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摸着下巴,单方面起了个名字:“要不就叫刺刺草?” 草白眼一翻:“随你,还不去拿?” 树拎了一捆出来。 白杬用热水搓洗了几下,直接用空着的锅重新装了雪烧。 小白狼闷不做声地做着事儿。对比巨大的狼躯。明明是小小的一团,可就是让狼怂得慌。 可能这就是祭司身上的气质,草心想。 忙完手里的,白杬重新在黑狼身前蹲下。他抱着自己的膝盖,目不转睛地看着半垂着眼睛的大黑狼。 看了一会儿,他在火光中倾身,缓缓抱住了大大的狼脑袋。 “对不起。” 脸轻轻贴在狼毛上,他蹭了蹭。 “我该说清楚的。” 他想抓鱼,但是他习惯性地先试探了一下。这也导致曜以为是他想吃鱼。 明明之前说的河里危险,但是曜却自己去了。 曜挪开自己还潮湿的大爪子,哄着:“阿杬乖。过几天就好了。” 白杬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的脑袋。 应当是怕自己发现,毛毛已经在他醒来之前烤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闻着,还有一点点的烧焦的味道。 是他没发现。 “对不起,我错了。”白杬认真道歉。 他下巴搁在狼长长的嘴巴上,眼睛看着灰色的眼。“我是想抓鱼,不过不是狼下去抓。” “我想用工具。” “要是有鱼的补充,部落里的食物可以坚持得更久。” 其他的狼一滞,转过身来,望着少年。 “阿杬,我们够吃的。” “是呀是呀,够吃的。” “幼崽是不能靠近河边的。”不管有多少岁,只有没有满二十个大荒年的狼在黑狼的眼里都是幼崽。 白杬移开自己,让曜更好的烤火。 他试图说服大家,“我还有一个大荒年就不是幼崽了。” “那也不行。”是意料之中的坚决。 白杬抿唇,“我知道抓鱼的办法。” “那你告诉我们,我们去,幼崽就该留在家里看家。” “对对对,看家也很重要。” 白杬五指成爪,梳理着黑狼还有点湿的毛毛。“我……” 洞穴里,明着暗着,幽幽的狼眼里都是不赞同。 白杬点头:“好,我看家。” 紧绷的气氛一散,大家又变得乐呵呵的。 “阿杬真乖。” 白杬翘着嘴角笑了笑。长睫垂着,遮住了发红的眼眶。 他埋入曜的毛里,蹭了蹭,抱着他还干着的地方闭眼。“鱼大家一起分好不好,曜。” 曜鼻尖碰着白杬的手,温声道:“好。” 丘眼里慈爱。 转过头,他美滋滋地抓着自己的碗:“来,喝汤!” “喝汤喝汤……” 作者有话要说: 阿杬乖不乖! 感情线成年之后发展。
第11章 难得下午还有吃的垫了肚子。 大黑狼满足地趴在地上,甩着自己的尾巴玩儿。 白杬将熬好的刺刺草汤分作四分,曜两碗,树、湖、河一碗。 刺刺草的味道并不算好闻,煮了之后有点潲水与辛辣气混合的味道。 白杬屏息,捧着碗蹲在曜跟前。“喝吧。” 曜低头,张嘴。 两碗闻起来绝对不好喝的汤,被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白杬见他面色如常,疑惑地凑在碗沿嗅了嗅。 难道不难喝? “嗷嗷嗷!我不喝!” 草揪住四处乱跑的树的耳朵,面无表情地掰开他的大狼嘴巴,将汤往他嘴里一灌。 “呕!” 草眼疾手快,捏住狼嘴,阴恻恻威胁: “吐了试试!” 他俩后头的湖与河默默退了几步。 草转过头,笑得分外和善:“你俩要不要我帮忙啊?” 湖身子僵住。 “嘿,嘿嘿,不用不用。” 河咽了咽口水。 兄弟俩对视一眼,端着碗一口闷。 “呕——” 侧边的狼迅速学着草的样子将他俩的嘴巴捏住,笑得欢实。“乖,别吐,浪费了。” 看他们嘻嘻哈哈喝完草根汤,白杬心里松快了些。 空碗用雪擦几下,白杬又去装了曜的那一份鱼汤过来。 见识到了树几个喝汤的样子,他盘腿坐在曜前面。“不难喝吗?” 曜抿唇,喝了白杬手里的鱼汤。 嗓子微哑,“好喝。” 白杬闷笑。 “骗我。你喝鱼汤的动作快了。” 喝完了热乎的,狼毛也烤干了。 见白杬恢复笑容,大家松了口气。在洞里呆久了的黑狼悠悠哉哉结伴出去。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哄闹的声音。 白杬摇头,脸上有着不符合外貌的沉稳。 他在洞里闲逛。 从储存食物的洞里出来时,手上带了一个用兽皮裹了几层的东西。 “曜,这是什么?” 已经不打喷嚏,对着火烤得脑门上冒烟的曜抬眼。 “盐。” “盐?” 白杬坐在兽皮毯子上,将东西放在他跟曜的中间。 “我可以看看吗?” 小白狼眼里的好奇毫不掩饰。