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词安嘴角有笑意升起,语气慢悠悠的,看像陆应淮的眼神坦荡,“圣上觉得好尽管纳进宫中,微臣还知道礼部侍郎家中有一嫡子生的也俊秀出尘,比微臣小上一岁,讨喜的不得了,圣上不若也看看?” 陆应淮眼里的笑意淡了淡,薄唇微压,放下奏折看像沈词安,“你在哪儿看到礼部侍郎的嫡子的?” 这些叫得出名字的官员家里有几个孩子,一些上的了台面的嫡子他都见过,礼部侍郎的嫡子他自然也见过,确实如身边所有,俊秀出尘,是很讨喜的长相,和陆嘉言还是陆思和算是一个类型的。 真是让人讨厌…… 沈词安怎么会认识,他从来都不知道。 竟然还有这么高的评价。 沈词安面色不变,反而因为陆应淮的疑问,眼里的笑意愈发的大了,“这是我的秘密,只不过微臣想起圣上曾说过微臣喜欢的圣上也会喜欢,适而方才想到了礼部侍郎的嫡子。” “沈词安!!!” 哟,这就生气了…… “圣上怎么生气了,是微臣做错了什么吗?难道微臣不够大气吗?圣上不是明年开春要封微臣为后吗,我们做皇后的自然要一心为圣上考虑,充盈后宫,早日让皇上开枝散叶,日日舒心才是。” 开枝散叶,日日舒心…… 陆应淮把食指抵在了沈词安的嘴边,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语气里满是无奈,“你少说两句我便能日日舒心。” 沈词安演的上头了,拿开陆应淮的手,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随手拿了块儿手帕甩了甩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圣上这是厌弃微臣了吗,便是话也不想听微臣说了,倒是微臣痴心了,几个月前说的话,原只有微臣一个人记得,是微臣不如别的弟弟妹妹们嘴甜,圣上厌弃微臣也是应该的。” 微臣,微臣,微臣…… 陆应淮听的头都大了,忍无可忍的开口,“不若我们现在就去榻上,我让你亲自感受了一下我到底厌没厌弃你如何。” 陆应淮说完就伸手去拉沈词安,被沈词安灵敏的后退躲了过去。 沈词安放下手帕,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成清冷的翩翩公子样,漂亮的桃花眼斜睨了一下陆应淮,“饿了,传膳。” 陆应淮几乎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沈词安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你笑什么笑,青天白日的就不做人了你,我还没笑你呢!!!” 陆应淮一脸无辜,语气里的笑意也浓烈异常,“这不是你给我泼脏水说我厌弃你,那我为了打消你这个不存在的疑虑,当然的证明一下。” 沈词安冷笑一声,“现下已经有人要给你选秀了,我看日后越来越多的奏折压着你,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太上皇还未崩,不可能由着陆应淮胡闹的,他们两个日后的压力都不会小。 “这有何压力,选秀而已,自然是要的呀。” 陆应淮的表情很认真,像是真的不懂哪里来的压力。 沈词安微眯着双眼去看他,一时间确实分不清楚陆应淮这话是真是假。 是像方才一样想让他醋一醋,还是真的有选秀的打算。 他有足够的自信,陆应淮爱他到无法自拔,因为陆应淮是陆砚的载体。 可是他不确定的是这一世的陆应淮是在古代长大的,即使这个国家国风开放,但是皇帝自然不可能一生只有一人,还是一个无法为他诞下子嗣的男子。 不过不管是真是假,沈词安少不得要点他一下。 “陆应淮,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既然要与我在一起,那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不可以有他人。” “所以若是你为了江山社稷要选秀或者是封后封妃的话我们俩儿还是趁早断了,我沈词安就算再爱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 若是陆砚失了记忆的灵魂真的在封建时代的荼毒下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应当的,帝王三宫六院也是责任所在,那他也不耽误时间,任务已经完成,他要走陆应淮留不住他。 沈词安的表情很淡,脸上没有笑意,也没有愤怒是很清冷的表情,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下今天外面的天气一般。 陆应淮看了沈词安半晌,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笑意,“安安,你说我是你的爱人。” 好的,明白了,又是故意说的让他醋一下的。 幼稚,太幼稚了简直,小孩子干的事情,陆应淮一个皇帝成天干这种事儿。 幼稚这句话他已经说烦了。 沈词安冷冷的看着他,“不然的话我们每天在干嘛?” “哦,我忘记了,你还不是我的夫君,我们还未成婚,这种情况下我们叫偷情。” “陆应淮,我们还未成婚,你就强占了我,本质来说,你还不算我的爱人。” 沈词安说完慢悠悠的起身,完全不顾陆应淮明显变得难看的脸色。 对付陆应淮,他多的是办法。 小伙子,还是太嫩。 沈词安用完膳,也不搭理陆应淮自己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中午的饭菜都是按着他的口味来的,他稍微用的多了点儿溜达溜达消消食儿,然后让陆应淮不要跟着。 秋天的雨花园里的花朵自然来的艳丽,皇宫就是不一样,一年四季都是花团锦簇,漂亮的不得了。 沈词安熟门熟路的走到秋千处,却不想上面已经有人了。 