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彬彬。”唐彬彬说了一句。 “彬彬?”秦烨接了一句,转而摇了摇头,“不好,秀木于林,不好,去掉两个。叫三木。” “三木。”唐彬彬应了一下。 “唐三木。” 屋里灯一晃一晃的闪着,外面的雨不知道是不是还下着。 唐彬彬出去的时候,秦艽还在门口站着。“小九。”唐彬彬显然没有料到秦艽会在门口等他。 “父亲没有为难你吧。”秦艽的神情有些紧张。 “没有。”唐彬彬淡淡的回了一句。紧接着又说,“今后,我就是你的三木哥哥了。” 秦艽听不出唐彬彬的情绪,以为是自己的自作主张惹他不高兴。 紧张的说道,“是我自作主张了,没问过你意见,但是。” 还没等秦艽的话说完,唐彬彬就说,“但是现在外面不太平,这样是对我最好的办法。” 秦艽站着一动不动。 “怎么了,这样不是都很好吗。”唐彬彬冲着秦艽笑。 “也不完全是,只是觉着有些委屈你。” “委屈。没有啊。我觉着挺好,还有今后我姓唐。唐三木的唐。” 后山的院子一直是没有人来往的,这雨稀稀拉拉的还是下着,正如天上下的细密针线一样,个个扎着心。 夜已经深了,唐彬彬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看不懂现在的状况。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除了秦艽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必竟连以后的剧情都不知道是怎样发展,这让他有些慌张。 半山腰的大院子,外面伺机而动的不良人,满世界的陌生人,唐彬彬做了一夜的梦。 人啊,在哪都是群居动物,失去的总要想着怎样去找回来。
第4章 在秦家老老实实的当着少爷,这是唐彬彬唯一可以做的了。 就这样百无聊赖的度过将近一个月,江湖上的谣言又开始肆意而起。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的,唐三木在屋里插着花,六月的天气异常的燥热,就连这山上也不例外。唐三木站着桌旁,一手执花,一边思考。 注意力正集中着,就被秦艽慌里慌张打乱了。吓得唐三木的花一个哆嗦掉地下了。 “我说,小九,啥事这么慌啊。”唐三木俨然把自个儿当成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 “啊,哥哥,出了些事。”秦艽刹住了身子,脚步往后挪了挪。 “什么事。”唐三木小心的把地上的花捡起来。 秦艽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大了一些。“江湖上传疯了,都说你死了。” “哦。”唐三木回答。 “你就没什么反应。”秦艽纳闷的问道。 “他们说的对啊。小九,我是你三木哥哥啊。瞿麦病重不治身亡啊。” 秦艽听完眼神有些暗淡,“原来你都知道。” 唐三木放下手中的花,轻拍着秦艽的肩膀,“知道,这样不好吗,白捡一个身份,还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秦艽的眼睛低垂,他的话有些拧巴,想说又不想说,像极了扑火的飞蛾,慢慢的试探着。“这样的话,你就回不去了。” 唐三木知道他口中的回不去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是一点都不在意,可能做个了断会更好,想到这里,唐三木的语气提了上来,搭在秦艽肩膀上的手又重了几分,“好了,你这孩子,平时挺稳重的,怎么这时候这样慌张。” 秦艽听后头低的更低了。沉默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后山的园子荒废了许久,作为秦家的大少爷,唐三木是有理由整天闲着的,又加上身体不好,没人可以招惹他。 长夏避免不了蚊虫,加上山上灌木丛生,湿气又重,这蚊虫疯长似的,爬的到处都是,无人避免,唐三木的住所又靠近园子,自然是重灾区。一晚上那灯罩周围都是飞蝇的住所。换作以前,唐三木肯定是打死也不会住。但是今天,他竟觉着这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没有工作压力,没有社会纷扰。难得享受与自然亲近的机会。也体验一把陶渊明悠然见南山的趣味。 但是唐三木这样想没用,每每到了这个时候,秦家上下都会做这除虫的工作,半夜里都可见的灯火通明,除却后山,大厅,偏殿哪里都是。 下人们会戴上面罩,提着灯笼,带着鸡。行动的像个扫雷一样,一见到这样的秦家,唐三木心里就觉着好笑,原来这深居山上的大户人家也会因为一些琐事大费周章。不似书上写的那般不食人间烟火,有着比普通人还多的烦恼。 更深露重的时候,总会有人每间房门前点着香薰,熏着臭虫,唐三木特殊,屋里也要点。从远处看,这座山就是被雾笼罩起来的。所以每每这时候山下的人们都信以为是山上做法显灵,拜佛求神。 长夏的治虫,本是件普通的事,但在外人看来就有些玄乎了,尤其是山下一些愚昧的人。 香是成夜成夜的点的。熏的四处都是香味,好端端的治虫,愣生生的被唐三木调侃成“回香”。 今日也不例外。日落西山,鸟飞虫鸣。除虫的队伍重复着昨日的工作。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过了今天这些虫子又要睡上一年。 天晚了起来。露水也起了,整座山不是昨日那样通明生烟,安静的不像话。 秦艽告诉唐三木。今天是最后一次除虫,到了夜里会下一场大雨,清晨便开始清理这些尸体。 “下雨?”唐三木望着漫天的星星,“小九,你莫不是熏香熏晕了,这星光璀璨的,哪里有下雨的迹象。” 秦艽没有立马说话,思量片刻,才转过头回答唐三木,“哥哥,你瞧好吧,三更雨,必下。” 唐三木是不相信秦艽的话的,自己不说能看懂天文地理,但是今晚这月亮圆的像个大镜子,刺的眼都疼,还有的遍布天空的星星,就像那遗传病史的脸上麻子,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好啊,那要是不下雨呢,你要怎么办。” 秦艽听到唐三木的话,一丝诡笑闪在嘴角,又忽的消失,随即换了一个明媚的笑容,“那要是下雨了呢,哥哥,你说怎么办。” 唐三木听完想都没想,张口就说,“听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这话是中了秦艽的心头。“好。” “哥哥是输定了,所以你的要求驳回。”秦艽说完就走了。 唐三木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感觉自己吃了大亏一样。 平时早早睡觉的唐三木,今天瞪大了眼睛观察着外面的天气,一丝风吹草动都不放过,但是除了风声,任何东西也没有,照这样下去今晚的雨是下不下来了。 相对于唐三木,同时间的秦艽轻松到不行,回到房,洗漱完毕,就灭灯休息了。一点压力也没有。 唐三木是被窗子震醒的,没栓窗子,外面的风直接破窗而入。吓得唐三木一个激灵,紧接着就是淅淅沥沥的雨抛下。唐三木摸索着衣裳,披在身上,提拉着鞋子,有些疑虑的走进被开开的窗子,看着外面似针一样的雨点,心里哇凉哇凉的,默念着“秦艽这小子有两把刷子,这都知道。”嘟囔着便气愤愤的继续睡觉了。 雨水洗礼过后的朱山空气异常的清新,当然也有遍地的虫尸体。 唐三木是被门外齐刷刷的扫把声惊醒的。穿好衣服,推开门就看见下人在清理着那些已经变黑的虫子,男女老幼皆有。唐三木边走还不忘调侃“呦,这虫子酒足饭饱后面相还挺好看的。” 就在唐三木调侃的时候,府上的老管家就过来了,“大少爷,老爷偏殿找您。” 唐三木心里一惊,不是什么原因,收起了那张不正经的脸,十分爽朗的答话,“好的,龙伯,我这就去。” 秦家议事,从不在大殿,除了接待重要的人,据秦艽说,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正殿开过。 唐三木揣着一颗忐忑的心紧跟在龙伯身后。看着龙伯那掷地有声又有些紧促的脚步,心里不免更紧张了。 “龙伯。老爷是不是有事找我啊。” 龙伯听到唐三木的话,只回头轻轻回答,“少爷不必着急。今日想必是老爷的旧相识来了,不只是大少爷你,少主也要去。”看着龙伯的笑意,唐三木更加紧张了。 大殿位于朱山正门。坐山吃山,山下的风景一览无遗。唐三木趴在栏栈上。看着烟雾缭绕,一时间竟有了些许凉气。这人要是从这上面摔下去还不得摔个稀巴烂,唐三木在心里想着。 “哥哥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秦艽忽的靠近了唐三木。吓得唐三木一个哆嗦。瞬间回了一个白眼,“你是要吓死我啊,神不知鬼不觉,真当自己是兰陵王啊,会隐形。”听着唐三木的嘟囔,秦艽一时语塞。略有些尴尬。 “吓到哥哥了。”秦艽的手不自在的在后面扣着。 唐三木看到秦艽这表情,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些,转过身子。双手靠在栏杆上,吊儿郎当的说着,“也没啥,就是想着这人要是从这落下去肯定会粉身碎骨。”一听到唐三木这样说,秦艽的神情立马变得紧张起来,一把来过唐三木,惊的唐三木措不及防,这是怎么了。 “哥哥,切勿胡说八道。”秦艽的语气突然变得严重起来。 唐三木此刻有些尴尬,“呵呵,我也就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最好是随便说说。”秦艽回答。 就在两人对话之时,龙伯传道,秦烨有请。二人相看了一眼,就进去了。 门吱呀一声的开了,里面有些灰暗,但是足以看清里面的东西,正中间便摆着约有一米半的条几,上面雕着各色的花纹,一切都已褐色为主走,正中间便摆着点燃的香炉。中堂挂着一副画,这人看着并不严谨,相对于有些浮躁,邋遢,却生了一副好皮囊,旁边另有一副话,与之前的截然相反,干净,讲究,又儒雅。 唐三木一时间竟看晃了神。 秦艽在此伫立了一会儿。便上前拿起香点燃,朝着上面拜了几拜,就插了进去。 唐三木见此也不敢多问,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第5章 秦艽抽出身上携带的匕首,往地下画了几笔,不多时便有一条暗道出现。这十足的惊呆了唐三木。 原来大户人家都是这样玩的。 唐三木跟在秦艽的身后,就听见秦艽说,“这暗道是防火用的,能通好几路,最终目的就是你现住的后山园。” “后山园?”唐三木吃了一惊,因为这样一听,自己住的那间屋子似乎还是挺重要的。 “后山的园子,是祖宗们建的,也就是刚才拜的那两位。”秦艽说着。 唐三木听后,心里更加的疑虑了,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园子交给自己来住。 思量片刻,刚抬头想问秦艽,就看见前面的人已经低头弯腰进了暗道。唐三木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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