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词安脸上的表情有些认真,漂亮的桃花眼有层薄薄的不解,凝眸间有种惑人的美感。 陆思和的眼神和他对上,有一个瞬间的慌神,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陆嘉言和陆应淮一个个都像是着了魔一般的痴迷着沈词安。 不是因为他好看的脸,是眼睛,那他对上的这双漂亮到几乎能蛊惑人心的桃花眼。 沈词安和十几年前那桩事情由着紧密的联系,当然就是永安侯在用沈词安的命换了陆应淮的命,这才造成了他流落民间十六年的事情。 回了侯府之后沈词安不可能不知道当初被换的原因,那自然也会知道那场刺杀的背后主使是他的母妃。 既然知道还对他如此温和,沈词安真的和他了解到的一样,是一个过于善良,善良到很容易吃亏的程度了…… 陆思和闻言微微低下头,有些淡淡的悲伤溢出,但是很快就过去了,却足够让人察觉了。 “身体相较于常人弱些罢了,许是我罪孽深重,老天爷在变相的让我赎罪罢了。” 陆思和说到这里顿了下,对着沈沈词安继续开口,“说来我的这些罪还有一些是害了永安侯,现在说可能没什么用处了,担是还是要说一句对不住了,若不是我母妃鬼迷心窍,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永安侯也不必与老侯爷骨肉分离十数年。” 陆思和的语气很低说话间的神情很淡,没有故意做出那种让人就能感知到他的悲伤的样子,反而多了份坦然。 像一个翩翩公子,勇敢的面对着自己犯下的错,即使这个错与他没什么关系,但他还是担下了。 陆思和的母亲被凌迟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五岁,还没有能力和他的母妃密谋刺杀皇后,说来那件事儿其实和陆思和本人并没有关系。 所以陆应淮登基之后,并没有刻意的去为难陆思和,反而他的日子还比做皇子时好了许多,最起码有了自己府邸,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在皇子所受人欺凌。 不受宠爱的皇子,生母又被圣上赐死,这种情况是不同于那些母妃是意外身亡的皇子的,没有人愿意养陆思和,皇宫这么大,人这么多,却没有一个人帮他。 宫女和太监们克扣他的膳食,昧下他的东西,这么多年下来,还能活着已经是不易,身体亏空成这样也算正常。 沈词安似乎没想到陆思和会大咧咧的把这件事儿说出来,稍微愣了下,随即露出了浅淡的笑,语气温柔,“新帝登基,万物更替,上一代的恩怨已经翻篇了,越王殿下宽心便好。” 沈词安站的笔直,语气之间没有过于亲近但确实是一点儿介意都没有。 一个人当真能豁达到如此地步嘛,不会恨占了他富贵的人,也不恨让他差点儿离世的父母,更不恨当初他父母舍弃他才得以保全的陆应淮。 沈词安不恨任何人,包括他这个始作俑者之子。 明明这样更好,他才有更大的机会接近沈词安,与他交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开心。 陆思和咬着唇,脸上的是浓重的愧疚,在沈词安看来浅显又浮夸,他眼底的笑容淡了些,突然有些索然无味,覃深不会做出这种表情,果然再好看的皮囊给了心思恶毒的人都会变的没有那么精致了。 陆思和还准备再说什么。 “词安。” 是陆应淮的声音,沈词安和陆思和同时转头看过去,陆思和待他走进时跪下身行李。 陆应淮脸上的表情很淡,他看都未看陆思和一眼,随意的说了句,“平身。”之后就把沈词安揽在了怀里,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淡,狭长的丹凤眼里缺连很淡的笑意都没有。 沈词安能清楚的感觉到陆应淮在生气。 “尚衣局的人已经把喜服做出来了,回去试一试?” 陆思和闻言眸光闪了闪。 沈词安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挑,“好呀。” 陆应淮闻言并没有开心一点儿,他把视线转向陆思和,“越王身子不好,日后还是在王府修养莫要出来受了风。” 要不是场合不对沈词安一定会狠狠的嘲笑陆应淮,都已是天子了,还如此喜怒形于色。 陆应淮等陆思和低头称‘是’之后,才牵着沈词安的手走出御花园。 是十指相扣的手势,沈词安的手很软,被他养了这么久连刚回永安侯府时那层薄薄的茧都没有了,嫩生生的软。 陆应淮的牵着沈词安的走回寝宫的脚步很快,甚至算得上有些急躁,但是也都控制在沈词安能够跟上的速度。 有一种莫名的心慌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想把沈词安如第一日一般锁在榻上,可是锁留不住沈词安,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留住沈词安。 即便是中了情蛊,沈词安这段时间确实表现的很爱他,但是陆应淮依然还会心慌。 沈词安会爱他是因为情蛊,但是陆嘉言才是他真正喜欢的人,陆思和容貌和陆嘉言是有几分相似的,是不是因为这样沈词安才会和见了才两面的人相谈甚欢,是不是因为那张和陆嘉言有些轻微相似的脸沈词安才会对他露出那种温柔的笑。 沈词安的爱是他偷来的,他心虚,害怕,怕有一天偷的一切最终都会失去。 陆应淮的手冷的可怕,等到了寝宫内都未曾松开沈词安,偌大的寝宫的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喜服,上衣局确实是在做喜服,但是估计还要几个月才能好。 陆应淮把沈词安拉到了床榻之上,一言不发的开始去脱沈词安的衣服。 这下他是真的愣住了,连忙去拦陆应淮的手,有些恼怒的开口,“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 做相爱之人才会做的事儿…… 陆应淮重欲,但是大多时刻还是有分寸的,可是现在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沈词安。 