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就是逗你玩儿,你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 树隐晦地看了一眼他后头的曜,背过身子去。 白杬:…… “你要是真的没事儿就干活儿。” 树犹豫着,转头:“你说。” “长毛草。” “部落里这一年用了不少的长毛草绳,以后只会有更多,所以需要继续准备了。” 树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去?” 白杬:“你不是没事儿吗?” “我、我当然有事儿!”树瞥了一眼学习氛围浓厚的几个黑狼兽人,悲伤地“嗷呜”一声,往他们狼堆里扎去。 “我要学习!” “阿杬,我去吧。”门口倒影黑狼的身影。 是丛。 以前跟着阿山叔一起去割过长毛草的黑狼。
第70章 学东西, 除了黑狼兽人比较痛苦外,其余的兽人都比较惬意。 围着球的黑狼们打了两个呵欠,显然是困得不行。 球收了兽皮, 道:“睡一觉吧,晚上再来。” 黑狼们脑袋一歪, 倒头就睡。 睡了一觉起来,大家懒散地趴在兽皮毯子上。 丛从外面探头:“来几个有空的兽人, 去割长毛草。” 兽人们甩了甩头, 绕开身前的兽皮,跟了上去。 走了有一半的兽人,部落里的拉车全部被带走。 白杬估摸着就收这么一次, 加上去年冬天剩下的这些,明年用的长毛草该是够了。 冬日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 没有阳光,只有细碎飘落的雪花。 白杬拿着枯草绑好的扫帚,往棚子边去。 “阿杬,里面已经扫完了。” 天杵着拐棍儿出来, 侧身倚在上面, 随意编成辫子的头发搭在肩膀上,有那么几分不羁。 白杬:“不是扫里面。” “那扫哪……”天将目光放在棚顶, “扫上面?” 白杬点点头, 走到棚子前举起扫帚。 “不扫的话,会被压塌。” 扫帚长, 但是白杬站在下面不好操作。 路过的黑狼湖停下, 他仰头看了看白杬, 道:“阿杬, 我去拿个木桩子过来。” “哪里用得到那个。”天一脸笑意地看着曜。 曜大步走到白杬身边, 弯腰抱着他的两条腿站起。 “诶!诶诶!你干什么!” 整个人忽然被拔高了一米多,白杬手按在曜的肩膀。 怕不稳当,又立马摁住他的头顶。 “曜,你放我下来。” 曜:“快点扫。” 部落里没有一米高的树桩子。 白杬深吸了一口气:“那、那你抱稳了啊。” “嗯。” 棚子的另一边,苍鹰兽人鬼鬼祟祟。 “西,上。” 西看了看头上落下的雪,翅膀一拍,踩在了棚顶上。“杬祭司,我来帮你。” 白杬手一抖,面无表情:“你们怎么又来了?” 白杬身子顿时一轻,落入曜的怀抱,手里的东西也随之落在地上。 几个黑狼齐齐挡在白杬跟曜的前面。 天咯吱窝撑着拐杖,抱臂:“你们至于吗?” “大苍山上不是没有黑鹰兽人了?” 西没说话,快速用大翅膀将棚顶上的雪扫下。 黑狼们急速后退,避免了弄上一头白。 另一头的苍鹰兽人仗着黑狼看不见他们就自欺欺人地当做黑狼不知道他们在,忙对上头的西道:“不理他们,其他的房子一起,快点快点。” 河忽然从他们的身后冒出来。 手里举着他那大汤勺,笑得阴恻恻:“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苍鹰兽人啊。” “!!!” 几只大苍鹰炸毛。 翅膀急拍,苍青色的羽毛飘落,直冲上天。 西还在吭哧吭哧地在房顶上卖力气。 白杬摇头轻叹:“你下来吧,我们的事儿不用你们掺和。” 飞从屋里探出头,兜头砸来一捧雪。 他吐了几口,满脸嫌弃:“它们又来了?” 白杬:“可不是。” “曜,它们住在咱们狼山山顶的那个山洞。”飞指了指山上,“要赶走吗?” 曜:“赶。” “好。” 西一个大苍鹰还在吭哧吭哧地给黑狼部落清理屋子。 白杬手搭在曜的肩膀,道:“屋顶那个,怎么处理?” “看在他帮了忙的份儿上,原谅他们擅自闯入部落。” “抓起来,跟上面的那些兽人一起扔出去。” 苍鹰部落有前科。 部落里有这么多的幼崽,是个兽人都不放心让它们住在离部落这么近的地方。 雪现在还是松软的,一碰就掉。 西快速将雪弄完的时候,低头,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被兽人包围了。 “我、我我……我是在帮你们!” 他看着那泛着血光的箭,爪子紧张用力,振翅而飞。 砖瓦掉落的声音忽然让兽人们目光一凛,本来没打算出手的箭,破空而出。 鹰啸尖锐,惊得羽毛打着转儿落了一地。 “谁让他们帮忙了!” “我们的房子啊!” 兽人们急急忙忙地进去,瓦片落了两三片下来,能看到房顶上拳头那么大的窟窿还有白色的缝隙。 白杬叹气:“修吧。”还能怎么样。 * 狼山上。 苍鹰兽人们站在几十米高的树杈子上,看着下面追来的凶神恶煞的黑狼。 西仓皇地回来,没再洞里见到部落的人,却与黑狼兽人打了个照面。 “你们!” “救命!!!”西边后退几步,翅膀一拍冲向天空。 “这边,这边!” 西听到尾的声音,翅膀偏转,落在了高高的树顶。 