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砚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太久太久,久到三年前他因为某些他现在已经不记得的原因忘记了陆砚的生日。 也不是忘记,晏时卿一直都记得,只是他没来得及。 虽然不记得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来得及,但他记得回去以后他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想要软声道个歉,哄一下陆砚却等来了他的离婚两个字。 说实话晏时卿从未想过来这两个字会从陆砚的嘴巴里说出来,所以他当时难得的有些震惊,看着陆砚哑声开口,“就因为我没来得及给你过生日?” 如果是这个理由晏时卿觉得陆砚一定是疯了,他们活了那么多年了,生日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陆砚想任何一天都可以成为他的生日,不仅仅是陆砚,就算是他自己的生日,晏时卿都觉得并不重要。 如果是他的生日,陆砚没有赶回来,或者陆砚没有给他准备礼物和惊喜,他或许根本不会记得。 他认为陆砚是在无理取闹,可是陆砚怎么说来着,他想一想。 哦,陆砚说,“晏时卿,我累了,你永远不记得我的生日,我已经反反复复的提醒你可你还是错过了,就像我不止一次的告诉你我是你的丈夫,我不喜欢你和空间里别的攻略者有说有笑,可你即便知道七组的那个人对你有意思你还是和他一起做任务,你没有哪怕一点儿在乎我的感受,就算我故意和想勾搭我的人亲近,让你看见你也会笑眯眯的以为我们在聊工作然后把门带上,晏时卿,你真的爱我吗?” 这些话听起来那么的委屈和卑微,但是晏时卿真的没有一点儿愧疚的感觉。 他只觉得陆砚又开始作了…… 他们是不老不死之身,除了灵魂消散不然就会一直存在于大千世界之内,如果人不会死,那么生日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去过。 因为陆砚不仅是生日,还有结婚纪念日,七夕,圣诞,元旦,春节,还有每个月都走的什么各种颜色的情人节,一年到头他好像有数不清的节日要过。 现在无上空间已经更成熟了,他并没有那么忙,所以大多数时间晏时卿即便无奈但还是会依着陆砚的。 这次生日真的是意外,他的传送舱出了点儿问题,所以没办法这才错过了,陆砚提醒过他,他已经很尽量的去在意了。 至于陆砚说的那个对他有意思的人,他觉得冤,七组的那个人应该觉得更冤,那个人不喜欢他,喜欢的是他曾经攻略世界里的一个转为攻略者的人,因为那个人他在做任务时是一个他比较熟悉的关键人物,只是性格很冷,七组的那个员工是为了追人才来缠了他好几天。 至于和其他的人有说有笑,这个可能真的有,没有人会只和自己的丈夫说话,这是不正常的,他只觉得陆砚的这个要求很无理,因为很喜欢陆砚,晏时卿没有冲他发脾气,结果没想到陆砚还怪起来他了。 不过陆砚故意和想勾搭他的人亲近? 这个晏时卿并不太清楚,他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来时对于情感的敏锐度就比别人要薄弱一些,他甚至没发现有谁想勾搭陆砚,他还看到了吗? 笑眯眯地关上门? 那可能真的有可能,就算看到陆砚和别人处在同一个空间他也只会觉得两人在聊工作。 至于最后的一个问题。 他爱陆砚呀,即便他对于情感的敏锐度低,即便他对于陆砚大多时候的作妖时候烦不胜烦,但是这点儿晏时卿是很清晰的,他爱陆砚。 但是陆砚现在这个状态,他说不出口,因为在这之前陆砚作妖的频率在明显的变高,今天只是更严重了一些,连累了和离婚都说出来了。 晏时卿没有回答的陆砚的话,只是把手从口袋里的拿了出来,手心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他为陆砚准备的礼物在口袋里,似乎没有了没面世的可能。 晏时卿坐在了陆砚对面的沙发上,一路的风尘仆仆他其实是有些累的,长腿交叠间用单手支着头,漂亮的眼睛半眯着去看陆砚,“好啊,离婚是吧,我同意了。” 陆砚故作悲伤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他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抬头去看晏时卿。 晏时卿今天的表现实在是有些不一样,他是个很讲理的人,如果是他的错那他一定会哄陆砚的,他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甜言蜜语,每次都能哄的陆砚飘飘然的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而且晏时卿吃软不吃硬,他每次只要稍微露出点被忽视的难过表情,晏时卿就一定会把他抱在怀里哄。 可是这次晏时卿为什么没哄他,陆砚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冷着脸开口,这下是真的气到了,“晏时卿,你没有心。” 门外有敲门声传来,晏时卿的思绪戛然而止,他合上暗格,“进来。” 巴啦啦探出一个头,白色的头发毛茸茸的配着他这张娃娃脸可爱的不得了,“时说大人,主神又让您去做世界汇报了……” 晏时卿应了一声。 晏时卿到的时候,陆砚正盯着小世界的汇报数据发呆,这一次的心情和上一次完全不一样,因为他可以确定,晏时卿知道这两个时间的人都是他。 覃深是他,陆应淮也是他,他的卿卿一直都知道。 宿主:晏时卿 世界难度:A 世界完成度:百分之百 原身满意度:百分之百 攻略对象悔意值:百分之百 世界完成用时:65.3年 65.3年…… 凡人的一辈子也不过须臾数十年,他又陪了晏时卿一辈子。 如果说他和晏时卿只是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那他们应该也是这样的。 