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中气十足地应道,“来了。”随后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就往外跑去。 祝泽清跟在后面,微微失笑,这模样挺有中二少年的感觉。 江一宁出来后,叫上钟玉烜和柯子洲,一起往村口走去,祝三万已经带着他的村里小伙伴把烟花抱到村口去了,不用他们动手。 家里人也都去了村口,跟大家聚到一起守岁。 村口燃着好几堆大大的篝火,照得周围一片明亮,村民围在篝火旁边烤火说笑。 祝河山一来就被村里那团最有名望的老人叫去了。 齐正安则去了双儿那一个小团体。 赵永霞,钱林燕,张秀容则是被村里同龄的妇人叫去了。 赵红玲则去了跟她同龄的小妇人团体,说说笑笑。 江一宁,钟玉烜,柯子洲自然是被村里的双儿围了起来,他们都特别羡慕他们三个,祝家没有婆婆的磨造,有吃有穿有钱,简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归宿。 祝泽堂他们跟村里的少年打堆,攀攀关系,看明年有没有干活儿的机会。 其他的小的就跟村里的小孩儿们玩儿,到处都是笑声。 祝泽清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处因为他而越来越兴盛的村子,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江一宁转过头给祝泽清招手,“泽清,来,一起放烟花。” 祝泽清向江一宁走去。 祝三万把火折子递给祝泽清,兴奋地说道,“泽清哥,给你放吧,你是村里最了不起的人,你放烟花的话,让大家都沾沾你身上的好运。” 江一宁给了祝三万一个眼神,“想法不错。” 祝泽清把火折子接到手里,让祝三万几个孩子把烟花搬到空地上。 “好的好的。”孩子们积极地很,把十箱烟花搬去以一条线的样子摆放到空地上。 祝三万给祝泽清挥手,“堂哥,放好了。” 祝泽清走过来,给孩子们挥了挥手,“你们站一边去,我点引线。” 孩子们捂着耳朵跑远了,虽然在跑,但眼睛一直看着烟花。 “砰砰砰——” 天空炸响,一阵明光后,一朵漂亮的烟花出现的天空,紧接着又炸开第二朵,第三朵……,有红色,有蓝色,有白色…… “啊啊啊,好漂亮啊!” “真漂亮!” “烟花也太好看了!” 孩子们蹦蹦跳跳,鼓掌欢唿,满是兴奋。 江一宁微微仰起脸,看着天空的烟花,幸好听了祝三万的话,不然就看不到这么漂亮的烟花了,他决定了,以后每年除夕夜都要放烟花,而且还要跟祝泽清一起放。 一箱烟花二十朵,放完之后,祝泽清又点第二箱…… “砰砰砰——” 朵朵烟花,天空又热闹了起来,地面也又热闹了起来,孩子们的欢唿声就没停过,大人们也仰起头看着烟花说笑谈论着。 隔壁村子的村民蹭烟花看,心里对祝家村的村民羡慕到了一定程度。 “祝家村去年放了烟花,今年又放,真有钱啊。” “你不知道,他们村卖稻谷,每家每户都卖了不少银子,家家都是富户了。” “我们也去找祝泽清家换一些谷种吧,就算不卖,收成高自己吃也好啊。” “……” 祝德和祝浩坐在角落里,他们本来不想来的,但是他爹把他们推了出来,让他们去跟祝泽清握手言和。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积怨已深,一两句话怎么可能握手言和,他们要是示弱,祝泽清肯定会对他们言语打击,讥讽嘲笑,他们才不去。 祝德犹犹豫豫道,“二弟,爹说我们要是不跟祝泽清言归于好,明年的月银减少一半。” 祝浩满不在乎道,“减少一半就减少一半,又不是活不了。” 祝德微微提高声音,“一半银子啊,你舍得吗?” 祝浩瞥了眼祝德,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准备跟祝泽清化敌为友了?” 祝德反问道,“难道仇恨一辈子?” 祝浩撇开脸,“反正我不会跟祝泽清打交道的,要去你去。” 祝德看向烟花下被烟火不停照亮的祝泽清—— 两年而已,祝泽清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他卑微懦怯,看人都不敢直视,现在的祝泽清耀眼出众,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吸引人的注意力。 全村人敬佩他,信仰他,几乎把他当成神一样存在,他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会。 为百姓做出重大贡献,得到了圣旨的嘉奖,民间称唿他为“义公”。 明媒正娶一个双儿,开了娶双儿也办喜宴的先例。
