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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宁看着面前的小孩儿们说道，“我可是又练了一年的琴，肯定比去年更好了，你们说的都是废话。” 柯子洲看着被人群包围的江一宁，有些遗憾自己不会弹琴，不然也给大家弹一曲，乐呵乐呵。 孩子们起哄，“泽清哥，你要不要给我们弹一个？” 祝泽清不会弹琴，但是他过目不忘，脑子里记着一首“阳春白雪”，“好啊，我给你们弹。” “阳春白雪”已经弹过很多次了，但在座的都是少有听琴的，依然感到无比新鲜。 祝泽清弹完后，也获得了满堂彩。 还有半个时辰才到午夜，后面祝泽清带着孩子们做游戏，击鼓传花加真心话大冒险，把大家乐呵得笑声不断。 在欢笑声中，终于来到了子时。 “放鞭炮了！” 守夜到子时，有放鞭炮的习惯，到了时间，大家把篝火灭了，返回了家里，不一会儿，村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竹声。 爆竹声声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祝泽清家的鞭炮是祝一万放的，他是小辈中最大的孩子，理应他来做这件事。 放了鞭炮后，大家洗脚洗脸，就回房间休息了。 回到房间后，祝泽清把江一宁抱过来亲了一下，“一宁，新年快乐。” 江一宁咧嘴，“泽清，新年快乐。” 两人互相拥抱在一起，难以言说的温情萦绕在两人的心尖。 …… 正月初一，传统不变的上坟。 祝泽清在坟前祷告了一番，暗暗发誓一定通过解试，替小泽清进一步完成心愿。 凉凉的风吹来，祝泽清的头发微微飘动了一下。 下午，祝泽清带着江一宁去了凌府，又进入了紧张的学习中，该学习的内容他早就学完了，试卷也做了几百张，考试是没问题，但他既然已经考了小三元，又为什么不试试再考一个第一名呢？ 凌老从抽屉里给他拿了五张试卷，“这是夏老给你送来的，你试试看。” “多谢老师。”祝泽清专心致志地做了起来。 江一宁站在门口看了看祝泽清，连忙给他生了四个炭盆，现在还是冬天，冷得很。 黎冬跟随凌封锦回京城去了，偌大的府里只有几人，凌府显得十分安静。 江一宁提着一个篮子去隔壁隔壁的大宅子里摘菜，这里种了很多菜，后面家里人没时间管理，特意请了两人管理，菜长得不错。 摘了一篮子的菜，江一宁返回凌府，又从地窖里拿出一些肉，给大家做晚饭。 厨子放假回家去了，没人做饭。 管家没什么事，又冷，过来给江一宁烧火。 到天黑的时候，江一宁做了四菜一汤出来，一点儿没煳弄，好看又好吃，管家夸赞了了。 管家去叫凌老和祝泽清吃饭。 祝泽清快速吃了饭又赶紧回书房继续做试卷，可以用争分夺秒来形容。 江一宁心疼地目送他，暗暗道，“还有半月，考了试就好了。” 未来几天都是在祝泽清紧张地复习中度过的，时间一晃来到了正月初十，还有五日就要参加乡试了，这天，季玄默赶了过来。 祝泽清明白季玄默的用意，非常感激他，“师兄，辛苦你来回跑一趟了。” 季玄默伸手拍了拍祝泽清的肩膀，“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兄，就不要跟我客气。” 祝泽清笑着点点头，“是，师兄。” 收拾了一番，正月十一，一行五人一起去了南州，凌老和管家也一起去了，这次的考试比较关键，都没办法冷静地在家里等着了。 季玄默派遣了高大小厮提前去南州找住处，高大小厮把上次祝泽清做的小院子包了下来，他们一来，直接住了进去。 南州因为乡试的缘故，比往常热闹了很多倍，随处可见一个个白白净净的书生，为整座城增添了不少书生气。 詹丹东，赵广锋，商寅初也来参加解试了，看到祝泽清前来，想拜访一下，但被季玄默挡了下来。 他的小师弟现在不需要交际，他需要的是安静复习。 三人不知道季玄默的真实身份，但也知道季玄默是个大官儿，不敢造次，赶紧走了。 当下了他们三人后，第二日又来了一个人——阳栗。 阳栗是南州同知大人的儿子，本就心高气傲，本来小三元之选是他的，但最后被祝泽清夺走，他一直没咽下这口气。 这一年他比之前用功数倍，发誓一定要考过祝泽清，他现在就是来下“战帖”的。 季玄默在院子门口拦住阳栗，“还有两日就考试了，为何不回去好好读书？” 阳栗身为大官的儿子，对季玄默并不惧怕，“我想见一见祝泽清，看看他学得怎么样了。” 季玄默冷淡地说道，“他现在没有时间见你，你回去吧。” 阳栗冷哼一声，“他怕不是怕了吧？” 季玄默神色不变道，“激将法对我没用，另外，你要想赢小师弟，这样做是没有的，还不如回去再多背一篇文章。” 阳栗神色阴沉，“你就这么笃定我考不过他？” 季玄默平淡地说道，“考不考得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心态不如他。” 阳栗一拂袖，“你去转告祝泽清，这次我一定会赢他的。” 季玄默送客，“请。” 阳栗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跟他一起来的几个书生也一起走了。 季玄默把院门一关，回了院子里。 “阳兄，你冷静一点儿，不过一个祝泽清，你可千万不要自乱阵脚了。” “是啊，祝泽清一个小地方来的书生，不如你拜入名师门下，这次最后一定是你拔得头筹。” “阳兄，要不咱们赶紧回去复习吧，看书更踏实。” 阳栗扫了眼周围的人，眼睛一眯，“走，回去复习，刚才那人说的是，这些都是无谓的，我们要在考场上赢了祝泽清。” 一行人打道回府，赶紧又复习起来。 临近考试，街道上的书生越来越少，整个南州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大家说话都小声了些。 乡试由朝廷选派翰林、内阁学士赴各州充任正副主考官，主持乡试，来南州的两位考官，正考官姓郑，副考官姓王。
