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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我是真的相信。”泽清那么努力，他一定可以的。 季玄默笑笑，“那就是。” 这小双儿都担心瘦了。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后面跟着祝家的孩子们，祝泽堂，小阳儿等人，手里各拿着一些东西，走得轻手轻脚的。 祝泽堂给季玄默施礼，“师兄，我们来给大哥送点儿东西。” 江一宁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你们大哥和老师在说试卷，你们小声一点儿。” “嘘！” 大家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放到桌上，“一宁哥，那我们不打扰了，先回去了，对了，科考那天我们会去考棚门口送行，要是没看到我们，你一定要跟大哥说啊。” 考试当天，考棚前人非常多，很轻易就会不见了人影。 “我知道了，我会告诉泽清了。”江一宁跟着他们往外走，“我送送你们。” 江一宁从外面回来，正巧祝泽清从屋里出来，凌老让他休息一下，都上半个时辰课了。 江一宁给祝泽清招手，“快来看，泽堂他们给你送东西来了。” 有吃的，有用的，还有穿的，应有尽有。 祝泽清把一个平安福拿到手里，红色的袖珍小口袋，上面绣着一个福字，特别可爱，“这是娘绣的？” 江一宁看了看针脚，“对，是娘。” 祝泽清把平安福放到钱袋里，“我去方便一下，一会儿还要听课。” 季玄默给他挥手，“去吧去吧。” 江一宁把东西全部抱到房间去了，然后整理起来，整理完毕后，他往厨房而去，准备晚饭。 管家正往厨房里抱来一箱东西，然后放到厨台上，“一宁，这里面是一些药材，你拿去熬汤，给泽清少爷补补身体。” 江一宁好奇过来看，“人参、灵芝、……、鲍鱼？” 管家说道，“这是京城拿过来的，老爷特意要求的，你拿去煲汤。” 江一宁暗暗道，好奢侈啊，也知道老师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么珍贵的东西轻轻松松就拿出来了，“管家，谢谢了。” 管家笑笑道，“这是老爷吩咐的，我就是一个跑腿儿的，不用谢我。” 江一宁没拒绝，毕竟他也想跟泽清补补身体，一切等考完试再说，“那我一会儿好好谢谢老师。” 接着，江一宁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不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香味了。 江一宁做了五个菜，三荤，一素，一汤，给管家和门房留了一些，其他端上了桌，“老师，尝尝我的手艺。” 凌老笑着夸赞道，“你的手艺很好，泽清是有口福的人。” 江一宁的厨艺没有祝映晴好，但是也还是挺好吃的，“希望他不会吃腻。”这话很明显有其他含义。 祝泽清笑道，“这么好吃的菜怎么可能吃腻，吃不腻。” 江一宁在桌下拍了拍祝泽清的大腿，然后给他笑笑，“那我天天给你做饭吃。” 季玄默看了看两人，“这里还有孤家寡人，能不能顾及一下我？” 凌老道，“你自己不成亲还见不得别人好？” 季玄默委屈地说道，“老师，我发现你偏心了，现在你只把泽清当学生了，我们都成了草了。” 凌老手故意说道，“没办法，谁让我这个弟子听话又聪明呢？” 祝泽清给季玄默盛汤，“师兄，老师开玩笑的，快吃饭吧。” “老师偏心了。”季玄默故意叹了口气，然后把汤端过来喝，“咦？今天的汤怎么有种补药的感觉？” 江一宁小心地道，“我照着书上弄的药膳，好吃吗？” 季玄默砸了咂嘴，“可以，这汤有药的味道又有鲜味儿，挺好喝的。” 江一宁赶紧给祝泽清盛一碗，“这里面我加了一个鲍鱼，还加了人参，特意给你补身体的。” 季玄默听着这话，内心暗暗羡慕，他也好希望有个人亲手给他煲个药膳什么的。 祝泽清讶异，“哪里来的鲍鱼？” 江一宁笑嘻嘻道，“老师让人从京城拿过来的，名贵药材，快吃。” 季玄默把鲍鱼夹给祝泽清，“给你吃，这些我们都吃过，有些吃不惯，但是煲汤是真的好喝。” 祝泽清把鲍鱼的一半夹给江一宁，“我们一起尝尝。” 江一宁内心有种幸福感，“嗯。” 吃饱喝足，祝泽清又进入到紧张的复习中，接下来的日子一刻都没有停歇过。 科考前夕。 江一宁给祝泽清收拾东西，仔细又小心，收拾完后，让祝泽清过来检查，“一宁，可以了，收拾好了。” 江一宁道，“你再看看，别出什么纰漏，不然到了考场上才发现东西不对会吃大亏的。” 祝泽清依言仔细地又检查了一遍，“真的收拾好了。” 江一宁抱住祝泽清，“我会一直留在考场外陪你。” 祝泽清笑了笑，“找个茶馆儿坐，别在露天等，太冷了。” 江一宁点点头，“我知道，你别担心我。” 半夜的时间一晃而过。 科考来临—— 后半夜，三四点的时候，考棚方向一声巨大的烟花炮响响彻县城，好些人被惊醒了。 这炮响被称作“头炮”，每次科考都会放，意思是提示考生该做准备了。 江一宁从梦里惊醒，“泽清，起床了。” 管家的敲门声也响了起来，“泽清少爷，起床了。” 祝泽清应道，“知道了，管家。” 管家脚步声远去，往厨房去备饭，饿着可考不好试。 天还一片漆黑，祝泽清下床，穿好衣服，去外面洗漱，然后去饭厅吃饭。 凌老也起来了，很悠闲镇定的样子，徐徐开口，“不要紧张，按照你平时答题的那样答好了。” 祝泽清点点头，“知道了，老师。” 吃过饭，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又放了一阵炮。 这是第二炮，意思是考生应该离家赶赴考场了，考试必需的用品，如笔墨纸砚和餐食都放在称为“考篮”的手提篮中，一起带来考棚。
