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股东出来打圆场,周海叹了口气,大人不记小人过似的,说这件事之后再说。 然后他们继续聊他们没营养的话题,我堂而皇之拿出手机摸鱼,我手机里存了好几张席一月的图,都是在那次喂饭他睡着的时候拍的,我很喜欢席一月沉沉睡去的模样。 那时候的席一月脱去了负压在身上的“性奴”的皮囊,他闭着眼时是安静而和谐的。 倘若背景是高中校园斜撒的阳光,是金色的梧桐叶,是仲夏的暖风,倘若我能听到嬉闹的笑声,讲课声,我可能会误以为我找到了平行世界另一个席一月,在那个世界里,我坐在他身边,同他轻声说:“老师来了。” 我意识到,我应该是很喜欢这样的席一月的。 我手指划动,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我没见过的照片,我愣了愣,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我在收回手机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拍摄键,照片上只有席一月一半的脸,但我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席一月半睁的眼。 席一月睁着眼?我那次把他吵醒了?还是……他根本就没睡? 他装睡干什么?逃避吃饭?我这个猜测可太傻了,安静的会议厅里传出一声笑声,我抬头,发现众人不解地盯着我。 “周二公子是对我刚才的提议有什么意见吗?”周海咬牙问我。 可怜见的,我压根不知道刚才他说了什么。 “您的提议?您有提出什么意见吗?”我非常认真地问。 看周海表情,他可能又后悔让我进会议室了。 到家已经是晚上,我推开门只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温琼。 “你待在这儿干什么?”我问。 温琼笑了笑说等我,我试着去琢磨着他这话里有没有暧昧意味,他却说既然我回来了那就先回房了,我没时间管那么多说了句行,可能只是单纯比较殷勤罢了。 我拉开卧室的门,眼前居然是黑的,席一月没有等我?打开灯,床上只有裹在黑色被子下的小鼓包,睡了? 我走过去,看见席一月安静的小脸,忽然就想起来了今天在会议室看见的那张照片,我开口诈他:“别装了。” 席一月眼睫抖了抖,蝴蝶振翅似的,真就睁开了眼。 他今天没有像以往那般给我留灯,没有跪在床上睁着眼迎接我,他大胆的在我还没回家就窝在床上了,还装睡骗我,但我不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呢?根本没必要生席一月的气,不是吗? 席一月被我扒了底开始害怕了,伸出手要抱我,我没如他的愿,我问他今天怎么不等我,席一月湖水般清澈的眼眸抖了抖,他开口,很自责似的,细声细语地说:“有……”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席一月却不说了,只是继续伸手,我避开了,我和他说我先去洗澡,他又把手缩回去,小心翼翼地点头。 回房的时候席一月是睡在床铺中间的,看我出来卷着被子往旁边挪了挪,我上床亲了亲他,动作很轻,他笑着很开心,也学着我亲我的脖子。 我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忽然想起了今天在办公室里发生的对话,我收紧手臂让席一月和我贴得更紧,隐隐感到心里有一头猛兽在咆哮,我将手沿着席一月上衣下摆伸进去,抚摸他分明的骨骼线条,席一月轻轻地颤抖,手臂攀上了我的腰。 “席一月,如果我送你出去待一段时间,之后再接你回来,你会不会伤心。” 怀里的小人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席一月发出和幼兽被母兽抛弃时会发出哀鸣极其相似的声音,我疑心我是听错了,于是想把席一月埋在我颈间的头扒出来看看。 “不会……不会的……” 我真的不明白席一月在想什么了,他明明很伤心啊。 ---- 这张看起来好像有些水……但是,宝们,相信我我没有水文(紧张到搓手手 祝晚安,比心ovo
第11章 chapter11 == 周宸渊来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和席一月享受难得的假日闲暇时光,昨天忙了一天与澄青村的交涉问题 ,在公司里忙不完了,之后又把文件带回来在家里加班,席一月也没睡,窝在我怀里认认真真地听我敲击键盘的声音,嘴里嘀嘀咕咕数着数,可爱得我恨不得扔了电脑把人摁着办了。 周宸渊的敲门声就像他的人一样徒有其表,估计是推了门再敲的,不然声音怎么会这么大,我哄了几下被吵醒的席一月,被迫出门。 “周景下个月元旦回国参加家宴。”周景是周海儿子,我名义上的堂弟。 我“呜呼”一声,一边穿外套一边说:“那感情好啊,你想他了?” 周宸渊差点把手上的文件甩我头上,我轻巧躲开,开口:“动静小点,家里有人睡觉呢。” 周宸渊翻了个白眼,说:“我是看在我俩是亲兄弟的份上才来和你打预防针,你最好快点和王淑媛结婚安抚老爷子,不然等周景带着他镀了金的脑子回来,你下次家宴能不能坐主桌都是问题。” “王淑媛现在不是到处传我阳痿么?她们家怎么还不死心。”我拉开窗帘,转身的时候正看见周宸渊在摆弄我茶几上的花瓶。 “你还真是心大,她都那么传你了你还任她传,嘶……你最近怎么娘们唧唧的,这花瓶怎么回事……” 这是前几天我回家路上买的,我寻思着找个活物陪陪席一月,但狗太凶,猫我有席一月一只就好了,所以我买了几束花。 因为某些我俩都清楚的事情,我并不想让周宸渊掺和我和席一月的事,所以说没怎么理他,让他说完话就滚蛋。 周宸渊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认真地说:“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下个月家宴,席一月是肯定不能待在你屋里的,要么送回地下室要么安置在外面你自己那几处房产,还有那个男生也是。”