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舟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唇边翘起的弧度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这样的话自然比什么情话都动人,他抬起头: “那今日的事儿?” 不愧是老狐狸,弯来绕去的竟然还能被他给拐回来,宁咎没好气的开口: “我去隔壁住呗,省的你晚上咳嗽两声还要费力压着。” 两天他醒来的时候听着阎云舟晚上都是尽力压着咳声,这人本就难受,还要顾忌他,这样倒是不如他去隔壁了,白日好好照顾他也一样。 阎云舟总算是展颜笑了: “好,这几日也热起来了,你自己一个人睡还能用冰,好好休息,我这样还不知道要多久,白日还要多指望侯爷照料。” 宁咎笑着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就好,知道方才那汤谁做的吗?” 阎云舟愣了一下: “你做的?” “怎么样?好喝吗?” 阎云舟看了看已经空了的汤盅: “怎么不早说,我就喝了半碗。” 宁咎被他给逗笑了: “我又不是只做这一次,你想喝随时都可以。” 阎云舟也看到宁咎刚进门那一脑门的汗了: “不用,现在厨房里热得很,你受不了,偶尔尝一次就好了。” 宁咎本来就怕热,屋里热都满屋转悠,别说去厨房了。 “我今天让人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小炉子,这草原的气候和京城不同,晚上天黑下来便没有那么热了,我从黄老那讨了几个药膳的方子,等晚上天凉快了,我就在院子里给你煲汤,还能顺便看看星星。” 阎云舟看着他安排的井井有条的也放心了: “我也想去院子里坐坐,这几日感觉人都快长在榻上了。” 宁咎知道总是在屋里闷着也不好: “我去让人问问黄老,他若是说可以,一会儿天凉快些我带你到院子里坐坐,正好厨房那边杀了甲鱼,就放在院子里做好了,还能看着汤锅。”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被现代的离婚率给吓着了,你们那里不合适都离的吗?
第133章 重新成为宁主任 晚上,宁咎帮阎云舟用黄老的精油按摩了腿部的关节之后也没有走的意思,他给阎云舟的身后垫了软枕,腰下还多放了一个,确保他靠着舒服,每到晚上才是最难熬的,这磨人的咳嗽晚上比白日严重。 阎云舟常常是人已经倦怠极了,却被咳嗽折腾的睡不着,他握了握宁咎的手: “你去睡吧,我没事儿的,黄老说待停了针会缓解的。” 这第一次的行针要连续十五天,这已经撑过一半的。 宁咎不放心,但是也知道这样干陪着他也没什么用处,还惹他担心,咳嗽都不愿意出声: “行,那我先去睡了,晚上若是难受的紧了就让人叫我。” 宁咎躺在了隔壁被布置的舒舒服服的榻上,这身边忽然少了一个人一时之间反倒是有些睡不着了,不过他还是闭上了眼睛,出都出来了,总要休息好,不然白瞎了阎云舟的心意。 这么想着疲惫感涌了上来人终究还是睡了过去,连日的缺少睡眠,这一晚他都没有醒来,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疲惫已经被扫空了,他睁开眼睛便直接翻身下床,看到了外面换班守夜的小厮。 他走上前,指了指里面轻声问道: “昨晚怎么样?王爷几点睡的?” “应该是过了子时,屋内便没了咳喘的动静。” 宁咎洗漱好,听了听里面,没敢进去,那人难得好眠,他怕惊醒了他,转身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主屋的门已经开了,想来是人醒了,他这才进去。 屋内小厮正服侍阎云舟梳洗,见他来了,阎云舟眉眼弯了起来,打量了宁咎的气色,眼下的青影好了不少,看着他的样子他心中也舒顺了些,宁咎直接坐到了人身边,搂着他的腰: “没有我陪着睡的好不好?” 阎云舟笑意更甚: “不敢好,还是你在好。” “哼,王爷现在倒是挺会说话的,再坚持四天,我就搬回来。” 还没等阎云舟这一疗程的治疗结束,这偏僻的别院便热闹了起来,是宫里的圣旨到了,传旨的是李彦身边最得脸的张公公,张公公忙阻了阎云舟想起身的动作: “王爷歇着吧,陛下特意说王爷不必拘礼。” 这封圣旨中规中矩,皆是一些赏赐之物,多是些珍贵的药材,还有南边新到宫中的贡茶,和一些绸缎玉器,乍看之下就像是皇帝赏赐臣子一样,但是张公公宣读完了圣旨才笑眯眯地从胸口掏出了一沓厚厚的信纸。 “陛下特命奴才将这信亲自送到王爷和侯爷的手中,陛下还说,让王爷和侯爷不要吝啬笔墨,多些回信才是。” 宁咎和阎云舟对视一眼,心中对那厚厚一沓的信件心中有了猜测,张公公带人回去复命,宁咎颠了颠手中的这个信封,被刻在人类DNA中的八卦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你还别说,挺重,猜猜里面会说些什么?” 阎云舟抬眼瞧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好笑地开口: “陛下特意将信用这样的方式送过来,还能写什么?多半是和洛月离的事儿有了进展。” 宁咎一下凑到了他身边坐下: “我想也是,那还等什么?赶紧,一块儿看。” 果不其然,里面的信纸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字,可想而知这内容得多么的丰富了。 