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服了解药,前期是有好转,但这中期不知怎么兴许是动了气,脸色煞白瘫坐在一旁。 唐三木在一旁也顾不得自己好汩汩流血的脖子,抱着秦艽的胳膊让他振作。 照现在的情形,唐三木他们是属于劣势的,斟离还能抗一点时间,但败下来是几分钟的事,秦艽元气还没恢复,自己也不会武功,这可怎么办。 斟离在一旁和韩逸夫周旋,打不过只能处于骚扰状态,韩逸夫也没有想和斟离认真的意思,一只手对应着,明摆着是欺负人。 唐三木拉着秦艽的胳膊,摸了一下脉,还算平稳,力气也在逐渐上升,一炷香,一炷香差不多了。 斟离占用不了多少时间,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瞿辞,等到瞿辞来或许还有把握。因为韩逸夫之前说过瞿辞是个难对付的人。 一炷香的时间说起来很短,但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几秒钟都是难熬,唐三木不想秦艽回去当个傀儡,一旦进去了,是灵魂的配送,不是自由禁锢,是精神。 白衣,青衣都是衣。秦艽去白衣,肯定是不愿放弃青衣的,毕竟他是秦家的血脉。 既不入白衣,也不弃青衣。两者若是相容,必定一半为青,一半为白。 唐三木在朱山后山看过曾祖父的破烂册子,有一则就是这青白衣。唐三木实在不想秦艽沦为那个地步,青白相交,修成个魔头,那可怎么得了。 一想到这,唐三木的心就疼,就像是挖了一碗血。 他不想秦艽变成冷血无情,一心修道,没有感情的人,这也算是唐三木的私心,秦艽是小九,一直都是就好了。 之前在濂泉村的话,唐三木都想一句句收回,他想秦艽一直对他好,还有那时候的自己说谎了。 什么以后不知道怎样对你,当然拴着。一步都不带离得。 唐三木见不得别人践踏秦艽,正如今天的韩逸夫,那可是放在心尖的人,怎你说带走就带走。更何况这一走,怕就是永远了。 唐三木把秦艽放在墙角,一只手握着秦艽的手,一只手摸着秦艽的脸,眼里带光坚定的说着,“小九,记住,不要回去。我们会赢得。” 秦艽双眼睁起来都有些困难。模模糊糊的就看见唐三木的衣裳飘着,往韩逸夫那里走过去。 秦家嘴里念着三木,三木啊,但依旧没人能听见,这一幕好像在哪里发生过。 卯足干劲的唐三木像打了鸡血一般,一副大义凛然,气场全开。 腰间还是之前秦艽送的匕首,这是他一直带着的。唐三木不会功夫,但是身上却藏着不少符,跟着两个修道的人,总有些能拿出手的。 一小部分偷偷学秦艽画的,其中还有一些是跟着瞿辞学的,就是不精。 斟离从没看到过这样的唐三木,甩掉了懒懒散散的样子,转眼从一个病书生变成了爱杀人的小道士,还是个邪道。 不仅仅是感觉,就连眼神也是,从无辜到冷冽。 陌生的人要来了。 唐三木走向前,拉过斟离,简单明了的说了句,“去找哥哥,一炷香。” 斟离听着这声音又熟悉又陌生声,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跟前的人说,“去,找哥哥。时间,抓紧。” 就迎上了陌生的还带血色的眼神。斟离直觉的身后凉气直冒,三木哥哥,像是变了一个人。 从窗户逃走的斟离也顾不得怀疑和分析,冒着大雨,从马槽里拉着这一匹马就冲向了驷马桥,他只知道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快,找瞿辞,回耒阳苑。 大雨洗刷着街道。一阵泥水过去,就不见了终影。 韩逸夫也察觉到了眼前人的一些变化,但是说不准,“怎么,想放弃了。” 唐三木抬起眼,这种厮杀让他想起了五年前,在朱山的逃亡,好巧也是下雨天。 手指沾了一下脖子上的血,因为时间的原因,一些已经结巴了,但还有一点粘潮。送的鼻子上闻一闻,这种味道自己好不喜欢,可是又有点怀念。 撑到瞿辞回来就行。 唐三木发起了攻击,几张符刷刷的站起来,围绕着韩逸夫,秦家的功夫韩逸夫了解,但是唐三木的招数还是头一次见,又加上乱出章法,韩逸夫一时还找不到破绽。 但是高手始终是高手,几招下来,韩逸夫就摸清了路数,一只伸手拨雾,就抓住了唐三木的肩膀,“你是谁。” 这活了几十年的人就是不一样,“跑到人家身体里干什么。” 唐三木依旧不说话,左右摆弄这。见着跟前的人不吭声,韩逸夫有些气愤,同时有些疑虑,这唐三木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啊。 一掌劈过去,差点没把唐三木辟散架,又加上韩逸夫也是秦艽是师叔祖,修道的多少有些相克,一掌辟的就被怼回去了。 瞬间就回来了。 刚正主的唐三木就觉着浑身酸痛,这身子骨怕是要养个几个月。 唐三木没有之前的气势。只能来来回回的摆弄着身前的几张符,跟秦艽学的符大多只能干扰干扰,去敌人身上挠挠痒,咬上几口,还好说,若是说杀人,那还真不行,但是这种东西,不致命但讨人厌啊,韩逸夫被这围的团团转,眼前也看不清。 如果说,在这时候怎么不带着秦艽逃,人家韩逸夫又不是个傻子,外面肯定是布了阵的。还一遍一遍的。秦艽要还是醒着那就好办了。 但是秦艽现在还不能加入战斗。 夏季的天气总是怪异的很,外面的雨说不下就不下。 