第501章 丰盛的考试餐 他们一来，季玄默置办了一桌酒席，自己没出面，托人把他们秘密请了过来。 房间里挂着一副匾额，上面写着“公平公正”四个字。 两人一看匾额就明白了，心里也踏实了，秉公办理本来就应该，只要不是让他们作弊什么都好说。 两日时间，季玄默动了一下关系，把考场内外的事都给祝泽清打理好了。 到了考试这天，二遍鸡鸣的时候，三声炮响响彻整个南州，学子们纷纷从被窝里爬起来，准备考试。 江一宁想着祝泽清要考试，紧张地睡不着，一听炮响，立马翻身起来，“东西都收拾好了，你再睡会儿，我去准备早饭。” “不用，我也睡不着了。”祝泽清跟着起来了，一件一件地穿衣服。 正月十五，天气暖和了许多，穿三件就行了，最外面一件是棉衣，这个时代的棉衣是真的用棉花做的，非常保暖，穿上就不冷了。 管家听到江一宁的脚步声，从房间里出来，帮着他一起做饭。 圆满鸡蛋，鲍鱼粥，包子，烙饼，饺子，面条，炒青菜，咸菜，做了好多，摆了一桌。 凌老和季玄默都起来了，都有些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 祝泽清笑道，“时间这么早，你们再去睡会儿吧。” 凌老摆摆手，温和道，“你不用管我们，你吃你的，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你好好把握。” 祝泽清微微抿着唇，郑重地点点头，“老师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凌老笑了起来，“老师对你很有信心。” 祝泽清跟着笑了笑，坐到桌边，开始吃江一宁精心准备的早饭。 江一宁指了指鸡蛋，笑吟吟道，“这个先吃，让蛋神保佑你圆圆满满。” 祝泽清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来了个蛋神？” 江一宁把鸡蛋拿过来，帮祝泽清剥壳，“我自己编的，反正你吃吧，肯定会有好运的。” 祝泽清把两个鸡蛋都吃了，喝了一碗鲍鱼粥，吃了半碗面，又吃了两个饺子，全部的早餐都吃了些，不辜负一宁辛苦半天。 他吃过饭，第二声炮响出现了。 祝泽清检查了一遍需要带的东西，然后拿上赶去了考场。 江一宁几人跟着相送。 街道上，许许多多的学子正在往考场走去。 乡试也有专门的考棚，而且比县试的更好一些，平时锁着门，谁也不让进出，只有每年的科考才打开大门。 越接近考棚，人越发得多，不过考生多是各县城来的，只有一两人跟随，不像在县城里考试，全家出动，人多但并不拥挤。 来到考棚前，祝泽清走去排到了考生的队伍后面，一会儿三声炮响，就是入场的时候，需要检查。 考生随行的人也跟着排在旁边，排了七个队伍，像张牙舞爪的巨龙。 江一宁抱了抱祝泽清，然后给他整理衣领，“你好好考，我在外面等你，给你准备好吃的。” 祝泽清一手提考篮，一手握住江一宁的手，“好。” 阳栗这时走了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祝泽清，终于又见到你了，没想到啊，你考试还带着蓝颜知己，有这么难舍难分吗？” 祝泽清偏头看去，“他是我夫郎，不是什么蓝颜知己，亏你是读书人，不知道谨言慎行吗？” 阳栗心里意外和尴尬同时浮现了出来，谁来告诉他，一个小三元为什么要娶一个双儿？这么好的前途，日后娶个高官的女儿也娶得，竟然娶了一个双儿，祝泽清脑子有病吧？ 祝泽清语气平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的话，可以不要站在这里碍眼吗？” 阳栗脸上火烧烧的，没想到祝泽清看着清清朗朗一个人，竟然如此毒舌，“祝泽清，我们走着瞧。” 言罢，带着书童去了别的队伍排队了。 江一宁低着头，有些失落道，“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丢人的是他们。”祝泽清伸手揽着江一宁的肩膀，“你管他们的想法做什么，你应该在意的是我的想法，难道他们比我重要？” 江一宁抬起头，“当然不是，谁也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祝泽清凑到江一宁的耳边说道，“那不就得了，只要我没说，其他人的话你就当是放屁。” 江一宁开心了，“读书人不能这么粗俗。” 祝泽清语气温柔道，“那我以后不说了，但是你要记住我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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