曜点点头,“应该只有这么多了,小心点。” “嗯嗯。” 包裹有西瓜那么大,最外层裹着牛皮子。里一层是软绒干燥的白色毛皮,最里面又是一层牛皮。 完全拆开之后,白杬看清了盐的模样。 包裹大,但东西只有两个拳头大小。松松散散凝成了一团。颜色青白,一粒一粒的,不比上辈子吃的那些盐细。 应该是青盐。 白杬专注地盯着这小小的盐团。“我们之前吃的汤里有这个吗?” 曜:“很少。” 白杬咂吧嘴。“我说呢,怎么偶尔会有一点点咸味。” “那这盐是……” 白杬还没问完,哄闹的狼群又跑了进来。 “嗷嗷嗷!阿杬,看我挖到了什么!” 狼多,肚子里有点东西就起了折腾的精力。 白杬想:要是吃饱了,那得了。 洞怕是都得拆了。 白杬立马收起兽皮,以免出了意外。 “嗷呜!谁动了我的草药!” 混乱从洞口一直传到洞内。白杬刚好将兽皮绑好,急促的奔跑声响起,紧接着,身后忽然落下个东西。 腰上一重,余光看见火堆里火星如小小的烟花一样溅落。 下一瞬,他扑入了曜的身上。 “怎么了?”白杬不明所以。 曜定定地看着一个叠着一个的狼,声音微沉:“小心点。” 无辜被波及,压在最下面的,距离曜最近的山:“哦哦。” 白杬撑着曜的肩膀,直起身。 “阿山叔,谁挖了草的药?” 山是丘的儿子,话不多,但是非常老实。捣蛋的事儿肯定不是他干的。 “是树。” 阿山等着身上的崽子们下去,慢慢爬起来。 白杬张嘴,接着身后一阵裹挟着汹涌怒气,刺破耳膜的声音炸开。 “树!!!!” “我吃了你!你这头蠢狼!” 白杬表情空白一瞬,急急转头。 草已经蹲在火堆边,抓着树枝在火堆里掏。他揪着自己头顶因为变换形态过急而依旧存在的毛耳朵。 力道颇大。 看得白杬都觉得疼。 他起身,抓着草的手从他的耳朵上挪开。 “长什么样的,我帮你找。” 草冲着他瘪嘴,像找到了能告状的人。“阿杬,你要帮我做主。” 白杬严肃点头。“做主。” “先找东西。” “嗯!是这么大的,红红的。”草捏了个拳头,比划了几下。 白杬吸了吸鼻子,隐隐的,好像闻到了什么香香的味道。 索性现在的火不大,好找。 等白杬扒拉出来,鼻尖的香气直冲脑门。 好香! “是这个吗,草?” “黑了?”草眼快一红,小心翼翼地用棍子戳了戳。“种不了了!” 白杬还没来得及安慰,草拎起棍子冲了出去。 “树,我打死你!” 白杬用树枝拨了地上的东西两下,探出手。 曜:“烫。” “曜,是不是好香。”白杬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得仔细掰开看看。 “香。” 是狼没有闻到过的味道,不过确实很独特。 不消片刻,草揪住树的耳朵回来。 白杬问:“草,你来闻闻,是不是好香。” 草头顶上白白的两个毛耳朵竖起,恶狠狠地对着身后的树道:“站这儿,不许动。” 树低眉臊眼。“嗷。” 草松开他,立马蹲在了白杬的身边。鼻尖动了动,他看着白杬亮晶晶的眼。 点头:“香。” “那现在这个还要吗?” 草摇头:“被火烧了,种不活了。” “那我们打开看看?” “我来。这个草药有毒。”他不让白杬碰。 有毒? “那这个是治什么的?” “把叶子混在糊糊里,敷在伤口上。” “能吃吗?” 草警惕地看着白杬:“不好吃,会流眼泪,会咳。” 说着,草已经将东西掰开了。 白杬:那就是能吃。 没了外面那层烧黑了的外皮遮挡,白杬清晰地看到了里面白色微黄的肉。那股蒜香味道更是挡都挡不住。 按照草的描述,这东西虽然跟上辈子的蒜长得不怎么像,但好像味道是一样的。 “我可以尝尝吗?” “不可以!” 不出所料,没有一头狼同意。 白杬轻轻勾住草的袖口。“一点点好不好……” 可怜兮兮又乖巧的小白狼撒娇,草心一软。 “那、那你……” 树:“咳咳!” 草立马回神,板着脸坚决从那水汪汪的眼睛里撤离。他忙甩了甩头,抓起手里的东西打算远离。 白杬一把抓住他的手:“阿草,我不怕的。” “你只说了吃了会咳会流眼泪,你都吃过,那肯定没有问题。” “有问题!”草态度坚决。 “那你想一想除了这个反应之外你还有其他感受吗?” 草顿住,在白杬祈求的眼神与软化的声线里,真就顺着他想了下去。 白杬对其他的狼软乎一笑。 乖乖巧巧的。 有那么点听话的意味。 可一转头,他巴巴地往曜的跟前一扑。 曜接住他。 他仰头,冲曜笑得谄媚。 曜抬爪,就这么一个爪子完全盖住白杬的脸。 “没得商量。” 白杬屁股挪动着挤他,“我就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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