第411章 科考进行时2 凌老没有跟着一起去，他相信自己的这个学生，在家里等消息就行了。 跟着去的是管家和季玄默，管家驾车，季玄默坐到马车里，没说话，就安静地陪着。 江一宁坐在祝泽清的身旁，颇为正襟危坐。 祝泽清笑笑，“你们不用这么严肃，我不怕考试，没问题的。” 江一宁轻轻握住祝泽清的手，对他一笑，点点头，“我们都相信你。” 季玄默座位移动了一下，手臂搂住祝泽清的肩膀，“考棚的一切我都给你打点好了，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尽管说，里面的人都会满足你。” 祝泽清没想这么多，不过听了这话，心里放心了不少，“多谢师兄。” 季玄默拍拍祝泽清的肩膀，“等你好消息。” 祝泽清点点头，“嗯。” 几人说着话，外面逐渐传来了热闹的说话声，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管家道，“泽清少爷，考棚到了。” 祝泽清从马车上下来，此时天还没亮，但考棚门口聚集着大量的人，比早集还热闹。 仔细看去，基本都是好几个家属围着一个考生，殷勤地说着什么，脸上满是希望的表情。 祝泽堂一边兴奋地喊着，一边挥手朝祝泽清走来，“大哥。” 祝泽清看去，家里所有人都来了，“阿爷，爷爷，你们应该在家里休息，不用来的。” 齐正安拉着祝泽清的手，笑道，“没事没事，我们在家里也睡不着，而且得看着你走进考棚我们才放心。” 张秀容走过来，把怀里暖着的鸡蛋塞到祝泽清手里，“这是娘特意给你煮的红鸡蛋，趁现在还没有进场，你快把鸡蛋吃了。” “好。”祝泽清把鸡蛋剥来吃了，管家已经给他准备红鸡蛋了，但娘亲的一片心意也要领。 张秀容小声鼓励道，“儿子，你别紧张，好好做题就是，你这么努力，一定没问题的。” 小阳儿抱住祝泽清的双腿，仰起小胖脸，“大哥，加油哦。” 祝泽清捏了捏小阳儿的脸，“大哥会加油的，你留在外面乖乖听娘亲的话，大哥从考棚出来就去找你。” 小阳儿乖乖地应道，“嗯。” 考生的姓名以五十人为一组，写在告示板上，立于考场大门之外，提前告知考场内的座位顺序，防止场内混乱。 祝泽清跟家人叙话之后，来到大门口排队。 第三炮响了起来，考棚的大门打开，考生可以入场了，这个时候亲戚朋友可以跟着进入场内，但等考生入席后必须全部退场。 祝家人怕给祝泽清添乱，没有跟着入场，季玄默和江一宁跟着他进入了考棚。 好些考生的亲朋好友都没有入场，站在大门口目送。 进入考棚后，知县身着官服，带领县学的负责人、廪生前来点名，同时核实身份，检查是否有人冒充，以及检查考篮。 作为考官的知县提前一天就进入考棚了，此后起居都在考棚之内，不得外出半步，也不许接待来客，直到考试全部结束，规矩很严格。 被点到名的童生上前提交廪保互结亲供单，同时接受检查，确定没问题后，领取答题用纸。 领到答题纸就可以根据顺序考席了，同时跟着进来的亲人退场。 祝泽清在第四位，位置正好对着县令大人的坐席，是最好的位置，季玄默点点头，内心很满意。 江一宁把考篮递给祝泽清，“我和师兄去外面等你。” 祝泽清点点头，“去吧。” 祝泽清坐到座位上，把考试的用具一一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最后查看答题纸。 答题用纸被称为“试卷”或“卷子”，是内面印有红线的厚纸折本，封面上的姓名栏中需填上名字，祝泽清提笔写下他的名字。 经过一年的练习，他的毛笔字在原基础上写得更加地好，并且看着非常稳重，趋向于像刻印的字体，但并不刻板。 不过在其他考试中是没办法展现字体的，只有在殿试的时候才有机会展现，不过能入殿试的人选，字是不可能写得差的。 考生全部入考席后，教官和廪生等奉命退场，只留下知县和必要的考试人员，知县亲自到大门上锁并封印，回到座位上等待公布试题。 县试第一天的试题是四书二题、作诗一题。 四书题又称“头题”或“首题”，从四书正文中出题，要求阐释。 二十岁以上的考生和以下的考生拿到的问题是不同的。 二十岁以上的称为“已冠文题”，二十岁以下的称为“未冠文题”。 问题并没有难易的区别，只是采分时宽严不同。 时间到之后，县令大人从桌上拿起一个带封漆的盒子，当着大家的面拆封，“大家看看，这是密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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