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行。 我没有办法把席一月藏一辈子,只要我还在周家一天,我就并不完全属于我自己,周宸渊的话已经说得够好听了,但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一个保险的措辞可以在将这个信息转述给席一月时不激起他害怕的情绪。 我真的很后悔我那天晚上问的问题,最近的席一月总是以一种殷勤到堪称卑微的姿态向我发出邀请,我知道这不怪他,毕竟在他贫瘠的人生经历里,献上自己的身体就是最有诚意的表现,于是他也这样对我。 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那天晚上我只是随口一问,他口上说知道了,第二天还是小心地亲我,明明被干得站都站不直,晚上还是要光着身子钻我被子。 如果我现在和他说下个月要赶他出去,他肯定要直接哭出来,还是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十二月下旬,今天早上起来时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我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席一月的尾巴还在被子外边放着。 我给他拉回来塞好,席一月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发出一声轻轻的“啊……” 我揉了揉他的头让他继续睡,他却跟着我一起起来了。 席一月还是不习惯说话,似乎不作表达会让他更有安全感。 “冷不冷?今天外面下雪了。”我问他。 席一月光着腿从床上下来,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家居服,虽说屋里开了暖气,但我还是看见了他战栗的小腿肚。 “不冷的。”他凑过来,像一张薄薄的,流光溢彩的糖纸般包围住了我,抬起头,下巴抵在我胸肌上,问我要去干什么。 我苦笑一声告诉他我不过是去刷个牙洗个脸,席一月愣了愣,松开手背在身后,站直了,用一种目送丈夫上战场的妻子的姿态面对着我。 我失笑,最后把他抱起,像刚开始他伤口未愈手脚不便时那般,伺候他洗漱。 “唔……周奕……” “嗯?” 我把专属于席一月的桃子味牙膏盖上,打开我自己的薄荷牙膏往牙刷刷毛上挤。 “可,可不可以帮我一件事呀?”席一月说得小心翼翼地,抓着我衣服的手都在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和我提要求,我莫名得感到十分兴奋,要知道他可是连“轻一点”“慢一点”这些在床上的要求都从来没提过的。 我让他说,然后我接着刷牙,他猫似的拿那对漂亮的大眼睛瞅我,看我确实是不介意才开口:“可不可以给我一些钱……” 挺正常一个要求的,按理说席一月早该找我要钱了,但我没那么好说话,我倒不是心疼钱,我晾了席一月一会儿,直到彻底刷完吐了口里最后一口水,才抬眼去看站在我身边吓得发抖的席一月。 我拿手指去摸他眼底的肌肤,指腹接住一颗温热的小珍珠,把咸味涂在他脸上,动作说不上色情,只是颇为意味深长,于是席一月更害怕了。 “要钱做什么?”我的目光可以算得上是审讯。 “我……”席一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始拼命摇头,泪珠子掉得厉害。 我看懂他想表达的意思了,他想就此揭过这件事,想当这段对话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但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席一月第一次向我提要求。 于是我安抚他说没怪他,只是让他说个原因。 “真的?” 我说:“无论是真是假,你都得给我老实交代为什么要钱,别想糊弄过去。” 敲响周宸渊房门的时候,我还在考虑怎么暴揍他,按理说不久前他才来好心提醒过我,我不应该如此“忘恩负义”,但我就没见过周宸渊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所以那天席一月会跟你走是因为你拿他父亲的命威胁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如果我没记错,席一月相关的事情现在应该是我来管吧?” 周宸渊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手上动作着,将一张一张A4大小的白纸仿佛交叠,他似乎被窗外的鹅毛大雪吸引了注意力,好半天才开口,却没有看我:“你就这么和哥哥说话的?” 我哽了一下,回击道:“我以为你清楚我是什么德行。” “我清楚?”周宸渊转过身,盯着我说,“我当然是清楚的,你自己清楚不清楚?” “你TM现在为了一个玩物冲着你哥大喊大叫,”周宸渊笑了,那笑容里含着几分嘲讽,“他才跟你多久?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敢跟你告我的状了,不愧是被十几个人轮奸还能活下来的婊子。” 我努力去忽略周宸渊最后一句话,想要阻止我的大脑去联想那些悲哀的画面,但越是不想去想,脑海中那些记忆就越发清晰,我记起我走进地下室那一路上的黑暗与潮湿,记起望居地下三层的哀鸣。 脑海中像有一段引火的爆竹猛地炸裂,我吼道:“周宸渊!你嘴巴放干净点!” 周宸渊一脸见鬼了的表情,骂了句脏话:“你什么时候见我嘴巴干净过?” 我懒得很周宸渊多说:“席一月父亲的医药费你补上,我回头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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