你,你等会儿必须抽得比我小!敢比我大,我就把你的纹身皮扒下来,给我最爱的小诺诺诺做皮包。” 被盯着后背发凉,安登·邦德文再也装不了孤僻阴沉,他急得眼睛发红,高声直喊。 “这我怎么可能控制的?而且为什么是我!” 路加·金理直气壮,不容反驳,“你看起来比较衰,最适合做垫背的了。如果我倒霉,那比我倒霉的人,必须要有!不然都统统陪我下地狱。” 简直蛮不讲理脑子有病! 一般情况下,谁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冒犯话? 愤懑畏惧交织,安登下意识看向凌禹诺,期望关系中的支配者会管管那疯子。 谁料凌禹诺对他淡然一瞥,对路加柔声教育。 “你脚不能踩桌子,这很不礼貌。” 安登:“······” 不礼貌在这吗?! 眼看路加气势汹汹真动怒,何洁雅第一个站出来打圆场。 “路加先生,你别激动,牌都洗过了,顺序是不能按意愿改动的啦。” 对方瞪她一眼,竟真不追究了,如泄气的皮球栽倒,瘫在凌禹诺身上脑袋挨脑袋,轻蹭撒娇。 “真的不能吗?要是可以的话就好了哦,是吧,小诺诺~~搞得我都不想玩了。” 凌禹诺若有所思,余光扫向桌面。 因为刚才的捶桌乱蹬,空酒杯翻倒,使用过的纸牌凌乱散开。 唯独中央那一叠抽取牌,纹丝不动,整齐如初。 凌禹诺嘴角牵动,微笑一闪而过。 他轻拍对方后背安抚。 “当然可以。只要是你想要,无论什么我都会替你做到。” 像是被这话说动,不满抱怨的人微微一怔,脸逐渐泛红。 并在极度羞赧之下,挥掌拍向他后背。 “讨厌啦你!说这种话好让人亢奋把持不住的好吧啦!” 动作之大,用力之猛,竟使身为alpha的凌禹诺颠了颠往前飞去,扑倒一片空酒杯。 那全都是路加喝出来的。 酒杯似多米诺骨牌一一倒下,叮铃哐当作响。 最后不偏不倚,撞翻那叠纸牌。 见桌面彻底混乱,凌文荣神色微变迅速起身。但他却没能快过凌禹诺。 “实在对不住,我跟他这样小打小闹习惯了,让你们见笑了。” 凌禹诺咬牙强忍疼痛,眼疾手快收起桌上的牌,重新洗牌的手似蝴蝶翻飞,利落又漂亮。 新洗过的牌被他放回原位,他亦入戏转头,嗓音低沉舒缓,令人耳朵发痒。 “下次不能这样胡闹,知道了么,这次由我替你洗牌道歉,我们继续游戏。不然我可要罚你,回家后,单独的。” 路加陷在沙发椅中捂脸笑扭得像条虫,期待不已,“好~~单独的惩罚我嗷!现在我要继续玩了!” 看着这张没心没肺的笑脸,享受一词突然浮现于凌禹诺脑海。 但或许,更多是因凌文荣暗含愠怒的注视。 “来,舅舅,我们继续开始吧。”他装作不知道,摊手示意。 第七轮进行中,众人一张张抽完开始亮牌,除了凌禹诺的空牌竟全是2。 对此,还没表态的某位欣喜异常,肩膀因憋笑猛抖。 最后实在没忍住,叉腰狂笑。 “哈哈哈哈!你们终于都体会到我的感受了吧!”路加颇为得意,高高举手秀出方块9,“这次你们一个也别想逃,都给我喝。嗯,我该说什么好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绞尽脑汁,想到最佳命题的路勾起嘴角。 他往后一靠撩发翘脚,藐视目光如在天俯瞰蝼蚁,说道。 “呵,今天,我没穿内裤。” 虽然很不适宜,凌禹诺还是没忍住,捂嘴别过脸‘噗哈’笑出声。 这下可好,真没得逃。 除非他们谁也想当一个引人侧目的怪疯子。 圆桌旁七人面面相觑,一言不发但都尴尬端起酒杯。 觉得喝酒画面没意思,凌禹诺转头,视线在自己‘伴侣’腰下停留许久,忍不住问,“你不是都穿我衣服了么。怎么没把那也穿上。” 被问后路加更高兴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拍大腿,“啊哈、嘎哈哈!对呀,所以我、我穿了你的泳裤哈哈哈哈!” “噗、咳咳——” 喝酒的凌文荣猛然一呛,咳嗽不止。 对此,凌禹诺第一时间给予关怀道。 “喝酒请小心点啊,舅舅。毕竟人生难以预料人心更难计算,万事皆是惊喜惊吓并存,稍微没把控好就极易失控脱轨。这是我多年经营以来的经验总结,希望对您有帮助。” 男人擦拭酒渍,笑容相比之前少了胜券在握的从容。 第八轮接着进行,这轮最大牌的,依然是梅花9路加。 “让我想想,哈!我吃饭从来没用过餐具!” 测谎仪压根没响,对他的质疑也失去意义,在咬牙皱眉灌酒的一行人中,持有空牌的凌禹诺悠然自得。 第九轮,路加·金看着自己的红桃9合不拢嘴。 “我就知道还是我。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说‘我从来没穿过衣服上厕所’。” ······ 游戏如同被无形的手操控,凡是凌禹诺必定为空牌,最大数字非路加·金莫属,其余人只有喝酒的份。 桌上的空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增多,酒量差的几个omega已是昏昏欲睡,无法继续。最开始被灌过酒的克里,又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等不知第几轮,甩着红心9的路加如鹤立鸡群,再度狂笑。 路加:“哈哈哈哈!国王又是我!你们统统给我跪下舔鞋,这群猪一样的愚民。” 眼看对方盛气凌人但错得离谱,凌禹诺拽过他手腕提醒,“你弄错游戏了。” 仰头了会儿天花板,路加一哆嗦,点头嘀咕,“哦哦,对哦。不是这个游戏。那——那是要脱衣服了吗?我脱我脱。” 凌禹诺沉默,按下对方欲要解开衬衣的手。 他架起人,作势要离开。 “看起来他已经喝得烂醉了,恐怕今晚我只能让各位扫兴,先带他回家。” “等等。” 不出所料,凌文荣叫住他。 “他醉了没事,我让服务员送他去休息室躺着。再说,我们很少有这样放松的聚会,现在难得兴致高涨,你不应该留下继续吗。” 语气不及最初委婉,强硬得气势汹汹。 而揽着神志不清的路加,凌禹诺也不再掩饰情绪,冷笑抬手。 手腕翻转,将他两指间的纸牌展示给剩下清醒的人。 小丑脸涂油彩笑容夸张,脚踏尖头鞋,滑稽地在行摘帽礼——他抽到了唯一一张,最大的鬼牌。 “Red Joker。很遗憾舅舅,您的热情和好意我只能心领了,谁让这位跳梁小丑好像在对我说,我这适应性差的人就该有自知之明,呆在合适的地方。” 指桑骂槐不避讳对方被激怒后的阴沉笑脸,他朝一众鞠躬示歉,搂着醉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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