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需要面对的最大成本其实就是运输的成本,这些运输成本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不盛产药材的地方也就越高,只要能有效将运输的成本降下来,其实药品的价格也就降下来了。 想要满足百姓日常疾病的用药也就用不了太多的钱,这样除去每年百姓交上来的,朝廷也就不用补太多的银子进去。” 不过最后宁咎还是非常理智地加了一句话: “不过,我说的都是最理想的状态,至于百姓肯不肯交这钱,中间有没有奸商牟利,官员贪腐,这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阎云舟点了头,明白了他说的意思,他自然知道一个政令若是想在全国推广要受到多少的阻碍,更不要说宁咎所谓的“医疗保险”绝大多数的朝臣都未必能完全理解,百姓更非常有可能将这笔交出去的钱,当成了朝廷的苛政。 阎云舟叹了口气,拍了拍宁咎的手臂: “这个事儿倒是可以回去和陛下好好说说,至于能不能做,能做到何种程度便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了。” 在心底,宁咎自然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安心看病,没有后顾之忧,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乌托邦是非常难以实现的。 阎云舟第二次行针开始的时候宁咎的心也跟着再一次提了起来,倒是阎云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反倒是最放松的那个,他瞧着宁咎崩的太紧了,便开口: “晚上,再做一些上次的火锅吧,我想吃了。” “好,那下午你睡一会儿。” 这第二次的行针,反应丝毫不逊色于第一次,熟悉的酸疼感和咳嗽再一次袭来,只是比上一次多的便是身上的燥热,他特意问了黄秋生: “王爷觉得身上热是正常的,这并不是发烧,而是体内被提起的血气,这段时间的进补总算是有了些效果,这几日觉得心口有烧灼感也是正常的,过几日气血行开,便会好不少。” 阎云舟点了点头,黄秋生再一次在他的药中加了安神的,这一天的时间阎云舟几乎都是昏昏沉沉地睡着,晚上的咳嗽如期而至,只不过这一次宁咎没有再搬出去,还警告身边的人: “就十五天的时间,白天你睡下我也可以陪你睡,困不死我的,不许再说有的没的了。” 阎云舟看他坚持便也不再多说,晚上是最难熬的,他咳嗽睡不着,宁咎也陪着他,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下…咳咳…下个月,月底这边的天便要凉了,我们那个时候回京吧。” 宁咎自然是没有意见: “行,今年过年早,也好回府中准备准备。” 宁咎其实是一个家庭观念很重的人,对于传统节日有一种独特的仪式感,即便后来父母去世,每年的春节他也会认真准备。 阎云舟想起个事儿来,侧过身子,宁咎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腰,知道他躺了一天必定腰间不舒服,便顺手帮他按了按: “对了,前几日大嫂来信说,过了今年,承儿也十五了,该议亲了,说,咳咳,说让我们回去帮着相看相看。” 宁咎也凑了过来: “十五岁就议亲了?早不早啊?” 阎云舟听他说过,他们那里二十多岁都还在上学,结婚的年纪偏晚,侧头咳了几声开口: “也不早了,从相看到议亲再到定亲也要些时间,按着大梁的习俗,定下了亲事也要两到三年再正式成婚,那个时候承儿也十八九岁了,不小了。” 大梁男子其实十五岁便能成婚,但是阎云舟并不想承儿太早成婚,男儿当先立业,十五岁毛都没长齐,便成婚没什么益处。 宁咎点了点头,只是有些好奇地问: “你们这里子女成婚不都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承儿的婚事大嫂定就可以了啊,怎么还特意等你回去?” 阎云舟的眉眼带了两分笑意,抬手便弹在了宁咎的眉心上: “之前的聪明劲儿都哪去了?承儿不光是大嫂的孩子,咳咳…还是王府世子,这王府未来早晚是要交到他手中的,他的婚事不单单是儿女间的婚姻之事,甚至还是王府的态度。” 宁咎也转过了这个弯来,焰亲王是一品亲王,虽然阎云舟现在已经交出了兵权,也淡出了朝堂,但是朝野上下依旧没有人敢小看王府,这王府的亲家如何选,自然要问过如今王府的掌权人,也就是阎云舟。 “那你是什么态度?这门第想怎么选?” 一般为防止皇帝猜忌,权臣和重臣之间最忌讳联姻,但是若选一个门第低的,倒也未必好看,这古代选亲事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阎云舟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也有些苦恼: “我也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儿,没什么经验。” 宁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阎云舟睁开了眼睛: “你笑什么?” 阎云舟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宁咎忍住了笑意开口: “我笑你啊,你说我们也算是同岁吧,在我们那里我们这个年纪还是被父母催婚的年纪,到了这里你都已经开始为晚辈的婚事发愁了,让我有一种忽然升了一辈步入中年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点儿格格不入的样子,阎云舟有些好笑: “你当我们不是人到中年啊?我这个年纪的人,若是早年争气些,现在儿子女儿也是要议婚了。” 