他不是色欲熏心去求身体的欢愉,只是他在看到沈词安对陆思和如此亲切的样子慌的厉害,他迫切的想要占有沈词安,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焦虑一般。 沈词安的耳尖儿通红,大概是气不过又踢了他一脚,没收力气,轻微的疼痛感让陆应淮有片刻的冷静,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坐在了沈词安的旁边,看他脸上有层薄怒,心有些紧,叹了口气去道歉,“是我的错,我方才魔怔了。” 沈词安看都没看到低头扣着刚才被陆应淮解开的扣子,等到衣服重新变得妥帖他才看向了眼陆应淮,“你不想我和陆思和说话可以直接跟我说,你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离谱我都会答应。” 原来沈词安都知道…… 陆应淮看着沈词安,狭长的丹凤眼里有光明明灭灭,他想要从沈词安的脸上找到一点儿哄骗,可是没有,沈词安很认真,耳朵的余热也还没下去。 “那我要你不和陆思和说话可以吗?” “可以。” “也别和陆嘉言说话。” “好。” 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和陆嘉言应当没有什么交集了。 “那我们今年成婚行不行,我即刻传书给你父亲,然后下旨封你为后,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了,是我一个人的。” “好。” 陆应淮看着沈词安,沈词安的表情很淡,但是却很坚定,他开口问了一遍他曾经问过无数次的话,“你爱我吗。” “我是沈词安,我爱陆应淮。” 不用再让他问他是谁,他爱谁,身边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 用淡泊的表情说出最动人的话。 在一瞬间陆应淮仿佛听到了他心口绽放开的烟花。
第117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新帝登基半年,下旨封后,立的是那位新袭的永安侯,一时之间整个京城沸腾一片,有惊讶,有哗然,也有人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不过虽然在这个朝代男子与男子成婚很正常,但是历代帝王并未有立男后的先例,不是说不行,只是男子无法诞育皇嗣,立了男后就代表着宫中不会有嫡子降生,所以古往今来男子的位分最高也只有皇贵妃。 男子为后,这是古往今来的头一遭。 只是永安侯的身份贵重,又得了太上皇的允准,虽然有些不赞同的声音,但是很快就压了下去。 大婚前三日,陆应淮才松口允了沈词安回了永安侯府,彼时的永安侯已经回了京城。 沈词安是陆应淮亲自送回侯府的,但是沈词安并没有让他在侯府逗留,到了门口便让人回皇宫了。 小七表情麻木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习以为常的看着沈词安颇有些嫌弃的摆手让陆应淮离开。 沈阳出门迎接的时候知道了圣驾的背影,不过也并未有什么反应,许柔出来拉住了沈词安的手,许久不见她想沈词安想得紧。 “原以为你不愿入仕,能去扬州与我们一起,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沈阳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复杂,天知道他远在扬州接到新帝要立沈词安为后的时候有多震惊。 他想着沈词安不愿入仕倒是好事,他们一家分离十数年,如今他回了扬州养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词安,所以当初沈词安说半年就去扬州找他们时沈阳不知道多开心。 他不要求自己的儿子要出人头地或者是权倾朝野,他不在乎这些,他要沈词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是没想到沈词安不入仕却入了宫。 和陆应淮…… 沈阳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怎得他才回了扬州没多久,就变成这般了。 入了宫还不如入仕,做官最起码出入自由,但是成了皇后便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了。 许柔大抵也想到了这一点儿,她在这一点儿比沈阳看得开,“既然词安去不了扬州,我们重新回京城一样的,在京城住了几十年,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她是女人,心思到底更细腻一些,“我知道担心一点儿,词安,你和圣上……” 许柔欲言又止,但是沈词安却懂他的言下之意,当即开口,“两情相悦。” 沈词安知道,在沈阳和许柔的心中他的感情还停留在陆嘉言那里。 沈阳和许柔闻言对视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 当初沈词安为了陆嘉言做到了那种地步,如此的情深意重,可是这才半年便要嫁给陆应淮,着实让他们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阳知道他这个儿子优秀,任何人喜欢他都不例外,即便是天子也一样,所以他担心是陆应淮喜欢沈词安想要强娶,不过现在听到沈词安的话心稍微落下了点来,但还是有些不解,“你之前不是说要回扬州,这才半年不到就,你是何时与圣上。” 沈词安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看向沈阳和许柔,语气温和清雅,“您与母亲回了扬州之后,我向圣上请辞,他与我表明心迹,后来在相处之间滋生了情意。” 沈词安说出了一早准备的说辞,成功的唬住了沈阳和许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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