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语迟见孟姽漪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笑道:“好啊,那明天我便带你出去抓野鸡!” “啊?”孟姽漪道:“我才不去呢,上次公子说带我抓兔子,实际上一直都是我在抓,公子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帮忙,还笑我跑得慢,这次我才不上当!” “不是你要我带你出去的吗,这会儿又不愿意了?”岑语迟道。 孟姽漪撅了噘嘴,道:“我不是不愿意,而是公子你每次抓了兔子回来也不吃,还不是打断腿送到柳公子那里,骗柳公子说是你在路上捡的,看着可怜便带回来给他医治。公子你真蠢,你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多傻兔子好好的会把腿搞断让你捡到?柳公子早就发现是你故意的了。” “我那不是没有办法吗。”岑语迟道:“柳师兄心思深,若不给他找点事做,他便成天想那些不好的,整日郁郁寡欢,也不愿出去走走,我怕他憋病了……嗨,我跟你一个小丫头说这些干嘛!”岑语迟摆了摆手,不再说下去。 孟姽漪鼓了鼓嘴,说道:“公子你怎么对柳公子这么好啊?” 岑语迟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当然的,在我心里,若说这天下第二的要紧事是老子开心的话,你知道天下第一要紧事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孟姽漪瞪着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问道。 “天下第一要紧事,便是柳师兄开心。”岑语迟说道。 孟姽漪眨了眨眼睛,说道:“那我呢,公子也哄我开心开心呗?很简单,带我出去玩就可以!公子你总是带陆林枫出去,别带他了,他不识路!我识路,这次带我吧!” 岑语迟敲了一下孟姽漪的脑袋,道:“你怎么不用心把功夫好好练一练让我开心开心,就你进步最慢!” 孟姽漪一把抓住岑语迟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说道:“我才不呢,我是女孩子,我不需要变强。” “你不变强,以后遇到危险谁保护你?”岑语迟道。 孟姽漪眯起眼睛笑着抬头看向岑语迟,那一颗小虎牙调皮地露了出来,一副小女孩撒娇模样:“公子啊,公子这么厉害,我什么危险都不怕!” “就你会说话。”岑语迟笑着又敲了一下孟姽漪的脑袋,“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叫人给你弄!” “烧鸡烧鸡!”孟姽漪说道。 “好,今天我们就吃烧鸡!”
第43章 茯苓母女 昨日岑语迟答应了要带孟姽漪出去玩,今天一大早孟姽漪便将岑语迟从床上拽了起来,岑语迟只好被迫早起,被孟姽漪一路拉着出了十丈府。 十丈府外不远处有一座小山,风景十分优美,且这座山不属于任何仙家的地盘,而是四周村民打猎维持生计之所,所以平日里十分的清净,岑语迟常带着大家来这山上寻些杂菜野味。 今日天气大好,岑语迟的心情也不错,他把岑小卷带了出来,让它也跟着活动活动。只见岑小卷一条腿还没好利索,缠着纱布追着一个白色的小蝴蝶,满山坡撒着欢的到处乱跑。 孟姽漪只要出门就开心得很,她看着满山坡的野花,虽然嘴里说着不稀罕,却还是采了一大把,编成一个花环带在了头上。 “公子,好看吗!”孟姽漪站在花丛中朝岑语迟喊道。 岑语迟笑着回道:“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 孟姽漪得到肯定的答复似乎十分开心,兴冲冲地跑到岑语迟面前,一只手还藏在了身后。 “干嘛?”岑语迟不知这丫头要使什么坏,略带防备地向后仰了一下,却见孟姽漪从身后拿出另一个花环,抬手带在了岑语迟的头上,然后便嘻嘻地笑着跑开了。 岑语迟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看着孟姽漪蹦蹦跳跳的背影笑了笑。 “这丫头……” 这时候,那只一直被小卷追着的白色蝴蝶转来转去,最后竟落到了岑语迟头上的那个花环上。小卷见状一个飞扑,正扑在岑语迟的脸上。岑语迟“哎呦”一声被扑得人仰马翻,摔在了花丛中。 孟姽漪见岑语迟如此惨状,哧哧地捂着嘴笑了起来。小卷这一下自损一千,伤敌几乎为零,只见那蝴蝶扇了扇翅膀,悠悠地飞走了。 而罪魁祸首岑小卷见岑语迟摔在地上,却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错,它朝着那个蝴蝶汪汪地叫,似乎想让蝴蝶为岑语迟道歉。 岑语迟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这一群惹祸精,苦恼地摇了摇头。 开春时节,山上也恢复了生机,小动物们都活跃了起来。因为这里是四周村民维持生计的地方,所以岑语迟每次来这个山上都不会打太多的猎物,而今天也只是带孟姽漪出来玩,便也没特意去捕猎。 此时临近午时,岑语迟本准备打道回府,可孟姽漪却撒娇说不想回去,缠着岑语迟要下山去逛一逛,岑语迟经不住磨,只好带孟姽漪下山去。 下了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村,村子中间有一条集市,卖日常所需之物和一些乡下小吃,四周的村民平时填补家用都会来到这里,也算是热闹。这里也是距离十丈府最近的集市,所以平时十丈府也会来卖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岑语迟更是这里的常客,对这些店家都比较熟悉。