门被推开,陆砚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他看到了晏时卿的本体,不是夏凉之,不是沈词安,是晏时卿。 属于他的晏时卿,他不是覃深也不是陆应淮,他是陆砚,晏时卿的陆砚。 “卿卿。” 陆砚收起面板,托着腮去叫他,眼尾上挑的丹凤眼,蕴着无数的深情,和晏时卿勾魂摄魄,脉脉含情的桃花眼不同,陆砚的眼型冷冽很多,不笑的时候看着谁都会有点让人心生冷意,可要是这样的眼睛溢满了情意去看一个人的时候,巨大的反差不仅仅是让人觉得生理上的好看,更是心理上的震撼。 这双眼睛只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一个人。 晏时卿自从离婚后难得的没有刺他,掏出了口袋里的盒子,放在他的桌面上。 “生日快乐,陆砚。” 陆砚的生日,也是两人的离婚纪念日,不,晏时卿在他生日那天迟到了,他生日的第二天才是两人的离婚纪念日。 陆砚的笑意顿了下,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三年前他生日的那个晚上,在那天他和晏时卿说了分手。 三年了,他三年没有过生日和任何节日,如果不是晏时卿的礼物,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很久以前,晏时卿曾经被他缠的没办法了朝他生气,“陆砚,你跟我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那么多的节日,我怎么可能都记得住嘛,不是不爱你,你别那么矫情行吗。” 他当时只生气与晏时卿说他矫情,冷着脸又让晏时卿哄了他很久。 其实现在看来,因为一个生日离婚确实是很可笑的事情。 就像晏时卿说的,几百年了,那个节日真的很难记住,这三年除了晏时卿的生日,他已经忘了太多的节日。 现在在看那些节日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和晏时卿一起过。 陆砚打开盒子,一条漂亮的骨链赫然入目,骨头的背后刻着一个很小却很清晰的砚字。 能看出来是晏时卿亲自挑的,他喜欢简单的东西,一条细细的链子上面坠着个骨头,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陆砚起身绕过桌面,看了晏时卿几秒,把人抱在了怀里,陆砚的本体和晏时卿的本体,时隔三年再一次的拥抱在一起。 晏时卿犹豫了下还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场面是很温情的时刻,可偏偏有不长眼的…… 巴啦啦急匆匆的推开门,看到时卿大人和主神抱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长个地方钻下去。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 不是说好做世界汇报的吗!!! 巴啦啦看着陆砚抬起眼快要杀人的眼神,想退出去,但是事情紧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对不起两位,但是时卿大人,我刚才把下个位面的投送时间设定错了,我本来想设定三天后的……” 晏时卿慢悠悠的从陆砚怀里推出来,斜睨了巴啦啦一眼,“所以呢?你设定成什么时候了。” 巴啦啦尴尬的笑着,脸上的酒窝可可爱爱,颤颤巍巍的伸出三只手指,语气干巴,“三……三分钟后。” 陆砚气的不行,打了个响指就把巴啦啦赶走了,然后看向晏时卿,张嘴想说什么。 晏时卿叹了口气,拉了下陆砚的领带,把人拉到自己的面前微微仰头止住了陆砚即将出口的话,这个吻的时间并不长,却让陆砚的心跳的剧烈,分开的时候,晏时卿看着他嘴角有笑意勾起,嗓音轻柔,“下个位面见,我的前夫。” …………………………………… 晏时卿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如被打碎重组一般的疼痛,痛的他想再次的昏睡过去。 巴啦啦看着晏时卿难受的样子连忙兑换了疼痛屏蔽,晏时卿这才算是活了过来,能够去接受脑海中的画面。 这是星际世界,他所在的这具身体名叫温时澜,是斯蓝星的战神,但是这是在之前,现在晏时卿出现的这个节点,正好是温时澜因为和虫族女皇对战时被她吸收了全部的精神力沦落为了一个废人的时候。 怪不得,怪不的他刚才会这么疼。 这个星球,精神力是力量的象征,精神力越强的人地位越高,温时澜便是这个星球最厉害的存在,他带领士兵击退过虫族无数次的进攻,但是虫族永远无法被击退,每一个虫族的士兵都是由女皇的身体分裂而出,只要还有一只虫族,那女皇就永远不会消失,只会沉睡。 这次的战役持续了很久,虫族女皇召集了所有的力量去攻击斯蓝星,温时澜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力才让她再次沉睡。 原主在这场战役后重伤许久,联邦的人在他重伤之后依然让他再没有精神力的情况下身处原来的职位。 一个没有精神力的将军,还能带领士兵吗? 答案是不能的,他们崇拜他,尊敬他,可是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温时澜连一个最低等的士兵都难以抵抗,他不再能给他的士兵的必胜的底气,尤其是在一次战役中他成为了俘虏,却被鄙夷般的放了回来,他沦为了斯蓝星的耻辱,就连曾经喜欢过他的副将唐晚都用冷漠的眼神看他,即便他曾经那么的喜欢他。 其实这次战役回来,温时澜本来是要接受唐晚的追求的,但是在他失去精神力之后他再也没有听唐晚说过喜欢他,那个对着他崇拜爱慕的少年在他遍体鳞伤的被放回来,顶替了他的将军之位之后只是说了句,“你真的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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