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的时候,得在水里分离出纤维,洗掉这些腐烂的东西。 最后能做线的,就是植物纤维。 所以才有着睡了觉之后,开始做锅搭灶台的事儿。吃饭的锅是吃饭的,还是不要用来处理长毛草。 * 白杬待在山洞里。 没多久,隔着洞口看见了草的影子。 搬动石板的声音清晰可闻,白杬抽了抽曜压着的爪子,瘪瘪嘴。 霸道。 约莫半个小时候,山洞外升起了烟。 白杬在曜的怀里昏昏欲睡。闻到了木头燃烧的味道后,立马挣扎着醒来。 “好了好了,外面准备好了,我这会儿可以出去看看了不?”急吼吼的,比小时候撅着屁股抢肉的树还积极。 曜无奈:“可以。” 可动了动,白杬的爪子像是陷在泥里,扯不动。 “可以你倒是放开我呀?” “等会儿。” 爪子上的劲儿一松,面前的大狼变成了一米九的大帅哥。 白杬愣愣地仰头。 也不知看到了个什么,脸倏地转过去。 从脖子红到头。 僵硬地缓了下,又小声“嗷”了一句,飞快撅着屁股躲进了毯子里。 整只狼都在冒烟儿。 幸好,毛毛挡着的。 白杬别毯子闷得冒汗,良久,挠了挠耳朵,小声道:“曜,你下次变人之前跟我说一声好不好?” 曜穿上兽皮衣,将大猫一样的白狼捞起放在手上。 “好,下次跟阿杬说。” 一本正经。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 兽皮的毛不同于曜自己的毛毛。浅浅的一层,没有像曜的毛毛一样自带温热。 白杬爪子踩在上面,试探好了位置,才在曜的臂弯坐下。 “我能不能变成人?” “外面冷。” 那就是不能了。 白杬纵容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好吧好吧,那咱们快出去吧。”
第15章 山洞外的火生了起来,同样的三口大锅,不过没有山洞里的做得细致。 锅底的活烧得旺盛,像是不管不顾的,只要把水烧热了就行。 不多时,锅里升起了白气。 成捆的长毛草下锅,长木在里面捶打搅合。微白的植物纤维逐渐随着木棍卷曲在一起。 拿出来晾干,就可以用了。 天气太冷,锅里的雪换了一次又一次。 大家分组忙活,到最后所有的长毛草弄完,大家硬是往地上一趴,吐着舌头喘气。 天都黑了。 山洞里,树几个听白杬的话,用没肉的骨头煮好了汤。 下了力气干活,不喝点带油腥的汤晚上睡不好。 树做完汤出来见洞外趴了一地的狼,笑了几声,接着开始抬狼进洞。 铺着的兽皮上,是简单处理好的像蒲团一样团着的长毛草纤维团。 有些硬,出锅后不久便被冻住了。 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磕碜,挂着稀稀拉拉的黑色东西,不过比刚拿回来的时候好太多。 大家伙都累,但是地上的那些得收回来。 晾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做了。 白杬来回地跑,他自以为是悄悄摸摸的,实际上被所有的狼都知道了。 不过大家也没阻止。 黑狼部落的兽人,也不能是什么都不做。 幼崽虽没有成年,但是力所能及的事儿,大家也不会拦着。 五车的东西做出来整整两车的长毛草纤维。还是不错的了。 不过等白杬搬了半车的量,树几个就出去帮忙了。冰天雪地的,幼崽不能在外面呆久了。 喝完骨头汤,大家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是舒服的一觉。 * 第二天,白杬心里惦记着事儿,早早地起来。 他穿好衣服跑到隔壁的洞穴。 天还没多亮,长毛草纤维在洞里堆成了一座小山。他用手摸了摸,干了也软了。冰变成了水汽,散了。 他拿了一卷,回到隔壁的山洞。 曜跟着他回来,在他身后坐下。 “曜。”白杬拍拍曜的爪子,将一块牛皮放在他爪子下,“裁一点点。” 白杬画了一个长方形,让曜动手。 长毛草纤维上还有些腐烂的草皮残留。 白杬捏出一根,裁好的牛皮折叠包裹住长毛草纤维稍稍用力捏住,再慢慢地拉。拉出来之后,基本就是干干净净的了。 一团的线,白杬细致地整理。 草醒来后见状,学着白杬的样子也去隔壁拿了一堆过来。 还没吃早饭,大家手里都有活儿了。 白杬笑笑。 团结的大家庭,真好。 这活儿轻松,吃过饭之后大家已经处理的有相当的数量。若说钓鱼,一卷的量是够了的。 所以吃完饭后又睡了一觉起来,白杬没让大家继续清理剩下的一扯长毛草纤维,而是将清理好的拿出来,教大家捻线。 捻过的线更结实,与麻线一样。 捻线的工具是手,需要拉出两股细细的纤维,用拇指与食指捻在一起。 是个细致的活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树跟着做了一会儿,兽形的耳朵都出来了。这种需要耐性的活儿,树做着难受。 