太阳还立马出来了,正在唐三木在懊恼自己学艺不精,当初没好好跟着瞿辞学习的时候,自己就被人拉出去了。 秦艽恢复的还挺快,破了外面的阵,就抓着唐三木逃走了。一路向着西南跑,驷马桥也是在这个方向,尽管秦艽是不愿意瞿辞的帮忙,但这个时候,瞿辞是唯一的希望了。 秦艽拉着唐三木往外跑,韩逸夫在后面追着。唐三木在后面看着秦艽一脸严肃的样子,再看看被拉着的手,竟然有一些羞耻,前面有活路,有光明。 后面有也算是长辈,毕竟是秦艽的师叔祖,但看着张牙舞爪的样子,更像才狼。 离着耒阳苑也有一些距离了。 这是一片空地,还未被开发,但是离驷马桥还是有点远的,韩逸夫一个跟头翻过去挡着了秦艽他们的去路。 “秦艽,你跟着他有什么好,不务正业。还不是个正常人。”这个不是正常人说的异常的重。 看来韩逸夫都知道了。 唐三木心里突突跳,如果秦艽知道了会怎么想。唐三木低着头像是在等着宣判。
第42章 秦艽的声音像是一道光,晕开了云,“师叔祖,我觉着三木什么都好。”慷锵有力。 韩逸夫恨铁不成钢,牙齿咬着,声音有些模糊,“你怎么这般想不通,我说他不好就不好。” 秦艽护住唐三木,继续和韩逸夫对峙着,“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哥哥,恶意想加。” “哥哥?”韩逸夫愣了一下。 “总之我是不会去的。” 韩逸夫看着秦艽的决心,又撇了撇唐三木,他是极其不喜欢这个人,拐了他的好苗子。 “不是你想的那般,选择了你确实是烨儿的驻颜,但是艽儿你回去肯定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秦艽把唐三木护的更紧了,声音笃定,“师叔祖,你不用再劝我了,从濂泉村到现在,你一步步逼紧,根本不知道我想什么,可三木不是,他从未逼过我。” 唐三木看着这样的秦艽竟有些该死的感动,“小九。”唐三木轻轻的说了一声。 韩逸夫此刻确定,这个少年不会跟他走了。 他看向唐三木,闪过一丝犹豫,就开始大大出手,招招毙命。 攻击来的太突然,秦艽只能带着唐三木左闪右躲。 秦艽不知道为什么韩逸夫对唐三木这么愤怒。当然秦艽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叔祖是察觉到了唐三木的不同,以为是唐三木摄了自己的魄。 战斗已经处于白热化,韩逸夫是铁了心的要杀唐三木,以及眼神毒是要千刀万剐的那种,好说歹说的韩逸夫受够了,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对于之前那套优秀长辈的说辞,韩逸夫真是装够了。“秦艽,你回也要回去,不回也要回,我不想跟你废话。” 韩逸夫收起了和蔼的面容,一下子转为了面瘫冷血,从这一点来看,唐三木觉着韩逸夫和瞿辞倒是很像,不是很像,唐三木觉着他俩就是一个人。 秦艽的确感受到了韩逸夫的震慑力,这种压力扑面而来随时能压倒在地,“至于你跟前的那个人,他必须死。” 听到韩逸夫这样的话,秦艽的心里一怔。“不可能。” 韩逸夫轻蔑的笑了一声,“不可能,呵。” 说着就一掌正中唐三木的心口,一口鲜血哇的往外喷着。韩逸夫比那时的瞿辞还狠心,而且比瞿辞还厉害些。 唐三木被打的跪在地上,胸口疼的青筋都突出来了,脸憋得通红。一个嘴上全是血,韩逸夫这是用了三层力,唐三木就被打个半死。 此时的唐三木觉得自己就是个渣渣,战斗力为零。 韩逸夫正要举起手,就听见秦艽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那表情像极了发疯的兔子。 随后恶狠狠的念道,“四时,八风,六邪。来。” 一时间大风乎做。周围树叶被吹的飒飒直响。秦艽擦掉嘴角的血渍,眉头紧皱,眼神凌厉的催着符。 唐三木也是吃了一惊,倒在一旁的他捂住胸口,秦艽这是,“小九,万万不可。”唐三木爬着过去劝说着。 秦艽一边催着符,一边转过头眼里有些氤氲,又有些无奈 ,说,“三木,没办法了,我也不想的。” 唐三木都要哭出来了,一个劲的摇着头,“再等等,等一等,哥哥,哥哥马上就来了。” 这时候瞿辞就是唯一的希望,但是唐三木不知道的是瞿辞在驷马桥陷入了困境。 斟离赶来的时候瞿辞正和一个人纠缠着,从着装看来,衣着与韩逸夫差不多,但又有些不同。 瞿辞与这白衣青年对阵,白衣青年,动作利索干净,他并没有想和瞿辞一决高下的意思,倒像是在拖延时间,斟离觉着坏了,因为唐三木那边根本等不及。 斟离一个飞身,跃进瞿辞跟前,喊了声哥哥,就接过白衣人的招数。“哥哥,快走,这边我来对付。” 斟离说话一直都是拖拖拉拉,这一次语气却显得着急想必木木那边是出了事。 瞿辞不与白衣人纠缠全权交给了斟离。转过身,真气运行直往耒阳苑奔去。 秦艽强忍着超负荷工作,一边吐血,一边催符,原本刚晴的天瞬时又阴暗了下来。 韩逸夫看着天上的乌云,“秦艽啊秦艽,你还真是会抓人软肋。”说着也催起了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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