陆思和正学着昨日沈词安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秋千,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因为开心的缘故多了几分生机。 因为这张脸,所以沈词安在感知到陆思和在有意地接近他时依然没有避开。 昨日偶遇沈词安只想着陆砚太过幼稚,用这张脸来证明他爱的是陆砚的那抹灵魂不是谁的一张脸。 可是今天在见到,就未免太过巧合了些。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 他不得不想一下,现在这副皮囊下的那缕灵魂接近他是想做什么呢…… 应当是看他太无聊了,给他的生活增添一点儿乐趣的吧…… 沈词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语调微扬,“越王殿下。” 陆思和像是这才发现他,慌忙的起身,脸突然有些红,嗓音也有些不自然,“永安侯,这么巧。” 沈词安一步一步的走近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大了起来,“是啊,好巧呀。”
第116章 真世子的万人迷剧本 陆思和的脸有些红,明明是一个亲王,却像个寻常的公子一般,穿的也素,淡青色的衣服,倒是衬的这张脸更脱俗了。 羞涩的样子和覃深真的是像极了。 “没想到越王殿下与微臣的喜好一样。” 秋千是女子所喜欢的东西,甚少有男子会驻足停留,除了沈词安这个异类,倒也只有陆思和一人了。 沈词安经常会来这边窝在秋千上晒太阳,这处静谧,人来的也少,再加上陆应淮的后宫无人,他从来没受到过什么打扰,可现在却接连两天遇到了陆思和。 别的不说,单因为这张脸,沈词安也愿意同他周旋一下。 毕竟陆砚可是用这张脸对他撒娇卖萌了几十年,即便现在这副皮囊下的不是陆砚,他还是会对这张脸有些纵容。 陆思和咬着唇,脸色通红,大约是觉得男子玩儿秋千又被人撞破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偶然路过,歇歇脚罢了。” 嗓音清雅,让人听了都会心生好感。 这样的容貌与脾气却在皇宫中像一个隐形人一般,没有一点儿手段怎么可能呢。 陆思和隐藏的太好了,好到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就连沈词安如果不是他蓄意接近,都要差点儿忘了皇宫之中还有这号人了。 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子也是皇子,在皇位没有最后尘埃落定之前都是有机会的。 这样的一个身份,却没有任何的依仗,想要找个法子让他消失在深宫之中太过简单了,可是没有人对他动过手,就连陆嘉言那种疑心深重的人都没有对他下手,可见陆思和的手段与城府,绝对不是如他无害的脸一样。 可是好奇怪呀,为什么原世界线里陆思和并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但是现在陆应淮登基他却开始有动作了呢。 陆思和说完话,突然咳嗽了起来,他旁边的侍从熟练的掏出手帕递给他,虽然咳的不厉害但是也能看出来不好受。 “越王殿下的身子可是有异?微臣略懂一些医理,若是殿下不嫌弃,可以由微臣给您探下脉?” 原世界的沈词安也是懂医理的,只是懂得不多,原身经常会采药售卖的医馆,因为要辨别草药的作用和功效,对医理也有点儿了解,探脉和一些小的病他也会给周围的邻居看看。 陆思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把袖口略微抽上去了一些,“那就有劳永安侯了。” 沈词安也抽了下袖口,露出了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儿,纤长的指尖打在陆思和微凉的手腕儿上,不过才刚到秋天,陆思和穿的也多,手腕儿竟然凉成这样。 陆思和低头去看沈词安的给他把脉的手,又像是在看自己的手,乖巧的一动不动,只是在视线触及到沈词安手腕儿处那颗细小的,不易察觉的红痣时,嘴角扬起了一个肉眼难以察觉的弧度。 指尖传来细微的心跳,不太有劲儿,但是也没太过异常。 沈词安拿开自己的手,“越王殿下身体亏空的厉害,寒湿入体,恐难除根,平日里要多注意些,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温补着便能舒服些。” 陆思和闻言怔了下,他还以为沈词安真的只是略懂,他这副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了,不可能像寻常人一样了,多少大夫看过都只说体质差了些,找不出什么原因。 沈词安却是搭了个脉就什么都知道了。 身体亏空,寒湿入体,不能除根。 而且他确实是吃些温补的食物或是泡个暖汤便能舒服很多。 沈词安说略懂是太过谦虚了些。 “没想到永安侯连这些都懂。” 沈词安冲他笑了下,笑容坦荡明亮,“未回侯府之前,家中曾以草药谋生,久而久之就略懂了些许。” 沈词安的表情和语气都是从容中带着些许怀念的样子,丝毫不避讳谈论以前的事情。 陆思和能感觉到沈词安从来没有把自己在乡野长大的事情当做一件丢脸的事儿,相反他似乎很怀念那个时候的时光。 永安侯府真假世子的事情当初闹的沸沸扬扬,陆思和不可能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 沈词安刚回侯府不久,对于陆思和一点儿了解没有是说的过去的,所以他主动抛出话题,“不过越王殿下的身体怎么会亏空的如此厉害,这种程度除非经年累月不然不会到如此地步。” 两次在他面前都是病弱的样子,又同意了让他探脉,不就是想把话题朝着这个地方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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