他旁边,草耳朵尖上的毛虽然也炸开,不过手上依旧是稳稳的。 白杬观察了一下其他的狼。 丘爷爷慢悠悠的,但速度不慢。 梦动作细致,嘴角还带着笑,看来是喜欢做这些活儿。 不过转眼看见他旁边帮他拉着线头,飞着耳朵的力,白杬默默收回视线。 无处不在的狗粮! * 好在狼多,一捆长毛草线分下来,一头狼也就捻个三四条线。 为了防止断裂,白杬看着大家将线头与线头之间接得很严实。捻的时候也叮嘱尽量捻紧,这样线的承重要更多一些。 小白狼裹得严严实实的,像雪球一样在黑狼群中走来走去。注意到他的狼无不欢喜地眯眼。 他们的幼崽真乖! 白杬不知道大家内心的想法,等把手里捻线的活儿交出去,他又开始琢磨其他的东西。 钓鱼的时候,为了防止鱼儿跑掉,需要抄网。 抄网倒是可以做。 但是光捻麻绳狼都费劲儿了,做一个抄网的麻线怕是能让狼秃了。 而且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白杬看着牛皮上堆积的鱼钩,眼神顿住。 倒不如先做鱼叉,吃饱了再说。凭黑狼的力气跟灵活度,用鱼叉也不差。 鱼叉如鱼钩一样,上有倒刺。 若是河里没结冰,浅水的地方更适合用鱼叉叉鱼。 说做就做,白杬直接在磨了鱼钩的骨头堆里挑适合的骨头。 处理过的骨头形状多种多样,白杬尽量挑选中间被挖空,两边垂直或是尽量垂直的骨头。这样就可以再加上一到两根骨做三叉鱼叉。 不过选来选去,就凑了两根。 其余的只能选单个的笔直的兽骨进行磨制。再绑在长木上。 材料选好,接着是打磨。 刚坐回窝,曜就抬爪搭在他的手心。 白杬一笑,小心捏出一个爪子动作起来。 狼爪好用,白杬抱着搭在自己腿上的大爪子先勾在骨头上勾出形状,接着耗着耐性磨。 磨一会儿,又让曜歇一歇,换成在石头上磨。 别的狼捻线,白杬跟曜配合着做鱼叉。 最后一共做了五个出来。 等弄完了,白杬甩了甩自己的手,停下了动作。 他看了下曜的爪子,依旧锃亮。 狼王不愧是狼王。 线捻完了立马组装,趁着天黑前,大家把钓鱼竿做了出来。 如此,统共花了三天的时间,人手一副的鱼竿,还多出来不少。 睡觉之前,白杬端坐在火堆旁,教大家钓鱼的理论知识。 不过再好,也是纸上谈兵。 毕竟钓鱼他也只是实践过一次,结果还抛竿抛到了树上。 好在冰钓不用抛竿儿,白杬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儿。 理论讲解完,白杬想了想,猛地拍了下脑门。 曜轻轻咬开他的手。“疼。” 白杬一个翻身抱住曜的脖子。“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 “浮漂,就是绑在线上的,要是线下面有鱼吃东西,浮漂会动。” 曜:“明天先试试。” 白杬犹豫:“万一不成功……” 曜鼻尖碰了碰小白狼软乎的脸。“不怕,当玩儿。” 做这事儿,大家都认真。 不过绝大部分的黑狼其实都抱着玩儿的心态。毕竟白杬是幼崽,冬天不好玩儿,他们陪着幼崽而已。 还是那句话,能钓到最好,哪怕是一条都能让大家高兴。不能钓到,那背着白杬,他们用爪子捞也要捞起来一条。 不能让幼崽伤心。 曜垂眸,“睡觉。” 白杬压下心底的胡思乱想,窝在曜的怀里睡了过去。 * 大雪下了一晚,第二日太阳出来,又是一个好天气。 照着白杬的要求,树找了一小块次一点的肉放在火堆旁,然后一点一点割下小拇指头大小的肉块。 这么一点点,狼爪子都比肉大了,操作起来不方便。 再说昨天一直动爪子捻线,手指头累。 树去自己的窝里找出了一把许久不用的石刀。灰扑扑的,不过很锋利,往肉上轻轻一割就开了。 一斤的肉,愣是分了大几十分的小肉块。 火堆旁的温度高,肉软化,大家分了分。随后学着白杬挂在了鱼钩上。 吃完早饭,钓鱼的大部队要出去了。 白杬理论知识又倒了个干干净净,没他的什么事儿。 即便是他一双期待的眼睛望着大家,但考虑到他还小。 狠狠心,黑狼立马出了洞。 这次曜也要去,白杬只能窝在毯子上看着。 大河不远,山洞有危险的只要叫一声大家就能发现。所以去了将近一半的兽人。 河岸,风呼呼吹着。 爪垫踩在冰面上还是有点冷的。 打头的黑狼一鼓作气,先刨出个冰洞。冰沫子乱飞,沾在黑狼的毛毛上,显得有些狼狈。 为了食物! 阿山毛毛下的脸满是坚毅,爪子动得飞快。 狼爪子磨了会长,现在又不是捕猎的季节,所以大家用着毫不心疼。 曜上次打的冰洞已经冻住了,不过要比原本的冰层薄一点,所以他这次依旧守在这个靠近河中间的位置。 这里水深,鱼应该多。 冰河底下缺氧,冰洞打开之后就有鱼游过来。 黑狼两两一组分散开,打完冰洞后换成人形,哆哆嗦嗦飞快穿好了皮袄皮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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