宁咎对这个十几岁就要成亲的事实还是有些不好接受,抽了抽嘴角: “行吧,中年就中年吧,只要脸好看,什么年都我受着。” 宁咎忽然调戏似的曲起手指抬了一下身边人的下巴,阎云舟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黑漆漆的眸光有些危险: “若是老了,脸不好看了呢?” 宁咎施施然抬手: “那就去找个年轻的呗,人啊,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阎云舟什么也没说,转过了身,便是一阵压不住的咳嗽,宁咎立马回神,手要去帮他顺胸口,却被一把打开,得,将人惹恼了。 阎云舟的咳嗽压不住,震得胸腔都空空作响,宁咎去拉他的手臂: “我说笑的,怎么样?我去给你倒杯水。” 但是眼前的人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只低着唇边咳,过了半天这一阵咳嗽才被压下去,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宁咎下床去帮他找干净的换洗寝衣。 阎云舟闭着眼睛不动,只是沙哑着嗓子开口: “不用麻烦了,病死了你也好早点儿找个年轻的。”
第135章 给我找具尸体来 宁咎看着使性子的人有些好笑,但是也知道将人给惹到了,不敢再放肆,忙要将人搂到了怀里,却还是被人给推开了。 阎云舟咳的眼前都有些发黑,手撑着床榻,侧着身子: “我错了,我胡说八道的,找什么年轻的啊?我是那么肤浅只喜欢好看的那种人吗?” 阎云舟没反应,宁咎趴到他身边,晃了晃他的手臂: “再说了,我要是就喜欢脸好看的,我们那里那么多的明星呢…” 阎云舟转过身,深俊的眉眼瞥了他一眼: “比我好看?” 宁咎立刻收声,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 “哪能啊?谁都比不上你,就算以后老了,我也只喜欢你,只要你,刚才是我开玩笑的,我们王爷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一般计较了好不好?” “我腿上有些酸。” 宁咎笑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好,小的这就给您按。” 说着他就掀开了被子,拿过了精油就要给他按腿,却一个不防,手臂被人扯了一下,整个身子都想身侧趴了过去,阎云舟另一只手扯过了被子,直接将身边的人盖了一个严实: “睡觉。” 宁咎天天这样围着他转让他心里受用的同时还有些心疼,这晚上哪舍得让他给他按腿,宁咎的身子在被窝里一滚便直接抱住了身边的人: “我就给你按按,又不费事儿的。” 阎云舟按住了他,语气不容辩驳: “睡觉。” 这一晚宁咎是被扣在阎云舟的怀里睡过去的,这几日行针的反应不必从前轻,阎云舟被磨的没什么力气,苍白着脸色陷在被子里,人比之前都要瘦上一些,宁咎是绞尽脑汁地给他做吃的。 这天刚刚进了院子,便听到屋内有些动静,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两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应该是王府里的人,他看了一眼暗玄,暗玄开口: “是王府大夫人的家书到了。” 宁咎想起了昨天晚上阎云舟和他说的侄儿的婚事,还以为大夫人来信说的是这相亲的事儿,却不想还没进门便听到了里面剧烈的咳嗽声,还有那个带着喘息的声音: “去,去叫侯爷过来。” 宁咎赶紧快步进屋,就见榻上的人披着外衣靠在迎枕上,手中握着书信,侧首咳的苍白的面上都多了病态的嫣红,一只手压在心口上,他赶紧过去,手帮他一下下拍着后背: “怎么了?缓缓,缓缓。” 阎云舟却不等喘匀了气息便抓住了宁咎的手臂,那只手湿冷的厉害,宁咎感觉他情绪有点儿不对,也握住了他的手; “没事儿的。” “信,你快看看。” 宁咎不明所以地接过了信件,看完之后才发现,这封家书写的并不是承儿议亲的事宜,而是杳儿出了问题,孩子的下腹部当年刀口附近的位置出现了明显的肿胀块状凸起,腹部还伴有隐痛,宫中的太医都来看过,喝了药却没有什么效果。 大夫人不是不知轻重的人,阎云舟行针治病的事儿并未家书中提及,这才有了这封信,阎云舟握住了宁咎的手: “煜安,太医束手无策,你可有办法?” 阎云舟的眼底满是急切,宁咎再一次仔细看了信中的描述,握住了那人的手: “你先别急,从描述中看大概率是刀口疝,有得治。” 阎云舟看宁咎只是看了信件便说出了是什么问题,立刻开口: “那是什么病?可要紧?” 宁咎再一次看了看这信中的描述出声: “三年前杳儿阑尾炎,阑尾炎术后就是有一定概率发生刀口疝的,尤其是传统开刀方式的手术发生的概率会比微创手术的概率大一些,这种情况只能手术修复。” 阎云舟听到手术两个字心便是一提,上一次宁咎给杳儿开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自己并不怕开刀,但是那小丫头,娇娇嫩嫩的,他怎么舍得? “只,只能开刀吗?有没有什么危险?杳儿还那么小。” 宁咎看着阎云舟的脸上满是惶恐不安,这人自己开刀的时候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倒是轮到小侄女便吓着了,他坐在床边,手环住了那人的腰身,轻轻安抚出声: “刀口疝不算是太大的问题,只要没有并发症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不过看着这信上大嫂说,杳儿已经发现有七天了,这个事儿不能拖,你先留在这里,今晚我就快马回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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