第500章 乡试 发明水车,解决了周边十来个村子的干旱问题,让大家的农田再也不缺水了。 培育了高产稻谷,让全村的人都过上了好日子。 开了数家店铺,红薯和土豆也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两年时间,翻身成了比他们家还富裕很多的富户。 “……” 祝德轻轻摇摇头,祝泽清所做的任何一件事仿佛都开了一种先河,让人望尘莫及。 祝浩见祝德目不转睛地看着祝泽清,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看什么,这么出神?” 祝德收回目光,“没看什么。” 祝浩看着祝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激动地问,“你会真想跟祝泽清握手言和吧?” 祝德有些无奈和丧气地说道,“现在不言和,以后我们就是想言和也没资格了。” 祝浩不服道,“什么叫我们没资格?难道那祝泽清高人一等不成?” 祝德艰难地吐出一句话,“现在的祝泽清似乎确实高人一等。” 祝浩,“……” 祝德犹豫了许久,在祝泽清点燃第五箱烟花的时候,他走了过去,“祝泽清,我们能谈谈吗?” 祝泽清回头看了眼祝德,脸色一下就淡了几分,“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谈的吧?” 祝德耐着性子,“好歹是一个村的,不用这么不近人情吧?” 祝泽清冷漠道,“抱歉,我就是这么不近人情。”这些人虽然没有直接造成小泽清的死,但却是压死骆驼的其中一根草,不可原谅。 祝德握紧拳头,压制着心里的不舒服,“我没其他意思,就想跟你化干戈为玉帛,” 祝泽清道,“我不接受。” 自己跟祝德没有恩怨,有恩怨的是小泽清,所以想跟他化干戈为玉帛,还是以后入了阎王殿再去找小泽清化吧。 祝德没想到祝泽清竟然拒绝得这么干净利落,“你……” 祝泽清沉声道,“没事的话以后不要来跟我说话,否则我不确定控制得住想骂你。” 祝德终于忍不住了,“祝泽清,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祝泽清冷静自持,带着几分自傲地反问,“我就过分了,你能奈我何?” 祝德一拂袖,转身回了原来的位置。 祝浩看到祝德一脸挫败,说风凉话,“都让你不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难受了?” 祝德眉间皱起,“你别说了,看我被祝泽清奚落,你很高兴?” 祝浩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很确定一件事,“行了行了,以后看到祝泽清我们避开一些就是,他不会跟我们和好的。” 祝德缓缓点头,“嗯。” 江一宁往祝德和祝浩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问祝泽清,“祝德刚才来跟你说什么?” 祝泽清口吻淡淡的,“想跟我化解矛盾。” 江一宁道,“那你同意没?” 祝泽清道,“当然没有同意,怎么可能同意,不过我跟他们也不是一路人,同不同意都不要紧,反而以后也不会打交道。” 江一宁点点头,“对,不要搭理他们。” 天空的烟花陆陆续续炸开,很久很久以后才结束这漂亮绚丽的一幕。 “啊,没有了。” “这么快就没有了。” “好看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我还没看够呢。” 孩子们不舍地收回目光,嘴里不断发出遗憾的声音,小小的孩子,故意说出老成的话,听着很是搞笑。 祝小七期待地问道,“一宁哥,你去年给大家弹了琴,今年能再弹一下吗?” 江一宁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今年我们有个更厉害的人,让他给大家弹琴怎么样?” 祝小七鼓掌,“好啊,好啊,不过是谁啊?” 江一宁转头问钟玉烜愿不愿意给大家弹琴。 钟玉烜可是小郡王,国公府的嫡双儿,琴棋书画可谓手到擒来,微笑着,他答应了,“好啊,但是弹得不好,大家可别笑话我。” 孩子们直摆手,“不会的不会的。” 祝泽堂道,“我回去拿琴。” 不一会儿,祝泽堂就抱着琴回来了,这是祝泽清在马加县的诗会上替江一宁赢的古琴,被江一宁保存良好,现在还是新的。 钟玉烜坐到凳子上,面前是一张矮桌子,看到琴的时候,他称赞了一声,“好琴。” 好些人围了过来,琴是贵重物品,村里难得一见。 钟玉烜调试了一下琴弦,然后弹奏“潇湘水云”—— 飘逸的琴音带出洞庭烟雨、碧波微扬的景色,如烟雾缭绕,似清风吹过,寂静的湖面,叆叇的云山,如诗如画,静谧安详,美不胜收。 旋律轻柔舒缓,湖面逐渐清朗,湖波浩渺,风帆绰约,渔歌飘渺。 随着琴曲的飘散,一幅幅画卷慢慢在众人眼前展开—— 不懂听琴的人也不由沉醉在了这美好的曲调里,听得一动不动,如痴如醉,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这首曲子持续了一刻钟时间,钟玉烜双手按在琴弦上,平息了音调。 祝泽堂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钟玉烜,钟玉烜端坐于桌后,唇角含笑,笑意轻而不凝,目光微垂,垂若星河下降,这样子深深地迷了他的眼。 祝泽堂带头鼓掌,“好听!” 大家跟着鼓掌,“好听好听,没想到玉烜深藏不露,也是一个小才子。” 钟玉烜大方地笑了笑,“献丑了。” 祝三万起哄,“一宁哥,我们还要听你弹,大家说,想不想听一宁哥弹琴?” “想。” 钟玉烜把位置让给江一宁,“换你了,来吧。” 江一宁时常练琴,淡定地坐到凳子上,夸张地说道,“来,今天我来大展身手一下,给你们看看,长长见识……” 他弹了一首《醉渔唱晚》—— 曲调苍劲有力,恍如一片暮色苍茫之中渔夫哼唱着渔歌的情景,笑傲烟云、醉乡酣美。 祝三万鼓掌,“好!” “好听好听!” “一宁哥今年的琴技比去年好多了,我感觉好听了不少。” “嗯嗯嗯,我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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