高处不胜寒。 风大,苍鹰只能紧紧抓着树干将自己缩起来。 “你受伤没有?”尾问。 “没有。” 尾犹豫:“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高处风大,树枝随着风摇动。 西紧紧抓着树杈子稳住自己,道:“不行!” “我答应过大哥的。”他紧盯着下面的黑狼,声音低了下去。 其他的苍鹰惆怅一叹: “那我们总不能天天往他们部落跑?” “他们是真的会动那个扎鸟的东西的。” 尾看了一眼东去世后成熟不少的西,叹了一声,道:“晚上去吧。” 树下,兽人们仰头干看着。 “箭射不到那么高。” 飞:“山洞里他们那些东西呢?” “没见到,多半是藏树上去了。” 飞咬牙,狠狠瞪了树上一眼:“死皮赖脸。” “回去。”他压低声音,“晚上再来。” 他就不信他们不下来。 手里空空荡荡地回去,飞几个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 白杬指挥着兽人们将瓦片一片片捡出来,坏的不要,换上好的重新铺。 折腾到晚上,这房子才算好了。 * 墨汁浸透了天幕,伸手不见五指。呼啸的风掀动棚子上的草,细微的声音引得兽人们忍不住竖着耳朵探听。 兽人们带着长毛草到家,十几个拉车装得满满当当。 就地放下,兽人们抖了抖身上的毛立马往屋子里跑。爪子冰凉,一到屋里便是喟叹一声,就地趴伏。 “还是自己的窝好。” “瓦片怎么碎了?”丛遇到兽人把破了的瓦片清理出去,疑惑道。 “还不是那苍鹰部落。” “他们又来了?” “嗯。” 丛皱了皱眉头,大荒的兽人一个比一个难搞。 飞听见他的声音,兴冲冲道:“丛回来了?走,跟我们一起上山。” 丛:“苍鹰兽人在山上?” 飞点头,表情微冷:“他们既然不走,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走到一半,丛忽然停下。 他拧紧眉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南边有一大群的苍鹰在天上。” 飞一惊。 他看向狼山:“可能是找他们的。” 整个大荒,黑狼情况特殊。他们在其他地方都可能有同族。 苍鹰部落不是被赶过来的,就更有可能了。 “有多少?” “上百。” “走,去告诉曜。”兽人们匆匆返回。殊不知,藏在树上的尾已经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尾眼里一喜。 不过见黑狼返回,心道:不好。 西那倒霉鸟崽子刚刚才下去。 * 西鬼鬼祟祟地从草棚子底下探头。 尾说黑狼部落兽人每天要做的活儿就是清理棚子里跟倒水,他们现在就把这个做了就好。 他左右看了一眼,没兽人。 面上一喜,他立马绕到前面去。 刚探个头,脖颈处忽然凉幽幽的。西直觉危险,眼神一变,立马缩了脖子急急后退。 这一退直接退到了棚子里面。 门口的黑狼兽人的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直直地看着他。 “又来?” “我、我真的是来帮忙的!” “我们部落用不着你帮忙。”飞快速向着棚子里的西抓去。 “尾!救命!!!!” 西扇着翅膀在棚子里上蹿下跳。 大荒牛烦躁地看着他:“哞——” 笨笨鸡窝在兔子堆里,探头看着这个跟它有差不多羽毛的生物:“咕!” 亲戚! “西,从上面!”外面有声音传来。 白杬正好跑到棚子,听到声音急喝: “你敢!” 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在快要撞在棚子顶的时候收了翅膀,直直下坠。 “哎哟!”厚实的冬绒垫着,还摔得下半身发麻。 幸好还有一层草,不然他起码得断两个腿一个翅膀。 大苍鹰像小鸡仔似的缩在角落,委屈得不行。 笨笨鸡在兔子堆里挪动,往他那边靠近。“咕咕!” 亲戚!看我! 西翅膀抱紧自己。 委屈。 大哥在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兽王城里的老东西。白狼祭司的话他为什么也要听。 现在是跑不掉了…… 兽人们上前,立马将他绑起来。 “大半夜的,你们是不是诚心不想让我们好好睡觉。” “不、不是的……。”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曜道:“山上的那些苍鹰呢?” “这儿、这儿呢。”尾领着其他的苍鹰过来,他们干笑道,“我们走,走就是了。” “你们能不能把西放了?” “放了你带人来报复我们?”丛反问。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么多的苍鹰兽人焦急地在大苍山里寻找,一看就是与这边的苍鹰部落关系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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