十天前,李彦终于鼓起了勇气,准备在去给苏太后请安的时候将自己的心思和盘托出,苏卿烟回到宫中之后便将住到了慈康宫,李彦尚未立后,后宫更是一个妃嫔都没有,李启从前那填的满满登登的后宫,在李启让位之后也被苏卿烟给打发去了皇庄中为大梁祈福修行,算起来这偌大的皇宫中,除了寥寥几个太妃之外,就剩下了这娘俩二人。 所以李彦只要不忙都是请安不断,苏卿烟也不是拘泥于虚礼的人,便免了晨起请安,反倒是和普通人家的母子一样,到了晚膳的时候一块儿用,少了天家的冷漠,多了两分寻常百姓家的温馨。 李彦这天晚上迈进慈康宫的时候深深吸了一口气,苏卿烟已经在等他了: “给母后请安。” 上座的宫装女子笑着抬了抬手: “快入座吧,今日有消暑的冰汤百合丸子,我让小厨房做的,一会儿多尝尝。” 苏卿烟也算是看着李彦长大的,直觉觉得今日的孩子有些不对,看着心绪不宁的,她便问了一声: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李彦放下筷子拱手: “母后先用膳吧,用了膳儿臣再说。” 他怕他说了苏卿烟什么也吃不下去了,这倒是让苏卿烟提起了几分好奇心,什么事儿啊,还要等到吃完了饭再说? 饭后宫人上了茶,苏卿烟看了看几次深呼吸的李彦,笑了一声: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彦遣退了屋内所有的宫人,更命宫室三米之内不得有人靠进,他直接起身直直跪在了苏卿烟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就是一个大礼叩拜: “母后,儿臣所言之事违背礼法,却字字真心,儿臣心悦老师洛月离日久,非良师益友的心悦,乃是心爱之人的心悦,虽则老师未能接受朕的心意,但是儿臣也想好了,即便此生无法得洛月离相伴,儿臣也不会立后,更不会设后宫。 儿臣知此乃不孝之举,儿臣愿为大梁江山倾尽心力,惟愿母后成全儿臣的一点私心。” 话音落下了手,李彦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最终的审判一样,屋内寂静一片,苏卿烟半晌之后才起身,面上不见太过震惊的神色,像是早有所预料了一样,她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人: “起来说吧。” 李彦抬头便对上了苏卿烟有些无奈却无震惊的目光: “母后您…?” 苏卿烟坐下,一双含烟一般的柳叶眉微微挑起: “我什么?我怎么没被你吓死?” 李彦立在当场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苏卿烟端起了一旁的茶盏,抬眼看了看这已经日益有君王之威的年轻帝王: “你刚登基那一年便用了各种的方式推了立后和选秀的折子,你外放的这么多年来,但凡写信都会提到洛月离,人的眼睛骗不了人,从你登基之后的几次宫宴上,我便猜到你或许有此意,只是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口,还永不立后。” 自古以来,帝王和朝臣有些超越实质关系的也有,不然那内宠之臣的名头是如何来的?苏卿烟确实是猜到了李彦的心思,这等事儿李彦不提她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大事儿来,她也不想管,但是她没想到李彦会空置后宫。 “母后,我想过了,今年年节我会命宗室都到京城,三皇兄的孩子也是父皇的亲孙儿,我选一个资质好的,过继宫中,亲自教养,日后也会有所作为。” 他登基的时候便将原来为郡王的皇兄封为了顺亲王,先帝子息单薄,现在也就只剩下他和这个皇兄了,况且皇兄腿上有疾,于大位无缘,这样也免了些旁的心思。 苏卿烟看着他就知道他这是什么都想好了: “你这是都打算好了,只等我点头了吧?罢了,因缘之事强求不来,你父皇那里待百年之后你再请罪吧,至于你和洛月离最后能得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都看你们自己,不过既然你选了这条路,就当清楚这于你们二人的声名无所益处,来日史书也必会记下这一笔,若是你都想清楚了,母后自不会多言。” 当天晚上苏卿烟换了一身衣服,摆了香案,遣退宫人一个人去了内室,内室之中的墙上挂着的都是先帝的画像,她点燃了香,一个人静静坐在画前,凝望着那个熟悉的容颜: “你儿子方才在外面的话你听到了吧?” “彦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行事作风却像极了你当年,朝堂之上丝毫不软弱,三年的时间,大梁比之从前强盛了不少,彦儿不用通过后宫来巩固朝堂,一生能得一个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身边的人不容易,我没有反对他,你若是不同意就等你儿子日后亲自和你赔罪吧。” 说完苏卿烟笑了: “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会不同意,洛月离虽然是个男子,才华相貌倒是一等一的,我已经替你看过了,想来今日彦儿只是和我过明路了,来日如何还要看他自己,希望他最后能抱得美人归吧。” 宁咎和阎云舟看完了信件之后再次对视了一眼,宁咎咽了一口口水: “他还真的去和太后摊牌了?太后还同意了?” 说起来他竟然一直都没有见过这位颇为传奇的苏太后,说好的古人封建呢?这事儿这么顺利?这合理吗? 阎云舟看着他有些好笑,这馊主意不还是他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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