因为他每次下山都会乔装一番,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岑语迟的真实身份,大家只以为岑语迟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偶尔来这小山村体会民情。 今日似乎格外热闹,岑语迟带着孟姽漪在街上走走吃吃,一路上都是向他问好的人。岑语迟平日里为人和善有趣,出手也大方,常来照顾各家的生意,所以在这一片十分吃得开,而今日他身边更是带上了一个如此可爱的小姑娘,村民见了更是越看越喜欢,都愿意给孟姽漪多塞些零食小吃。 虽然藏在这幅可爱外表下的孟姽漪,实际上却是个天大的磨人精,岑语迟腹诽道。 孟姽漪走了一路吃了一路,填饱了肚子又吵着说自己渴了。岑语迟想到自己之前曾吃过一家糖水铺子,甜爽可口,孟姽漪一定喜欢,便凭着记忆带孟姽漪来到了那个铺子前。 可二人到了之后却见那个糖水铺子竟是冷冷清清,似乎空了很久都没人打理。 “公子骗人!哪里有糖水!”孟姽漪嘟着小嘴说道。 岑语迟有些奇怪,这铺子的老板是个带着女儿的寡妇,母女俩日子过得清苦,只靠这一家铺子为生。岑语迟上次来这里喝糖水的时候曾与店家攀谈,店家说自己为了赚钱一天也不敢休息,所以这家糖水铺子无论严寒酷暑还是刮风下雨,都会开门迎客。 糖水铺子旁边是一个粥铺,岑语迟走过去问道:“老板,麻烦问一下这家糖水铺子今日怎么没开啊?” 粥铺老板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起初他见到是岑语迟,似乎十分高兴,可突然又想起什么了一般,叹了口气说道:“是陈公子啊,这铺子何止是今日,这能有一个月都没开了!” “怎么回事?”岑语迟听粥铺老板的话中似乎有一丝隐情,连忙追问道。 粥铺老板答道:“这家的女人前阵子染了病,起初她舍不得钱去医治,也放不下这间铺子,便一直硬撑着。可这病老也不见好,还愈发严重,我们左邻右舍的都劝她去请大夫看一下,但这妹子要强,总说没事没事,结果这病拖久了,加上这段时间比较劳累,身子一下就垮了。那天,就倒在那。”粥铺老板指了指糖水铺的一张桌子,继续道:“他家没有男人,只有个女孩,那天还是我背着她去找了大夫,可那大夫看过却说已经晚了,那股火烧到肺子,治不好了,只能回家慢慢养。养好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卧床,再做不了什么太重的活,养不好,这人啊,也就没多少时日了。” 粥铺老板似乎十分惋惜,摇了摇头道:“这母女俩挺可怜的,娘躺在床上起不来,孩子也只能在家里照顾着,两口人没有收入,咱们左邻右舍就筹了些钱给她们。都是念在这孩子可怜,所以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不过咱们这小村子,谁家不是几口人等着吃饭呢,再帮也撑不了多久了。” 岑语迟听得心里不是滋味,问道:“那你可知她们住在哪里?” 粥铺老板道:“哦,她们不是我们村子的,在隔壁村子,隔着一座山。她家那边不景气,所以娘俩就来我们这里出摊子,天天这么跑也挺辛苦的。陈公子要是想去的话,让我儿子带你们去,反正这会儿过了饭点,我自己也忙得过来。” 岑语迟向粥铺老板道了谢,又买了三碗放了糖的南瓜粥,一碗给孟姽漪,另两碗自己拎着,准备带给那母女俩。 粥铺老板的儿子带岑语迟二人来到了一个茅草屋前,岑语迟给了他一锭银子,那孩子眼睛一亮,连声道谢后便高兴地离开了。 岑语迟带着孟姽漪走进院子,还没进屋,便听到一阵咳嗽的声音。 岑语迟敲了敲门,不大一会那破旧的木板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小小地打开一个缝。 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女孩,那女孩跟孟姽漪差不多大,可却比孟姽漪看起来还要瘦小,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头发随意地扎了起来,脸上脏脏的,看起来十分可怜。她见到岑语迟似乎十分惊讶,说道:“陈公子,您怎么来了?” 岑语迟笑了笑,道:“我听说你母亲生病了,便过来看看,给。” 岑语迟将手中的粥递给女孩,来的时候他一直将粥在手中用内力温着,所以到现在还是温热的。 那女孩接过粥,先是小心翼翼地看向岑语迟,而后又看到了岑语迟身旁的孟姽漪,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想不通这两个光彩照人的人为何会到自己家里来。 “茯苓,谁来了?”屋内传来一个女子虚弱的声音。 茯苓这才反应过来,请岑语迟二人进了屋子。她端着那两碗粥跑到床边,道:“娘,是陈公子来了,给我们送了粥。” 岑语迟走进屋子,只见屋内十分昏暗,隐隐有一股发潮的味道。放眼一望,家徒四壁,只有一张床,两个小板凳,还有一口锅,就连一个像样的桌子都没有。 那女子躺在床上见岑语迟来了,勉强起身说道:“陈公子,您怎么来这里了?” 岑语迟忙将女子扶着重新躺下,说道:“大姐,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 他掏出一个钱袋交到茯苓手里,说道:“这些钱你拿去,给你娘请个好点的大夫。” 那女子见状连连摆手,道:“我怎么能要您的钱,茯苓,快把钱还给陈公子。” 茯苓捏着钱袋摸了摸眼泪,她谢过岑语迟,然后将钱袋还了回去,说道:“多谢陈公子的好意,只是这钱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大夫说我娘得的是痨症,是治不好的。” “茯苓,多嘴。”那女子打断道。 岑语迟看着母女俩,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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